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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1 / 2)

('\t\t\t也许,也许他也知道他和她的距离疏远了,所以来主动找她?

怀着一丝希冀,明月开口道:“灵霄,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重霄想了想,沉默片刻,良久才道:“这几天宫里有个晚宴,想请月儿陪我去一下。”

明月心下欣喜不已,又见他有些急切地补充道:“若你不愿意,也可以不去。”

明月点点头:“我愿意的。”

对啊,因为她在家太久,从来不知道外部朝廷的消息,以至于她都没有细想一下为什么重霄会紧张那么一下。

就那么一瞬,只要她多想一下,就知道这其中种种的不对劲与不寻常。

只因为那个人是重霄,她从未怀疑过他。

又是一次晚宴,只不过级别没有上次的中秋晚宴级别高,宴请的也只是一些朝廷勋贵。

明月虽没有上次那样重视,但也是好好准备,毕竟还是陪重霄出席。想到重霄可能一直在京城孤身一人,连称得上朋友的都没有几个,这次邀请她可能也真的是孤单了吧,他也需要人陪伴。

这次的宫宴设在后宫的一处亭台院子,规模不大,但来的都是身份至高无上的勋贵或者重臣。

从进入这宴会时,明月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这次各个官员或者皇亲贵族都没有带家眷。

这就是不同寻常的地方了,这里这里一个女眷都没有,只有明月是陪重霄出席,如果她的身份是丫鬟或者下人还好,可是她仍然是以宾客的身份出席的。

他们如果要谈国事自己这样小规模的宴会倒是无可厚非,为什么要带上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股深深的不安感在淹没她。

惠帝出席,百官叩拜,起身入席。

果然,还没说上两句话,就步入了正题。

当朝丞相姓肃,留着细长的胡子,看上去倒是威严正直的模样。

他起身道:“如今北陵皇帝宋祁已和清远打得不可开交,清远是我们的盟国,北陵狼子野心,将来难免不会觊觎西陵,我们理应帮助清远,一举将北陵拿下。”

惠帝冷冷笑了笑:“北陵一向以骁勇善战闻名,北陵皇帝宋祁又心狠手辣,从登基以来不断开疆扩土,吞并周边大大小小的国家,这岂是你说灭就灭的?”

肃丞相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继续道:“陛下您比臣子们都清楚,当今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如果清远也被北陵攻下,那宋祁的下一个目标只会是西陵。”

惠帝略做思考的模样,点点头表示赞同:“丞相说得不无道理,那要怎么样帮助清远呢,并且能与其结下深厚的情谊呢?”

发兵后不能临阵倒戈或者反咬一口。

清远内部局势紧张,这不是一个秘密,要想西陵出兵,只有在他们内部稳固地扶持一家,达成同盟。

“清远皇帝体弱多病,膝下无子,丞相一家早已摆弄朝政,现在唯一还尚存的嫡系子孙就只有皇帝的弟弟白木王爷,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

明月的眼眸越来越深。

醉翁之意不在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现在清远皇室没有足够的能力推翻丞相一家,西陵又没有理由插手。但只要有了姻亲关系,西陵就可以名正言顺出兵,扶持清远皇室一组,这是双方都有利的事。

道理是这样,但是谁都知道,惠帝膝下无子,旁系宗亲都只有惊寒世子,哪来的公主去和亲?

这个时候,全部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明月的身上。

明月心里一凉,所有人早就知道了,对于她来说,这就是一场鸿门宴,一切都早有预谋。

“早些年华老将军为国出战,征战凰、额,沙场,为我西陵收复疆土,华家军一战成名,华家也是我西陵的重臣,有句话叫虎父无犬子,华老将军是我西陵栋梁,他也应享受至高无上的荣耀,他的女儿也足够称得上是我西陵的公主,只可惜早年失踪了。”

肃丞相遗憾地摸了摸胡子,极为惋惜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声泪俱下。

“但在上次的中秋晚宴上,老臣看到了明月姑娘,那简直是与华老将军的女儿华桑长得一模一样!虽然重霄将军已和老臣解释过她只是容貌相像,但老臣想让明月姑娘以公主的身份代表我国与清远王爷白木结为姻亲,这样一来我西陵与清远不就亲上加亲了。”

明月的心突突直跳,但面上仍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看了看旁边的重霄,他低头喝着茶,不说一语,她看不见他埋在光影下的表情。

明月笑了。

她淡淡笑了,笑得从容不迫:“想必这位就是肃丞相大人吧,早有耳闻,今日得此一见,果然令小女子钦佩。”

肃丞相摇摇头:“不敢不敢,还请明月姑娘能为大局着想,以皇室宗亲的规格出嫁,这可是无数女子得不来的福气。”

明月心下冷笑,呵呵,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这平常女子稀罕得不得了的东西,她明月还真看不上。

只因为她现在是孤女,无以依仗,所以就应该被欺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明月看向高台上的惠帝,似乎从肃丞相说起华老将军出征沙场的时候,他就一直很不悦。

也是,纯贞皇后凰宁曾经就是凰城人士,而华老将军似乎就是助他攻下凰城的忠臣。

惠帝爱纯贞皇后,但是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也不知道纯贞皇后在这深宫中面对仇人时又是何感想。

“陛下,婚姻大事可是女人一辈子的事,我想恳请陛下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让她待嫁和亲这件事惠帝估计早就知道了,就算不知道,估计也想过了。

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惠帝手上。

惠帝一手撑着额头靠在龙椅上,一手对她挥了挥,算是准了。

这桩事算是过了,几个君臣又开始谈论其他的事。

宴会依旧歌舞升平,无人再提起让她代嫁和亲之事。只是这场宴会只有这件事是重头戏,让重霄把她骗来不就是为了说服她代嫁和亲吗?

其他的国事明月也无心再听,终于平复了些心情,转头看向一旁的重霄。他从进这宴会开始就没再多说一句话,永远保持低头沉默的态势。

她柔和地笑了笑:“这里太热,我出去透透气。”

说罢,也不管别人的目光,提着裙摆起身,向各个方向行了个简单的颔首屈膝礼,随后就正大光明地走了出去,不再管后面的人是何表情。

惠帝现在还用得到她,他们还需要她去代嫁和亲,哪还会因为这点小小的礼节就把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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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了夜,天上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柔和的白光照耀着这个喧嚣浮华的世界,好像要洗净这世间的一切罪恶。

明月浑浑噩噩漫无目的地在这皇宫里走着,入了秋,天气越来越寒凉,不过也好,这清冷的感觉才会让她感觉到了真切的知觉。

身上的华服虽然繁重好看,但是在这寒风面前不堪一击。

细细密密的寒风从宽大的衣袖钻入她的怀抱,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确实有点冷。

西陵皇宫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念宁湖,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连起来仔细想一想,这个皇宫里面的一草一木都不简单。

她停在念宁湖前,这湖很大,远处的假山和花园以及一些装饰品蒙着一层暗色朦胧的光。湖水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星光,好不迷人。

只是在这样清冷幽静的情况下,看着面前月光下的一切景象,都是那么冻得人瑟瑟发抖。

从身体到心灵,从里到外都好冷。

她摸出一直佩戴在脖子上的月牙玉佩,这玉佩价值不菲,长时间佩戴使它更加圆润,染上了人的体温,是暖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佩是暖热的,但是人却是怎么也捂不热。

她好累啊。

一股气突然就窜上心头,她狠狠拿下玉佩,狠狠把它丢进这念宁湖里,越远越好。

狠狠甩出玉佩,仿佛丢走了这些个月心中的怨气。

放下心中所有的不顺。

这一丢使出了她全部的力气,后劲很大,让她喘息了许久才能平复下来。

玉佩小小一块,就这么坠入湖中,只溅起了一点点的水花,湖面很快就恢复波光粼粼。

在这样寂静之下,她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良久之后,好好冷静下来之后,明月后悔了。这玉佩从她醒来就一直在她身上了。她怎么能因为一时的心情就把它丢带呢。

她对这玉佩一直以来就有一股难以割舍的感情,是关于重霄吗?

也许是吧,又或许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水凉凉的,到还不是刺骨。

她提着这繁复的裙子,粗粗走了两步,觉得真是累赘,又返回来把这碍事的东西脱了两件,没了最厚重的衣物的阻挡,她行动起来倒也是更加方便。

当司惊寒找来的时候,就见到一个女孩弓着腰慢慢一步步挪动寻找摸索,她紧皱着眉头,显得眉宇间多了几分急躁。

夜色月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柔美却又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皎洁的月光,波光粼粼的水星偶尔会闪耀在她的面容上,周围的朦胧一切都成了她的衬托,只有她是那么清晰,夜色为她身上打上了一层暗色,她在明亮与黑暗中来回闪动。

明月感受到了有人靠近,警觉大喝一声:“谁!”

宫里宫里规矩众多,她现在衣冠不整,还在念宁湖里,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太容易惹上麻烦。

见一个身穿暗黑鎏金蟒袍的男子在夜色中走出。

明月见是司惊寒,没打算理他,转身继续在水中摸索。

一直找不到那枚玉佩,她有些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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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这个玉佩她佩戴了这么久,也许是她寻找身世的关键所在,她怎么能这么意气用事。

司惊寒站在上面,一身华服,仿佛高高在上,可以低头俯视一切。

那种妖孽但又淡漠的气息在他身上诠释得完美。

曾经他们站在一起时,他们两个的地位是平等的,她是凰城钟府钟家大小姐的闺中好友,钟府的座上宾,而他是西陵京城来的富商,他们的地位一定程度上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是再见时,他摇身一变就是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而她依旧还是毫无依仗的孤女,没有身世,没有记忆。

命运这东西还挺奇妙的,明月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但绝对不是相逢的喜悦。

这几天遇到的事让她有些心力交瘁。

“这水太凉,先上来吧。”司惊寒道,他的声音无波澜,似乎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让人永远猜不出他在想什么,那么淡漠。

以前的一切欢乐时光似乎已经过去了许久了,但又似乎恍如昨日,那么近在眼前。

或许这才是惊寒世子的真面目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的容貌美的让人离不开眼睛但又不是妖艳,他的气质沉静淡漠,身后的背景神秘,身份高贵,名字就叫惊寒,她怎么这么蠢,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想到。

或许,她从来都不想怀疑任何人。

她想否认掉这一切血淋淋的真相现实,可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

采薇对她那么好,这一路相随,她们将心比心胜似亲人,可是她仍然有事瞒着她,她明明知道采薇不对劲,可是她仍然把她留在身边了;

她为重霄甘愿放弃一切,愿意为他放弃生命,可是他的心里仍然还是从没有出现过一面的华桑,甚至在知道今晚是一场鸿门宴也还邀请她参加,她还像个傻子一样高兴欣喜,却不知道这是所有人设计让她代嫁和亲的局,重霄知道这是一众大臣和惠帝让她去和亲的局,但是他一向忠君爱国,他也没有办法吧,只能顺从,又或许,或许他根本就不想管,若是遇到今天这样局面的人是华桑呢?他还会这样无动于衷吗?

还有司惊寒,在凰城时他们一起玩耍的日子无疑是开心快乐的,他们都敞开心扉谈天说地,没有世俗礼教的束缚,没有繁文缛节,一切都是那么自由自在,惊寒是可以包容她所有的人,会为她安排好一切,为她排忧解难,和他在一起相处的日子是明月从沙漠醒来最自在的时光。可是他也有自己的秘密,他如今也是惊寒世子了,那个天下闻名的惊寒世子,他也骗了她。

一切都变得有目的起来。

这样的感觉让仍在水中摸索的明月不由自主地加重手上的力道,她不是那么看不开的人,她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司惊寒身为惊寒世子这样的事,怎么可能让她这样一个陌生的人知道。

她不是生气。

真的。

只是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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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失望。

她不想和司惊寒对视,他站在岸边,而她站在湖水里,会显得他太过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即,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也不再是来凰城的京城皇商惊寒。

前几日的中秋晚宴是她知道他身份的时候,但是并没有单独碰面,今日的小宴司惊寒并没有参加,所以这是他们这么久以来从凰城分别至今的第一次单独见面,也是他们相互知道身份的第一次见面。

司惊寒看她不理他,仍然自己一个人弯着腰一股脑地找那个破玉佩,就一股怒气冒上心头。

那个玉佩和重霄的是一对的,他怎么会不清楚。

他以为她这么卖力地找那枚玉佩是舍不下重霄,一股滔天的醋火就要淹没他的理智。

“孤让你上来你没听见吗!”

他华袍袖子下的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嘴唇紧抿,一双狭长的眼眸更显凌厉,如墨般黝黑的眸子在夜色下更加深不可测,这个人都透着一股阴沉的气息。

让人心生畏惧。

天生的王者风范。

这一瞬间,明月突然想到了司惊寒的未来,他一定会登上大宝,成为下一位西陵霸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惹不起他。

他的城府之深,让她感到恐惧。

但明月没有直起身体,她仍然在一步步向四周摸索着。

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向她自称过孤,也从没有向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世子殿下日理万机,怎么会来找我这么个小人物,草民身份卑微,恕不远送。”

明月头也不抬继续寻找。

司惊寒哪里听不出来她这语气里的责怪含义,是怪他向她隐瞒了身份吗?

