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īng符乃法符之中的特异,是糅合jīng血所炼制而成,比之寻常法符威力更胜许多,乃至倍增。可将自身剑意,乃至秘术等等技艺,通过jīng血炼入其中,因而jīng符在具备法符特点之余,更有种种特异之处。
炼制jīng符,必备jīng血一滴。莫要说一般武者用不起甚至没听过jīng符,就是开了金府的强大武者,也很少有人舍得动用一滴jīng血来炼制jīng符。
细细感应其中能量缓慢流逝,谈未然心里叹息:“而今,我的修为要想控制妖丹之气不流失,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也罢,做到最好就是了。”
再糅合草药覆盖其上,形成一个涂层。不顾妖丹气息流失,谈未然不慌不忙的盘膝修炼数个小周天,把之前控制妖丹消耗一空的真气弥补回来。
“是时候了。”
谈未然心念一动,金府运转,三滴jīng血泾渭分明的悬空而动,并陷入灵台空明之境,徐徐扬手拔剑,一套剑法顿时施展出来。
谈未然气息混若天成,完全不受外界干扰,身心沉浸在被翻阅出来的记忆当中。
记忆中,一幅幅的战斗画面重新出现:
那时的谈未然,须发已有灰白痕迹,更有无尽沧桑与坚忍不拔。与一名对头交手,一派中年模样的谈未然来来回回只动用一套剑法。
剑法施展,与那人在云端交手,剑法交织,只见江河倒挂,风云sè变。
那对手眼见不敌,便是鬼魅般的撕裂一界空间,而yù逃走的刹那。谈未然弹指一剑指天,剑意桀骜无端的劈开空间,锲而不舍的追杀过去。
刹那,掌中宝剑断裂为四节,却迸发出亿万的断剑,无数的光华弥漫,断剑交集发出令人迷醉的清脆之音。
对那逃遁的对头而言,却仿佛钻脑魔音,最后被这恐怖之音冲击全身,落的全身爆裂而亡。
那便是记忆中的一幕幕往事。战斗结束之时,谈未然蓦然苏醒过来。
弥漫书房中的剑势与剑意霎时间一道收缩,以一种无形的方式,逆卷而回,悉数无保留的透入一滴jīng血之中。
谈未然双目神光明耀,绝无一丝犹豫,就在电光火石之际把jīng血打在其中。一缕红光波动,灵气震荡,又令整个符箓呈现红sè,并隐没其中。
抚手一搓,jīng符成形。凝炼剑势剑意而成,亦称为:剑符。
…………
下山前,谈未然心中迷思不少,前来拜见许道宁求解,问道:“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师父解惑。”
许道宁捧着书本,抬头道:“何事?”
谈未然沉声道:“弟子不明,毕云峰何以针锋相对。”
许道宁在老槐树下绽一笑:“人有七情六yù,yù之所向,或有所为,或有所图。”一个为,一个图,寓意截然不同,实在用得妙极。
谈未然不肯作罢,坚持道:“师父,弟子就是不懂。”
感觉小弟子的坚持,许道宁放下书本,温和中带着少许调侃:“你入门不久,问得不少,莫非你打算做下一任首座?”
谈未然一个箭步蹿开,心里发毛:“师父,可不兴胡说的。”
见小徒弟对首座之位如临大敌的模样,许道宁忍俊不禁:“你怕甚么,首座之位便真那么可怕。”见小徒弟拼命摆手否决,他愉悦大笑道:“你且去吧。”
后边传来师父温润的话语:“此番你若然做的漂亮。兴许,为师或会考虑为你解惑。”
首座之位?那不是收买人命吗。谈未然犹若逃命一般的飞奔出去。
第十四章 以身为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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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来袭,铺天盖地。
天气变得幽幽暗暗,道路上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行三人骑着暴出两根獠牙的牙马,如旋风一样奔驰而过,在后边甩溅一路泥泞。
一行正是谈未然,唐昕云和柳乘风三人。
暴雨令三人身上湿漉漉,一边迎着风雨,柳乘风一边嘀咕:“我就不懂,这炼制法衣的人,为何就不能添入防雨水的功效。莫非大家都以为,淋湿了好看得很?”
