>他听了又发出一声叹息,久久不语。然后告诉我说:“夜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出差在外地临时换了一个卡号用着,回来后把卡上的钱用完就会换回原号的。”
“这些现在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不相信他的话了,也不想再求证什么。建立信任是很难的,但毁坏起来很容易。我曾经那么的信任他、依恋他,现在心里却只是一片茫然。
我暗暗想,让我把一切伤痛都埋葬在今夜吧!也许正是因为太信任和依恋他让他厌烦吧,距离产生美,也许拉开一点距离更好,但相隔千里,还不够远吗?
我想起昆德拉曾在一本小说里表达过这样的意思:一个女人不该把所有的花朵朝向一个男人。可是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只凭着心的感受支配自己的行动。
可是,难道真正的爱不应该是这样的吗?难道要想永远都在爱里,只能不停去找寻来保持吗?
天涯想见我,说他向单位请假打算来看我,领导没有同意。闻言我吓了一大跳,不不不,我不要见他,更不要他专程来见,幸好领导没同意。虽然他给我讲了这么多他的事,可是我还是一点也不了解他,我甚至感到听他讲述得越多,他的面目越模糊。
我有点生气,他没征求我的意见就擅自要来看我,要是真请到假来了我怎么办呢?见还是不见?我还没来得及发作,他接着说的话更让我气得半死,他说:“我征求了父母的意见,说我想娶一个外地的女孩你们同意吗?他们同意了,我妈妈说只要我自己觉得好就行。”
天哪,他发什么神经啊,一厢情愿地谈婚论嫁!我很诧异:“天涯,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网友而已!别说我不了解你,你又了解我多少?你竟然想娶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
孤独的灵魂住在网络(5)
他不做声,等我说完了才轻轻说:“也不知怎么了,我就是爱你想娶你。”
“可是天涯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害怕的,你怎么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我身上呢?”
“对不起……也许你会笑我,可我就是这么想的。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我后来又交了一个女朋友,分手后去了外地,最近回来了,想和我继续交往。”
“那好啊,说明她还是喜欢你的,重新接触一下,说不定能成。”
“如果这样,以后你来甘肃我就不方便接待你了。”
“我没打算到甘肃来,而且我对你只是陌生人而已,你犯不着这样对我。”为这么一个理由就不和前女友和好?
听了我的话,他非常严肃地问我:“你的意思是说,我对你也是不重要的?”
这种谈话搞得我疲惫不堪,我不明白我们才认识没多久,怎么就搞得这么沉重?
这段时间相对轻闲,稿子都已写完,又没有出差任务,我没事就泡在网上瞎聊。
有一天在幽林遇到一个小女孩子非要我说话唱歌,而且要求我说本地话。我就用本地话念儿歌:哪个会飞,鸟会飞,鸟儿啷个飞,扑扑翅膀去又回……
其他网友纷纷在下面给我送花,南风也用列表动作送了朵玫瑰给我:南风飞扬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朵玫瑰,深情地送给了夜儿。文轩见了在一旁替我唱道:你送我花一朵,不知道为什么,是否表示爱,你没有告诉我。话也不用说,情也不用诉,你的眼睛里,已经告诉我……
有人说文轩是男媒婆,我说当媒婆是功德无量的事嘛!并要麦过来唱:对望两相爱,红娘在不在,可否替我传情爱?
文轩就说:我做了什么,就功德无量了?!
他好像有点没对,酸兮兮地说我像林黛玉。我说我才不像她呢,我比她能干,我一个人走南闯北的;我比她命苦,她可以什么也不做在那里悲伤,我得挣了这口饭才可以悲伤;我也没个宝哥哥在旁边怜香惜玉……他说:你有南哥哥呀!
这是怎么啦,他好像非得把我跟南风扯上点关系似的。南风这家伙今天也一反常态,跟我戏言在网上嫁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他在江湖股市挣了三亿,属于网络富翁。我说如果在现实中你这么有钱的话,估计我和你走出去就是替你挡子弹了。
这家伙笑:那是,至少能独当一面,体积够大!
这不骂我胖吗?我就用列表动作打他:夜儿面色一黑,提起一个特大号的篮球向南风飞扬扣下去,扣得他口吐白沫,直呼爽啊爽!
他回敬我:落闸,放狗!把夜儿咬得七零八落!
我气愤地说:不打得你满脸桃花开,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文轩改列表动作说:落闸,放南风,把夜儿咬得七零八落!
幽林另一个网友,号称疯子的野疯见了,宣称他爱上了文轩。因为他们都是男的,所以我就复那段大家常用来调侃的话说:很久很久了,我藏在心中已经太久太久了,一直强忍着我的感情不愿意对你说出这三个字,今天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所以一定要告诉你这代表我心的三个字,那就是——我想吐!
野疯回道:很久很久了,我藏在心中已经太久太久了,一直强忍着我的感情不愿意对你说出这三个字,今天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所以一定要告诉你这代表我心的三个字,那就是——尽管吐!
我又复过去:很久很久了,我藏在心中已经太久太久了,一直强忍着我的感情不愿意对你说出这三个字,今天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所以一定要告诉你这代表我心的三个字,那就是——你来扫!
我们这样打来闹去,文轩说别闹了,我给大家猜个谜吧:米的妈妈是谁?
大家纷纷猜:大米?小米?玉米?答案却是花,因为花生米。
文轩又问:那米的爸爸是谁呢?
这下大家更猜不着。他得意地宣布:米的爸爸是蝶,因为蝶恋花!
我咳嗽,喉咙疼,文轩说按摩嘴可以治喉咙疼,南风就用列表动作偷偷亲了我一下,我板起脸说:刷牙了没?
凌晨时分,大家都有点发疯,有点晕乎乎的,有点弱智,有点语无伦次,那种气氛让人沉迷。我有一种坠落之感。这网上转瞬即逝的相聚与欢愉啊,它是虚拟的,也是真实的,它让我不再寂寞,却又让我更加孤独。
闹到两点多,南风赶我去睡觉,我说你走好了!他问:你是下还是和别人聊?如果还要聊我就陪你。
我服软不服硬,马上乖乖答应下去睡觉。他很了解我,知道我服这包药。但他笑道:只怕长此以往,你就有抗药性了。
关上电脑,刚才的繁华热闹顿时化为乌有。我在寂静的黑夜里发了会儿呆,觉得有时候网上繁华热闹,什么都有,有时候又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大雪纷飞的黄土地(1)
再见了,大雪纷飞的黄土地;永别了,天涯,这一生我们将再也不会相见。
总编突然对甘肃产生了兴趣,要求我查一下那里有些什么手工,他想从一个全新的角度来做这期杂志,把地域和手工结合起来,做成一篇大稿。
我查来查去没什么收获,这种偏远的地方比较封闭,向外界公布的信息很少。无奈之下想起天涯,他不就是甘肃的吗?我打电话去问,他说:“手工我们这里就有啊,你来吧我可以陪你采访给你当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