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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觉得不妥的人是铁掌柜,他可是输进去万两白银,那简直是挖肉。干张嘴不知道怎么说这话,不过那些银票早就被陈青口装在了怀里。

陈青口一步一步往外挪,铁掌柜可是见汗了。再要不说,人可就跑了。

他鼓起勇气吐出一个词儿:“且慢!”

只听头顶房梁上有人发话:“铁掌柜不能放他走,这人出了千的!”

飞身下来的是个妙龄女子,杏眼透着俏皮,朱唇微扬,乌黑的秀发披肩,看上去未到及笄的年纪。容貌比起余寡妇那当然要差一些,不过仗着年轻,也有十足十水灵。

这姑娘一扬手中的金牌,“御猫”两字,打眼!

陈青口思量,这一窝老鼠没走出几步,咋就遇上猫了呢。倒霉倒霉!

口上却很镇定:“这位姑娘是来卖牌子的么?陈某不感兴趣!铁掌柜,陈某下次再来叨扰!”

那姑娘那里会放他走,一剑指在脖颈上。

陈青口一吐舌头:“完!”

小球直埋怨:“掌柜的,你好好的饭不吃,来赌什么钱!糟了糟了!”

她也不避讳,直接来绞陈青口的手。余寡妇忙给拦住:“这位姑娘好无理!你我都是女人,你的心思奴家明白,想捉个男人回去快活是不是?可这瓷公鸡只是个赶车的。又不会武功,不如姐姐我给你指条明路,挑铁掌柜的,我不怕告诉你,包你满意!”

就算再小的姑娘也能明白余寡妇的意思,两颊早就羞成绯红。

第五章 猫姑娘

姑娘右手剑不松开,左手竟又从腰间拔出软剑,指余寡妇:“呔!你个不要脸的女人。看小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余寡妇一点不恼:“朝廷命官也不过如此,会骂娘,会调戏男人!”

铁掌柜决心死也要死得明白,问这姑娘:“请教这位官小姐,他是怎么出的千?”

这姑娘想了半天:“我爷爷说过,不可能有人一直赢钱,一直赢就是出千!”

被她这么一解释,大家都泄气。这叫什么歪理,站不住脚。

陈青口又拔起了胸膛:“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就凭你爷爷说的话。就要陈某一条命不成?那我爷爷还说,风水轮流转,有赌未必输呢!”

那姑娘也觉得自己理亏,不过老什子的金牌都亮了,不能砸了御猫的招牌。

硬逼着陈青口把银子还给铁掌柜。

陈青口不想答应,不答应脖子上还架着家伙呢。傻大个也不答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过余媚娘及时哄他说,哪怕没有银子,沈之春也不会不给看病。

陈青口一百七十八个不情愿地把到手的银子吐了回去。铁掌柜千谢万谢,恨不得认那姑娘做干姥姥。

“姑娘,刀剑无眼。银子都拿走了,这家伙什是不是也该挪挪窝?万一剌上那么一小口,我爷爷可不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小姑娘想想也有道理,就抽剑回鞘。

恶狠狠盯着陈青口:“我回家问我爷爷你出的是什么千,问清楚了再来找你算帐。”

陈青口躬身:“不着急慢慢问,陈某除了偶尔当几天车夫,平日都在家卖鸡。姑娘下次可以稍一只回去,说不准你爷爷吃了咱家鸡,一使劲给你添个叔叔。”

余寡妇劝陈青口:“陈掌柜这嘴可真不饶人,大姑娘家家怎么受得了。回头等这姑娘出嫁时,你给人相公送去十只八只赔罪才是!”

陈青口不解:“为啥赔罪要十只八只?”

小球拍手:“掌柜的这还不明白,余娘娘是怕人家急着用呗!”

有事儿没事的人都跟着起哄。

姑娘抬手就一巴掌,扇陈青口的右脸“呸!不要脸!”打得他俩眼一黑。

她又瞪了余寡妇“都是不要脸的货色!”

陈青口很紧张他的脸,问小球:“我脸上可有红印?”

小包抢着答:“有!有!有!五根指头!”

陈青口将左脸也凑到姑娘面前:“陈某好面子,不如配成双?”

未等姑娘再有所行动,小球就死活把陈青口拽出赌坊。气鼓鼓地数落:“掌柜的,丢人能丢远点吗?这还没出家门口呢”

大傻个拽住他们不放:“你们骗。。我,你。。们说不要钱。。也能救我娘!”