谈未然忍不住大乐,三师兄是豪门子弟,好在家教不错,师父教导的也好,没什么豪门子的架子和习xìng。不过,出sè的出身环境,也令三师兄不自觉的带着一些豪门子的作风,有点小洁癖,讲究仪容。也就是臭美。
唐昕云想想,道:“我记得,前边不远,有一个少有人知的废弃道观。”
道观一派残破,瓦头都破破烂烂。谈未然一行三人拴好牙马,入内其中,就见神像的布幕帘子破烂的挂着,看来废弃好些年头了。
谈未然连忙跑出去捡了一些柴火,把篝火给点燃了。三人各自运起真气,很快就着柴火,把身上衣服给蒸干了。唐昕云顺口道:“老幺,你说,那人真的会来?”
“不好说。肯定会有人来,毕云峰会不会亲自来,说不好。”谈未然笑笑,杀毕云峰不难,要杀得顺心如意,杀得旁人难以质疑,那就有些棘手。
“无碍。反正我今次顺便去相州办事。今次他若不来送死,那便还有秋季狩猎和宗门比试。”谈未然露出一点寒意:“要杀那贱人,机会多的是。”
“你们说,师父知道我们下山的目的吗。”柳乘风疑惑,唐昕云和谈未然不由翻白眼。见xìng峰一脉,也只有他会这么问。
谈未然不消说,大师姐唐昕云做的就相当见xìng峰的总管,不差这点头脑。大师兄孙成宪是一个新兴家族的族长,更不会少头脑和眼光。便是朴素敦厚的周大鹏,其实也是外表闷气土气,心里亮堂。
豪门出身的三师兄柳乘风不笨,不过,不论修炼做事都太勤奋专注,没心思去想别的事,很少把其他事往脑子里过一过。
师父许道宁不但知道,且是暗中表示支持的。
谈未然神sè嘿然,躺卧在火边,心下思量:“嘿,当rì在主峰袭杀毕云峰,不过是临时起意。没想到,却撬动了师父的默许。嘿嘿。”
说来,许道宁默许,的确是因此。毕云峰生xìng睚眦yù裂,必一心置谈未然于死地。许道宁纵是再有退让之心,再是一心捍卫宗门威严,也绝不会坐视旁人时时刻刻对小徒弟心存杀意。
说来,前世的许道宁从来没有动过此念。可算是被谈未然的安危给撬动了。
谈未然心情愉悦,心想:“这次非但撬动师父的心思。也算把未来轨迹给真正撬动了。”
唐昕云望着外边夜雨,担忧不已:“老幺,明rì就要分道扬镳了。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
谈未然叉住胳膊,摆出一幅“我很强壮”的样子,把唐昕云逗乐了:“放心,毕云峰在我眼里就是小鸡,我左手抓一个,右手抓一个。保准没问题,我倒担心你们呢。”
“我仍有担忧,你再把你的打算说一遍。”唐昕云想来想去,隐隐安不下心来。
“也好。”谈未然自信道:“杀毕云峰,最好是能杀得宗门无话可说。不然,师父首先就不答应。”柳乘风不由点头,杀毕云峰很难?未必,柳乘风单枪匹马就能把毕云峰杀个永不超生。
关键是许道宁。
见xìng峰面临明里暗里的挑衅刺激,许道宁从不主动挑事,甚至很少还击,便是顾全大局,从宗门利益出发。当然,许道宁并不迂腐,不然也不会默许弟子们对毕云峰出手。
一言概之,杀毕云峰,必须占有道理,哪怕一点也好。
事关师父,谈未然一点就跳过:“我们突然下山,毕云峰必措手不及,会尽量组织高手来追。他不过是一个弟子身份,请不动,也不敢请宗门高手来追杀。”就算毕云峰敢,其身后之人也绝对不会犯傻。
“毕云峰若来追,定会自信实力比我们加起来要强。不然不会来送死。但考虑是临时组织,肯定不如有备而来的强大。”谈未然说着,唐昕云和柳乘风不由点头同意。周大鹏没来,就是因为他还打不过谈未然这个老幺。
谈未然微笑,杀意凛冽:“毕云峰做过见xìng峰弟子,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