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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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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墨衫那方金色扇骨敲打着掌心,昂头对苏家奴才道:“连你们主子都说要让路了,竟还不快起了轿,让爷回府?”

两家奴才忙忙将地上的轿子与散落的东西拾了起来,互相瞪了一眼,等着对方让路。

苏严二人见状眼底皆是闪过一抹精光,心中不屑笑道:这人今日是要与我死扛到底了不成?

苏执生飘了一眼严家小厮手上的画卷笔砚,嘴角轻挑:“个个题诗,写不尽千秋花月。人人作画,描不完大地江山。前人之笔广世流传视为真才学,而不似一些不曾有什么真才实学的人,即便是在好的墨砚,在上等的纸张,也只是附庸风雅罢了。”

严墨衫那方眉角上扬,这话他要是在听不说来其中意思,那便白活了这么多年,看了一眼苏家小厮手中抱着的诗词话本,笑道:“优人代古人语,代古人笑,代古人愤,此艺若是有些上好的话本诗词定是一出好戏,奈何如今人人充书中文人,写些银词艳曲拙了旁人的眼睛,却还不自知呢。”

苏执生心中戚鼻:竟是将那讽刺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了?本想在将这话抛回去,身后的小厮趴在耳边轻声道:“爷,老夫人还在家中等着,若是迟了便就不好了。”苏执生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虽是气闷而面上依旧笑颜不减:“严老板此话之意也说出了苏某的一些心得啊。”此话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也给了他一个台阶,若是他下便就好说,若是他不下,呵呵那便就没完没了。

严墨衫是谁?久经商界的谋狐狸,若是连这句话中意思在不能参透,也妄为那狐狸的“雅”称了。

拱起手中金扇弯着眼睛道:“不曾想公子竟有此番感受,甚好甚好,公子之才严某早有耳闻,京城才子遍地皆是,而像苏公子这般脱影之才还真的少见啊。”

苏执生笑道:“严老板过奖了,严老板的墨宝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谓是看画中风景品画者风流啊,苏某先在这里讨幅丹青了。”抬头有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也不早了,苏某就此别过,告辞。”

严墨衫笑道:“却是不早了,即是这般严某也该回了去,不曾想与公子这般投机,日后定要找个时间,好好谈谈说说才是,公子慢走,便不远送了。”

而后二人一同转身,面上的笑容瞬间失了个彻底,低着声音对自己小厮道:“不让!”

各自上轿,可难坏了一群奴才,看着窄窄的胡同,带头的两个小厮先是互相瞪着对方,时间僵持了一刻,便就不行了,自家主子不懂事也就罢了,耽误了时辰挨骂挨打的可是自己,随后一群奴才似心有灵犀般的对看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退吧!

轿子上的二人,闭着眼睛心中皆笑:无论如何都是我这方赢了,今日让路的可是你!

而其真实结果却是,各家奴才各退一步绕出了胡同,直奔各家。

今日本是十五,各门各户皆是要拜祖上香,与家中祠堂等着孙儿回来上香的老夫人瞪直了眼,过了时辰定是要你这猴皮好看。

而在路上的苏严二人经过此番折腾,最终还是迟了回府上香的时辰,两家老夫人皆是耗着自己孙儿的耳朵好一顿的臭骂,此番下来,二人皆是将罪过怪到对方身上,得,旧帐未平又增一笔新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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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正文三 。。。

风开柳眼,黄莺呼春。

寒冬已过,枯树中的芽子似是按捺不住似的急着破皮而出,好瞧瞧人间景致。

去了冬寒,街上显得更热闹些了,小贩的叫卖声似乎也随着春日的临近透着些许的勃勃生机。

沿街看去更是有不少衣着华贵的公子聚在一团,手持折扇面上带笑,尽显才子风流。

要说这时常聚在一起也不是没有过,但这三天两头的聚就有些蹊跷了,京城才子何时这般的好学上进了?