不,似乎一切又不是这样。

“你若是仔细想想,必然能猜出我的身份,只是因为不在意罢了。”

司惊寒一针见血,他了解明月胜过他自己。其实以明月的心智,怎么会猜不出他的身份,只是因为不在意罢了。

明月泡在念宁湖的手顿住,回想起来,似乎自从重霄出现之后,她的身心一切都放在了重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是停顿片刻之后,她又继续自己的动作。

司惊寒见她依旧我行我素,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解下身上的外袍子,那件袍子最为华贵,但也最厚重。

他也穿着单薄的衣服,一步一步走下水来,一步步朝明月走去。

明月见他一脸阴沉地走向自己,有些发怵,惊叫道:“你干嘛?”

司惊寒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他伸出双手直接将明月抱了起来,转过身向回走去,到了岸边才将她稳稳地放落在地面上。

不等明月说什么,他继续往明月站过的地方走去。

水面随着他的走动溅起了层层波纹,月光在水中晃荡得更加厉害。

他在帮她继续找那枚月牙玉佩。

见明月还想继续下水来,他头也不抬,背对着站在岸上的明月,声音冷默道:“如果你现在下来的话我保证你永远也见不到那枚玉佩。”

他的声音沉稳又淡漠,但就是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明月真的相信他说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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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我不想在一刻钟之后还是见到你这副乱糟糟的样子。”

他的声音十分冷硬。

司惊寒果然对这个皇宫更加了解,他不是按照明月的想法在原地找,他往更下边的地方找了找,估计这水是流动的,只是太过缓慢平静,以至于看不出来。

没过多久,他就手握着那个水淋淋的玉佩上岸来。

明月心里着急,急着找到那枚玉佩,只是粗粗穿好了鞋子和外衫,其他的都没有好好整理,估计也谈不上什么美感。

“谢谢世子殿下。”

她粗粗行了个礼,说完就想伸出手去拿他手里的玉佩,他却闪手一躲,把手背到身后。

明月皱起眉头,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司惊寒若有所思,忽然间眉眼就有些愉悦起来,更加凸显容貌好看。他道:“殿下不好听。”

明月愣了愣,抽了抽嘴角,不由感叹这个男人这股傲娇劲头不管在哪里都不会变。

她也有些放松下来,眉头一挑:“惊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司惊寒这才满意,但还是不想把这枚玉佩还她。

“阿嚏!”他打了个喷嚏,然后就那么看着明月。

明月的眉头一抽,不由在心底感叹,只能转身把他下水前丢在地上的袍子捡起来,靠近他伺候他穿上。

司惊寒很高,她只能踮起脚尖才能勉强给他穿上,她给他穿的细致,省得司惊寒又找地方为难她,她得把这个娇贵又长的无比好看的大佛伺候好了。

明月低着头给他理好最后的领子,蓦然抬头,就看到司惊寒放大的脸庞,她抬着头,他低着头,他们靠得很近。

司惊寒的眸子一向很深邃,黝黑的眸子很沉静如墨,像一口黑漆漆深不见底的井。

他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似淡漠,又似沉默。

明月的心惊了一下,快速拉开与他的距离。

深呼吸了几下,她重新看向他:“现在可以把玉佩还我了吧。”说着还摊开了手掌举在司惊寒面前。

司惊寒笑了笑,却是不回答她,只是往她背后的阴影方位,大声唤了一声:“青时。”

一个黑衣男人在黑暗中走出,来到司惊寒面前屈身行礼。

“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后把手中的披肩双手奉给司惊寒。

司惊寒接过这带着毛茸茸的披肩,然后走近明月,抬手给她披上。

明月想闪身躲开拒绝,司惊寒看出她的意图,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低声喝道:“别动。”

他的手看似没用多大力气,但明月已经动弹不得,只能不情不愿乖乖站着。

司惊寒看她终于不再乱动了,才继续给她披上披肩,然后微微躬下身子给她的胸前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才结束。

他墨黑的眸子在专注地做一件事情时更加吸引人。

随后往后拉了点距离,淡淡对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道:“青时,走吧。”

明月转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着急道:“我的玉佩呢?”

回答她的是司惊寒的声音。

“你跟着来我就还你。”

披肩散发着暖暖的热意,阻断了外面的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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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赶紧跟上他们的步伐,走了几步,发现这根本不是回原来大殿的路。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

司惊寒没回答,倒是青时先客客气气地回答了她的话:“到了姑娘自然就知道了。”

明月有些不想去了,虽然重霄今天却是令她心凉失望了,但是现在她从宴会上跑出来了,也不宜在外面呆太久。

她现在只想快点拿回自己的玉佩,早点回去。

司惊寒看着她的神色,冷哼了一声,道:“难道你就以这样的样子回去?”

明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虽然来之前好好打扮了,衣服首饰也是得体的,但是吹了一晚上的冷风,衣服再穿上也是很凌乱。

司惊寒这是要带她去更衣?

明月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司惊寒虽然身份地位变了,但是他们两个之间的情谊还是不变的。

人在脆弱的时候,容易对那些对自己好的人心生更多的好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今天被那么多人抛弃后,司惊寒还想着让人回去给她带披肩,知道这天气寒凉,怕冷到她,这实属令明月有些感动,至少还有人是关心自己的不是。

她孤女一个,这一路走来,她很感谢那些对自己好的人,钟家兄妹是,采薇是,如今司惊寒也是。

这样想开了,她也变得活跃起来了些,趁着还在走路的空挡,开口问道:“你今天怎么没去参加宴会?”

刚才那场宴会除了她来的都是些朝廷的重臣,按照这样的道理来说,以司惊寒这样的等级,肯定应该出席的。

司惊寒知道她来参加这场宴会,肯定也就知道这场宴会的存在。

司惊寒脚下的步子没停,回答她:“跟皇叔吵架了。”

明月有些疑惑,但还是转念一想,他和惠帝之间牵扯到的东西太多,有些时候意见相左也是正常的,便不好再追问,万一这关系到朝廷的机密呢。

司惊寒也没有再多解释,他没告诉她,他和惠帝吵架的原因,就是关于和清远联姻的事情。

............

惠帝阴沉地敲击着龙椅,一手扶着额头,龙椅旁边的烛火炸了个火星,烛火摇曳,烛光将他的影子映入黑暗中。

良久,他说:“你是不能有任何羁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随后,他走下龙椅,一步一步来到司惊寒面前:“你之前的小动作朕都容忍了,以后,我们司家绝不允许再有第二个朕。”

这是惠帝,也是司远城说的话。

.............

一路上明月都积极与司惊寒说话,偶尔青时也会插几句嘴,气氛倒也不枯燥。

到了一座宫殿前,司惊寒对她挥挥手,道:“这是很久都没有人居住的宫殿了,但也日日有人洒扫,我让南桑给你准备了干净的衣物放在里面,你进去换好之后沿着这条大路走就可以回到你参加宴会的大殿了。”

他为她指好了路,随后从袖子里面拿出她的月牙玉佩递给她。

一直心急着要拿回的玉佩就近在咫尺,明月反而有些犹豫了。

她顿了顿,伸手拿过玉佩,抬头凝视他:“你派人跟踪我多久了?到底有何目的?”

当初送她出凰城的陌生人也叫南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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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这一切都连起来,细思极恐。

司惊寒从好久之前就派人跟踪她了,至少在他们两个正式遇见之前。

第一次明月和钟落霞从钟府偷溜出来,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小偷想偷她们的钱袋子,是南桑帮她们把那个小偷抓走了,还有在凰城时,她想逃出将军府跟重霄离开凰城,是南桑出现带她离开,她几次三番都至于困境,是司惊寒及时出现带她解围。

当初也许会觉得是缘分是巧合,现在如果把这一切都串联起来,一切都不简单。

她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惊寒世子殿下这样来接近,明月想起那个被重霄一直否认的想法。

或许.......

司惊寒当然想到了她在想什么,淡然看向她,笑道:“如果我说对你一见钟情了呢?”

明月明显不相信,按照时间来看,那位名叫南桑的暗卫在他们两个遇见之前就开始跟着她了。

“什么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司惊寒:“很久以前,久到你想不起来了。”

这话很有歧义,是她失忆之前,还是只是因为时间太久司惊寒在哪里见过她。

明月有些不悦,毕竟自己一直都不知道竟然一直有人盯着自己,这么久以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司惊寒的眼中,他全都知道,之前的那些布匹什么的也都是他设计好的。

明月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转身进入这座宫殿,司惊寒和青时就在门外注视着她走进来,不知是何表情。

宫殿确实是无人居住的样子,进了院子,便有小宫娥来为她引路。

小宫娥向她行了行礼,道:“是明姑娘吗?”

明月点点头答复道:“是。”

“青时大人早有交代,请随我这边来。”

小宫娥将她带至一处偏院,进了屋子,道:“姑娘请至帘帐后沐浴,衣物已备好。”

明月走进帘帐后一看,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沐浴池子,能同时容纳好多人般大小,此时白雾绕绕,上面漂着些各种深深浅浅的花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下去好好泡个澡或许会很舒服,但是她现在根本无心沐浴,便对小宫娥道:“谢世子美意,只是我仍然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享用了,我就在这换上衣物就好。”

小宫娥也不阻拦,伺候她把繁复的衣服穿好,送她出了这座宫殿,并又贴心地打着宫灯送她了一程,最后为她指了一条回去的明路。

“奴婢就送到这,姑娘从这进去就是了。”

明月向她道了谢,小宫娥走后,明月顺着她指的方向继续往前走。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各处弯弯绕绕的路都点上了蜡烛,在这黑暗中散发着黄黄的柔光。

皇宫很大,很容易迷路,明月提着宫灯一步步往前走去,似乎明了了些,这不是上次中秋宴的后殿嘛,她想起了回去的路。

一路上只要有水塘的地方全部是开满荷花,在这个时候说不出的诡异。

她继续向前,越靠近,不远处偏殿里有人交谈的声音就越明显。

又是惠帝和重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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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才没过几天。

或许一切又是跟司惊寒有关,但明月还是没忍住贴在门口听,她吹灭宫灯,静静伫立在门口,听着里面人的言语。

惠帝说:“那明月那丫头现在算什么?”

明月屏住呼吸,她在重霄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良久,至少这个过程对于明月来说真的过去了好久,她才听见了重霄的声音。

他的声音真的好轻。

“朋友。”

惠帝笑了,大声又放肆,这一声声的笑声对于明月来说成了一声声的耻笑。

“朋友?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那你今晚在这跟朕耗这么久又有什么意思呢?朕要的只是她代替真正的华桑去和亲,灵霄,对于你来说,其实也无关紧要。”

明月的身体被冷风吹得麻木,她出来的时间也不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重霄啊重霄,每当她想奋不顾身去追随他的时候,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利刃往她的心口上捅。

重霄对惠帝那么忠诚,他果然会丢下她。

“臣还有一件事,陛下,为什么非要让月儿去和亲,西陵百姓无数,京城豪门贵族更是数不可数,随便让一位世家闺女去和亲足矣,为什么这和亲的人选非她莫属?陛下可别再用她的脸为借口了,微臣是不会相信的。”

“难道你忘了之前未尤盗虎符的事情了吗?灵霄,你追随朕多年,朕和你相互了解,你敢说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明月吗?朕让她去和亲,也是为了你着想啊,如今她是你从重府堂堂正正带来参加宴会,她现在是你重府的贵宾,局势已是如此,若她不答应和亲,整个京城最难堪的也只有你重霄。”

明月浑身冷得发颤,惠帝的城府之深令人害怕。

到底为什么惠帝一定要她去和亲呢,她和重霄一样决不相信只是怀疑她与未尤有关系这么简单。如果她真的与未尤有关系,那派她去别国和亲不怕她通敌卖国倒向凰城未尤吗?

