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赵铠因为感受到了期末高强度的复习压力,难得没有赖床,早早地醒了。
他套了个羽绒服,哆哆嗦嗦地拿着盆子去洗手池洗脸。
大清早走廊外一个人都没有,洗手池里却水声哗哗,里面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高高瘦瘦的异常显眼。
赵铠打招呼:“嗨学霸,这么早。”
祁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嗯”了一声。赵铠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看,眼底有些淤青,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心情很差。
他再一瞅祁暄盆子里漂浮的布料,愣了下,紧接着想到昨晚的事情。
赵铠立即非常体贴道:“没事儿,不要害羞!这很正常的!之前生理课上老师不是跟我们讲过。”
祁暄:“……我知道。”
赵铠笑嘻嘻道:“是不是昨天那小电影太刺激了?”
“……”祁暄终于忍无可忍,“闭个嘴可以?”
他刚才想事情走神了好久,手指泡在冰冷的水里几乎要冻僵了,赵铠进来的时候他都没注意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漫画事件之后,赵铠和杜文华仍不依不饶地想要让祁暄开窍,觉得搞点没法留下犯罪痕迹的东西,赵铠就从他表哥那里借了个闲置的mp4,偷偷下了几部动作片塞给了祁宣。
祁暄身为学霸,本着勇于探索未知领域的好奇心,淡定地打开了视频。
结果没到十分钟,他就摘下来耳机然后揉揉耳朵。
耳朵要长针眼了……
他刷了一天的题本来就有点烦躁,关了mp4,蒙上被子就沉沉地入睡了。
但睡下后反倒出了点问题,他梦到了点特别的东西。
之前睡前看到的那段画面被巧妙地换了主角。他和一个人□□地拥抱在一起,腿和腿交叠着,彼此的汗水融在一起。
他把鼻尖抵在边上人光洁的肩头,嗅到那股熟悉得让人心悸的清冷香水。
他想做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发泄似的咬上那人的清瘦而精致的锁骨,落下一枚咬印。
那人低低地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些慵懒缱绻,有说不出的性感。听上去是对他的不满,却又像是纵容一般。
祁暄猛地醒过来,被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芒刺痛了眼睛。他遮了遮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等缓过来后,他揭开被子朝下面看了一眼,大脑一片空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铠坏笑道:“学霸梦到谁了?”
这问题不问还好,问了祁暄更自闭,他薄唇微启,冷漠地撂下句话:“你还想不想要作业了?”
赵铠能屈能伸,连忙讨好道:“别别别,我闭嘴还不成吗?”
祁暄纠结了很久,觉得这事情太过荒唐,只是算个偶然事件,偶然事件不能总结出普遍规律。
没过多久,他们学生会换届的时候,祁暄当了会长,总跟他一起值日的罗杏当了副会长,两个人在换届事务繁忙的一段时间内经常接触,很多人经常看到他们走在一起,都以为是一对。
赵铠跟杜文华都问累了:“你们真没在一起?”
祁暄回答很干脆:“没。”
他跟罗杏也只有有公务的时候聚个头,平时也就是打声招呼,纯粹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然而君子之交在某天被打破了。
他和罗杏去找后勤老师的路上遇到个罗杏的小粉丝,缠着罗杏要跟她表白,罗杏飞速地瞅了祁暄一眼,见祁暄抱着肩没什么表情的站在边上,一不做二不休拐过祁暄的胳膊,一副娇嗓脆生生道:“我有男朋友了。”
对面男生愣了愣,把自己跟高高帅帅的祁暄做了个对比,尴尬地杵在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生正想羞惭地遁走,却听到祁暄问罗杏:“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男朋友了?”
罗杏:“?”
什么个情况?
男生走后,羞惭的人变成了罗杏。
她手指绞着衣服一角,小声解释道:“我就是想借你摆脱刚才那个男生而已。他之前总跟着我,连去食堂吃饭也会坐在我边上,让我很不舒服。如果他知道我有男朋友了,就不会再纠缠我了。”
祁暄闻言,轻轻一挑眉。
倒像是在怪他不解风情一样。
祁暄平静道:“你随便说有喜欢的人就好了,为什么要带上我?”
