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龙缓缓自他身後走去,猛地朝他扑去,本想著吓他一跳,却不想被他闪开不说,反被狠狠的咬住脖颈。
刺龙早已把他当做亲族一般,此时被他咬中,心中震惊,竟然忘记了闪躲,只是觉得大不是滋味。
白狐看清是他,便立刻松开了,靠过来温柔的舔著他,刺龙颈上原本便有伤,被他一咬,又滴下血来,白狐看到之後,以极低的声音叫著,然後俯身下去,吐出一颗银丹来,又拿爪拨弄到他面前。
刺龙心中大不自在,也不理睬,只装作没看到一样,白狐见他不肯含下,便只好仍旧将银丹吞下。
刺龙腹中饥饿难耐,便要出去捕食,白狐随他出去,倒先捉了只野兔,刺龙倒也不同他客气,也是饿得厉害了,便生吞活咽的吃了下去。
他原本有心要在白狐面前炫耀,捉只野鹿回来,只是在山中跑了许久,也不曾见著一片鹿角,倒是无获而归,心中便有些窝火起来。
回去之後也不知是怎的,颈上的伤便又痛又痒起来,十分的不好受。刺龙无奈得很,便靠在石壁之上去磨蹭,白狐用力将他拖开,凑过去替他舔那伤处。
刺龙这才觉得舒服些,索性卧在那里眯著眼睛由他舔,心中便想,我那时见他,便是孤单一个,我走之後,他在这山里也仍是独自一个麽?
正出神之际,却不知白狐何时停了下来,紧紧的看他片刻,突然走到他身後,喉咙里发出很低的声音,跨在他身上,咬住他背上的毛。
刺龙开始没明白他要做什麽,只当他是亲热,也闭著眼任由他弄,可尾下突然剧痛起来,彷佛什麽东西刺了进来一般,这才恍然大悟,又惊又怒。
呆了片刻,刺龙才想到要挣扎,却因白狐用力压制,竟然丝毫都挣不脱,痛得厉害了,又听身後那种奇异的叫声,身上的毛都倒立起来。
《九尾》第三章
白狐跨骑在他身上,刺龙便是不看也知道,那种分明就是同族之间交配的姿势,刺龙浑身颤抖,只觉得心中混乱不堪。
他是做梦也想不到,白狐竟然会对著他发情,还发出那样让他浑身毛发倒立的声音来。
狼族与那狐狸不同,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再忠诚不过的,若是寻著了,也不会去同别的母狼厮混,所以他年幼时离去,至今不曾做过这样的事,哪里会想到如今竟会被白狐弄了。
白狐似乎兴奋难耐,一直不停的顶著他,便是撕咬,也未用狠劲,倒彷佛同母狐亲腻的嬉闹一般。
刺龙知道一时难以挣脱,先是忍耐,伏在那里任他尽兴,可是时间长了,便几欲发狂。
他不知道狐狸交配时会这样长久,他被弄得精疲力竭,几乎都要站起不来,白狐却仍旧不肯放他。
等到白狐终於退了出去时,刺龙心中那些狂躁的念头早都沉到了底去,只想著闭著眼睛好好的歇息片刻,之後的事,之後再做打算好了。
白狐似乎仍然精神奕奕,彷佛仍未尽兴,绕著他走到他面前,见他闭眼,便亲腻的去舔他的眼睛。
刺龙累得厉害,只想少睡片刻,所以丝毫都不去理睬。可见他这样,心里也很是明白,白狐怕是把他当作母狐狸一般的对待了。
白狐见他没有动静,便难耐的绕著他走了几圈,这才似乎发现他没有丝毫兴致,便懊恼的低叫了两声,靠在他身上,自他下颔慢慢的朝脖颈处舔著,一直舔到他尾下的位置,温柔的来回舔舐著他的卵袋,细致又尽心,没有丝毫的倦意。
刺龙本来又困又累,几乎都要睡著了,被白狐这样一弄却几乎发疯,那种明明十分渴睡,却又快活难耐的感觉逼得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白狐舔得他泄出精元来,才又仔细的舔弄著他的尾巴。
刺龙困倦的发狂,心中已觉麻木,任由他肆意的舔弄,自己却伏在那里沉沉睡去,夜里梦中也是一片混沌,什麽也没有。
隔日清早醒来,刺龙便看到白狐与他紧紧依傍,交颈而眠,彷佛还如从前一般,心中大怒,悄悄起来,想要离去,却被白狐察觉。
白狐微微睁开眼,看见他起来,便抬起头来,亲热的舔他,刺龙用力的顶开他,前腿抵著地,龇著牙看他,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来。