这其中到底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重霄保持沉默,一贯温润的脸色有些豫色。

惠帝拍了拍重霄,语气似安慰道:“灵霄,马上就是冬天了,桑儿当年她出走的时候也才十三岁,如今五年过去,马上就是第六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惠帝在提醒重霄,在他面前提起华桑。

华桑永远是重霄心里过不去的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果不其然,重霄似乎还是妥协了。

“陛下好好休息,微臣先告退了。”

重霄沉默地退了下去,他推开门,就见到站在门口的明月,惠帝也发现了她,只是似乎并不意外。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明月低着眸子看向地面,整个人好像在发呆一般的没有灵魂,一贯活泼红润的脸色有些僵硬冷漠。

重霄张了张口,就要说出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了嘴选择沉默,看向一旁。

明月知道了他的一切答案,也就不再期望什么。

很奇怪,她追随了重霄这么久,甘愿为他舍弃生命,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她。

心里隐隐发痛,一瞬间,明月好像就要说不出话。

一阵风微微吹过,院中水塘里的荷花被吹得随风摇曳,风情摇曳,在月下也有赏心悦目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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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好久,风停了。

明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她望向惠帝,她说:

“陛下,草民愿意为西陵和亲。”

明月看到重霄惊愕地看向她。她笑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结果吗?让她去和亲,只是所有人的愿望,对所有人都好。

当初她孤注一掷随重霄来到京城,如今又要远嫁他国。

清远路途遥远,此去经年,怕是再难见君。

过了中秋,天气真的越来越凉了,这皇宫的秋色也越来越浓郁,诡异的是所有带水的水塘里面的荷花永远是一副盛开的美好景象。

当然,所有的荷花都是假的。

草黄了,叶落了,大雁南飞,西陵京城位置偏北,到处一片苍茫。

每天清晨,负责花草的宫人们每日都要照顾这水塘里面的假荷花,保证永远灿烂。除此以外,其他的花草也被管理着,每日的落花落叶都有人打理着,很快,就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杆子。

转眼间,明月已经进宫了大半个月。

那天晚上她答应惠帝出嫁后,惠帝大手一挥让她不用回去重府了,隔天就让她搬入皇宫代嫁,会有专门的嬷嬷教她礼仪礼节,同时,清远的白木王爷从清远京城出发来西陵京城,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她就没回去过重府,她被安排在一处单独的院子,连第二天惠帝派人回去给她收拾行礼她也没回去。

那晚一别,她再也没有见过重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宫里气氛沉默,处处都有规矩管束。惠帝让人给她安排的宫殿虽不是富丽堂皇,但清幽典雅,倒也别致。

日子有些枯燥,每日上午都要学习两国礼仪和身体仪态训练,下午和晚上倒也清闲。

明月每天清晨都会和采薇来御花园看宫人们打理花花草草,给池塘里的假荷花全部换上新的,每天池塘里面花草造型也都是全新布置的。

采薇和明月是一起来的京城,一起进的重府,也该随着她走。在明月向惠帝说明后采薇倒也被接进宫来了,如今大局已定,这一个小小的婢女也不会坏了他的计划。

从前在凰城钟府时喜爱睡懒觉,如今入了京城,再到这皇宫来反而许久没有睡过懒觉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从沙漠醒来已经快半年了。

每天早起来看宫人们打理御花园其实是在这皇宫里面很有趣的事情了。

至少这件事情让冷冰冰的皇宫有了一点生气,看着这乱糟糟的地方变得干净整洁,仿佛一切都是那么有希望。

等宫人们打扫完了,朝阳初生,就宣告着新的一天到来了。

惠帝没有一位后妃,名义上的纯贞皇后早已仙逝,除了惠帝这一位主子,倒是也没有什么其他人了。

司惊寒有自己的世子府邸,偶尔会来看望她,陪她说说话,给她带点宫外面的小玩意,这已经让明月心底的芥蒂消失了些,她太需要陪伴了,她在这皇宫太孤独了。

他们的见面又像从前在凰城了,好像只是换了一个身份,她是待嫁佳人,他是惊寒世子。

只是双方都不提之前的事情,心知肚明,互相防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朝阳慢慢爬上屋檐,她该回去了。

路边的小草上带着清晨还未融化的白霜,草尖尖上垂垂欲滴的朝露都显得那么可爱。

采薇道:“月儿每天来这花园走走,精神气都好许多呢。”

明月点点头,边走边回头道:“是啊,总不能整天都只待在屋子里吧。”

“其实月儿也不必太过神伤,我打听过了,清远皇室嫡系就只有现在的清远皇帝陛下和白木王爷,清远皇帝陛下身体多病,长年卧病在床,身下并无子嗣,白木王爷是整个皇室最有威望的,今年二十有三,据说才高八斗,貌若潘安,至今还未婚配,没有正妻,私下也没有一门偏房,是多少女子的梦中郎君,月儿嫁给他,也总比嫁给别人好。”

明月觉得有些奇怪,一般像这样身份的皇室贵胄男子,十三岁就会有通房丫头,有专门的嬷嬷教习房事,皇室弟子的婚姻一般更是各家势力的拉扯点,而白木这么优秀却至今二十三还未婚配?

明月低头想了想,悄咪咪扭头凑近采薇,对她道:“他会不会不喜欢女的?”

采薇:“..........”

教养嬷嬷今天讲到了清远和西陵两边的祭祀礼仪,她将来要以西陵公主的身份出嫁,嫁给白木也会是一品诰命夫人,一品皇室王妃,这礼仪多得数不清。

一个早上,跟着嬷嬷跪了起,起了又跪,没多久就腰酸背痛。

为了体现对教养礼仪的重视,明月一般训练时穿的都是正装,将来要穿的清远王妃正装十分繁重复杂,花纹繁复,袖子拖到地上,密密麻麻精美的珍珠偶尔跪下去的时候还会磕到手和腿,头上的饰品更是重的要了她半条命。

这日子,真是苦命极了。

明月在心底暗暗叹气,好在教养嬷嬷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也知道这训练难度,便提前结束了今天早上的训练。

“姑娘好好歇息,下午让采薇好好为您准备休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教养嬷嬷周姓,在宫中也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了,适合的人心。

明月向她回了回礼:“周娘幸苦了。”

告别了教养嬷嬷,她便迫不及待去把这头上重的要把她脖子给压断的首饰拿下来,还有那碍人的外袍。

采薇无奈,急忙去给她拿了件外衫,道:“小心着凉,这天气可冷着呢!我马上去吩咐人给你准备汤水,你在这可别乱跑啊。”

明月点点头:“知道啦。”

她现在这副乱糟糟的样子能去哪。

采薇退下后,明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细细喝了两口。

一口茶才刚刚下肚子,另一位宫女便进来通传:“姑娘,惊寒世子来了。”

嘴里的茶就要一口喷出来,刚想阻止让司惊寒先不要进来:“等一下,先拦着他......”

那一身白色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口:“你要拦着谁啊。”

司惊寒今天一身白色,让一贯妖孽的脸庞多了几分温润和刚毅。

只是随后,两个人都楞住。司惊寒就这么愣住,站在门口进退不得的模样。

明月坐在椅子上,旁边矮桌上是一堆的首饰,她现在衣冠不整,外衫是随便披上去的,一席黑发散落在肩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进来传告的小宫女估计也觉知这其中的尴尬,不知何时早已悄咪咪地退下了。

不关她的事,是惊寒世子自己先进来的。

开玩笑,惊寒世子谁惹的起他,可明月又是她的主子。

虽然西陵国富兵强,民风开放,但是礼节也是必不可少的,尤其还是在皇家,皇室尤为看重自己的脸面,但凡有辱皇室脸面的事情也是治大不敬之罪。

空气凝固。

司惊寒很快反应过来,表情却是什么也没变化,转身就往外面走。

屋子外面传来司昀的声音。

“唉,司惊寒你拽我干嘛,靠.....”

司昀像是骂骂咧咧地被赶走了。

明月躲在屏风后的里间,这是正厅,隐藏之处只有屏风之后,这里放着几个矮席,本是用来小憩之处。

外面的声音渐渐停歇,明月想着司惊寒一众人应该回去了,便想从另一边回后院去沐浴更衣,然后赶紧吃午饭,她都饿了一上午了。

她刚刚出了屏风,正厅里面那抹白色的身影却是笔直地站在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明月只能又重新站回屏风后面,道:“你在这干嘛?”

她现在是即将和亲的佳人,若是传出她还未出嫁就与惊寒世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西陵和清远的脸上估计也不会好看。

还是要避避嫌。

谁知司惊寒竟直接不要脸地走进屏风后面来,轻笑着问:“你躲在后面作甚?”

明月一口老血梗在心口,她现在衣冠不整,头发凌乱,这家伙不是明知故问吗?

看着司惊寒越走越近,她急忙伸出手阻拦,急切道:“殿下,我们身份有别,男女授受不亲!”

司惊寒脚步倒是不再向前,轻笑道:“月儿这话可真是好生无情,你我曾同榻而眠,又怎会在意这区区的男女授受不亲。”

说着,他还真又故意上前一步,戏谑地看着明月那纠结的小脸,心情甚好。

“我什么时候和你同榻而.......”明月突然想起在青楼那晚。

她确实和司惊寒睡在了一张床上。

就在她和司惊寒第一次去青楼的那晚,当时她模模糊糊就睡着了,谁知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着司惊寒戏谑的表情,明月突然镇静下来,平复了一下表情,道:“你这话有问题,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为何说得这么暧昧。”

她现在又不是一丝不挂,她怕什么。

司惊寒却又低头凑向她,他十分清楚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果然,明月呆愣了。

就在他想更进一步动作时,明月抬起手摸在他的脸上,猛地把他的俊脸往后一推,司惊寒硬生生被推出去了几步远。

站定片刻,反应过来,他的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有震惊,有不解,来回交错好不精彩。

明月拍了拍手,神色自若道:

“别来这套,我看腻了。”

听到这话的司惊寒更加震惊了。他从小锦衣玉食,听到的话也都是对他的恭维,他的惊世美颜令多少女人疯狂。

可是刚刚他听到了什么?!明月竟然说她看腻了!

这和直接说他丑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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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相信,他的脸竟然对明月没有效果了!

他又一次靠近,看着一脸警惕的明月,他猛然伸手揽过她的腰,又一次凑近道:“不好看吗?”

明月在他的怀里挣了挣,有些紧张道:“司惊寒,你别乱来啊!”

正想着怎么来开口说让他松手的话,哪知他却突然又松手了,自觉往后退了退,一脸轻松道:

“这天下间有哪个女人不为本殿下的容颜倾心,你是这么多年来与孤走的最近的女人,也难怪能说出这样违心的话。”

明月:“.........”

她刚想出口反驳,他却用食指轻轻压在她的红唇上,微微一笑:“你不必解释,孤都清楚。”

然后不等明月再多说什么,又轻笑着走出去,只留给还呆站在原地的明月一个酷似潇洒的背影。

明月呆愣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无奈轻笑。

司惊寒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凰城惊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过她怎么总有一种感觉,这货一天用他自己来撩她?

明月不禁想起与司惊寒相处的一切,好像这货一直都这样对她。

传言中的惊寒世子是容貌惊人,见之则为他倾心,但是同时也是杀伐果断年纪轻轻就稳坐高位的男人,据说多年以来不近女色。

可是看这样子也不像啊,莫非他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只是现在藏得太深?

事事为自己留足后路,这是明月为人处世保护自己的警觉。

毕竟,在现在这样境况,她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也不知道钟家兄妹在凰城怎么样了,至少,他们待她胜似亲人。

没等她想太多,那个刚刚偷溜的婢女进来禀报道:

“世子殿下说请姑娘快些洗漱更衣,一会他将过来用膳。”

小姑娘丝毫不见刚刚背着主子偷偷跑了的羞愧,惊寒世子最近来的次数太多了她也习以为常,把来这里用膳都说的这么顺溜。

刚好另一个婢女也进来禀报采薇已将澡汤准备好了,已在后院等候,请她过去沐浴,她也便不再多想跟着宫女去了后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来吃饭而已,她虽然在这皇宫里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多一双筷子还是可以的。

她的小宫殿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有自己的小厨房,想吃什么都可以让宫女准备。

司惊寒贵为世子,又是特殊而又尊贵的身份,他都不怕,她怕什么。

他那么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相必早已把这后面的事情办妥,或者没办,就是别有用心。

从头到脚每个地方都要被精细打理,女人沐浴的工序要很多,时间也会更长。

等她出来的时候确实不早了,早饭也早已在正厅摆好。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除了司惊寒在桌子旁边静静坐着等她来吃饭,今天一起来的,还有司昀。

许久未见司昀了,上两次她和司惊寒见面时他都不在,再说司昀可是一个非常好玩的人,这一见面,当然就要好好聊聊天叙叙旧。

明月随意给司惊寒行了个礼,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就径直自己坐下了。

一坐下就找司昀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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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坐下后,道:“稀客呀,司昀你今天怎么也来了。”

刚刚开心能够开饭的司昀立马头皮一紧,看到某个小心眼的男人投来的一记刀眼,身体不由狠狠一震,嘴角抽了抽,回答道:

“这不是一直都不碰巧嘛,都是老朋友了,你入宫都好久了,今天才得空来看看你,要说劳苦功高啊,那还是归咱们的世子殿下,这不今天非拉着我来看看你,来到门口又莫名其妙.......”