在罗杏的印象里,祁暄对于他们之间的流言蜚语很少理会,该工作交流时还是正常交流,也没逃避和她的相处。这就说明即使她真的做了祁暄的女朋友,祁暄肯定也是接受的。
而且在年级里,她的名字几乎跟祁暄紧紧联系。他们班里人一有谁提到祁暄,都会故意起哄她。
实际中祁暄的态度却是大相径庭,如针尖一般扎了她心头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杏垂下眼,喃喃道:“对……对不起。”
祁暄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自觉刚才说话有些重。毕竟是女生,脸皮薄,可能也是情急之下的无心之举。
他干巴巴补了一句:“没事,下次别再这样就行了。”
罗杏听他语气有所缓和,倏然停住脚步,仰起头目光奕奕地直视着祁暄:“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这样下次我就可以直接说了。”
她索性豁了出去,去拉祁暄的手:“我喜欢你。”
祁暄手直接插进口袋,没给她机会,果断又干脆道:“抱歉。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哪种?”罗杏并没有被劝退,反倒是燃起了一股挑战欲,“我可以改变的,我是很厉害的女生。”
祁暄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会儿,他才缓缓吐出一句话:“这跟你没关系。”
祁暄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那人的名字。
其实沈蕴有很久没联系过祁暄了,他们一度只剩下节假日的礼貌问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联络状况反而让祁暄的心态变好了。
祁暄从自己的态度里反推出了一些结论——他是可以做到不主动联系那个人的,虽然偶然会想起,那也最多算是怀念罢了。
毕竟他和沈蕴一起呆过的时间都挺愉快的,沈蕴算得上是比他年纪大的朋友。他们之间顶多算是友情。
但当他在饭桌上听到祁老师提到沈蕴时,心里还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手本能一抖,险些把筷子弄掉下去。
他草草地塞了两口饭就忙不迭跑到房间,顾不上祁老师的不满,抓起手机就给沈蕴发消息,早就把之前跟自己做的约定——不去思念沈蕴、减少主动联系,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一刻,想要见他的念头盖过了一切。
当他在人群里看到沈蕴的时候,心脏跟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似的、剧烈地狂跳起来,当梦境里的人和现实中的重合,他足足花了五分钟,才安顿好自己的情绪。
在他没有明确自己心意之前,他可以用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沈蕴、观察沈蕴,正如他三年前做的那样。
但现在,祁暄反而有些不敢看沈蕴的眼睛了,害怕被沈蕴察觉出什么。
吃饭的时候,他专注地听着沈蕴说的每一个字,捕捉每一个细微的语气词。感官像弓弦一样绷紧,处于极其敏感的状态,敏感到祁暄几乎没什么胃口。
说起来,他已经想不起来他到底什么时候对沈蕴产生的那种好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吃饭时坐的是一张双人桌,周遭食客很多,他们挨得很近。
祁暄把凳子往后挪了些,曲起腿。
他表面是给沈蕴留出空挡,却借着调整姿势,让自己的膝盖碰到沈蕴的膝盖,然后固定在那个角度——既能有肢体接触,又不会显得刻意奇怪。
吃完饭出门时又下起了暴雨,他们便挤在一把伞下等车。祁暄闻到紧紧贴在他边上沈蕴身上的味道。
依然是有些清冷,却多了些沉稳而细腻的木质香。祁暄形容不出,但能感觉到和以前不太一样。
但就是这点细微的不一样,让他心揪起来一些。
沈蕴一直在头也不回地朝前走,也一直在变化,他有他的工作、生活,甚至也会有自己的……爱情。
而他连高考这个关都没跨过。退一步讲,他在沈蕴眼里说不定只是个小朋友。
沈蕴随口提起的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也完全插不上嘴,只能附合两句。
如果沈蕴不够健谈的话,刚才吃饭的时候话题估计都凉透了。
他正漫无边际地乱想着,被罗杏打断了思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生了?”罗杏目光灼灼,“是我们年级的吗?学姐还是学妹?还是其他学校的?”