抬头望去,瞧那文会地点却也了然,与美人面前常常出现,也算一种自引的法子吧。

一阵喧哗声起,众人抬头看去,雕纹暗花的华贵轿子由城东过来,众人摇头轻叹:“抢风头的来了。”又一阵喧哗声起,众人转头望去,印着镂空金花的精致轿子由城西而来,众人捶胸顿足:“又一个抢风头的!”

对轿而立,轿旁的小厮先互瞪一眼轻哼一声,转而又回身打开轿帘,众公子皆是低下脑袋自惭形秽,本想着拿出自己最华贵的衣服出来约见佳人,却被这两位不速之客的排场比了下去。

虽说心中诸多不满,却也不能发作,众人还是将笑颜挂在脸上,拱手行礼:“苏二公子,严大老板。”

在瞧苏二公子那方,玉冠与顶,一身暗红长袍上印满了罕见的金色花纹,腰间束带上垂着一方顶好的血玉,手中执了一支白玉萧,瞧那色泽,又是价值连城的玩意。苏执生笑着点了点头与众人回礼,又看像对面的严老板,那人一身银白,手持金扇也正笑望着他:“苏二公子有礼了。”

苏执生笑道:“严老板客气了。”

此时花间阁中走出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美虽美矣,却难掩一脸的脂粉浓妆,腰肢似弱柳轻抚,漫着步子走到众公子面前,行了一个侧拜之礼,后又缓缓走到苏严二人面前,玉指轻翘沿着苏二公子的胸口一直抚到严老板身上,娇声道:“众公子既是来了,便就别在外面受凉了,这初春的日头还不暖呢,快些进来吧。”说完又自顾的笑了起来,若是没个定力,光是听那笑声便也能麻了身子。

众人点头皆称是,随着美人进了花间阁,阁内一片的桃色布景,几方桌子几面屏风,幔帐上面垂着流苏,随着人气轻轻飘动,乍一看似是进了哪家小姐的闺房,若说是娼馆,定是没什么人信的。

隐隐似是从阁内传出几缕轻音,细细闻来,却都深感其中,如此哀婉,思的谁,念的谁,想的谁,唱的又是谁。

方才的美人见众公子都沉浸其中,不禁笑道:“随奴家来吧,解语姑娘早在雅阁中后着了。”

越是进了琴声越是清楚,几声低声吟唱,盈盈韵韵甚是轻柔:“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走到门前之时美人停了步子,轻叩了几声门,柔声道:“解语姑娘,各家公子都到了,可是让他们进去么?”

门内琴声哑然而止,静了片刻屋内女子轻声道:“门外可有苏公子的词与严公子的画么?若是没有便都回去罢,若是有,便留下那二位吧。”

门外美人转头笑道:“苏公子,严老板,请吧。”而后又对身后一众公子道:“各位也听见了,今儿恐怕是不行了,明儿再来吧。”

众公子敢怒不敢言,知趣的摇摇头便走了出去,这闭门羹不是吃了一次两次了。而留在阁内的苏严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不屑的轻笑出声,一旁的美人轻轻开了门,将二人带到花厅中,一道屏风挡在中间,隔开了粉帐流苏倾颜绝色。

屏风前面摆放了两方桌子,两方软榻,二人倾身坐下,身旁的侍女走上前来将桌面上的酒各斟了一杯。

才听那屏风后的声音道:“好纸用以垂世,好笔用以生花,好墨用以焕彩,好酒用以消忧,今日得二位公子赏脸,解语荣幸之至,用这百年陈酿来招待二位爷,希望不要嫌弃才好。”

苏执生拿起酒杯笑道:“何来嫌弃一说,姑娘如此说来,便就是我苏某落了俗,酒乃好物,暂不论年代久远是否,光凭姑娘这番心意,苏某定是要喝的连滴都不剩。”话说音才落,便一口饮尽,果真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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