“咳咳咳!”司惊寒咳了咳。

司昀急忙闭了嘴,低下头干了一大口饭,肯定又是某人不满意他和明月说这么多话了。

明月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原因,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司惊寒,笑了笑,也不再追问。

采薇今天说是有个小宫女找她出宫玩,给她准备完午饭就丢下她跑出去了,自从司惊寒来这宫殿开始,明月总是感觉采薇在躲着司惊寒一般。

而他们三个人吃饭的时候都不喜欢有人布菜,下人们都已经退下,现在这饭桌上就只剩下她们三个,一直挺活跃气氛的司昀还一直不怎么说话,总让这气氛怪怪的。

司惊寒也终于察觉了这气氛的尴尬,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来带给你两个消息。”

明月:“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司惊寒放下手中的碗筷,沉静如墨的眸子看向明月,她也严肃下来,放下手中的碗筷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首先,按照白木的行程,现在按理应该已经到了西陵京城,但是传来最新消息是,他即将到达西陵时清远皇帝,也就是他的皇兄临时病危,紧急召他回去了,估计这次回去也是腥风血雨。”

白木是即将来西陵与明月联姻的那个清远王爷。

司惊寒背后的势力明月不可想象,不过他总是这么抽丝剥茧的算计所有人的感觉,让人靠近他时都觉得不可接近,不可置信。

清远那边估计也有他的眼线,所以这是来告诉她消息?

司惊寒最见不得明月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但也最喜欢看她思考的模样。

“你不必太过担忧,白木为人稳重,不会是一般的纨绔子弟。”

明月对他象征性地抽了抽嘴角,这算是安慰她吗,难道她还真要把这次和亲当做荣耀吗?

别人不知道内幕,她可不相信司惊寒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司昀插嘴道:“白木王爷与我家殿下有过几面之缘和书信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明月点点头,难怪司惊寒会这么说,原来是老朋友啊。

司惊寒继续道:

“再说,我也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司惊寒慢条斯理地说着,面上并无其他情绪,仿佛刚刚说的话只是明月的幻觉。

明月有些惊诧,看了看周围并无外人在,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她幻听了,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不过这惊诧只是一刹,司惊寒虽然总是老谋深算,但说出的话和承诺还好像还真没骗过她。

让明月不解的是此时正是西陵与北陵一触即发之际,清远没有西陵强大,北陵对清远发起战争,这背后何尝不是对西陵虎视眈眈。

她代表西陵与清远联姻,联合两国,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司惊寒作为西陵皇室唯一继承人,不应该为推动这件事积极贡献自己的力量吗?

现在来说这句话又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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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之前说.....你和陛下吵架.....”那几天好像就是要她去和亲的时候。

司惊寒点点头:“嗯。”

这......

明月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逻辑上司惊寒的所作所为与他所处的立场不合,她突然想起了在不久之前他曾经好像说过了。

...........

“如果我说我在很久以前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呢?”

............

不会吧。

明月心头一惊,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司惊寒竟然会喜欢她?!

他好像之前是这么说过,也好像一直在撩她,但给她的感觉并不是爱情,她对他并没有对重霄那样孤注一掷的勇气,他对她也永远都是那么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司惊寒喜欢她?

谁都不会相信吧。

这就是司惊寒想要的结果,他在明月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随后又问道:“你在想什么?”

明月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继续道:“那第二个消息呢?”

“你的婢女我不放心,等下我会送新的给你。”

司惊寒果然一点见外的意思都没有。

明月抽了抽嘴角,想了想,低声说道:“你派来的人我才不放心好吧。”

司惊寒眉毛一皱,显然很不高兴,明月急忙改口:“是是是,谢世子殿下,小女子感激不尽。”

司惊寒这才不情不愿地收起好看的眉毛,道:“采薇跟了你很久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动她,她可以继续留在你身边。”

采薇是未尤的人,这个大家心知肚明。

司惊寒了解她的一切,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挤进她的生活,这样的感觉极大地又刺激了明月的自我保护意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司惊寒,你之前是不是认识我?”

司惊寒看向她,挑了挑眉:“你说呢?”

一时间气氛又一次凝固,他们又一次就这样对视,司惊寒明显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明月妥协:“好吧,那我换一个问题,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惊寒世子是从不会在没有回报的地方投入精力,一切只不过是一种利益交换罢了。

司惊寒回过头不再看她,缓缓回答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好像一场博弈,从一开始司惊寒就已经掌握制高点,而明月这一赌,就已经赌上自己全部的命运。

她怕将来,她负担不起这后果的代价。

她明白这天上不会下馅饼,也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是她现在早已经别无选择。

她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就上了司惊寒的贼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饭后司惊寒就带着屁颠屁颠的司昀回去了,而司惊寒派来的人也准时来她的小宫殿报道。

来的人叫容悦,年长明月几岁,是个温柔的大姐姐,知进退守礼节,周身倒是没有算计的味道。

容悦一来,采薇便清闲了许多。

采薇本身也并不是这西陵皇宫的宫女,只不过小丫头整天嚷嚷着要为明月做些事,所以总是对明月的事亲力亲为。

容悦来之后当然就是这小宫殿里的长宫女,总揽一切,这个时候当然也就需要采薇的地方就少了。

采薇这不就不高兴了,当然她不会对明月明说,只是神情有些恍惚,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样子。

明月觉得她有些可爱,便忍不住有空带着她去玩,来证明她在明月心里的地位还是非常高的,没有被新人比下去。

对此明月也哭笑不得,小别扭闹的就像后妃争宠了。

她知道采薇有自己的秘密,但同时她也敢确定这丫头不会伤害她,所以也敢继续留她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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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司惊寒的话语,白木一时半会也还来不到西陵京城,清远的局势似乎也并不是很太平。

清远皇帝大病,都说长兄如父,于情于理,他作为唯一的亲人也应该侍奉床前,也不知何时才能来这西陵京城。

他日一别再没有见过重霄。

也没有再见到过惠帝。

皇宫很大,却没有什么人,除了来来往往的宫女侍女,很冷清。还好司惊寒得空就来找她,也算是唯一能够有变化的地方。

听司昀说,这几日北陵安息了些,司惊寒的睡眠也总算比前几日好了。

其实通过点点相处,明月能够从只言片语中发现司惊寒与其他纨绔子弟不同的地方。

至少从凰城到这西陵京城这一路以来,以前她也在凰城在过很长一段时间,陪钟落霞出席过不少的赏花宴诗会啥的,加上在未尤将军府,见过的纨绔子弟也不在少数。

司惊寒似乎并不是她想的那样,他在和她普及各国地理历史人文风情时,总是那么沉静淡漠,但又一切都了解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博闻强识,在他口中的天下,总有说不完的传奇故事。

一切都是那么绚丽多彩。

一切事情都可以抽丝剥茧地被他理清头绪,然后迎刃而解。

司惊寒很喜欢看邸报,看书,平常来找明月无事时,也会让下人给他送几本书过来,就什么也不做静静坐着看书。自己的世子府邸里面有一座比皇宫翰林院还要大的书库,这个书库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似是故人来。

据司昀说,里面很多都是皇家都没有的藏书,书籍来自各方,惠帝疼爱惊寒世子,很多书籍都是直接赏给他。

书楼本身也是前朝遗留历史悠久,整座书楼建设精巧,书籍汗牛充栋,是多少文人心之所向争相传诵的圣地。

反正这栋书楼在司昀的嘴巴里神乎其神,成功激起了明月的好奇心。

到这皇宫里都两个多月了,皇宫都逛完了,每日在这里也闲得发慌。

司惊寒在这矮塌上看书看得貌似入了迷,半倚得闲适,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不过这货确实是长得好看,从什么角度都是一副美男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明月不由啧啧啧,不得不说司家虽然子嗣不旺盛,但是血统还是挺好的。惠帝如今年过三十看着也别有风韵,司惊寒更是不用说。

她笑眯眯凑过去,正准备开口,司惊寒倒是先开口了。

他缓缓放下书,挑眉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我有这么明显吗?”明月皱眉,她还准备酝酿酝酿。

司惊寒轻笑:“你贼眉鼠眼站在这,说吧,又想让我做什么?”

“什么贼眉鼠眼!”这是什么形容,她的容貌虽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但好歹也算得上上等吧。

明月愤愤不平,但想了想自己的目的,还是努力压下心中想回怼的滔天怒火,继续笑道:

“殿下,您能带我去您的书楼看看吗?”

怕司惊寒不能感受到她的诚意和热切,她又道:“小女子对殿下您的书楼仰仗已久,还请殿下不吝让小女子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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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惊寒用淡淡的语气回答:“陛下可没准许你出宫。”

明月点点头,这个她当然知道,如果他是惠帝,肯定也不放心棋子,当心她跑了。

不知道惠帝为什么对她有那么大的恶意。

“所以才要靠世子殿下啊,殿下惊世绝伦,想必一定会答应奴婢这么个小小的请求吧。”

明月努力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

明月因为请求的姿态,而司惊寒还倚靠在矮塌上比她站着矮了一截,所以她顺势有些微微弯了弯腰。

司惊寒就这么定定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她的鼻翼旁边有一颗很小的痣,浅浅的,不凑近些都不容易看到。

她确实有一张傲人的脸蛋,姣好的下巴弧线在光下闪着细碎的绒光,线条分明,目光清澈。

浑身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确实忍耐太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明月看司惊寒那双如墨的眸子依旧是那么沉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以为是他不想答应,毕竟他这样的人物做什么都是要深思熟虑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刚想直起腰杆,然后再狠狠怼司惊寒一顿。才刚刚收回目光准备动下身子,手腕一紧,手腕上冰凉的触感猛然发力,一阵天翻地转,她已经躺在了司惊寒刚刚倚靠的矮塌上。

近在咫尺的是司惊寒那张美得不似人间之物的脸。

她想要动一下,可双手已经被司惊寒禁锢在头部两侧,动弹不得。

她回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他依旧是那么沉静的面容,幽黑的眸子像一口黑漆漆不知深浅的井,是那么涉人心魄,有一种震慑人心想把人的灵魂吸进去的幻觉。

司惊寒只是定定看着她,似乎并不着急进行下一场动作。

明月感觉不知不觉就被吸进去,心惊胆颤。

她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如果司惊寒要对她做什么的话她根本无法反抗,她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

两张脸挨得近,明月睁大眼睛就这样看着他,他呼出的清浅气息都喷洒在她的脸颊上,两个人的气息相互交缠。

轻轻的,痒痒的。

司惊寒在上,明月在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司惊寒忽地就从她的身上起来,书也没带直接走出门去。

走的很快,头也没回。

明月慢慢从矮塌上坐起来,若有所思。

在屋内气氛诡异的同时,对面屋头上,宫角弯弯处,坐着两个男人。一人黑衣,一人青衣。

两人看似都不多话,但都能感觉到他们在一起时的周身氛围是融洽的。

仔细看,青衣男人在看远方的眼睛时不时在用常人不能察觉的目光暗暗观察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终是察觉了,转头看向青衣男子,面上略带笑意。

“南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藏着掖着了?”

被唤作南桑的青衣男人正是当初在凰城帮助明月逃出未尤将军府的男人,听到白衣男子的问话,他不自然地扯着嘴角笑了笑,回答道:

“青时,还是你最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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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南桑又道:“你最近好吗?”

青时点点头,回答道:“还好。”

“哦。”

他们共主多年,共同成长,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南桑奉命时刻跟着明月,而青时依旧鞍前马后为司惊寒办事,算算日子,也许没见了。

不知不觉,秋风萧瑟,秋末了。

明月宫殿院中的银杏树在阳光下闪着金灿灿的光芒,随风舞动,各种叶子在风中摩擦,沙沙作响。宫角屋檐下的铃铛叮叮当当,吹奏着这动人的大地之歌。

两个少年的衣襟随着秋风舞动。

临近日落,天空中大片的火烧云悠悠扬扬,映照着大地。

他们一直都要注意屋内的动向,这是职责所在,见司惊寒匆匆忙忙走出,青时也该走了。

殿下竟然没有陪明月姑娘吃晚饭。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青时还是站起来准备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临走前,他回头道:“起风了,天气凉,你也早些回去。”

他一身白衣,迎着夕阳下浑身都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一张脸棱角分明,额前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

不等南桑回答,青时早已踏风而去。

留下南桑一个人仍然坐在原地,看着青时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他伸出骨节的手,闭上眼静静感受了一会,重新睁开眼睛,似自言自语道:

“真的起风了。”

...........

凰城将军府内,未尤又是好一通发脾气,拿起手中的砚台直直向下面的钟落行砸去。

钟落行也不躲,额头生生挨住了这一击,细细一股红血缓缓从前额流下。

他咬牙:“将军,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钟家是不可能交予旁人的,你就算杀了我.......”

听到他说的这话,未尤气得又将桌上的书狠狠朝钟落行身上砸去,看钟落行这个书呆子依旧纹丝不动,他冷笑道:“杀了你,想死吗?没那么容易!就算要死也要把产业全部交代出来之后再去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未尤顿了顿,又道:“更何况,你别忘了,你妹妹还在本将军手里,是家族产业重要还是你妹妹重要,这一切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他的语气阴恻恻的,“这么多年本将军手上钟家产业已有大多,你这是又何苦呢?”

