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待,似乎下一个呼吸,那一条身影就会出现。
等到第三次的催促声响再一次传来,众人终于没有等来那条身影。
“看来,是死在里边了。”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至今没出来,要么是破尽三十六关了。要么,就是被剑痕反击,死在里边了。没人会以为是前者,唯一的结论,只有后者。
安素儿脸sè顿时发白,隐蔽的用力攥住拳头,怅然若失,淡淡的雾水凝聚在她的眼中!
一道空气水纹凭空出现,水麒麟一跃而至,脚掌踏下,打开入口,发出督促吼声!
所有年轻人充满敬畏的仰望麒麟,鱼贯而出。安素儿踏在外边,就听到钱有致的咆哮震天:“那小子呢,徐大鹏人在何处!”
“麒麟尊者,后来水幕投影为什么模糊了,为什么看不到了?”
关闭水幕投影,是谈未然破关的基本条件。其实他不说,水麒麟也早就恰到好处的关闭了。这两个半月来,钱有致等人根本不知道谈未然是生是死,做过什么!
柔蓝不满的发出吼声。钱有致和孙基民理解意思,愣住:“死了?那小子怎么死的?”
柔蓝忍住恼火,稍解释为挑战剑魄之时被反击而死。钱有致震怒滔天,厉啸震天:“麒麟尊者,那小子我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你定要给我们明心宗一个交代!”
水麒麟踏波,湖水汹涌滔天,万丈巨浪沸腾在它身边,声威浩大无边。钱有致冷汗嗖嗖,这时才知道后怕!
安素儿再没忍住,眼中雾气泫然!
至此,剑池关闭!
…………
明心宗。
一名瘦削男子盘坐,散发着玄奥难明的气机,一派闭目养神的模样。
一名男子在下首轻声讲述:“……见xìng峰多年来,始终和行天宗主峰一脉站在一边,是一个阻碍。那人表示,若不除见xìng峰,很难有所作为。”
“……见xìng峰历代弟子不知所踪,深浅难测。那人希望本宗能代为出手,唯有以雷霆手段一举铲除见xìng峰三代首座,才是妥善。”这男子一点不抱希望,这不是第一次请求了,以往都未曾成功了。
那瘦削男子神sè不动,淡淡道:“除了本宗,是谁在暗中针对行天宗?”
那人微微一愣道:“好像是当地的一个皇子。一年前,行天宗一名弟子公然展露大光明剑后,据查,那皇子曾密切关注。”
此人明白,明心宗乃是名门正宗,不便明火执仗的抢夺行天宗的不传之秘,遮遮掩掩也是为颜面着想。
瘦削男子微微点头,示意继续。这人低道:“行天宗那人表示,从见xìng峰收下一名出sè弟子以来,一改往rì作风,几次和各峰冲突。一年前,更放言要诛杀见礼峰。”
“那人肯定,见xìng峰就是隐脉。”
话音飘散,沉寂下来。
良久,险些以为瘦削男子睡着的时候,睁眼一道内敛的光芒浮现,道:“准了!”
“做得干净利索,不要让隐脉启动。”
第一百一十二章 风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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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xìng峰。
三条身影交错在一起,卷起大风阵阵,发出乒乓的交手声响,事儿爆出兵器交错和气浪。
飞尘滚滚,落叶飘零,被气机压下来。战团中传出柳乘风的笑声:“大鹏,你不行。哈哈,去!”
周大鹏闷哼一声,狼狈不堪的被绚烂剑光逼得退下战团来。虽是五弟子中实力最弱的,他每每想起老幺讲的那个故事,总也能在气馁时找到奋斗的目标和毅力!
剩下的时光,便是柳乘风和唐昕云互相切磋一会,才双双罢手。
唐昕云得意洋洋的翘起下巴,以前许道宁蓄意磨砺她的急xìng子,令她分心管杂务,耽误了修炼,现在不一样了:“我以前是不想和你争,懂不懂。”
柳乘风和周大鹏忍住笑意,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大师姐一直是最厉害的!”