她这一连串的问让祁暄回过神,祁暄淡淡道:“没有。”
罗杏摇摇头,嘴角一撇:“你就这么敷衍我啊,也太小看我了吧。我知道很多事情的,包括你的秘密。”
“嗯?”他垂下眼帘,抱着肩淡淡道,“那你说说看我有什么秘密?”
无非是些谣传的八卦罢了,也能当做秘密来威胁他?
罗杏定定地看着祁暄,咬了下嘴唇,然后下定决心般道:“你喜欢的人姓沈对不对?”
祁暄的背倏然一僵:“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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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我是正剧风,你们一度哈哈哈,导致我现在怀疑其实我是沙雕选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罗杏是猜的,大概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但她很少看到祁暄流露出刚才那种局促的神色,虽然只有一瞬间便被掩饰回去了,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她曾经跟祁暄借过一次笔记,在笔记本的某一页她发现了一些浅浅的奇怪的字迹,应该是祁暄写东西的时候用笔记本垫着,因为下笔有力,字迹无意间被拓了下来。
罗杏透过纸背看得不是很明白,却又直觉是一些特别的东西,抵不过心中的好奇,她削尖了只铅笔,侧过直面轻轻地涂抹。
直到一行行不算太清晰的重复的字出现在她眼前时,罗杏愣住了。
全部都是一个关于沈姓的人名,一行五个,足足写了六行。后面的字依稀能看出是个草头,不太识别得出具体是哪个字。
那是祁暄上课无聊时写的东西,刚好手头有一张草稿纸,他顺手抓过来想练练行书,等写下头两个字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在写什么。
祁暄愣住了,半晌,他用指腹轻轻擦了下那个名字,墨水尚未干,被抹开了长长的一道细痕。
他对这两个字写得并不满意,觉得写差了跟配不上那个人似的,他又把笔杆抓紧了些,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练起了那个人的名字。
足足写了六行,祁暄才收住,下课铃声悠扬而绵长地响起。
祁暄朝四周扫了一眼,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上课的小动作。他把纸拎出来沿着边角仔细地叠好,收进了一本空本子里。
看着拓出来的字,罗杏心里荡漾起一种古怪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她的印象里,祁暄身上有那么点高傲又矜持的味道,平时我行我素,对部门里其他同学也是公事公办。
除了一两个关系特别好的,他对其他人都有一种礼貌的疏离感,似乎很少对谁感兴趣过,和他们这个年纪很多咋咋呼呼的男生很不一样。
祁暄又恢复了往常那种淡漠的神色,他确信自己从来没有对谁说过。
他不说话,目光却极有威慑力,罗杏被逼视着,不得不自己先开口解释了一番,讲述了借书时发生的事情。
“所以……通过这种手段获取别人的隐私是一件可以用来炫耀的事情吗?”
祁暄口气淡淡的,但问出来的话却让罗杏心神一震。
她急了起来:“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罗杏回去后又恼又羞,恼的是自己太莽撞了,羞的是在祁暄批评她的时候毫不留情。
另一面,她又实在是太好奇了,好奇到底是谁值得祁暄用那种秘而不宣的方式隐秘地喜欢。
她决定把这个姓沈的女生找出来——祁暄平时住校,这个女生多半就是他们学校的。
有次下课的时候,不知是哪个班的同学跑过来喊祁暄出去一下,说外面有人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暄还以为是学生会那边的事情,结果一出教室就听到有人在远处喊了声“沈蕴”。
祁暄一怔,背上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他猝不及防地转过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却有个陌生的女生迎面朝他走来。
女生宽腰阔背,体态很胖,扎了个很紧的快要露出头皮的高马尾,叉着个腰站在祁宣面前,瞪大眼睛盯着祁暄上下打量着。
“什么啊,你还挺帅的嘛?”
“学弟,听说你喜欢我啊?”
