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曦兰也对上他的笑眸,心中暗道:是酒,我当然知道你能喝出来,只是这壶……
她静静看着雷少阳拿起酒壶,然后,看着他微变的脸色,倒也不惊,仿若这一切她事先已知道一样。
雷少阳举起酒壶,连灌了几口,只觉得入口清淡无味,却有一股舒适、闻之令人心旷神怡的芳香。雷少阳饮酒无数,酒量极佳,是以有“千杯不醉”之美名。但是今天,他喝了这么多口,居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酒。想到刚才自己的夸口之辞,他不禁面红耳赤,直感觉双颊发热。
丁曦兰见他那神情,亦知道他是没尝出来。不过,她倒也不点破,刚刚已经令他颜面大失,这次自己万万不能再取笑于他,不然,他的尊严可就……虽然,她一直是想好好教训他,让他醒悟过来,但是,凡事宜适可而止。
这……这是酒么?雷少阳暗忖道,可是看这精美的酒壶,理应不是平常之酒。只是奇怪,这丫头哪弄来的?为什么他以前是尝所未尝甚至是闻所未闻?
正当他疑虑不定之际,雷傲道:“少阳,时限已至,你可尝出这是何酒?”
“这……”雷少阳俊脸通红,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道,“孩儿不知。”
“既如此,曦兰,你就不妨说说,这是何酒,也让我们大家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酒,能够难倒我们的‘千杯不醉’?”
雷傲言罢,颇有意地看了雷少阳一眼,雷少阳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根本不是酒!只是普通的水罢了,不过,我在里边加了点清兰汤汁。”
丁曦兰此言,四座惊讶,于雷少阳而言,这不啻犹如一道惊雷。这野丫头!他不由得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你竟敢消遣本少爷?”
丁曦兰默不作声,柳如霜见雷少阳已然颜面大失,此时逮住机会,焉能不反击?只听她道:“曦兰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是说考‘酒’么?你这么做,似乎是不合规矩。”
顿了顿,她又道:“既然是违反规矩,那么,这一局就不应该算数。”
雷少阳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三娘说得,正是他的心里话。
丁曦兰闻言,只是嫣然一笑,尚未开口,便听雷傲道:“虽然说是考‘酒’,但是,此题考的是壶中所盛的是否是酒,也不算违规。少阳既然是什么‘千杯不醉’,却连酒水都分辨不出来,还怎么谈得上‘千杯不醉’?这一局,少阳输。”
雷少阳闻言,大大地不服,只不过,他是敢怒不敢言。
“相公,你这么说就有欠公允了?”柳如霜为雷少阳叫屈,“曦兰姑娘事先以鉴酒为名,又以这精致酒壶、清兰芳香扰乱少阳心神,此等心计,又岂是少阳能够识破的?相公你这么论断,似乎难叫人信服。”
“你……”雷傲见柳如霜居然当众跟自己唱反调,不由得一怔。于月娘见状,怕他们俩吵起来,忙道:“相公,妹妹说得也有道理,曦兰所为也确实有点不公。不过妹子,相公也说得对,少阳既然有‘千杯不醉’之称,这次马失前蹄,不辨酒水,依我看,这局就算作和局吧。”
雷傲和柳如霜闻言,觉得在目前形势下都各自退一步才好,均点头同意。
只不过,雷少阳还是老大的不服气,心里恨丁曦兰恨得牙痒痒。
第六十九章 擂台对决(13)
六十九
只不过,雷少阳还是老大的不服气,心里恨丁曦兰恨得牙痒痒。
———————————————————————————————————————
一旁的丁曦兰自然也看到了雷少阳那股咬牙切齿的模样,这下子,怨可结大了,她暗道。她本无意与他结下深仇大怨,可是事情总是朝着让人意外的方面发展。这以后,自己想让他改变,恐怕是难如登天。
“第三关开始。”
雷傲一声令下,丁曦兰挥手示意,小草便端上两个色盅,放在他们旁边的小桌上。
“这儿有两个色盅,我们各选一个。”丁曦兰道,“谁的点子大,谁就赢。”
“就这样?”雷少阳似乎不相信题就这么简单。
“就这样。”丁曦兰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答复,“你先选还是我先选?”
