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2)

院子里种着菊花,马大帅还真有雅兴。

靠近了听见有人在小声谈话。

“婆子,得了没?这都快二更了”。

女人声如细纹:“别——着——急——药性没那么快。”

不用问,这就是那对奸人。

马大帅用袖口煽着风:“闷死个人!二毛子他们都准备好了吧?”

女人嗯了一下:“对,二更就动手!”

陈青口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没动手。

捅破窗户纸往里瞧,这一屋子只坐着马大帅两夫妇。一个斜躺在太师椅上,一个沏了茶在喝。马大帅好像很热的样子,不时地在抱怨。侧身到中间那间,漆得崭新的房门,窗户上还糊着花,香味这间最浓烈。依旧是把窗户纸捅了一个洞,往里看,灯早都熄了,床上好似躺着一个人。究竟是不是猫姑娘还不可知。

陈青口不准备打草惊蛇,又滑到第三间屋子。提鼻子嗅,这屋子里最少有七八个人。虽然也没有亮灯,只从呼吸的厚重上来分辨,陈青口心里已经有了谱,对方内力不深,只是些小毛贼。

把屋里的情形都摸清后,陈青口又回到第二间房,手搭在门锁上,轻轻一碰里面的锁头就开了。

用最轻的幅度打开门,掩住呼吸缩起身子扁了进去。反手虚掩上门。

身子刚贴近床沿,就见明晃晃的剑光一闪,奔心口方向来,亮得打眼,陈青口一偏,伸二指扣她的手腕。用的力道不大,剑已经脱手。落地之前,陈青口用脚背一挑,依旧是无声无息。她的人站不稳,勉强还有些意识,陈青口也不说话,连人带包袱外加马匹将她打包带走。

附近有许多小山包,找了一个较隐蔽的场所,将马牵过。被风吹了半盏茶的功夫,猫姑娘清醒了一些,只是手脚还发软,使不出气力。

陈青口把她放下就要走,却被抓住脚踝。

问:“你是什么人?”

陈青口没搭话。

“你要放我走?”

陈青口点头。

再问:“莫非你是哑巴?”

陈青口又点点头。

“哑巴你叫什么名字?”

陈青口比了比手势示意自己不会写字。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陈青口也不知道要怎么答,总不能解释为,从前有一个贼,此贼虽然贪钱,人品还过得去,他还有颗尚未泯灭的闪闪红心吧?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觉得我很苯,镇上的大店不住跑来住黑店?”

陈青口想了半天,觉得这话不错。

就再次点头。

猫姑娘很委屈,蜷起身子,抱紧双腿哇地哭出了声。

陈青口猛然想起他爷爷的警世名言,真相只有一个,但绝不是对女人说的那个。

这一哭不要紧,有火把的光亮和杂乱的脚步声往这里来,陈青口一跺脚,夹起她上马背,就跑了出去。

她在他后背自言自语:“哼,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爷爷不把八八六十四路扫堂腿传给我。妹妹比我小都开始学了。我不是不想住大店,你知道吗?那店主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人。我有银子还怕住不到店么。”

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陈青口在附近绕了一会儿,甩掉后面的追兵。猫姑娘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开始说胡话。

碎碎地叨念着:“爷爷。。。茹儿错了。。。”

陈青口搭她的脉搏,不免捏紧了拳头。这对马氏夫妇还真是无所不能,只觉脉象时有时无,看样子是中了毒。陈青口的医术比三脚猫还少一只脚,平日里跌打损伤还能自医,这么一个大活人还是姑娘家,陈青口可不敢自己医。绕回镇上的时候,都已经四更了,他数门熟路地敲开一户人家的门。用的是他们特有的方式。

哆哆。。哆。。哆哆哆哆

里面的住户认出了暗号,以最快的速度把陈青口让了进去。

交待完一切,陈青口才放心地走。

屋主送他到门口:“陈少放心,人送来了就绝对差不了。”

陈青口点头,赶在五更之前回去。

* * *

陈青口没有赶上吃早饭,他是被小球一枕头,一枕头给拍起来的。等他漱洗完毕到前堂,昨晚宿醉的那几个都比他有精神。

伙计不敢怠慢掌柜的,从厨房又给他端了一些地瓜稀饭来。陈青口的胃口也不似以往那么好。只喝了三碗半稀饭。

余寡妇说起昨晚的经历恨不得开台唱戏,绝色公子却脸色铁青,好像是被梦魇着了。

小包还在问呢:“余娘娘,您和绝公子到了那个黑店,然后呢?”

“然后,我们四处找也没找到那个御猫姑娘。”

小球用他权威性的尖嗓子发表意见:“哪有那么巧,可能没去”

“不对,不光我们在找,我们发觉店里的人也在找什么人。一屋子一屋子搜。还说什么不能让那个丫头跑了,马大爷还等着呢。”

小包一脸的不可思议:“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就有人拿着火把,去附近的山里找。”余寡妇将茶水送到自己的口边,润了一下喉咙。

“找到了吗?”小球很心急。

“没有,直到快天亮了都没找到!”

“切,说来说去,你们什么都没瞧见,哪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小包泄气。

余寡妇这里却还有下文:“谁说没有好玩的事儿。我这不是正要说。”

“快说,余娘娘快说!”

“那些打手们带人出前门去寻,我俩想,既然猫姑娘都跑了,也没有戏看,就从后院回吧。怎知道这好戏才开场。有间屋子亮着灯光,屋里动静很大。一个男人一直喊热,他老婆就说:那你今天晚上将就一下上我吧。那男人宁死不从,说:上一只母猪我都不上你!婆子求你,你那几个丫环就便宜我吧”

陈青口被一口滚烫的稀饭呛到。

余寡妇对着他一笑,接着说艳遇:“然后那婆子追着她男人满屋子打,又哭又闹说什么,不行啊,药性很强,丫环不能给你,你也不能忍。就我吧,熄了灯都一样。那男人边跑还边说,不一样,不一样。打死我都说不一样。”

小包已经笑到地上去了:“难道他吃了什么药?”

余寡妇点头:“看样子是西域的催情花。”

小球也哈哈:“害人结果害己,不过奇了,那姑娘怎么就跑了呢?”

余寡妇说:“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听他们说,这姑娘身上至少给下了两种药,其中还有软骨散。连人带包袱骑着马逃跑简直是不可能。除非有人去搭救。”

“谁会去救呢?”小包冥思。

余寡妇瞧着陈青口喝稀饭的劲头。也问:“谁会去救她呢”

第八章 惬意人生

雨先是成珠再成线,最后一片一片粘连起来,一望不到尽头的雨箭。天大地大,此刻却异常纯净,只有风声雨声。

陈青口他们没有走成,被大雨困在客栈里面歇息。

绝色公子在作画,余寡妇陪在一边磨墨。这本来是清风的差事,不过清风乐得清闲,拿了棋子与小包下棋。半斤可算遇到八两,两人杀得热火朝天。小球干着急没法子,谁让他主人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他近了墨自然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小包嫌他技艺太差,拒绝与他下棋。

陈青口很没有出息地躺在床上,他这辈子最大的嗜好就是睡,他爷爷因材施教,教给他睡着练功的方法。主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