这两句话跟炮仗似的丢进了围观的人群了,把众人劈得里嫩外焦灵魂升天。
祁暄:“……”喜欢你个奶奶腿儿。
罗杏压根没想到自己惹出来这么个乌龙,她翻了半天才找出这么个名字大差不离能对上字迹的,却没想过其实自己误打误撞猜对了字,也不知道是谣言是怎么传到当事人耳朵里的。
这事情她有错再先,而且后面也因为藏不住秘密忍不住跟别人说了,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给祁暄道歉。
祁暄没说什么,敛着眉,头都没抬,手里刷题的笔停都没停。这出闹剧也就揭过,众人一笑而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部分的时间,他都用在学习上面,他把努力的目标放在了沈蕴的母校c大。c大是国内顶尖的高校,但祁暄在的省份高考竞争颇为激烈,按照历史惯例,他需要稳在年级前三。
他和沈蕴的联系依然很少,他既害怕打扰沈蕴,又不知道该不该打扰沈蕴,挣扎了一番决定把这个问题先丢到高考后面去。
毕竟如果他连大学都去不了沈蕴的城市,其他的还谈个屁。他也不配站在沈蕴身边了。
学生会的事务忙完后,祁暄又有了个新的爱好,就是看推理。
比漫画要费尽,也更损耗人心智,折磨人耐心,但是个填补虚空、让人思绪平静下来的好东西。
日子就这么一晃到了他高考前夕。
高考前祁老师碰巧出差了,刘老师本来打算第二天一早把祁暄送到考点,结果在高考前一晚上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夜里着凉,自己先感冒病倒了。
祁暄本来也没想着要人陪,就一个人去考点考试了。
考点在他家附近一公里远的职业院校,祁暄第一天考试的时候特地注意了下路线,找到了条可以抄近路的小巷,第二天便打算抄近路过去。
他为了巩固英语语感,耳朵里塞着耳机,里面放着一点五倍速的经济学人,所以走到巷子拐角他都没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身后的人从前面绕过来把他围住。
祁暄抬头朝几个人看去。
他被五个看上去都不是善茬儿的包围了。从左到右,金项链、十字架项链、蓝绿aj……
祁暄觉得有些眼熟,想了下,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些人眼熟了。
分明是顾明睿手下的那帮小喽啰。
除此以外,他也没什么别的机会跟这些人搭上边。
祁暄几乎是同时知道了缘由。
怪不得顾明睿安稳了好一阵子,原来在这里憋着个大的呢。估计为的就是一击致命,直接从高考下手。
这两年顾明睿并不太平,在学校里听说犯了不少事儿,惹得他父亲头疼,相比之下在学校里次次年级第一的祁暄倒让他父亲终于高看一眼,开始重视起自己这个小儿子。
祁暄并不领情,很少搭理他那个父亲。在他看来,那人本质上就是个生意人,连对待自己儿子都是以生意人盘算的角度看的,谁对他最有利,他便偏重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祁暄对他那点东西也没什么兴趣,更懒得去争,所以大部分时候会选择无视自己这个父亲。
顾明睿和他妈妈却不这么想,他们总觉得祁暄是个虎视眈眈的小偷,以后保不准哪天家产就落到他手里了。
这也是有缘由的。
据说祁暄父亲出入生意场的时候并不怎么起眼,是在得了老丈人的势力支持后才发迹起来的,因此早年婚姻里对顾明睿妈妈颇为尊敬,客客气气。但随着他生意越来越大,加上老丈人去世,他便态度有所转变,顾明睿他妈妈觉得自己受到了轻慢,并且怀疑他在外边有所背叛。
还没等找私家侦探,祁暄的出现直接给她一个晴天霹雳。她没有想到的是,原来背叛发生得这样早。
祁暄摘下耳机,慢条斯理地卷好耳机线放进挎包里,垂眼看了下手表,又看了看对面的五个人。对面大概是觉得对付他一个连武器都用不着,态度嚣张得很。
“你知道我们是谁吧!”金项链说。
祁暄点点头,把包扔到墙角处,活动了下手腕。
他平静道:“你们一起上吧,打完我还要去考试,别耽误我时间。”
对面五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打五还是有点吃力的,而且顾明睿手下的人年龄普遍都比他要大个两三岁,各个块头看着都不小。
……
五点整,响亮铃声统一在考场内响起。
祁暄考完试,把脏了的外套卷起来塞进书包里,将手机重新开机。界面亮起,刘老师的一个电话刚好打进来。
“宝贝结束了吧,舅妈给你炖了乌鸡汤还有你爱吃小龙虾。路上别耽搁,注意安全。”
祁暄用右手抓着手机,微微蹙眉:“我现在回不去。”
刘老师:“嗯?”