他似是替别人着想的模样,一脸痛惜,慢慢走近钟落行,将手搭上钟落行的肩,道:“你不是大才子吗?知道千金散尽还复来的道理吧,可妹妹只有一个哦。”

钟落行看着未尤,良久,狠狠闭上眼睛,做出了决定:

“只要将军能保证我妹妹安然无恙,我定当做牛做马。”

等钟落行一走,前一秒看起来平静的未尤立马狠狠将掉落在地面上的砚台踢在墙上,这一脚带着怒气,使了很大的力气,砚台砸在墙上的瞬间四分五裂。

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欣湄默不作声走近未尤,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优雅蹲下给未尤擦了擦鞋尖。

复又站起,温柔地为未尤拍背顺气,温柔地,一下又一下。

“将军不必为这种小事烦忧,从今钟府早已是将军的囊中之物,如今我们逐渐兵强马壮,只要静待起兵时机即可。”

“皇宫警卫森严,我们的人无法靠近,但是我们在京城的人严阵以待,只要传出关于明月小姐的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传回来的,将军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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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正是内乱之际,说什么联姻,成不了大气候的,将军只要准备好粮草,等我们兵强马壮,自是有让西陵害怕的时候。”

未尤被说动了,心中的怒气平顺了些,他平复下来,握了握欣湄的手,道:“欣湄啊,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欣湄心中一阵悸动,含情脉脉回答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自从将军救了我开始,我就是将军的人,我永远也不会背叛将军。”

人们总是惊叹凰城守将未尤将军身边总是有一位得力能干的美娇娘,羡慕她可能会是将军府的女主人或者半个女主人的身份。

可是她从没有想过要从未尤身上得到什么,也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身世。

在凰城还是独立不属于西陵的时候,她的家族是凰城望族,她的父亲对凰城前任城主衷心耿耿,前任凰城城主也就是惠帝纯贞皇后的父亲。

当时还是皇子的惠帝隐瞒身份接近还什么都不懂正是天真烂漫时的城主千金,也就是后来的纯贞皇后,骗取她的信任,窃取凰城军事布防图等机密,带领军队攻破凰城。

她的父亲誓死不降,被华家军抄家,当时还年幼的她和一众宗室女一起被关押。

抄家那时她的父亲也没半点示弱,不曾弯下半点腰杆,当场被斩下首级,母亲随父亲而去。

当时斩下她父亲首级的,正是华家军的副将崔葛,也就是华桑父亲的副将。

不,现在换个说法,他还是明月父亲的副将。

凰城的将士们誓死不从,在西陵军队攻城时寸步不让,硬是用血肉之躯挡住敌人一轮又一轮的进攻,最终血流成河,遍地哀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华家军的将领也就是明月的父亲也在这最惨烈的战役中去世。

之后她在监牢中渐渐长大,模样越发出挑,便要被卖去青楼充为妓女。

她如蝼蚁般艰难地活着的时候,是未尤出现了。他不只救了她,还释放了好多当年忠于前任凰城城主而被抓入狱的人。

只可惜,多年来死的死伤的伤被卖的被卖,能活到被释放时的人不足被抓进去时的十分之一。

陈年旧事,已经好久没有人提起了。

久到她自己都认为自己已经忘了,今日重新想起,哪里都是血淋淋的旧账。

凰城与西陵,不可避免必有一战。

夜色降临,顾伯和刘叔站领着秋水等几个下人打着灯笼静静站在钟府大门口,过路的人不由回头张望,毕竟凰城谁人不知这大名鼎鼎的百年望族钟家,平时都很少见到钟家人真容。

此时也就不由多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安静庄严静静站在这大门口,是否是哪个大人物要来了。

站在大门口的人们也不管旁人的目光,只是静静注视着那条拐角的路,看到一辆带有家族徽章的黑色马车从远处拐角由远驶来,一行人都松了一口气,好似心中千金重的大石落地。

马车在钟府大门口停下,一行人簇拥而上,刘叔扶着钟落行下马车。

“未将军还不放大小姐回来吗?”顾伯关切地问。

钟落行目光忧郁,心事重重地缓缓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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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即此,顾伯叹了叹气,安慰钟落行道:“家主不必太过忧心,我们钟家也不是说垮就垮的,未将军就算是看在钟家的面子上,也会好生招待大小姐的。”

钟落行置若罔闻,抬眸死死盯着钟府的大门,摇摇晃晃向朱漆大门的方向走了两步,刘叔急忙扶住他,突然他剧烈咳嗽起来,他摊开手心一看,是鲜亮的血色。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几日钟府的气氛都很严肃,严格来说,从钟家大小姐被未将军抓去开始,这府上一直是忧心忡忡。

前些日子才宣布延迟与明月小姐的婚礼,后几日把大小姐抓去又是做什么?

莫非未将军想要一次娶两个?

当然这都是外人的猜测,谁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真正缘由。

钟家大公子也就是家主已经憋在家族祠堂好几天都没有出来了,吃食都是刘叔和顾伯轮流送进去,也可以保证家主安然无恙。

一日到刘叔去送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敲了敲门,无动静。

“家主?家主你在里面吗?

房间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刘叔心中惊涛骇浪,急忙推门闯进去,就见到了昏倒在跪垫旁边的钟落行。

刘叔急忙将他扶起,又喊来人送他回房间以及叫了大夫。

大夫来看了,说是气血郁结,再加上过度疲劳,这才撑不住晕倒了。

送走了大夫喂了药,刘叔和顾伯两个老人还守在这屋内,静静等家主醒来。

两位老人都是钟家老人了,是钟家一手栽培出来的,一辈子生在钟府,长在钟府,是钟家永远的家臣,钟家的荣辱兴衰早已经深深刻入骨血。

当然他们也了解这钟家的一切,包括这一代的钟家兄妹。

大公子天性纯良,从小对诗词歌赋就很有天赋,但对经商一窍不通,甚至在心中是不喜经商的。可是钟府家大业大,而他是唯一的钟家嫡系男子,自老家主去世,他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大小姐自小就是按照名门望族大家闺秀的标准来培养的,知书达理落落大方,将来足以成为一家之主母,可是心中仍然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今走到这个田地,都是造化弄人呐。

大公子虽饱读诗书,但在从小父母的教育下,也知道要守好钟家的财产,守护好钟府。正是这一种责任,他才会放弃科举,撑起钟家。

钟家如今的处境他们几个老人当然也明白,钟落行从将军府回来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祠堂里,他晕倒后,他们重新回过钟家祠堂。在祠堂的案几上,有一张又一张的宣纸写满了黑色大字:

“孩儿不孝!愧对列祖列宗!成不了科举守不住家业保护不了血亲,真是枉为人子!”

一张又一张,龙飞凤舞,宣泄着主人心中的不平静。

一张又一张,却是永远一样的话,一样的忧愁,那满满的悲愤早已从纸上溢出。

或许刘叔进去时,心里还会想的是:

终于倒下了。

他终于因为承受不住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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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漆如墨。

西陵皇宫大殿内却是灯火通明,夜已经深了,烛火在暗夜中摇曳,与黑夜共舞,闪着妖异的光,烛光映照在殿中人的面上,更加幽暗。

惠帝坐在高台上,一手捏着眉心搭在扶手上,良久,复又看向下面的人。

“寒儿,你这么晚进宫来找朕,只是为了那丫头的事吗?”

自从上次因为明月和亲的事,他们叔侄闹了不愉快,也自从那日开始他们也没在私下这样两个人面对面见面。

司惊寒站在下首,回答道:“是。”

惠帝心烦,只能努力压下心中的暴虐,对他道:“一个女人而已,朕的江山迟早都是你的,没有她又如何?”

司惊寒却是冷冷淡淡,挑眉看向座上的人:“那皇叔呢?可是非凰宁不可?”

惠帝闻言勃然大怒:“混账!”

噼噼啪啪,皇帝面前的案几上的东西被扫落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片狼藉。

司惊寒却是丝毫未退,然后这样淡漠地站在原地,似乎感受不到天子的怒气。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滔天怒意也没有令司惊寒低下一丝头颅。他冷冷看着座上的男人,神情冷漠,好像看的不是他的亲皇叔,是一个陌生人。又或许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看陌生人的热闹会有喜怒,可是司惊寒都没有。

惠帝强压下心底的怒火,放缓了些语气,道:“朕知道当初对不起你的父王,使他郁郁而终,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朕宁愿不做这个皇帝。”

太平盛世过久了,太容易让人忘记陈年往事,忘记那些血腥黑暗痛苦的日子。

惠帝从前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处处受人欺凌,如今荣登大宝可想这期间的艰辛。

在那些年的皇位争夺战中,惠帝杀了不少的兄弟,司惊寒的父亲北疆王能够平安地在封地终老也算是好的。

惠帝缓了缓,语重心长道:“我司家子嗣单薄,司家的江山迟早要交到你的手上,寒儿,朕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朕,你明白吗?”

司惊寒沉默片刻,还是缓缓点点头,道:“皇叔放心,孤会有分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宫里的日子总是漫长而无趣的。

自那日和司惊寒一阵尴尬后,司惊寒再也没有出现在明月的小院,但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差人送些小玩意来。

一晃眼,进宫许久了,已经不知这是在宫里的第几日了。

日子过得枯燥,虽然容悦已经把所有的事物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这样一成不变的日子确实是让人提不起兴趣。

最近的早课上到了祭祀,她必须以三跪九叩之礼来跪拜,以表尊敬。

采薇却是每每都心疼不已,夜晚把袍子掀开,把鞋袜褪下,膝盖隐隐有了淤青。

“月儿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今日竟然把这膝盖都跪破皮了。”

采薇边给她上药,边不忍抱怨道:“这姑姑还真是狠心。”

明月淡淡一笑,安慰她道:“我的膝盖跪青了跪破了皮,瞧你比我还心疼,这姑姑也是奉旨教习我礼仪,这每一扣每一拜她也是随着我一起,她肯定也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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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有了冬天的气息,风都有些冻人了。明月的袍子厚,初初跪在地上时还能适应,但时间久了有垫子也觉得磕着骨头。

教习姑姑恭敬守礼,也硬生生带领着明月跪拜。明月尚且如此,想来教习姑姑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深宫大院,一切都是那么无趣。司惊寒不在,她已经不知不觉与外界隔绝了一切的联系。

不知道白木那边清远的局势怎么样了,还有凰城,未尤是否又有动静,北陵与西陵以及清远三国的局面是否又有改变。

在这样烦闷的日子里,还好有采薇和容悦陪着。

教习姑姑也终于看不过去,给她休息一个早上。

容悦显然对皇宫内里更加熟悉,在今日早晨就拉着明月和采薇到角楼去。

采薇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怨气从心中起,嘟囔着嘴巴抱怨道:“这一大清早的,总该让月儿好好休息一天吧,再说,这皇宫我们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有什么好看的,不是都看过了。”

容悦本身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见嘴说着没用,直接上手了。猛地就把采薇的被子拉开,半是强迫地拉着她起来。

“月小姐都起来了,你还不快起。”

采薇一听明月起来了,也立马打起精神来:“你我都在这,月儿起来了谁来侍候?”

容悦把衣袍拿给她,回答道:“我已经安排其他宫女去了,估计这会要来叫你过去吃早饭了。”

采薇不再耽搁,忙穿好鞋袜:“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容悦无奈道:“我叫你了,一早上都叫了你成百上千次了,你都嚷嚷着不起。”

采薇也不想再同她争执,忙去洗漱梳妆。

不久时,明月那边的屋子果然叫人过来喊她们过去吃早饭。

她们的小院本来也不大,这几步路走过去时,明月早已在桌前等候多时。

她们的小宫殿人不多却也不少,但固定的随身宫女就只有容悦和采薇。明月现在没身份没封号,身份在宫里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存在,惠帝给她安排的也是公主的规模,也不算亏待她。本来人没有现在多,司惊寒体恤她,跟随着容悦一起来这宫殿的,还有几个宫女厨子。

明月并没有什么尊卑之分,平常若是无人在这时,都是与采薇和容悦一起同桌吃饭。

采薇倒是已经习惯顺溜地坐到明月的身边,容悦还是对她行了个礼才坐下。

明月给她们盛粥,边笑着对采薇说道:“今日起来没少麻烦容悦吧。”

采薇一听有些不服气,反驳道:“月儿已经好几日都没有早起了,再说今日这天都还没亮,月儿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好,今日姑姑好不容易准休息一日,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才对。”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渐渐步入冬天,这天亮的越来越晚了。

她入宫日子时,这个时候早就天亮了吧。

那个时候还会有很多的鸟,很多的菊花以及许多其他的秋花。

现在仍然盛开的,怕只有池塘里面的荷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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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道:“是是是,只不过容悦都来这么久了从没有开口向我们要求过什么,她今日之举也必然有她的目的,应当理解才是,她不会害我们的。”

容悦是司惊寒派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尽心尽力照顾她们,不言苦不言累,一直都做好自己的事情,这也值得被别人尊敬。

再说,此时西陵宫里的宫人们都是不愿意被分配来照顾她的。她虽然是以公主之礼出嫁清远,为西陵与清远的盟友关系加固,但谁都知道她并不是真真正正的公主,她不是惠帝的女儿,她也没有封号,一旦她真的去清远和亲,一直在身边伺候的人也必然要跟随着去清远。

这些宫人虽然身份地位不高,但也在西陵长大成人,一般宫女到二十五岁也就可以出宫嫁人,回归到西陵正常百姓的生活中去,西陵是他们的故土。

还有一点,明月很清楚,国家之间的关系更是复杂,此时清远与西陵有共同的敌人北陵,所以才选择与西陵联姻结盟,若是以后共同的敌人没有了,没有了共同的利益,清远如果和西陵成为了敌人,惠帝也绝对不会顾及她这个以公主之礼出嫁的白木王妃。

容悦能在这个时候一直对她们礼遇有加,明月对她是尊重的。

采薇没有了反驳,只能道:“是,月儿说的是。”

容悦感激道:“谢月小姐理解。”她放下碗筷,向明月颔首以表敬意。

明月摆摆手,道:“今日之事你必然有你的理由,只管放心去做就是,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吃吧。”

容悦和采薇点点头,都称是。

吃完早饭,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容悦领着她们俩向着角楼的方向走去。

西陵京城冷的快,这个时候已经下了霜,路两边的枯草上已经一片白花花的霜。很是好看。

容悦边走,边打量了四周,缓缓道:

“今年应该会下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采薇问道:“何以见得?”

