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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1 / 2)

>  很了不得的开头了。

萧弋将纸笔推给杨幺儿,将这张紫檀红木灵芝纹画桌分了个角落给她,让她自己玩儿去。

嬷嬷搬了凳子来,杨幺儿坐着凳子,上半身趴伏在画桌上,下巴也搁在宣纸上,就这么握着笔笨拙地缓慢地,开始往上头画字。

“幺儿”两个字简单,她画得最多。“杨”字画得斗大一团,丑得透着怪异的可爱。“月窈”二字,就完全不会写了。

但她丝毫不觉气馁,更不会觉得丢脸。

杨幺儿甚至是兴致勃勃的。

她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有带着香气的墨,带着香气的纸……一切都是香的。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脸都贴到纸上去,以示亲近和喜爱。

萧弋盯着她看了会儿,确认她玩得兴起,便去办自己的事了。

他去了西暖阁召见大臣,而这次再不止是孔凤成一人了,还有另外两位大学士。萧弋虽贵为皇帝,但要一齐见到他们也很难。他未亲政,如今政务都是经的内阁的手,内阁的各位大人都成了忙人,自然没工夫日日来探望、面见圣上了。

萧弋在西暖阁一待,就是一个多时辰。

大臣们表完了忠心,又批驳了朝中、宫中不好的现象,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去。

这是一次暗地里的交锋,大臣们在试探这位少年帝王,而萧弋也在默不作声地从他们身上摄取讯息。

等大臣们退下,西暖阁中很快恢复了宁静。

今日太后倒是聪明多了,没再派人前来养心殿打探。萧弋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等太后反应过来,她已经一步步失去对养心殿的掌控时,应该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越王萧正廷是个聪明人,但越王也犯了大多数人一样的错误,他们都轻视了他。

萧弋心情不错,结果一起身,才发觉自己按在桌案上的手掌,竟是印出了浅淡墨迹印。

是了,他来时忘记擦擦手了,杨幺儿留给他的墨迹竟然还在手上呢。萧弋倒也不生气,他只是想着,也不知刚才露出来手上的痕迹没有,若是露出来,只怕那些大臣心底更看轻他,以为他在宫中生活得狼狈……

萧弋嘴角弯了下,但转瞬又消失不见了。

“走罢,回去了。”

“是。”

萧弋回到涵春室的时候,杨幺儿还趴在画桌上,位置始终没有挪动过。哪怕萧弋走了,她也只占着那么一块小小的地方。

她还握着笔,继续画着字。宣纸已经换了好几张了。

萧弋走近一瞧,那笔尖都没有墨汁流出来了,但她恍然未觉似的,还认认真真地画着字。她的脸蛋蹭上了墨汁,鼻尖也渗出点点汗水。……她写了有多久?

萧弋转头问刘嬷嬷:“朕走后,她写了多久?中途可有偷懒?”

刘嬷嬷摇头:“姑娘是个实心眼儿的,哪里会偷懒。皇上走后,她便一直写写画画不曾停过。”

萧弋怔了下,转念又觉得真是个小傻子。

他走了,没人开口叫她停下,她就一直往下写了。

萧弋伸出手,抓住了杨幺儿的笔。

杨幺儿似乎有些困倦了,她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睫毛抖了抖,然后才缓慢地抬头看萧弋。看见萧弋的时候,她似乎有些高兴,是高兴吧?萧弋也不知。但她眼巴巴地盯着他,然后——

她指了指笔尖,又指了指砚台,一张脸几乎要皱出包子褶儿了。

原来是等着他回来给研墨呢!

萧弋没好气地勾住她的下巴掐了一把,杨幺儿还傻傻盯着他,冲他粲然一笑。萧弋掐着她的手松了松力道,改为了大力的摩挲。

他看着她的下巴被摩挲出浅浅的红印,仿佛被盖了章似的,萧弋便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感。

“明日再练。”他说:“今日吃蟹黄汤包好不好?”

他盯着她的目光,就好像她就是一只蟹黄汤包。

作者有话要说:  幺儿有新名字啦!

杨氏夫妻起不了好的名字,小皇帝给她起啦!寄托一切美好寓意的新名字!