祁暄:“我可能骨折了,得去趟医院。”
刘老师:“啊?!”
祁暄左臂完全抬不起来,刺骨地疼了两个多小时。祁暄有意地没有在打架的时候用右手去格挡,为的就是能把卷子写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废了一条胳膊,干趴了五个人,还把卷子写完了,祁暄把这笔账反复算了下,觉得这波不亏。
刘老师奔去医院的时候,看到祁暄已经打好了石膏,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弄的?怎么就骨折了,早上出门不是还没好好的。明天还要继续考试,这可怎么办才好。”
祁暄反倒比她冷静多了:“舅妈,没事的,我写字的手又没问题。”
他解释了一番早上的遭遇。
刘老师急得直跺脚:“你这傻孩子,当时为什么不立刻去医院,拖到现在万一拖出什么毛病怎么办!失血过多怎么办?”
祁暄笑笑:“没事,真就一条小口子,连血都没怎么流。”
向来做事说话温温吞吞的刘老师这回儿是真急了:“大不了咱们复读一年再来考,照样上c大,没差的!”
祁暄摇摇头:“不想再等一年。”
刘老师看着他吊着的胳膊,心里只剩下自责:“就怪我,如果我昨天没有发烧,陪着你一起去考点,说不定也不会被人盯上了。”
祁暄反倒是安慰起刘老师来:“舅妈,你不能这样想,要是今天你跟着我,说不定现在被揍的就是两个人了,那还不如我一个被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老师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给祁老师打了电话,把祁老师着实也吓了一跳,二话不说订了当天的机票从外地赶了回来,第二天亲自陪着祁暄去考试,趁着祁暄考试又跑了趟警察局。
祁暄当时打架时在这方面留了个后手。
他注意到巷子里好像没有什么监控,但不远处停了一辆闲置的空面包车,于是使了点小伎俩把战火引到了面包车前,这样行车记录仪就可以记录下了五个人围攻他的画面。
警察找到行车记录仪和沿路上几个人跟踪祁暄的录像后,涉及故意伤害,当晚就把几个人拘留了。祁暄最后一天考完,去警察局里做了个笔录,顺便把医院的诊断书也交了上去。
他父亲知道这件事后,加上顾明睿之前在学校里惹下的那些事情,火上浇油之际他把顾明睿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顾明睿再三解释自己只是想要祁暄迟到,但还是被他爸揍得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
顾明睿只好自我安慰,要是挨一顿揍能毁了祁暄的前程,他还是挺值的。
结果他听说祁暄扛着个断了的胳膊去考场考完了高考,直接傻眼,他觉得祁暄简直是蟑螂成精,诡异得顽强。
然而祁暄成绩出来后,顾明睿比当时挨完揍还傻眼。人家扛着个断了的胳膊去考场考试,考出来的分数依然和平时一样,上c大依然稳当,只是把状元丢了。
赵铠听说这一系列事件后,瞠目结舌地来祁暄家慰问祁暄:“哥……您也太强了,身残志坚,我都不知道如何抒发我对您的尊敬和崇拜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文华在边上边同情边附合道:“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还有啥来着?”