白狐似乎有所明白,却仍旧靠了过来,刺龙见他毫不畏惧,仍要与他亲近,心里不免觉著异样,朝他低声的吼著,然後慢慢的退後。
白狐朝他走近,却不经意般堵住了他出洞的路,刺龙心中警戒,有意低下头去,白狐果然欣喜,过来蹭他,却被他闪开,飞快的朝洞外跑去。
白狐吃了一惊,却立刻追了出来,刺龙也不回头看他,只是夺路而逃,心里也不知想著什麽,一路的却朝著锦屏峰跑去了。
白狐追他许久,不见他有丝毫慢下来的意思,便停住了脚步,静静看他片刻,叫了几声,不见他回头,便突然转身离去了。
刺龙虽然听得清楚,却不肯回头,直到跑得远了,心中有所把握,这才停顿下来,四周环顾,慢慢的伏下身来歇息。
白狐不曾追来,他倒松了口气,可心中却也有些落寞。
他在人间的时候,因为不能变幻,所以也没有想过要有朝一日回来这长白山里。有时想起白狐,也是旧日里在山中相互偎傍的那些过往。
他受伤的时候,白狐日日外出捕猎,回来哺食与他,舔舐清洁,偎傍取暖,都是亲热无间的事情。
那时他尚未成年,身形与白狐相差无几,也曾同进同出,追逐嬉闹,虽然心中戒备,却也不是不快。
只是那时不曾想过那许多,如今想想,终於觉出异样之处来。他是因为山中猎者贪婪,所以亲人皆亡,只剩了他一个,可白狐自那时起便是独自一个来去,连那偌大的洞穴也只一个居住,这些年後,彷佛也仍是孤身一个。
他知道狐狸喜淫,不似狼性忠贞,所以心中才越发的不解,难道他便寻不到中意的母狐狸麽,怎麽非要对我发情?
刺龙心中堵著一口闷气无处可撒,在山里又寻不到好些的石洞,只好勉为其难的寻了一处废弃的狐狸洞穴进去。
刺龙进去之前,先警戒的看过了四周,这才低头钻了进去,卧在角落里背风的地方,小心翼翼的眯著眼睛又稍睡了片刻。
他独自一个在山里行走,又没有亲族相帮,若不小心些,只怕难以保命。
刺龙睡得稍微有了些精神,这才晃了晃脑袋要站起来,却被身旁安然静卧的白狐吓了一跳。
他也不知是何时进来的,这样悄无声息,刺龙也一直安睡,都不曾发觉。
刺龙後退了两步,朝他露出尖锐的牙齿,白狐温柔的低下头去,把面前的野兔朝他拨了拨,刺龙终於生气了,紧盯著白狐发出很低的吼声。
他起初还不明白,再次相会之後,明明心中无比欢喜,可为何还是觉著不大自在?如今他终於明白了,他就是不喜欢白狐这种体贴温柔,把他当做母狐一般哄著的样子。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偏偏又把他当作母狐一般的与他交媾,刺龙如何不怒?
他此刻暴躁无比,心中却混乱得很,对白狐昨夜所行之事,仍是不解要多过气愤。只是如今白狐紧紧相随,阴魂不散般的跟在他的身後,仍把他当作当年那只幼狼一般暗中相护,不免教他觉得恼怒。
他离开长白山许多年,如今早已成年,为何白狐总是不明白?
白狐见他一心敌对,似乎也是不解,轻声的叫著,低头看他,想要他回心转意一般。刺龙看了一眼地上那只尚且温热的野兔,用前爪拨了一下,心里想,究竟怎样才会教他不要再这样小看於我?
白狐看他神色似有和缓,便走了过来,试探般的舔了他的脸一下,见他似乎没有恼怒的样子,便兴奋的去舔他的鼻吻,刺龙出其不意的低头下去,狠狠咬住他前腿,喉咙里发出很低的吼声。
刺龙这一下用了全力,但毕竟念著旧情,做不到那麽狠心,也怕白狐反扑,便飞快的松了口,警戒的看著他。
白狐很是吃惊的看著他,刺龙心中有点难过,却还是露出牙齿威胁他,白狐见他再也不逃,似乎执意要将自己赶出去,看了他许久,终於慢慢的走了出去。
刺龙不敢将後背对著他,一直紧紧的看著他钻了出去,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的追出去,看他走远,这才又将洞口弄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