余寡妇柔声:“我们这就去找沈之春!你娘在哪里?”

傻大个想了半天:“在。。炕上!”

傻大个左拐右拐带着他们回家。地方很偏,周遭都没有住户,看样子是个废弃的田地。走到门口的时候,兴奋地招手,这厢却没有人往前挪步。

屋子很破,房上稀稀落落盖了层稻草。支撑屋子的毛竹经年风吹雨打,已经烂了,勉勉强强半斜着。

呛鼻的尸臭味熏得众人不敢呼吸。陈青口的鼻子在江湖上可以排第三,第一是他爷爷,第二是他爹。现在,即是他想勉强自己往前走,他的鼻子和五脏六腑都不答应。

余寡妇和小包早早就开始脸色发白,清风和小球已经找地方呕吐。绝色公子用扇子面遮住半张脸。他们哪里经历过这些~!

傻大个见他们都不进,嘟囔着:“嫌。。我家穷,是不是?”

一猫腰进了屋,背了个老太太出来,也是破衣蓬头,脑袋耷拉在傻子的肩上,不用问,老太太已经断气多日。

傻大个还很高兴,一边给他娘讲:“咱。。可算遇着好人咧!看病啰!”

余寡妇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换谁看了都不好受,也怪沈之春要说什么千两黄金。

傻子浑然不知,催着陈青口:“俺们娘俩都妥了,走。。走吧”

陈青口拿出些散碎的银子,交给小球。

小球接过来就走,也不需要问。

刚才的街上再往前走就有棺材铺,小球挑了一口现成的棺材。棺材铺的伙计一听说是给傻子娘的,也忍不住唏嘘:“这娘俩活得真辛苦,老太太腿脚还不好。就靠傻儿子那几个砍柴钱。有上顿没下顿。”

小球也叹气,小脑袋支棱着:“哎!苦命人呐!”

等伙计把棺材抬上板车,陪着小球送到傻子家门口,傻大个干坐在地上,闹得天昏地暗。

“你们不肯帮忙。。就算了,说什么。。我娘是死的!”

“你们。。是坏人!娘。。咱不理他们!”

任谁劝他都听不进去。一味地撒泼。

你别看小球,关键时刻小球还真有主意。

他仰起脖子,尖着嗓子对傻子喊话:“傻大个,你摸摸你娘的鼻子还出气吗?”

傻大个被他这么一说,马上就不服气:“你。。。个矮冬瓜,怎么说的话。我娘不出气,谁出气,她。。又不是死的。”然后真就去探老太太的鼻口。

这一摸不得了,那还有半丝呼吸?

傻大个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娘。。娘啊。。”小球和陈青口劝了他半天半天,他才同意将尸体入棺。

日头已经向西转,眼看今天是不能赶路了。

幸好穷人家没有那么多讲究,不需要看风水,选吉日,请和尚才能下葬。找个地方立个坟头也就算了。

陈青口向棺材店的老板打听哪里有地,老板也是热心人,给介绍说,穷人家一般葬在镇东的山上。

他们趁晚饭前这会儿,帮着傻大个把棺材抬上了山。似模似样挖了个墓给埋上。

余寡妇细心,还准备了些纸钱祭品。等大家下山,已经是半宿了。

陈青口这才想起,他一天都没有吃饭。

小球从包袱里拿了馒头和水出来,又从小包的包袱里变出了鱼干肉干。分给大家。

谁都饿坏了,连绝色公子都满口满吃了两个馒头。

唯独傻子两眼直直地望着山的方向。

绝色公子有感而发:“清风!本公子决定劫富济贫!”

清风一趔趄:“公子,普天之下最富的是什么所在?”

绝色公子毫不犹豫:“当然是我们富贵山庄!”

“那您还劫哪门子的富啊!”小包将最后一口肉干塞进嘴里。

清风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很同意小包的话。绝色公子悲愤了起来,觉得世事无常人情冷暖,自己的书童才一天就向着别人了。

余寡妇困了,问:“今天我们宿在哪里?”

陈青口一指马车:“不才半宿,将就一下就过去了,方才花了不少钱。决不投店!打死我也不!”

余寡妇吩咐小包小球清风:“那就打死他吧。”

一众人上马车,傻子还在原地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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