容悦微微一笑,答道:“我猜的。”

“好你个容悦,敢戏耍我!”

两人打作一团,玩玩闹闹向前跑去。

“你们小心点,这地上的露水还没干!”明月提高声音提醒她们,这石板路沾上露水最是湿滑。

西陵虽然相比凰城来说地理位置靠北,但北陵仍在其北方,也不是年年冬天都会下雪。

想到容悦刚刚的猜测,明月也有一种预感。

她轻喃出声:“应该会吧。”

初冬了,一切都是那么萧瑟,万物萧条。树叶落了,草也枯黄了,鸟儿都不出来活动了。白霜笼罩大地,给大地蒙上了一层苍茫的味道。

苍白的大地迷雾还未消散,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天是一片苍白,地也是。

路过一片水塘,里面的荷花也被蒙上了一层白色,但腰杆依旧挺得那么直,白霜下隐约可见斑驳的色彩。

冬天了,连宫人也有些懒懒的味道,马上就该来打理这些衰败了吧,马上这里就会有宫人来清理水里的枯树叶,清理一切残渣,给这里所有的池塘换上新的荷花。

它们栩栩如生,一直都会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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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皇宫建造时应该是一个宏伟的工程,这已经是一座两朝的皇宫,现在看去仍然是庄严肃穆做工精巧的,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角楼,走在路上也是亭台楼阁层层绕绕。

角楼相比周围的楼台更加高瘦,亭亭玉立于众多宫殿之中。从角楼俯视,就可以看到整个皇宫的面貌。

等明月一行人到达最近的角楼时,天已经亮了,一轮金灿灿的太阳从万里远处升起。

它给大地撒上了金色的光辉,它像一把利刃,一层一层割开天地间所有的迷雾,又霸道地给它们渡上属于自己的颜色。

一点一点,渗透进所有的颜色中。

天地之间,看冬旭升起是一件非常特别的事情,这有和其他的季节都不一样的味道。

仿佛凌驾一切。

“你带我来这里,就只是为了看太阳是怎么升起的吗?”明月笑了笑,并无责骂。

采薇不满道:“容悦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和月儿赶早来到这,也以为是世子殿下有什么事情,若无其他的事情,我要扶月儿回去休息了。”

容悦急忙道:“两位姑娘不急。我今日相邀月小姐来这,自然是真的有我的良苦用心,还请姑娘稍等片刻,竟然已经来到这里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请等我把话说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明月点点头:“容悦姑娘求说就是,莫非是世子殿下有事要找我。”

不知不觉她早已和司惊寒连在一起了,她是要去和亲的佳人,将来会是清远的白木王妃,而司惊寒将来会是这个国家的君王,她现在还不知道司惊寒的目的,但是她需要他救她出困境,司惊寒说出的话对于她来说太诱人。

容悦点点头:“是,殿下有事要找月小姐。”

这就更加奇怪了,司惊寒一向进出她的宫殿自如,有事又为何要到这外面来说?

莫非真是哪里出了变故,不便在她的小院里面说。

气氛一时更加紧张,再问容悦也问不出什么了,只说殿下要她在这里等。

再看这冬旭也没了心情。

她被困在这太久了,已经和外面断了联系。

清远早已经和北陵剑拔弩张,不知现在局势又是怎样?毕竟这和她的命运息息相关。

不多时,楼下终于上来一个紫衣宫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紫衣宫女走上角楼,来到明月面前,向她三扣九拜行了大礼。

明月可受不起这样的大礼,要是被有心之人看见,估计又是一个把柄。她急忙扶起这紫衣宫女。

“奴婢紫苏,是世子殿下身边的一品女官。”紫衣宫女神情高傲,高扬着头,却是不看明月。

这人真是奇怪,明明一副看不惯她的样子,这第一次见面给她行这么个大礼,是有人强迫?别有用心?

明月也不恼,正事为重,神情平和道:“姑娘不必多礼,世子殿下找明月有何事?他为何不亲自前来?”

紫衣女子虽然面上冷漠,却也没有其他冒犯之处,冷冷回答道:“世子殿下让奴婢告知姑娘,殿下他这几日不在京城,希望姑娘小心。”

“不在京城?姑娘可知殿下去了何处?”

“殿下去了凰城,其他的,无可奉告,也请姑娘不要再问。”紫衣女子面色不太友善,明月也不再想多问,问也问不出什么。

容悦皱眉道:“锦苏,殿下尚且对月小姐礼遇有加,你这又是为何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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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锦苏的女子轻哼一声,语气冷冷道:“我乃陛下亲赐予殿下的第一个宫女,也是世子府的第一女官,你一个从世子府出去的小小侍女也敢在这对我大呼小叫?”

“你!”容悦被起的发抖。

明月面色冷下了些,却仍然客气笑道:“锦苏是吧,你们世子殿下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话吗?”

“什么话?”锦苏面色不善,神情不耐烦。

“做人呢不过是来这世上时多了一颗人心,若是做人的心都没有了,那和畜生又有何不同?”

锦苏气得指尖发抖,却是忍下了,强笑道:“明月姑娘还真是牙尖嘴利,但愿您能够这么一直笑下去,奴婢手上还有许多殿下交代的事情,就不陪您在这里耗下去了,您在这宫里可要一直逍遥下去,奴婢告退。”

锦苏草草行了一个礼就自行退下了。

“你.......”采薇就要追上前去理论,被明月伸手拦下。

“哎,不用追了。”

“世子殿下都不曾这么对你,她一个小小的婢女,怎可如此口无遮拦?”采薇义愤填膺。

相比于采薇的愤怒,明月还是觉得理清楚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明月问容悦:“容悦,你知道她什么来头吗?”

这锦苏对她敌意这么大谁都能感受出来,只不过明月自认为从没见过她,又何来得罪她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年殿下初到京城时,世子府刚完工,一切事宜都由内务府安排,除此之外,陛下又陆陆续续给殿下填了几个用人,这锦苏就是第一批陛下送来世子府的人。她在宫里时也有些阅历,做事干净利落,陛下十分赏识她,就把她赏赐给殿下了。这几年也一直在跟随着殿下做事,她性格乖张,还请月小姐不要见怪。”

明月摇摇手,道:“无妨。”

想了想,她又问道:“这么说,锦苏很受你们殿下喜爱?”

是陛下赏赐的宫女,又是现在世子府的一等女官,一直跟随着司惊寒,为司惊寒做事。

贵族男子十三岁就有教养嬷嬷来教习房事,同时也会有通房丫头,这些通房丫头若是得主人欢心,日后也可以做个小妾。

不知道这皇家规矩是不是也如此。

按照一般的规律,这锦苏以后很大可能会嫁给司惊寒,不说正妻,做个侧室也可以,一届宫女能做个世子殿下的侧室也算是荣耀了。

就算现在不是,将来司惊寒十有八九是要成为下一位西陵新皇,将来给她封个妃位也不亏。

所以现在这紫苏对她这么大的敌意是因为司惊寒吗?

还真有这样的可能奥。

司惊寒之前随意进出她宫殿的事情,估计都传开了。就算不传开,这锦苏与司惊寒的关系万千,也肯定知道她与司惊寒关系亲密。

现在还有一件大事,司惊寒为什么专门让这个锦苏来告诫她小心?这皇宫四处包围得严严实实,谁会有这个能力在这里加害她呢?

还有,司惊寒去凰城又是为了什么?未尤那边出事情了吗?还是只是像之前那样去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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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悦当然听出了明月的话外之意,笑着回答道:“锦苏姐姐确实是殿下的得力部下,只不过殿下对她并无男女之情,我家世子殿下冰清玉洁,从不在外面鬼混,府内也并无养妾。”

“冰清玉洁?”明月忍不住笑起来:“还从没有人用来形容男子呢,不过用来形容你家世子殿下也不突兀。”

司惊寒长得倾国倾城,也对得起这个词语。

这天下有不少女子仰慕司惊寒的容颜,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瞧容悦这护主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容悦急急辩护道:“不、不是,月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瞧容悦这不好意思的脸红模样,明月也不忍心再逗她了。

回头看,太阳已经全部升起,大地已经在回暖。

容悦不忍她身上总是会有这种若有若无的忧伤与落寞,上前指向远处过往的两队宫女太监道:“月小姐你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明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两队宫女太监正面对面相向走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出声询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这两队小宫人就会这样走过来,请月小姐继续往下看。”

明月听从容悦的话继续看,只见这前一秒还整整齐齐行走的队伍下一秒在相聚那一刻便放下手中的物品,宫女之间相互玩闹起来,划拳的划拳,围在一起说起了故事。

半刻钟一过,又站起来相互行礼,恢复刚刚整齐队伍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采薇惊讶道:“没想到这皇宫宫规森严之处,还有这等有趣的风景。”

明月有些小惊奇,笑了,容悦也神情愉悦,道:“世子殿下虽然其它大事没说,但临走前还告诉了我一件事,让我代为转告月小姐,正如您刚刚所见到的,在所有的困境之中都有一线生机,不必太过着急,只需静静等待时机到来即可。”

明月点点头,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押注在司惊寒身上了,司惊寒让她等,告诉她时机还未到,那她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继续等下去。

司惊寒还专门让锦苏来告诉她让她小心,是这个皇宫也不安全了吗?

若不是宫外之人,那这皇宫中最大的就只有那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司惊寒现在不在京城,这专门来提醒她是要让她随时准备自保吗。

大事,就要发生了。

容悦又道:“月小姐不必太过担心,殿下没有来得及明说估计也有他自己的理由,这样的日子估计不久就会过去的。”

明月点点头,嗯了一声,但愿吧。

现在外面到底是何种情形,在这里瞎担心也没有什么用。

“殿下此去凰城,月小姐有什么想要之物吗?容悦可以代为通传,您不必急着拒绝,这也是殿下让我问的,当日殿下走的匆忙,没来得及亲自与小姐告别。”

明月刚要开口,容悦立马又打断道:“若是凰城那里的情报我就无能为力了,世子殿下说回来会与月小姐细说的。”

明月撇撇嘴,问:“这几日京中可有大事发生?或者其他地方?”

容悦摇摇头:“这几日京中并无什么大事发生,清远与北陵也并无发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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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似乎一切都是如往常一般并无不同,但都如暴风雪来临前的平静那般让人恐慌。

不对,一定有事情发生了,不然司惊寒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凰城。凰城地处西陵、北陵以及清远边境,这一点谁都清楚。

若是上面不给外界放出消息,想来一般的平民百姓也不会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司惊寒让她等,她现在就只能等,他都走到半路了,又派锦苏来告诫她,是害怕她轻举妄动吗?还是真的只是想起来突然来提点她一句。

不过现在说这些无谓的猜测都是枉然。

明月笑笑:“世子殿下厚爱,明月感激不尽,明月确有所求,还请殿下带回。”

“月小姐请说。”

“听说凰有一片荷塘四季常开,这西陵皇宫里也呆的久了,突然有些想念凰城的荷花了,还请容悦代为转告,请世子殿下回京时给我带一株,明月就只有这一个请求,若是殿下能够为明月达成心愿,明月感激不尽。”

凰城。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司惊寒冷冷淡淡的模样,看着下属的来信。

来人点点头,回答道:“是,南桑公子确实是这么让属下转达的。”

司惊寒点点头,挥退了下属,细细又看了看南桑寄来的信。

司昀坐在对面,他即将出发清远,此刻正是忙的团团转的时刻,他一边看物资账单,一边用戏谑的语气调侃司惊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来小月儿这是在宫里面坐的不耐烦了呀。”

司惊寒捏了捏眉心,道:“这西陵皇宫里面的荷花都是死的,想来她也看得腻了,想看一株真荷花有何不可。”

司昀当然知道这不是一株荷花的事,看这家伙不点破的模样,他偏要去点破。

“这未尤有多宝贝那一塘荷花难道你不知道?小月儿会不清楚?你难道真以为她只想要一株荷花?这分明就是在提醒你。”

司昀哼唧两声,看好戏一般。

司惊寒立马不干了,反问道:“你家里面那位小丫头照顾好了吗?”