赵铠胡言乱语道:“还有司马迁……”
“好了好了,你们吵得我头疼。”
祁暄敏锐地在这个话语节点上打断了他。
赵铠和杜文华不清楚祁暄家里那点事情,祁暄也懒得解释,只说是一帮流氓混混,赵铠和杜文华叫嚣着要去报仇,祁暄摆摆手说不用,那些人已经在局子里蹲着了。
上学这么多年,忍受了一堆来自顾明睿的无妄之灾,他在心里满满记了一大笔账。
他并不是没有仔细思考过自己的身份。但从他有记忆开始,就从来没看见过他母亲和什么男人有过什么较为亲近的关系。
她脆弱的身体让她不得不长期在家休养,也没有类似“情人”的角色找上门来过。
他母亲很早就告诉过他,他的父亲是出事故早亡。
他特地问过祁老师,祁老师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从头到尾都冷着脸。祁暄还问过他父亲一次,他父亲只撂下一句简短的“你只要知道你是我儿子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暄的想法和祁老师相反,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母亲可能做过破坏他人家庭的事情。
他母亲虽然性格温柔,但道德感极强,对他品德方面的教育非常重视。
这一点跟他舅舅如出一辙,但他们二人的方式不同。他母亲是一种潜移默化春风细雨式,而祁老师则是强硬派代表。
十几年前的事情,如果没有当事人的告知,很难自己去寻找事实了。
祁暄在家修养了两个月,终于等到开学的到来。他如愿以偿去了c大,也在沈蕴工作的城市。
他在树木葱茏的c大校园里给沈蕴打电话,却万万没想到自己情路异常坎坷——沈蕴去英国某个著名的建筑学院读了硕士。
整整大一一个学年,祁暄都没能见到沈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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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蕴半只脚还没跨出机场,隔着玻璃门就感受到了家乡夏天的滚滚热浪。
他把外套脱下来,叠了两叠,随意搭在行李箱的拉杆上,抬手解开了胡桃木色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不紧不慢地将袖口卷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他任凭着机场门口拉客的出租车流水一样地过,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门口有两个学生模样背着双肩包的女孩子一直拿眼神往沈蕴这边瞥,沈蕴感觉到了,稍稍一偏头,刚好跟他们对上了视线,于是他礼貌地笑笑。
“你去要个微信。”
“不不不,你去。刚才他明明跟你笑呢。”
他们正拉拉扯扯地推搡着,这边沈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领导!这边这边!”声音热情无比,引来好几个路人的视线。
沈蕴一转身,看到王文瑞朝他笑嘻嘻地招手。王文瑞十分狗腿地拉过沈蕴的行李箱:“来来来,行李箱怎么能让领导亲自拎呢,这种事小的做就行了。”
沈蕴:“得了,戏过了。”
王文瑞摇摇头:“都一年没看到你了,得把这一年的戏都给你补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蕴是这两年才动的留学的念头。
他以前是觉得留学成本高就放弃了,现在工作几年后攒了不少钱,所长跟他聊了一下,推荐他顺便去英国再镀个金,既可以自我提升,让名片更漂亮,顺便给事务所的门面添光。
这些年他们事务所也收了不少海归的实习生,其中一个就是沈蕴自己带过的实习生,沈蕴对国外建筑学教育有所了解后,也觉得有必要去国外看看,艺术和建筑本来就是国际化的东西。
他回国后想先回趟家,刚好王文瑞在他家这边谈生意,顺便就来机场接机了。
两人聊了一路,王文瑞频频侧头打量沈蕴,啧啧道:“出去一趟就是不一样啊,气质都不一样了。”
沈蕴奇怪道:“哪里?”
“英伦优雅范儿,你知道我语文水平有限。”王文瑞腾出一只手比了个大拇指,怕马屁。
沈蕴:“……”
两人又聊了几句,王文瑞冷不丁想起来一件事情。
他稍微犹豫了下,觉得还是告诉沈蕴为好:“那个哥们儿,悦琳好像跟你家还有来往,过年的时候我在你家碰到了,估计是来拜年。上次我在商场里看到她陪你妈一起逛街。”
沈蕴蹙起了眉,用指节轻轻敲着手机外壳侧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沉吟片刻,淡淡开口道:“两家以前关系就好,估计我妈还喜欢着她呢。”
这回儿换王文瑞皱眉了:“可她老人家知道你跟悦琳分手了啊,那悦琳还老来,她自己不尴尬么?”
沈蕴轻笑一声,不咸不淡地反问了一句:“她会尴尬?”
“也对,她脸皮那么厚,怎么会尴尬呢?”王文瑞也跟着笑了起来,“前几天跟老刘提起她来,老刘还是气得不行。”
“说起来,老刘最近脱单了你知道吗?”