“那是,好歹我也是咱们当中第二个御气境,也凝练了拳意。”唐昕云想忍住自得之sè,又没忍住,嘴角透出得意:“四成,是四成哦!”
“大鹏,身为你的师兄,我要说你,你是我们当中唯一没有凝练招法真意的。”谁说柳乘风没心眼,只是不喜和人斗心眼罢了,他很恰到好处的转移矛头,义正词严道:“我对你很失望啊。”
周大鹏惭愧的低头,憨厚道:“我很羞愧,尤其是和老幺比。”
唐昕云和柳乘风悻悻不已,一个凝出四成拳意,一个练出五成剑意,和老幺比就差远了,忍不住郁郁道:“大鹏,你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
周大鹏憨厚的抓头皮嘿嘿承认了,他是朴实,又不是傻子。抬出老幺来打击师兄师姐,他也会的。
说笑一会,三人收起了玩笑之心,重新投入勤奋的修炼。
宗门大比后的一年多来,许道宁很少见的频繁指点弟子,督促弟子,表现出和以往颇为不同的急迫感。
一年前宗门大比,许道宁亲自出手,乃至请求诛杀见礼峰。此后至今,宗门气氛暗中剑拔弩张,好像撒满了火油一样,就差一个火头就能引爆了。
从宗门大比,到难得进入小秘境潜修,到小师弟外出避风头,再到许道宁严厉督促修炼,不惜开放大批资源给弟子们,勒令弟子没事不准下山。种种反常,都令素来平和的见xìng峰上充满了淡淡的危机感。
所有,就像乌云盖顶一样,压着见xìng峰众人的心上。唐昕云三人在这一年多,是最勤于修炼的rì子,就好像有一根鞭子在后边追着不放。
能入见xìng峰,资质就没有一个是普通的。就是孙成宪,说是资质较为普通,也是相对见xìng峰而言,放在各峰也是出sè了。
一年余来,唐昕云厚积薄发,凭以往的积累,一举突入御气境。
一年前,柳乘风就是观微第六重,而今已来到第九重。周大鹏继续一步一脚印,将将来到观微第一重。
兴许是受到老幺每每越级挑战的刺激,三人很是专注锤炼技艺,在这上边花费不少心血。唐昕云凝练四成拳意,柳乘风把剑意提升到五成,就是真切体现。
乌云悄然来临。
唐昕云锤炼技艺,一边道:“看来风雨将至。”一顿,若有所思的轻声喃喃自语:“是啊,风雨将至!”
柳乘风凝住剑意,一招释出,冷峻道:“希望,不会发生什么。不然……我不介意杀人。”
周大鹏一拳又一拳的打出,低声道:“如果出事,怎么办。”
是啊,如果出事,怎么办?
念头至此,三人心情慌乱不知所措。毕竟年轻,毕竟是在这里长大的,熟悉这里的人和事,熟悉一草一木,对宗门怎都是有难以割舍的情感。
“我想念老幺了。”
唐昕云情绪低落道:“不知道,老幺现在人在何处,过得怎么样了。”
“我也想他。”
“我也是!”
谈未然入见xìng峰两年半了,不知不觉早已经悄然和众人和见xìng峰融为一体,难分难离,成为最难割舍的人和情感。
今rì,是很平静的一天,最普通的一天。
本该是这样的!
然而,许道宁踏入庭院的刹那,腰上一块被他摩挲得温润的玉牌,突然轻柔的释放着淡淡的光芒!
微光,很快变得强烈。在yīn沉沉的天气中,以飞快的速度增加亮度,发出刺眼的光芒!
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禁锢,许道宁身子僵硬,抬起的腿僵在半空,迟迟落不下去。他把玉牌捧在手心,轻轻的颤抖不已!
这一对双心玉牌。一块在他的手中,一块……在师妹的手中。
这意味,师妹出事了,在向他求援!
玉牌在掌心震颤着,震颤到许道宁全身。许道宁神情怔忪不定,颤抖着望向见礼峰的方向,淡然气质荡然无存,颓然不已:“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