提起这事司昀又是一阵埋怨:“哎,这事就是你不对了,你把他们俩兄妹搁谁家不好,非要来搁在我家,好吧,你搁谁不好,搁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妹妹给我,这不是让我养着个妈一样。”

司惊寒缓缓道:“不把她放在你的府上,孤怎么能够放心呢?嗯?是吧司昀?”

司昀的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受,无话可说。

司惊寒放下茶杯,茶杯在冒着白白的热气,告诉人们这里也在缓缓变冷了。凰城地处南方,鲜少有雪,冬天也没有别的地方冷,很多大富人家若是怕冷都会选择来这里过冬。

未尤对明月虎视眈眈,只是手还申不到皇宫里,暂可放心。

令人不放心的是皇叔对明月早有杀心,此次他离京,旁人不知道,大内必定也会告诉皇叔。南桑以及暗卫不能顾及女儿家的细小生活,容悦几人也不能在皇宫里翻出什么浪花,若有不测,他一定要护住明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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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城将军府大牢里,这里处处散发着腥臭,老鼠蟑螂在阴暗的角落来来往往。头顶上有个小风窗,零零星星透着点暗光,一小束光想要透进来,马上就被里面无边的黑暗所吞没,黑暗泯灭里面的一切。

在最新关押犯人的那间牢房里,黑暗笼罩下,外面的人看不清人脸,隐隐能够看出在人形架子上有个纤细的身影,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女人身上血迹斑驳,早已经失去了原本衣裙的颜色。

她的头发散乱着,双手被绑在架子上,透露出来的皮肤也是血肉模糊,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她遭遇了什么非人的折磨不言而喻,也令人难以想象。

有人的脚步声正在接近,踩在铺满茅草的地上,脚步声在这令人绝望的黑暗中都透露着毛骨悚然的味道。

不只一个人。

火把暖黄色的光辉在不断靠近那间牢房。

牢房门口的锁链声叮叮当当,其他人都早已麻木。

进入这座牢笼的人从没有人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毫不例外,这样的声音只会是又一个人会死。

女人的意识有些混沌,在这暗无天日的凰城将军府大牢里面,早已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泼醒她。”冰冷的声音响起。

“是”部下的人回复。

接着冰凉的水猛地泼向她,铺天盖地的凉意让女人的意识清醒了些,这样的凉意使她身上原本火辣辣的伤口有了片刻的缓和。

有人用硬邦邦的鞭子挑起她的下巴,她眼神涣散地看向来人。

“还没死就行。”未尤不耐烦地说道:“这么久都不招供,还真是嘴硬。”

秋水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扯了扯嘴角,神情有些轻蔑。

未尤没有恼怒,也弯了弯唇笑了,道:“还真是个硬骨头,你可知上一次这么跟本将军嘴硬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他的笑容没有分毫温度,黑暗中光影闪现,他一半脸影在黑暗中,透着诡异,让身边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未尤挥了挥手,手下人颔首,立即行动。

又一桶液体迎头泼来,只不过这次不会再让她感到凉爽,而是尖锐的疼痛遍布全身,如同一刀一刀的凌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啊——”

撕心裂肺。

这样的惨叫蔓延在整座大牢的上空,下面的人却只有麻木。

未尤看着眼前这个因疼痛而面目扭曲极力挣扎的女人,束缚着她的人体架剧烈摇晃,捆绑着她双手的铁链叮叮当当作响。

“呵,盐水的滋味可还行?”未尤摸着下巴,好似玩味,道:“接下来还有辣椒水,各种调料,然后把你烹了,据说商朝还有金瓜击顶、滴刑.......对了,还有刨心,你说,你对你的主子这么忠心,本将军还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是否与其他犯人有什么不同?”

秋水咬牙切齿:“畜生!”

未尤哈哈大笑:“想好了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笑完的一瞬间,他的脸色瞬间阴狠起来:

“本将军耐心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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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尤,你过来,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秋水似乎妥协了。

未尤哪有那么傻,他回答:“你以为我会轻信?是不是我过去你就会把我的耳朵咬掉?”

秋水似乎很虚弱了,说话有些接不上气来:“信不信由,由你,我,我人就在这,还能飞了不成?”

她垂着头,浑身散发着死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昏睡下去。

“我,我幕后的主使是..........”声音渐渐模糊。

“什么?”

在场的其他人根本还听不清,就见她要昏死过去。

未尤有些没耐心了,走上前凑过去又问道:“是谁?你再说一遍!”

秋水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微微抬起头,看着这只近在咫尺的耳朵。

未尤没想到,这个死气沉沉的女人在他靠近的瞬间发狠咬住了他的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秋水发了狠,誓死要咬下未尤一只耳朵不可。

“啊——”

这次是未尤的惨叫声。

一阵慌乱与嘈杂。

秋水早已摒弃身上又传来的其他疼痛,硬生生咬下了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她的嘴巴处血肉模糊,分不清是未尤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她昂着头,扯动着血肉笑了,这张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来面目的脸笑了。

亮汪汪的眼眸透露着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未尤捂着剩下的半只耳朵,气急败坏大喊:“本将军要杀了这个疯女人!”

他抽出旁边侍卫的配剑,手起刀落,面前这个女人很快没了呼吸。

一旁的侍卫来不及阻止,女人早已断了气。这唯一的线索断了,只能护送这暴躁如雷随时随地想杀人的未尤先回去看大夫。

这个时候还能安抚将军的就只有欣湄姑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欣湄急急忙忙赶来主院时,大夫正在给未尤包扎。

“妾身来迟了。”她俯身行礼。

未尤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免礼。

“妾身担心将军因牢房里的女人气坏了身子,特意给将军带来了降火茶,这天气越发寒凉,将军可要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欣湄给未尤面前放好了茶水。

未尤想到这个就越发觉得心中这口怒气降不下去,咬牙切齿道:“这个疯女人竟然敢咬本将军,本将军已将她斩杀,就这么死了,还真是便宜她了,等会本将军就下令,将她的头颅挂在城门上,以儆效尤!”

欣湄来的路上听说这个牢房里面的女人之前是钟落霞的丫鬟,可竟然是一个间谍,偷偷摸摸给外面的人报信。这次抓到死活不肯开口,将军亲自去牢房审问,竟然还咬伤了将军的耳朵。

她了解到的就这些,只是不知道这女人被未尤给杀了。

欣湄想了想,温和地说道:“此次我们虽然抓住了这通奸之人,只是还不知道这秋水是谁安插在凰城的眼线,现在把她杀了未免还太早。”

凰城上层的消息一向是严封的,这次只抓住了秋水一个人,并且这封密函只有一串数字,旁人根本不清楚这其中所包含的内容,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秋水是他们查找幕后主使的唯一线索。

这秋水蛰伏于钟府多年,而钟府又与将军府关系紧密,她幕后的人到底是谁,要她把这其中的各种利害关系传递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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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尤一听更加不高兴了,挑眉道:“你这也是在指责本将军杀那个疯女人太早了吗?”

欣湄有些顾虑地瞅了瞅未尤身后的大夫,未尤也立马知晓了她的意思,挥退了大夫这才示意她继续说。

“妾身怎么可能会质疑将军的决策,这疯女人竟然敢咬伤将军,碎尸万段都不为过,只是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这秋水背后主使是谁,她这么早就死了,怕会对我们有所不利。不过将军刚刚说要把秋水的头颅悬于城楼之上,这也不为是一个好办法。”

未尤来了兴,示意她继续说。

欣湄得了未尤的允许,继续道:

“一来,可以为将军出了一口恶气,让别人都知道伤了将军的人必将付出代价;二来,将这细作头颅悬挂在城门之上,让这天下皆知,与将军作对绝对没有好下场,也让城中人人自省,不敢再与外人勾结,扬我威风;其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将这细作这样践踏,也在间接践踏这幕后之人的脸面,我们就等看看这幕后之人会不会露出马脚。”

未尤的脸色好了些,脸上慢慢露出笑意,夸赞道:“欣湄,还是你最懂本将军的心呐!快坐。”

“将军谬赞了。”得了夸奖,欣湄的脸上也有了笑意。

心情好了些,耳朵上的疼痛仿佛也没有那么疼了。

良久,未尤开口打破这平静,问:“欣湄,你觉得秋水背后的人会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欣湄想了想,回答:“目前还没有确定人选,我们的人抓到秋水时,她的东西早已被清理过,她早就知道我们会去抓她。”

“不必太过拘谨,说说你怎么想的,你可有怀疑过谁?”

未尤继续追问。

“曾经妾身很怀疑是北陵皇帝宋祁派来的,宋祁这人心狠手辣,加之之前北陵野心勃勃,与清远和西陵都闹得非常僵,也许秋水是他安插在凰城的人,他的手也想伸入凰城。”

欣湄慢慢说着心中的猜测,未尤点点头,表示有这个可能,但马上未尤就把这个可能否定了。

“秋水是很小就被卖入钟家的,至少在钟家待了十年以上,那个时候宋祁虽然是太子,但是不可能这么久来布局这一条线,况且秋水只是一个小小的钟府侍女,若是秋水这一个人轻轻松松被抓住了,那么十多年的努力就会白费,这太不值得了。”

这是未尤反驳的话,欣湄也点点头表示赞同,她道:“妾身也是这么想的,妾身曾经看过秋水的背后的图案,和当初被毁掉的粮仓处所留下的印记是一样的,所以这秋水背后的人和炸了凰城粮仓的人是同一批,当时北陵正在忙着与清远开战,根本抽不出其他的精力来与凰城作对,所以北陵宋祁这边是可以排除。”

“第二个妾身怀疑的是司惊寒,只不过这个世子殿下虽然资历雄厚,但自从入了京城这几年来日渐销声匿迹,所以这个欣湄也不能妄然猜测。”

欣湄毕恭毕敬,接过侍女来上的茶,亲自给未尤奉上。未尤接过名贵的茶,做工精细的茶盖撩了撩热气。

他缓缓道:“要么是真的消沉了,要么是掩饰的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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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但是这几个月以来惊寒世子一切如常,我们的人并没有觉察有什么异动。”

欣湄客观地分析着。

未尤接着问:“下一个呢?”

“下一个是惠帝司远城,这个也是最有可能的。”

提起惠帝司远城,未尤的拳头迅速握紧,眼神陡然变得凶狠起来。

欣湄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各种缘由,只能挑着委婉一点的话来说,否则一提起惠帝,未尤只会暴怒,丧失思考能力。

“虽说惠帝对凰城一向没有干涉,但他作为一代君王,怎么可能对凰城一点心思都没有,派细作来探取凰城高级机密也可以想得通,司远城薄情寡义、恩将仇报,这样的人又能为城主千金守多久的洁呢?”

欣湄当然是和未尤站在一条战线的,司远城当年辜负城主府的恩情,率兵攻打凰城不是薄情寡义、恩将仇报是什么?

现在司远城不干涉凰城,或许从一定的程度来说是在赎罪。他不敢再踏入凰城一步,想来也是因为自觉亏欠太多。

“哼!”未尤一拳锤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被震得嘎嘎作响。

“司远城算个什么东西!只要我未尤在这凰城一天,他休想打凰城一丁点的主意!”

身在凰城另一头的惊寒世子司惊寒正在看清远的势力分布图,而正在他身边的,赫然是阿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司惊寒看着清远宰相沈余的势力分布图,漠然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

阿江看不懂他,只能说了下自己的见解,道:

“沈余的势力在西北和西南为重,这两块地方又以湛江为界,分别以孟城和吴城为中心,太靠近清远京城旼都了,如果发生兵变,他们的人很容易就包围京城,我们的人太被动了。”

阿江顿了顿,继续道:“据白木派来的人说,最近沈余正在偷偷调兵遣将,估计是要准备叛变了。”

沈余有这样的举动都在司惊寒的预料之中。

司惊寒捏了捏眉心,道:“沈家已经出了两朝宰相,一家独大在朝堂上也不是一天两天,沈余知道白木要与西陵联姻,必然会担心清远皇族崛起,动摇了他的地位,加之现任清远皇帝身体虚弱,经常卧病在床,在白木与西陵联姻之前起事,是他最好的时机。”

阿江点点头表示明白,他跟随未尤多年,对清远的局势多少也了解一点。

“所以上次白木突然到半路被截回去,是沈余的手笔?”

