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先前的动静太大,仙人们很快就会来,若是再不远离这里,又将会是一场恶战。
锦儿不说话,只是往前走着。
低妆跟着他,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此刻,他多么想抱住他。
多么想两人都安静下来,彼此像多年前那样,倾诉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如此,他依旧是我的主人
回到魔界,锦儿为今晚搞的破坏莞尔。
等仙人们陆陆续续到来,看到的只是一片狼藉,定是气愤不已。
就是最近,很少碰上高人与之交手,难免觉得可惜。
但着实,仙界唯一看得过去的战仙被贬,凉伞上仙因他的离世对仙界意见颇大,整天无所事事。这难免令仙界的效率大打折扣。不然按他们当时的磨叽,早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
可他现在却笑不出来了,想起今天白天,低妆将魔尊之位传给了辰溪,他还有什么笑的兴致?
低妆永远也无法知道,锦儿在知道这个消息时的气愤。
却并不是生气低妆没有将魔尊之位传给自己,而是他们两打来的天下就这么拱手让人的不甘。
他自己可以什么都不要,却只想将最好的都留给低妆。
他自己可以粉身碎骨,却只想低妆活得好好的。
这种关系,超过了爱情,更超过了亲情。
谁知道,这十几万年来,他们是怎么走过来的?
谁又知道,这十几万年来,他们有多少天过得心安理得,又有多少天过得担惊受怕?
没有谁,一出生就是顶天立地的人物。
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努力一生而来的。
而那个人,叫辰溪。
他很幸运,幸运得锦儿不由妒忌起来。
辰溪对魔界是尽忠职守,将整个魔界也是管理得井井有条。
但是,他还不足以做这个位置。
没有经过努力而得来的东西,都会被人看不起。
他现在就看不起,平时他觉得甚是有能力的右使者辰溪。
当初他为了两人能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下来,精心布置着每一个计划。为了低妆站在最高处,不再被命运主宰,费劲心思令他当上魔尊。
却只是一句话,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一句话,也将所有的心血拱手相让给别人。
若是当年,他们其中一个,有那么好的运气。那他们日后的日子会不会就过得比较轻松?
锦儿深呼吸了一口气,压抑下心里的浮躁。
他是这个世上最优雅的人,又怎么会为了这些小事气得自己变得扭曲呢?
除了对低妆,锦儿对其他什么向来都无所谓。
心里强调自己安静下来,既是低妆自己做的决定,他无权干涉。
“哥哥,在想什么呢?”
果真是想谁,谁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锦儿转过身去,看向那个犹如谪仙的男子。
他一袭洁白如雪的广袖长袍,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墨玉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直而下,风吹动发丝像是溅出的水花,美得令人流转不开目光。他还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若不是大名鼎鼎的魔头辰溪,必是那街上整天和朋友打打闹闹的纨绔子弟,看起来不羁心思却如孩子般单纯率真。
辰溪很聪明,也许什么都知道,但是却不表现出来,这种内涵却只有和他一样聪明的锦儿能看出来。
锦儿莞尔。
悠悠走到辰溪身边,抱住了他:“我在想,寂寞时,谁会来陪我!”
锦儿说得异常的哀怨,仿佛千金小姐抛弃富贵,陪穷小子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却又在不久后,质问自己,她这样做值得不值得。
辰溪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猝不及防的对上锦儿炙热的眼神,微微一愣:“难得哥哥将平日里,对低妆所有暧昧,转移到我身上。”
这样的柔情,若没有带上伪装,该有多好?
辰溪叹息,微微推开锦儿,见他不动,自己又倒退了几步道:“哥哥说笑了,您还有低妆。”
“低妆?”