“还真不知道。”沈蕴有点吃惊。
“要不怎么说人在国外消息不灵通呢。老刘跟他们画室一个学生好上了,最近乐得嘴巴都裂到耳朵根。据说是在咖啡店认识的,女孩子对他一见钟情,一路追到了他画室里,干脆报了个班来追老刘。”
老刘叫刘冬翔,是沈蕴大学宿舍另外一个舍友,他们三个关系很好,毕业后碰巧都留在了a市,工作了也还一直有联系。老刘不喜欢去设计所和设计院当打工人,自己跑去开了家画室,主业辅导艺考生,其他时候也带带业余的绘画爱好者。
王文瑞一通话说完顿了顿:“你什么时候再谈个啊?这几年光社畜了也不见你谈?”
沈蕴风轻云淡道:“随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随缘啊。上次我回去拜访阿姨她都还让我多关注下你这方面的事情。”
“你这叫什么——”沈蕴延长声道,“皇上不急太监急。”
王文瑞:“……去你丫的。”
王文瑞:“不过你确实要多上点心,小心你妈继续把你跟悦琳凑一对。”
“她怎么凑都凑不了的,这事没商量。”沈蕴语气淡淡的。
等把沈蕴送到家门口,王文瑞这才想起来一件事情,降下窗户朝沈蕴喊道:“我这儿有跟欢乐谷的合作项目,你们公司要团建的话可以找我拿票。”
沈蕴回过头笑了笑:“打几折啊王老板?”
王老板潇洒道:“害,我还在意这个?送你们了。”
沈蕴拖着行李箱上楼,忽然感觉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下,他摸出来看了眼,发现居然是祁暄的消息。
祁暄:哥你回国了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蕴:我今天刚回来。
祁暄:那我请你吃个饭?
沈蕴:我还在老家,明天回a市,到时候联系你?
祁暄:好。
沈蕴暗忖,这小孩儿消息还挺灵通。
他很久没见过祁暄了,自打他留学后,学业繁忙、外语压力也大,联系得就更少了。祁暄说要请他吃饭他还有点意外。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门内隐隐传来人声。
他敲门的手顿了顿,从包里翻出钥匙来。
他的钥匙一直挂在背包夹层的锁扣上,快一年没用了。钥匙扣上挂着哥小熊,沈蕴忍不住用指尖戳了戳小熊脸。
小熊是沈妍在网上买了编织的素材包给沈蕴织的,开始把熊脸织成了一颗土豆,沈蕴没说什么,依然挂在钥匙扣上,结果挂了没两天沈妍自己看不下去了,夺过来拆了重新开始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妍研究了一个星期,居然最后织得有模有样的,用她的话说就是——“这玩意儿总算有个熊样了”。
然而等沈蕴开门,却发现屋内氛围并不和谐。
“还玩儿,马上高三了还成天想着玩。”他妈正叉着个腰,冲沈妍指指点点,“你看看上学期期末排名都掉到哪里去了。”
“你还想不想上一本线了?”
沈妍梗着脖子反驳道:“我什么时候不学习了!天天就知道让我学,就休息一下也不行吗!学学学,我都要累死了。”
他爸则像往常那样默默坐在边上,看着两个女人一台戏,劝都懒得劝,为了避免战火波及道自己身上恨不得化身为空气。
沈蕴开门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沈妍率先反应过来,笔杆子一丢,飞也似的跑过来搂住沈蕴:“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妈训死了!”
沈蕴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是什么情况。
沈妍是个杂学家,所谓杂学家就是除了学习以外,对什么都感兴趣。小时候让她坐在房间里写作业,用她妈的话形容就是,“跟屁股上长了钉子一刻都坐不住”。
放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学习肯定是不可能的,书底下多半藏着个手机,表面学着习,趁着大人不注意就拿出来看动漫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妈就只能逼着她坐在客厅里学习,时刻盯着她。
沈妍拿了沈蕴给她从英国带的化妆品和零食欢欢喜喜地回了自己房间,沈蕴则跟他爸妈开始聊在英国的生活,又聊了会儿回来后的职业规划,顺便说了下回事务所后可能会晋升总监的事情。
“还是你让我省心。”他妈高兴地点点头,忘了之前跟沈妍吵架的不快,“不像那个死丫头,考试考成那个鬼样子还好意思天天玩。”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就我家的不是,破破烂烂还漏风。”
她声音拔高了些,有意让房间内的沈妍听到。
沈妍在屋子里不甘示弱:“我哥是小棉袄,你穿他去!”