雷少阳观察着她的神色,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无所谓。不过,还是我先选吧。”
语毕,他随便挑了一个色盅,可见丁曦兰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他又换了另外一个。
“这次确定了?”丁曦兰怕他又反悔。
“我确定。”雷少阳也干脆的回答。
两人对视了好久,这才各自拿起色盅摇了起来。雷少阳不愧是“赌中圣手”,手法干脆、利落。相比之下,丁曦兰的手法就显得生涩许多。
这也难怪,她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赌术。为了这次的出题,她还特地练了好久,今天总算也能拿得出手。
雷少阳见她居然也能耍得有模有样,不禁暗自惊诧:这野丫头,居然也会摇色子?到底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不仅是雷少阳,雷傲雷奶奶于月娘柳如霜等人也目瞪口呆,就连雷烈也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那乖巧聪明的干孙女居然也会摇色子?
两人就这么摇了一段时间,雷少阳倏地将色盅往桌上一放,他看了看犹在摇色盅的丁曦兰,咧开了嘴。
哼,想跟他比摇色子?就算你再练个十年八载,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多久,丁曦兰也将色盅往桌上一放,迎上雷少阳轻蔑的目光,道:“雷少爷,可以开了么?”
“当然可以。”
雷少阳笑罢,将色盅一掀,只见桌上三个色子成品字形排列,正好是三个六。雷傲等人虽是不喜雷少阳嗜玩赌术,可见他竟然精致于斯,也不由得叫好。听得众人的一片叫好声,雷少阳的眉毛也挑得更高了。
“丁姑娘,该你了。”
丁曦兰看着雷少阳那高兴劲儿,也不答话,从容地移开色盅,微笑不语。雷少阳一看,不禁傻了眼:只见她那边竟摆着五个色子,是二、三、四、五和六点,加起来正好是二十点,比雷少阳大二点。
“这……你怎么会有五个色子?”雷少阳大惊道,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不公平。”
“哦,我可没说双方的色子数目一样。”丁曦兰淡然道,“况且,色盅是你自己选的,有何不公?”
说到这,她挑了挑眉,道:“雷少爷,愿赌服输,你不会想赖帐吧?”
雷少阳顿时哑口无言,柳如霜虽是想帮他,但这时候,她也无能为力,毕竟,这色盅是雷少阳他自己选的。况且,愿赌服输,她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明白这个道理。
雷烈和雷奶奶见状,不由得心神一震:曦兰这丫头,鬼主意恁多,三局中少阳已经是一平二负,这下子,他们的孙媳妇可算是没了,这可怎么办呢……
“此次比赛,雷少阳平一负二,是以,本次擂台赛,丁曦兰胜。”雷傲看了看已经蔫在一边的雷少阳,继续道,“所以,雷少阳与丁曦兰的婚事,就此作罢。”
第七十章 赛后训示
七十
“此次比赛,雷少阳平一负二,是以,本次擂台赛,丁曦兰胜。”雷傲看了看已经蔫在一边的雷少阳,继续道,“所以,雷少阳与丁曦兰的婚事,就此作罢。”
———————————————————————————————————…
对此结局,雷少阳虽然是早已期望,但是,丁曦兰的三关,他一关都没过,这让他很郁闷。不过,这都是野丫头的鬼主意,他输得不服。
雷烈和雷奶奶见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有摇摇头、叹叹气。于月娘母女三人也是暗自叹息,柳如霜见雷少阳气鼓鼓的,不由得一阵疼惜。
丁曦兰瞧了瞧雷少阳,只见他背对着众人,自知此次已经与他结怨更深,日后相处恐怕……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能记得自己今天的诺言,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再处处与他为难,不必再费神去教训他。
“少阳,怎么闷闷不乐的?”
柳如霜来到腾龙阁,便见雷少阳躺在书房的卧椅上,双眼茫然。她知道,雷少阳一定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
“三娘,你怎么来了?”
雷少阳见是柳如霜,立刻一个闪身,端正身子。
“你呀,在三娘面前就不必装模作样了。”柳如霜坐在他身旁,刮着他的鼻子,道,“难道,你是个什么德行,三娘我还不清楚?”
雷少阳嘿嘿一笑,“我当然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三娘你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