锦儿低眸,认真地想了想:“我确实只剩下了低妆。”
意料之中的答案,辰溪怎会没有想到。
他们自出生起,就在一起。十几万年了,谁也没有离开过谁。
或许任谁也不会相信,一个魔头可以完全信任另外一个魔头,十几万年来都不曾对彼此产生过任何怀疑。
就连当年低妆一念成魔,锦儿也随着弃佛成魔。
或许锦儿为低妆付出的太多,早已变成了习惯。
哪怕这是没有回报的。
哪怕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输得不是别人,却恰恰是自己。
“低妆传位给我,怕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你知道,那一定是关于你的。”辰溪说得不留余地。
锦儿点点头,毫不隐瞒。
他们都是老油条了,被猜到了心思,隐瞒和不隐瞒都是一样的结果。
索性就这样,明了。
也懒得东躲西藏,累了自己,还让别人看笑话。
“既然低妆迷迷糊糊,不如由我来陪你当一次局外人。”辰溪抓住了锦儿的双手,任他的护身罩如何侵蚀自己的手,任他身体里散出的法力,刻意攻击自己。
东奔西跑,冷暖人间。
麻木了心,淡薄了情。
锦儿美丽的绯色眼眸,流转在辰溪脸上的每一个角落。
“锦儿,若是你先遇到的是我该有多好?”那样,我们彼此或许都不会像现在这般累。
你费尽心思你想守护的,是我不顾一切想寻回,曾失去的。
可是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亏你聪明一世,却未曾发现,你所不屑的,正是我求之不来的……
那一瞬间,辰溪的话还没有结束之前,他的吻就如致命的毒蛇落了下来。
锦儿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备,都被这个吻击溃。
吻疼了他每一根神经。
辰溪什么都敢做,想得到的东西,全在他运筹帷幄之中。
而低妆只会把锦儿当做神一样的崇拜,什么时候敢这样逾越?
记得锦儿以前总说低妆朽木不可雕也,不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思。可一方面又不希望他知道,因为他一旦知道,就会躲得远远的。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心思,而让两个人产生距离。
“放手。”
锦儿空出手,掐住了辰溪的脖子。他的动作不慌不急,等辰溪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掐住了命脉。
“听话好不好?你知道的,我会很温柔的……”
辰溪半分法力,半分力气,扯掉了锦儿的衣服。看着他厚实的胸膛,伸长了舌头去舔。
触电的感觉,锦儿也有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辰溪又顺势将他压倒在地上,柔软的唇在他的肩窝上游离。
“你满意吗?他做得到的,我也可以做到。他做不到的,我可以做到。”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锦儿却又露出了尖锐的獠牙。他很少这个样子,记忆里的他,总是温文儒雅的模样。
辰溪自是知道打不过锦儿,停止一切动作,坐在了他的腰上。
“你不是希望他这么对你吗?难道就是因为我不是他?”忽然停下来,辰溪没有再说话,锦儿也没有说话。
空气在此刻就像是停止了,听不出半点声响。
辰溪的吻,还留在锦儿的唇上,一种特殊的香蔓延身体每一个角落。
辰溪用白皙纤长的指尖,拂过锦儿精致脸庞的每一处角落,良久才甚是可惜的说;“勾起了我的兴趣,却又给我一盆冷水,好不知趣。明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想为那个人再多做些事情。却又在质疑,明明那么多路,为何偏偏相中这一条费力不讨好?聪明如你,何时变得如此之笨?”
锦儿笑了起来,反驳得毫无顾忌:“我何时需要他人的帮助?”
依他的能力,何须巴结他人?
可他多么希望,如今骑在自己身上的人,是那个人。可他知道,低妆又如何会喜欢男人?不禁浅浅一问:“魔尊大人,若是我是女子,你会爱我吗?”
辰溪一惊,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寝宫的大床上。
床上还躺着他的男宠,他手中握着从锦儿身上得到的玉佩,上面刻着几个字:
低妆,是锦儿永远的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你有锦儿,有辰溪,我呢
魔界的小溪,流着黑色的水。
岸边生长的水草,也是那种深沉的颜色,犹如垂暮。
辰溪就赤裸着上身,躺在水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