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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1 / 2)

>  “娘娘,您这么说话可是陷奴才于不义啊,奴才可不敢担这罪名,要知道,这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圣人是可以躺着管理朝政的……”

“是谁叫你这样做的?”盛钦忽然将他的话打断,那太监这才结结巴巴道:“这……这奴才都是为了陛下好啊。”

“我问的是,谁叫你这样做的?”盛钦语气渐沉。

那太监这才露出惊慌的神情,道:“奴才可真是为了陛下好,为了、为了您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吩咐你这样做的?”盛钦道:“也是我想借此将他生生熬死,是也不是?”

那太监整个人都开始哆嗦,只将脑袋压得极低,却再也不敢开口。

盛钦背过身去,秦淮便会意上前蓦然抽出佩剑斩向对方的头颅。

“啊……”菀娘吓得面无血色,忙转身抱紧了陵晖。

盛钦却缓缓走到她面前,看着她一字一句问道:“现在可还担心会有人要谋害陛下?”

菀娘只抬眸惊惧地看着他。

盛钦便又道:“既然不再担心,往后就不要在陛下身上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了。”

“只是你若还是担心,只管说出来,我必叫那人死无全尸。”

菀娘听了这些话只是将怀里的幼帝抱得是愈发紧。

只等他离开,旁的太监这才战战兢兢上前来想将地上的尸体抬走。

“且慢。”留下的秦淮忽然将他们的动作打断,“这些自有我的人来处置。”

菀娘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秦淮问道:“你要将……将这尸体带去哪里?”

秦淮只冰冷道:“自然是要带去野外分尸喂狼。”

菀娘闻言顿时遍体生寒,脑子里也登时想到方才盛钦所说的死无全尸。

夜色浓重,后半夜星光都有些黯然,似有黑云积聚。

等盛钦回到盛府时,陵玉早已歇息下了。

盛钦悄无声息地进了她的寝屋,见她睡得酣甜,便又伸手替她掖好被角。

只是那被子忽地一动,一只小松鼠便从里头钻了出来。

他伸手将那松鼠捉住,只是没曾想他刚碰到它,它便忽然惨叫起来。

陵玉骤然被这声音吓醒,她一睁开眼来便看见那小松鼠正在扑腾着爪子想要挣脱盛钦的手掌。

她吓了一跳,忙道:“你在做什么?”

盛钦见她醒来,便松开了手,那松鼠就趁机立马窜了出去。

陵玉见状缓缓爬坐了起来,看向盛钦的目光生出了几分防备。

盛钦只说道:“平日它一向都喜欢我的,只是今日不知怎地,却忽然怕了我。”

陵玉闻言这才缓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我方才见它叫的那样大声,还以为你想要捏死它呢……”

盛钦只是唇角微微扬起,“我若捏死了它,你会生我的气吗?”

陵玉脑子还有些懵,却仍旧是点了点头,道:“会啊……”

盛钦拍了拍她的头发,道“那我就不会这样做。”

陵玉这才笑了起来,只是她刚露出脸上可爱的小梨涡,神情却又微微一僵。

陵玉看向他的袖口,问道:“二哥,你袖口上是什么?”

盛钦闻言这才低下头去查看,却看到袖口处不知何时溅上的血渍。

陵玉似乎也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

“二哥,你是不是又杀了人?”

盛钦轻轻“嗯”了一声,道:“有些人,不得不杀。”

陵玉垂眸,手指却紧紧绞在了一起。

“我知道了,二哥早些休息吧,我就不留二哥在这儿说话了。”

盛钦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她的寝屋去了。

等他走远,陵玉重新躺下,却觉得被子里是半点热气都没有了。

方才不知窜去哪里的小松鼠忽然又跳了出来,趴在陵玉的床头。

陵玉伸出手去将它捧在掌心,也没见它躲开。

“你方才是不是也因为害怕他杀了人才跑开的?”

那小松鼠歪着脑袋吱吱了两声,却又从她手上跳走。

仅隔一夜,翌日早朝上盛钦在幼帝寝宫中杀人的消息便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四处散播,几乎是每个人都知晓了。

早朝上众人便是一顿议论纷纷,直到盛钦进来,他们每个人就突然好似变成哑巴一样,又什么都不说了。

只一位姓范的言官忽然从人后跳了出来,上前质问盛钦道:“不知侯爷昨日身在何处?”

盛钦道:“我昨夜去了陛下宫中。”

“好,你能承认就再好不过,我且问你,你昨日在陛下宫里又做了什么?”

盛钦闻言便抬眸扫了对方一眼,随即才缓声答道:“我杀了一个宦臣。”

“你、你竟还如此理直气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携带兵器入陛下宫中当众行凶!”对方呵斥说道。

“此人对陛下不敬,杀之何妨。”盛钦说道。

“你强词夺理,分明就是你心底不纯,这其中的事情究竟是旁人的错还是你别有目的你自己心里清楚……”那姓范的不知怎地,仿佛突然bào发了一般,直指着盛钦道:“早些时候你把握朝局逼退了大殿下,你挟持幼帝上位也就罢了,如今更是得寸进尺,我等一再忍让为的就是想要这天下太平,却不曾想你如今是这般猖狂嘴脸。

早知道有今日,我当初便该冒死阻止才对!”

盛钦道:“范大人慎言,大殿下病弱,不堪重负,此间除了三皇子并无更加合适人选,或者范大人以为哪位合适,不如也说出个一二人选来也是好的。”

“毕竟……”他说着,目光又渐渐扫向众人,“这个朝堂之上终究还是该有个人来做主。”

姓范的一听,见身后人都窃窃私语,便愈发忍无可忍,他涨红了脸道:“是谁做主都轮不到你这个奸佞!”

正当众人想要劝阻了他,便忽然瞧见他从怀中掏出来一只匕首,接着便猛然朝盛钦冲了过去,俨然一副同归于尽的姿势。

然而他只将将冲到了对方的面门,便在下一刻就被守在远处的守卫拔剑斩杀。

他瞪大了眼睛看见自己透胸而过的长剑,似乎仍旧不敢相信自己连盛钦的半根手指都没能沾到就这样被人一剑捅死。

胜负顷刻间便分出了分晓,这显然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人。

那幼帝昨日便受了一番折腾,今日上朝便骤然看到这样的画面,吓得只往菀娘怀里躲着。

盛钦让人将尸体拖走,又看向幼帝,对他道:“陛下还需坐好,既身为一个天子,便该有天子的模样。”

幼帝却怕极了,哭闹个不休,太监哄着,他还直踢腿不干,一副任性孩童的模样。

盛钦便沉声道:“陛下莫不是真的忘记了昨日被宦官冒犯的下场了不成,若是忘记了,微臣自该有责任再提醒一遍!”

幼帝见他目光冷冽,又想到昨日种种,吓得立马又止住了哭啼,如鹌鹑一般坐在皇椅上,一动也不敢动。

一旁伺候的太监也只能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人看着堂前那滩献血皆是满心戚戚然。

不管盛钦嘴上说的怎么有理,可他行事却愈发无所顾及。

他的所作所为以及对待陛下的态度,实则离那背后挟持的本质就只差一张薄如豆皮的纸了,只唯恐那风一吹,都会立刻破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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