司惊寒回答:“是。”

估计现在白木所在的清远皇帝这边与沈余宰相这边正在旼都对峙。

这还真是棘手,惠帝不能掉王军支持他,不然动静太大容易打草惊蛇,这属于清远内政,他们内部都还没打起来,贸然发兵支持师出无名。但是调兵需要时间,如果干等着没有准备,一旦沈余大规模行动,白木这方很容易全军覆没。

清远朝政复杂,宰相沈家一家独大多年,清远现任皇帝又身体不好,唯一的嫡系就只有白木王爷,皇族这边势力明显稍逊,若无外界支持,白家的天下估计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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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军不能大规模调兵支援,司家军更加不能动,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么多双眼睛正在盯着呢。最近的军队就只有滨州,而滨州最多只有一万的兵马,况且离凰城太近,又不能轻举妄动。

凰城地处三国交界,若是想要越过凰城向清远发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么要穿过沙漠,可是这样更加浪费时间,向北绕过只能走北陵,这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

司惊寒看着地图,道:“孤已经让司昀带着司家暗卫去拦截沈余的粮草,他还没发动兵变估计还没准备好,或许也还没把握能把白木一锅端,这个时候一定会在准备粮草,给自己留退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清远大面积产粮食的只有东边,若是截断了他们的粮草,那么他们在西北和西南的军队将会寸步难行。”

司惊寒要留守在凰城,一方面警觉未尤这边的一举一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滨州这边的兵马必须要他亲自出面才能调动,若到时候真的万不得已需要派兵支援白木,他必须要及时。

阿江当然也支持司惊寒的做法,但是有一点还是不妥:“虽说清远大部分的粮草在东边,但沈余的军队里肯定是有存粮的,若是他在几日之内就拿下清远,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准备不都是徒然。”

白木所率领的军队不只要应对沈家随时可能的叛乱,还要护住北方边境,如是到时候真的打起来了还要防着宋祁乘火打劫。虽然现在司惊寒帮他看住了东边的粮草和凰城未尤这边,但还是真要防着沈余这个老匹夫利欲熏心勾结凰城未尤或是北陵宋祁。

司惊寒当然想到了阿江所说的局面,他淡然道:“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帮白木护住后方,关键——”他顿了顿,继续道:“还是要看白木怎么做。”

希望清远内部元气大伤,以后更不能再与西陵相匹敌,又希望它能抵挡住北陵,不要让北陵直接与西陵对上,还希望西陵不费一兵一卒获得胜利,帮助清远皇族取得胜利,两国联盟。

现在已经是最好的做法。

一阵冷风刮过,烛火摇摇晃晃,火光摇曳,暖黄色的烛火在人的脸间闪动。

这冷风的突然灌入让人不禁打个寒颤,也不禁让人感慨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渐渐入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算是凰城也不能例外。

阿江打破安静,呢喃一句:“天气越来越凉了。”

司惊寒收回看向窗外明月的目光,也道:“是啊。”

要早些回去。

青时敲了敲门,获得许可之后进来送一封信,随后退下。

司惊寒手上拿着一封土黄色信封的信,这轻如鸿毛的重量此时却如千金重一般,重的好像就要重重砸在人的心上。

看司惊寒这么沉默地盯着这信发呆模样,却久久没有打开,阿江好奇问道:“是京城来信了吗?”

司惊寒收回目光,回答道:“不是,是秋水。”

秋水?

之前跟在钟落霞身边的大丫鬟?

阿江识趣地退下了。

这屋里只剩下司惊寒一人,更加落寞。烛火照在他的身上,却丝毫没有温暖到他,只留下地上一个浅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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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安好,

听说您已经在来凰城的路上了,只是奴婢遗憾不能亲自去迎接您,奴婢一时不慎重了未尤的奸计,不过还请殿下放心,奴婢一定会守护好一切秘密,绝不会背叛殿下一分一毫。

这些是奴婢这些年潜伏于凰城探查到的未尤的底细,他在京城大概的产业就在这份名单之上,也许还有更多,相信不久之后殿下就会掌握更多。凰城钟家已经被未尤蚕食了大半,估计是保不住了,未尤这些年一直在垄断霸占凰城产业,实力不可小觑。奴婢来探查到他最近与北陵皇帝宋祁也有来往,还请殿下要多加小心。

奴婢命薄,怕是无缘再见殿下一面,十二年来如履薄冰报殿下栽培之恩,此后望殿下珍重。”

后面是一排排的名单,有名字,有地址。

这也是秋水的绝笔书。

当年凰城还并不是属于西陵,父王也还是太子,还没有被驱逐到北疆。凰城府没有任何缝隙可入,后来的未尤将军府更是铜墙铁壁,那时安插人到首富钟家,如今看起来或许是对的吧。或许是。

书信写得潦草,却是一笔一划写的清楚,想来是时间紧急,言语间并无畏惧,不知这个小时候见过几面的姑娘是否死的时候也是这么无所畏惧的模样,令人心怀敬畏。

无人知道司惊寒在知道秋水为他忠诚一生时想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知道他看了信好久,或许在研究信后面的名单吧,这可是关于未尤的重要机密。毕竟死的人的身份对于惊寒世子殿下来说真的只算是一个下属,就算再重要的细作也只是一个细作,死了也可以另想办法再培养一个。

但是他真的看了好久,久到灯枯油尽,天空惨淡泛白。

天空中的明月也陪了他一晚上。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转眼间司惊寒已经离京快两个月了,而明月,又这样没有任何音讯可来地在皇宫里面呆了快两个月。

这样太太平了也不太对劲,司惊寒既然专门派人来告诉她有危险,那一定有什么是司惊寒不能控制的危险。这样的平静,要么时候未到,要么危险早已经暗藏其中。

在这段时间以来,最有趣的,莫不是容悦给他们讲讲故事,看看容悦从外面带回来的话本,如果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烦心事,这样的日子也是过得悠闲自在。

天空白花花一片,好几天都没有出太阳了。草木凋谢,万物凋零,这御花园也显得很萧条衰败。虽然没有生机活力,但个个角落修剪整齐,处处有条理,不远处水塘里面的假荷花迎霜开放,栩栩如生,宫人们打理得很好。

三个人披着白裘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炭火上正温着酒。将酒壶从炭火上拿下,缓缓倒在酒杯里,白花花的热气腾涌而起,很快消逝在半空中。

这天气冷,倒出来的酒也凉的快,把暖手的手炉放在白裘下的腿上,端起一小杯小酌一口,人生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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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月儿完成礼仪教习干杯!”

三个女孩都一小杯酒下肚,忍不住赞叹出声。

经过这么久的礼仪教习终于结束了,明月也舒了口气,毕竟天天早上都要被这么训一遭,也挺不好过。

什么三跪九叩、亲王礼节都过去啦。

明月问道:“听说这民间又上了新的画本子,你可有买来?”

采薇可以如同普通的宫女一样进出宫门,平常有什么街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由她或者容悦负责带回来。

听到明月问自己,采薇叫苦不行,忙回答道:“最近我都没有出宫,怎么可能会有话本?”

“可是我前天出宫的时候还看见你进了一个藕粉店。”容悦拆穿道。

采薇连忙反驳:“容悦姐姐你一定看错了,我这几天都并未出宫。”

明月敛下眸子,又把目光投向容悦,眨巴着眼睛道:“容悦姐姐,你最好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容悦受不了她的示好,宠溺地叹了口气,笑道:“好好好,刚好我最近也有听到新的故事。”

采薇和明月连连拖着下巴一副翘首企盼的模样,示意容悦快开始。

容悦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从前有一个国家,这个国家富可敌国。这个国家的君主呢有一个小公主,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小公主从小就流浪在外,君主就非常疼爱这个小公主。

这个小公主流浪在外的时候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这位君主十分的宅心仁厚,把小公主接回皇宫以后也把这个小公主的好朋友一起接回皇宫。

但是后面这位小公主的朋友竟然是敌国故意派来的奸细,欺骗了这位小公主的感情,最后这位小公主国破家亡,只能自尽以报国。”

听完故事,采薇道:“啊,这位小公主的朋友也太坏了!”

明月点点头表示附和,但又感觉这个故事有些似曾相识,就问道:“这个真的是最新出的故事吗?”

“这个不是,这个是许多年前的故事了。”容悦笑道:“虽然故事是老旧了点,不过最近又有茶楼说书先生重新谈起来了,这才想起来。”

容悦面上并无异色,仍然是温和笑着的,只指着远处荷塘里面的荷花对明月道:“看,那个荷花开得很好看吧,毕竟它们可是要永远被禁锢在这皇宫大院的,永远永远都是最鲜亮的颜色。”

这句话从容悦嘴巴里面说出来是如此的怪异,刚刚那个小公主的故事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单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在给她暗示什么?

小公主?荷花?

采薇皱眉呢喃道:“嘶嘶,怎么有些冷。”

明月和容悦相视一笑,双双举起酒杯共饮。

寒风袭来,冻得人不禁瑟缩。

这时间过得真快,也不知道司惊寒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

采薇咧嘴一笑,大声道:“哎呀,容悦姐姐你这个故事不太好听,还是我来吧。”

容悦立马做出请的姿态,把舞台让给采薇。

“我最近听侍卫张哥说了一个鬼故事,吓得我好几天晚上不得睡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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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可是真的呢。”采薇瞪大着眼睛,一副煞有其事的神态。

还从没有听过鬼故事的明月也来了几分兴趣,催促道:“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采薇不满道:“月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别催我,我总要烘托一下气氛!”

明月捂住嘴巴,摇摇头,做出了不再多说话的样子采薇这才放过她。

“从前有一对夫妻,他们原本十分恩爱,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武林高手抓走了他们,给他们喂了毒药,然后对他们说:‘解药就在另一个人的肚子里面,时间期限就只有七天,你们是要选择一起死还是寻求生机,全在你们自己的选择。’

于是,他们夫妻被关在一间牢房里面。一开始的前几天,他们夫妻还是相互扶持的,可是到了第七天,丈夫偷偷捡起了武林高手留在牢房角落里面的短刀,挥刀砍死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开膛破肚后,突然发现妻子肚子里面早有了几个月的身孕。

这个丈夫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给吞了下去。后来他果然出来了,回到了以前的村子,这时候怪事开始在村子里面一桩接着一桩地发生,但凡有妇人临盆都必定难产而死,那个丈夫据说夜夜被妻子的鬼魂缠身,最终死在了自家的茅厕里面,死相惨烈!”

听完这个鬼故事,明月有些不太相信,道:“这个故事不符合常情啊,如果没有其他原因,堂堂武林高手为何去欺负村子里面的普通人,再者就这么一个故事还能把你吓得几天睡不好啊.......”

“哎呀,都说了这只是一个故事罢了,这种故事才听得起劲嘛。”采薇道。

容悦道:“不过这个丈夫还真是不顾糟糠之妻,这么多年心心相悦耳鬓厮磨,最后竟然就这么凄惨地死去,还连带上了自己的孩子。”

明月道:“还要怪这武林高手,江湖之人应该讲求正道义气,如此草菅人命,定不得善终!”

三个姑娘坐在亭子里面开怀小酌,相谈甚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丝毫不觉不远处的人影。

只听那人看着她们的目光未变,对旁边的人道:“该动手了。”

声音无悲无喜。

一旁的人恭敬回答:“是。”

...........

街上的人络绎不绝。西陵京城一向繁华,来的人也是天下各地,各种服饰各种样貌,人群来往,叫卖不绝。

在这样拥挤的人群中,穿过了一个青衣男子,青衣男子身形挺拔纤细,浑身没有一丝赘肉的模样,右手持剑,俨然一副高手的气息。

他一路快速穿过人群,继续走,离人群远了些,转过街角,来到一户人家面前。这户人家一看就算非富即贵,他推开朱漆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府内左拐右拐,穿过层层绕绕的走廊,青衣男子朝着自己目标房间走去,府内下人稀稀落落,看见他了也无人拦他,是熟客。

青时对司昀的府邸自然是熟悉不过,一路走也似乎与记忆中没有差别。

走廊转角处,一个小姑娘就站在墙角,他一时不慎,险些撞了上去。

作为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好久好久都没有被什么人吓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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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这是司昀的府邸,青时愣了片刻,这才想起这个站在面前眨巴着水汪汪大眼睛又不像下人的女孩子是谁。

新投靠司惊寒的那对兄妹。刚入京,没有安身立命之处,司惊寒让司昀先安排他们在司昀自己的府邸住下,之后等尘埃落定了些之后再做安排。

面前的女孩若是从身形来看确实发育良好,但是有一双水汪汪闪亮着雾气的双眼,一张小脸仿佛还尚未及笄般的年幼。

小姑娘也算是同僚亲属吧。

越越看着面前这个沉着冷然的男人,有些怯生生地问道:“你是来找我哥哥的吗?他.......他不在。”

青时扯了扯嘴角,努了努嘴角,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亲和一些,说:“我知道。”

一时间两人有些无言,小姑娘就这样站在原地怯生生地看着他,不远不近。

青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咳了咳,道:“咳咳,你......你叫什么名字?”

同僚亲属知道下名字也是常情,说不定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吓到这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有点说不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越越觉得面前这个比她高好多的大哥哥看起来十分的令人害怕,浑身都散发着冷漠的杀人气息,吓得她都不敢动了。

“越......越越。”

越越?

青时点点头,表示明白,便要向她告辞离开,毕竟他身上还有要务,可耽搁不得,再者与这小姑娘在一起似乎也没什么好谈的。

他拱拱手之后向小女孩身后迈出脚步,一只嫩生生的小手就抓住了他的袖口。

青时低头看着抓住自己袖口的那只小手,顿了顿,转身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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