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谁说我们会死的!”我咒骂地看着他。
“恩,好,不死。”布笛宠溺地笑着揉揉我的脑袋。
我抽噎着说:“呜呜……我不去见爸爸了,你不要死……”
“嗯,好。”依旧努力地保持着笑容。
“笨蛋!笨蛋!……你这个笨蛋,呜呜,刚刚为什么不走!如果走了就不用死了。”我拼命捶打着布笛的胸膛。
布笛一把握住我的双手,凝视着我说:“我的柏儿还在这呢,我怎么能走。”
“呜……呜呜……”我泣不成声,不知该说什么好。
布笛轻轻吻去我脸上的泪痕,柔声说:“别哭了,我会心痛的。”
“呜哇……啊呜呜……”我哭得更加汹涌,一把搂住他说:“布笛,我们下一世一定要再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不会生气,一直缠着你不放,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嗯,好。”布笛笑着点点头,双眸柔情似水。
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朝着那近在咫尺的双唇迎了上去,舌尖迫不及待地闯了进去,与他尽情地缠绵在一起。
布笛第一次吻得这么疯狂,但眼里却无一丝□,我的呼吸虽有点困难,但也始终不肯离开那张教会我怎么亲吻的嘴唇。
这一刻……世间万物仿佛都被隔离在外,所有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这个世界只有我和布笛二人。即使是生命中的最后一秒,我们也要卖力将它吻到天荒地老。
正文 亲爱的,一起刷牙吧
(一)
布笛最后还是晕死了过去。
我和他被埋在了碎石瓦砾中,由于缺氧,我的脑袋也渐渐开始昏沉起来,好像被灌了一万吨铅似的。
一直等到救援队发现我们的存在,我终于得以松了口气,转身就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无疑是躺在医院病房的床上,站在我身边穿着白褂子的人是熟悉的胡医生,从她口中,我得知自己已经睡了五天了,第一天是在梨贝临时搭建的受灾者医院中度过的,第二天就被母亲找到,转到了白骨族的私人医院中。这五天,耶苏白天一直会坐在我的床边守着我,到了下午两点就会准时离开,不知去了哪。
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耶苏已经从他母亲那不知拿了什么灵丹妙药在我熟睡之时喂我吃了,伤口复合得很快,下床走路已不是难事。
我和耶苏远赴山区探望穷困儿童的消息并没有向外界公开,所以并没有人知道这次梨贝大地震,我也是受灾同胞中的一员。少数知情的那几个人,七柒也花重金封了他们的口,并且对外界放出消息我和耶苏去法国度假旅游了。
至于布笛的伤势,胡医生说也许是他的意志帮助他渡过了最危 3ǔωω。cōm险的关头,他在我之前一天就醒了过来,只不过……
“只不过……”胡医生突然顿住不说话了。
我催促着问:“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的记忆神经受了点损伤,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
我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就要冲出房间去找他。
胡医生挡在我身前,拦住我说:“你别急……我不是说他没有生命危 3ǔωω。cōm险吗……况且他现在已经睡下了,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的好。”
我急得跺脚,说:“他真的没事?”
“真的!难道我还会骗你吗?”
我有点泄气,说:“…………知道了,那我明天再去找他。”
“嗯。”胡医生点点头,接着说:“你醒了,要不要打电话给耶苏,叫他来看看?”
“等等……先不要了……”我突然想起那个叫qq的电话号码,不知为何暂时不想见耶苏。
“嗯,那就随你了…………我看得出,那个叫耶苏的小子对你挺紧张的,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多体谅体谅人家,说不定人家有说不出的苦衷呢。”胡医生拍拍我的肩膀,走出了病房,徒留我一人愕然在原地——她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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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胡医生所说的,我第二天早上刚睁开眼睛,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布笛。
布笛的病房就在我隔壁的隔壁,几步路的距离而已。
我轻轻敲了几下房门,见里面没有响应便大胆走了进去。
布笛仍旧躺在床上睡熟中,面色略显苍白,柏林坐在他的旁边低头削着苹果,或许是太过投入才没听到敲门声。
我走到柏林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柏林吓得惊叫一声,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巴,轻声说:“小点声,别把他吵醒了。”
“嗯嗯。”柏林点点头,从床底拖出来一张凳子,让我坐下。
我问:“他的状况怎么样?”
柏林发愁着说:“身体倒没什么大问题,能吃能喝能睡的,就是记忆有点问题。”
我皱着眉毛问:“全忘了吗?”
“不是……他的心智现在完全停留在童年阶段,也只记得一些印象深刻的小时候的事情,胡医生说这叫选择性失忆……”
“胡医生没说他多久能恢复过来吗?”
“说了……不过没有给出明确的时间,有可能几个月,有可能几年,也有可能永远。”
“嗯,知道了。”我点点头,转过头深深地看着布笛,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眉毛。
有些东西,或许不要记起来还更好……
这时,手下的两只眼睛突然睁开,瞪得圆圆的,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我。
我被吓了一跳,也直直地看着他的嘴巴,等待着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结果他与我面面相觑了半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唔,我饿了。”
………………
我郁闷了很久终于勉强接受了这个开场白,一把从柏林手里抢过还有一半皮没削好的苹果,递到布笛面前,“吃吧!”
布笛接过苹果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那架势像是一辈子都没吃过东西似的。
柏林在一旁附和道:“噢对了,刚刚忘记说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的胃口变得很大,比牛还恐怖。”
我笑着点点头,能吃是好事,就怕他不吃。
布笛把一个苹果啃的渣都不剩后,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眼睛一转,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的表情极其严肃,嘴巴一张一合念叨着说:“柏儿……对不起,我把你养的乌龟弄死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汗颜……看来他的记忆真的还停留在童年阶段啊……
我微笑着说:“没事,弄死了再买一只就好。”
“恩。”布笛歉意地点点头,随后从床上翻了下来,自言自语道:“我该刷牙了,不然会长蛀牙……”
咳……还真是好孩子……
布笛一直走到洗漱间门口,突然猛地回头盯着我看,说:“柏儿刷了牙嘛?”
我的脸顿时青了……靠,老子还真没刷牙……
布笛很快捕捉到了我的心思,笑得十分无邪道:“没关系,过来跟我一起刷吧。”
“呃……嗯。”我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布笛,呆呆地点点头,向他走去。
柏林仍旧坐在原地,保持着削苹果的姿势,显然是比我还惊愕……
布笛递了一支一次性牙刷和一个纸杯给我,然后就自顾自地刷了起来。
我实在是搞不懂两个人一起刷牙有什么乐趣,不过见布笛刷得津津有味,便也陪着他一起刷得喜唰唰。
这时,布笛突然停止手里的动作,凑到我身边指点道:“刷牙不是像你怎么刷的,这样刷是刷不干净的。”
他说这话时满嘴的泡沫都喷到了我的脸上,咳……挺清爽的……
我疑惑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