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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的忙点着头将那金子揣进怀中,咧着嘴角笑:半月之后你还能找的到我?
紧着低着头开始收拾东西,咧着嘴对旁边的胭脂大娘笑:“这摊子我不要了!回头你随便找个人来接吧!”
刚把桌上的竹简装起来,就见一双手拍在桌面上,算命的抬头又是一阵献媚的笑:“贵客贵客啊!”
严老夫人冲算命的点了点头:“老先生这么早就收摊了?”
“没没,若是您来了我便不收了,您快请坐快请坐。”
严老夫人飘了一眼那掉了木屑的椅子:“坐便不坐了,今日来只是想问问老先生,几月前那一卦若是解了,这姻缘何时能到?”
算命的转了转眼睛掐了掐手指头,一脸的若有所思: “说道这有缘人,即是缘分自然早晚回到……这本是天机……不可……”
“翠儿。”
算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出半月!不出半月贵府公子定能觅得佳偶!”
严老夫人点了点头:“翠儿,在打赏些。”
目送那华贵的轿子渐渐行远,算命的老头忙一阵的收拾,对着旁边的胭脂大娘咯咯直笑:“时来运转了!”将桌上的包袱打了一个结,扛着那掉了渣的板凳一溜烟的跑远。
严老板拖着腮望着坐在身旁的小人儿,一身淡色青衫墨色的头发垂到胸前,脸上带着些许的羞涩。
严老板执起金扇抬了抬那人的下巴:“可有的名字。”
“小小的叫霜儿。”
“霜儿?可有寓意?”
“啊……只是只是个名字而已,没没什么寓意……”
严老板皱眉:“可会抚琴?”
“不不曾学过……”
“可会吹箫?”
“会会些……”
严老板挑眉:“吹来听听。”
那叫霜儿的小公子抖着手从袖中掏出一支萧,不知是严老板的表情太过吓人还是这气氛不太对,总之……这位爷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找相公寻欢作乐的,但这可是个财主,若是表现的不好错失了这条大鱼,那便太可惜了,小公子暗暗摇头:哎,吹吧!
颤着手将萧放到嘴边,刚发了一个音就听严老板皱着眉打断:“停。”
“啊……”
严老板摇着头手指点了点桌子:“出去。”
“……严爷……这……我我哪里做的不对了……”
严老板看似玩味的弯了弯眼,含着笑意柔声道:“出去。”
小公子后背一阵发凉,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程玉忙上前一步将那人面前的茶换了一杯:“少爷这都第四个了,您还不满意啊。”
严老板揉着眉心喝了口茶:“把那鸨妈叫来。”
花枝招展的女人推门而入,倾身坐在严老板身旁:“严爷可是真难为死奴家了,这馆中顶好的几位公子都给您叫了过来,若是在不满意,奴家可真的不知哪里去给您找人了。”
“这不才来了四个?贵馆中最富盛名的不是有五位?风花雪月霜,那朵花我可还没见呢,莫非还藏着掖着不成?”
鸨妈娇笑了一声:“爷瞧您说的,哪能跟您这藏着掖着呢?这不,今儿真是不巧的很,那朵花有客了。”
严老板挑眉:“有客了?程玉。”
程玉忙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定银子,鸨妈一脸的惋惜表情:“严爷,若是平常人,即便是您不出这银子奴家也会将那客人赶走,将人给你备着,可……”
“哦?官家的?”
“倒也不是……”
严老板拿起桌前的茶品了品,又将茶杯放回桌上单手把玩了一会,轻哼一声:“那便是苏家的吧。”
鸨妈忙点了点头:“严爷英明,正是苏二公子,您您就别在为难奴家了,您二位奴家真的是谁也得罪不起啊。”
严老板转头面上含笑:“自然不会为难你。”忽的面色一转,金扇扇骨狠狠的敲打了一下桌面,黑亮的眸子中闪着猜不透的光:“程玉,随爷去瞧瞧,这朵花,是如何的娇艳,竟让二公子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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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正文二十五 。。。
明月当楼,芳树交窗,携幽人坐卧亭间,浅吟低唱,忘却今夕何夕。
湖边垂柳轻抚,池中对对鸳鸯相对而眠,苏执生轻轻拨弄着琴弦,时而微微抬首,眼角含笑。
池中映出曼妙的身姿,幽兰水衫随着音律,挥动着水袖渐渐起舞。
此情此景,若是一个开眼的人,定会躲的远远的不来扰了这其中美感,可世间就是有这么一种不开眼的人!
“媚字极韵,但出以清致,则窈窕具见风神,俯以妖娆,则做作必露丑态。”声音中满满的调笑意味。
琴声哑然而止,苏执生头也没抬的轻哼一声:“今日这风也不算大,怎就把严老板这尊大佛给吹来了?”
严老板微微一惊:“我当是谁,原来是苏府苏二公子。”
原本站在亭中起舞的公子也惊了一下,随后又轻轻低头:“严老板有礼。”
不待那人让座,严老板便自顾的坐到了亭间的石凳上,程玉赶忙从桌子上取了一个茶杯,帮着倒了一杯茶。
严老板端着茶杯吹了吹热气,看着那小公子笑:“你便是那朵花?”
小公子一脸紧张的点了点头。
“可有名字?”
“小的名叫兰儿。”
严老板闭着眼睛品了口茶,又缓缓开口:“昔人有花中十友,其芝兰芳友,幽静淡雅。”
“严老板过奖了。”
苏执生将腿上的古琴放到一边,慢慢走到石桌前,眯着眼睛一副的谦逊和煦:“喝我的茶,戏我的人,严老板此番用意何在?”
“哦?倒也没什么用意所在,早就听闻这馆中有五位公子倾城绝世,想来目睹下几位风采,不巧这最后一位正被二公子用着,严某心中甚焦,但,不过是一个小公子而已,严某想借着苏公子的光一同赏赏不知可否?”
轻笑一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严老板人都坐下来了,还来问苏某可与不可?若我说不可?严老板会带着你用过的这茶杯一同消失吗?”
弯着眼睛摇了摇头:“不会。”
站在一旁的小公子左瞧瞧右瞧瞧,一脸的惶恐不安:早闻这苏严两家不合多年,如此让他二人同桌共饮,遭殃的岂不是自己?想就此逃了去,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舍,若是能让这其中一位爷瞧了上眼,以后自己哪还用在这馆中做些卖笑的营生?
又偷偷看了看面上和睦实则暗藏“杀机”的两位爷,心中暗暗思量了一番:严老板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方才刚到的时候,就骂自己妖娆做作皆是丑态,定是不能从他入手,那便只能是苏二公子了,这人虽说也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可,总也是他点的我,本想着今夜能讨他的欢心,谁知中途竟杀出个严老板来,不怕不怕,错失了这机会便就没能在有下一回了,定要好好搏一搏。
暗暗为自己擦擦了汗,轻步上前柔声道:“苏爷……小的……”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