今天更新迟了,给大家发红包。

☆、惊鸿一面

第二十一章

新送来的蕊儿姑娘病了,她柔弱无力地靠在床头,攥着小宫女的袖子,忍着羞耻怯怯地道:“从前长在乡野,并未过过这样好的日子,身子竟是受不住病了。不敢将病气过给贵人,请姐姐向嬷嬷说说,让我也出去住罢。我与杨姑娘同出岷泽,不如将我迁去燕喜堂吧……”

小宫女听了她的话,心下多有轻视,但蕊儿都这般示弱了,又一口一个“姐姐”,反倒叫她不好意思起来,于是想了想,便道:“那我去与嬷嬷说说,姑娘是主子,怎敢当姑娘一声‘姐姐’?”

蕊儿面色动容,她攀住小宫女的手腕,低声道:“自是当得的,姐姐入宫几何,我方才入宫几何?又哪里分什么主子下人呢?我也就只是个乡下丫头罢了。”

听她言辞恳切,俨然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小宫女倒也放软了语气,道:“蕊儿姑娘好些歇息吧,我先去了。”

蕊儿点头,目送她离去。

待到小宫女走远,蕊儿方才狠狠松了口气。她知道,芳草已经不可能回来了,也许是发配到别处去了,也许是已经死了,更惨的也许是她还仍在受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管是哪样的结果,蕊儿都不敢往下想。

她仔细想了想,芳草落罪,一是因那日推搡欺负了杨幺儿,二恐怕是她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竟在天子居所闹出这样的麻烦来,岂不是藐视了皇权?

所以她便迫不及待想着要搬离这儿了。

能接近皇上固然好。那样天下第一尊贵的人,又生得极其俊美,谁不想亲近讨好他呢?可那也得有命才行!

在涵春室待得越久,触怒皇上的时候也就越多。蕊儿不比芳草自满,她心中清楚,她的那些手段搁在这个地方,挠痒痒的力道都没有。这宫里的规矩森严,说不准她什么时候便违了规矩。

倒不如以退为进,搬去和杨幺儿一块儿住。这个傻儿,傻归傻,但她既然能得皇上另眼相看,想必有她的本事在。不说旁的,学习一二都是好的。待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再去献殷勤不也来得及?

至少……至少住在杨幺儿的身边,命是能保住的。

想到这里,蕊儿的身子抖了抖。

她忙拽了拽被子,盖住发寒的身体,面色苍白地闭上了眼歇息。她病是真病了,只是她昨日故意碰了冷水,入夜又踢了被子,方才有这一病……

刘嬷嬷听了小宫女来报的话,认真思虑一番。

“杨姑娘一人住在燕喜堂,平日里难免觉得无趣,若有人陪伴倒也是好事。但也不好叫她将病气过给了杨姑娘,你等陪着收拾了包袱,暂且安置在燕喜堂的梢间,待病愈再与杨姑娘走动。”

小宫女应了声,忙去回蕊儿了。

蕊儿得了话,到底是松了口气,赶紧收拾了东西,便往燕喜堂搬了过去。她来时本也没什么东西,衣裳也就三两件,首饰更不消提,只有那么些简单式样。唯一贵重的,便是那日太后赏的珍珠了。

她将珍珠深深埋在包袱里,莫说是簪在头上,绣在衣间了,她连取出来都不敢,生怕叫人误会了去。

……

杨幺儿舒坦睡了一觉起身,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门口,仰头望着天光。

太阳刚出来不久,日光正暖和又不刺眼,晒着舒服极了。几个宫女便在后头给她梳头,一个说这样梳好,一个说那样梳才漂亮。杨幺儿也不计较这些,她将自己的头发交给别人便全然不顾了,只管着抬头去瞧那有趣的景致。

蕊儿进到燕喜堂内,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她心中有下有着说不出的微妙、别扭。

不过她家穷时,连将她卖进李家都舍得,如今让她去讨好一个傻子,倒也没什么不能忍受。

蕊儿便扬起了笑容,缓步朝杨幺儿的方向走去。

只是还不等她走近,便有两个宫女一左一右扶住她的手,道:“姑娘先去住处瞧瞧吧。”

蕊儿皱起眉,迟疑道:“若是不同杨姑娘见礼,岂不是无礼了些?”

宫女笑道:“姑娘病着呢,等病好了再去见礼,岂不更好?”

蕊儿这才明白过来,见不见礼不重要,倒是决不能让她将病气染给杨幺儿的。

从前杨幺儿是岷泽县十里八香的笑话,如今却已是越过他们的贵人了,她和芳草的性命为轻,杨幺儿的性命才为重呢。

一时间,蕊儿心下更觉复杂,旁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只好点点头,闷声跟着宫女去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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