他妈腾的就站起来,说着就要往书房里去教训人,被沈蕴拽住了:“妈,你歇歇,我去劝劝她。”
他走到沈妍房间门口敲了敲门,自报家门道:“我。”
沈妍跑到门口把锁着的门打开,扑了上来,闷闷道:“哥——”
沈蕴摸摸她头发,四顾了下沈妍的房间,发现她房间里空了不少东西,他指了指西南角:“你那柜子去哪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妍重重地吸了口气:“能哪儿去,都被妈卖废品了。我攒了三年的杂志全没了。哥,要是你在家,肯定能保住……”
沈蕴蹙了蹙眉,他虽然觉得沈妍看杂书是挺耽误时间的,但也不认可他妈一刀切的做法。
“没事儿,以后你买了书就藏我那房间去。”
“藏你那儿也没用,妈老去你房间转悠,藏哪儿都会被她翻出来扔掉。”
沈蕴温声劝着:“妈身体不太好,她现在年纪也大了,你稍微避着点,让让她,没必要她说一句你就顶一句。”
陈女士生沈妍的时候已经37了,算是高龄产妇。
沈妍翻了翻眼睛:“她身体好着呢,骂起来我浑身是劲儿。”
“马上高三还有一年熬过去就好了,等上大学了妈也管不到你了。”沈蕴说,“你哄着妈一些,哥给你加零花钱,怎么样?”
沈妍听他前半句还有点生气,怪沈蕴不体谅她,等听到了后半句,她心情立即阴转晴起来,连忙问:“真的啊哥?”
沈蕴跟她勾勾手指:“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饭点,沈妍高高兴兴从房间里出来了,乖乖巧巧地往桌边上一坐,还很体贴地把沈妈拿筷子。
正在翻报纸的沈爸看了她一眼:“你哥刚跟你说什么了?心情这么快就好了?”
沈妍神秘道:“不告诉你,秘密!”
吃饭的时候,沈妈无意间提起她的一个姐妹,说她那个姐妹今年抱孙子了。
这话在餐桌上指向性太明显,沈蕴只好道:“我还早。”
沈妍插嘴哼唱道:“还早、还早,随波飘摇;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
沈蕴:“……”
沈妈恨铁不成钢道:“早个头,上次你表哥结婚你不都去当伴郎了,现在几个孩子里,就你还没结婚,连个对象都没有。”
沈蕴轻轻笑了声:“那能怪谁啊,每次亲戚结婚你总让我当伴郎,次次不落。都说当伴郎越多,结婚越晚。”
陈女士是个有点迷信的人,被他这话噎了个正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妍高兴地在桌底下踢踢脚,心想她家里也只有她哥能镇得住老妈了。
她巴不得沈蕴晚点结婚,结婚了沈蕴就不属于她一个人了,就不会全心宠着她了,那多没意思。
陈女士吃了两口饭,想起来件事情,随口道:“上次我逛街遇到小悦了。”
沈蕴没吱声,假装没听见。
沈妈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我看小悦挺好的,还特有耐心,陪我逛了一下午街,帮我挑了两双鞋,还抢着付钱。”
沈蕴不得不正色提醒道:“妈,我跟她分手了。”
沈妈把声音提高了些:“你懂什么?人家跟我接触还不是想跟你和好?你当我这个老太婆什么都不懂吗?”
“谈个恋爱本来就是要互相磨合的,你看看你,才谈多久说分就分了。说的好听是性格不合,说得难听点就是你薄情寡义。”
沈蕴给陈女士夹了一筷子肉,试图堵上她的嘴,却还是失败了。陈女士继续唠叨着,恨不得把一年没跟沈蕴说的话都给补上。
“人家的老太太跟我们家做了快十年的邻居,你小时候不也总去人家家里吃饭,这么知根知底的一个女孩子你为什么非要跟人家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现在逛公园的时候看到她家老太太都心虚得不行,腰杆也挺不直。”
“好说。”沈蕴平静道,“下回你换个公园逛。”
陈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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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暄:老婆居然趁我不在偷摸谈了个恋爱……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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