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梦业亩溲鞯媚讶獭?br />
果然,她又跑进卧室抱来一只一模一样的泰迪熊。
卢小雅看到泰迪熊,脸一沉,冷冰冰地看了一眼错错。错错回瞪她,丝毫不畏惧的样子。
看着两只一模一样的泰迪熊,我忽然脑子一静,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但是一眨眼,那种感觉便像扯断了线的风筝,极快地消失在空中。〃小雅,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好不好?〃我问。
卢小雅静默下来:〃没有什么好讲的,像纽遥一样爱错了一个男人,她付了生命为代价,我付出的代价是从此丧失了与我年纪相对应的快乐。还是讲讲你吧,讲讲你的过去,不要提纽遥。〃
是的,不要提纽遥,让她安静地睡在下面,不要叫她的名字惊醒了她的梦。
我开始讲卫真,讲鲁北,讲我的十六岁,讲我的泰迪熊,讲我的堕胎。
卢小雅听到我说他送了我满屋的泰迪熊却从来不肯说爱我时,眉头深纠,急迫地打断我:〃你刚刚说他叫什么?〃
〃卫真啊。〃
〃告诉我他的样子。〃
〃一米七八的身高,瘦削,表情忧郁,眼睛永远都是飘忽不定的,像海面上的冰山,冷且游移。甚至做爱时,他也心在别处。〃
她忽然站了起来,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有没有吸完的烟,又伸手向烟盒里拿烟。〃怎么?〃我拍拍她手。
她警醒,丢掉烟盒,却坐立难安起来,像困兽一样满屋游走。〃怎么?〃我又问。〃没有,不会那么巧。〃她词不达意,〃他今年多少岁?〃
〃三十出头。你怎么会对他感兴趣?!哦,有可能他还是你的热心读者,这次在郑州我与他见面时,他还问我认不认识卢小雅。〃
她的脚步忽然停住了,手上的烟抖动起来,她将烟放在唇边,毫无意识地猛吸一口,火光顿时一亮,印亮了她的表情,失控的五官因为某种震动而错乱地纠着。〃小雅?〃我叫她的名字,她却神出云外,半天没有反应。
等她再看向我时,表情又一向的平静,她说:〃看你一直心情不好,那件事情我还没有和你好好谈谈。〃
〃你是指〃她将自己的事情保护得如此紧密,让我感觉很不好,仿佛两个人已相约一起跳水,但一二三喊过,一个已卟嗵跃下,另一个却站在岸上不动。纽遥,这也许就是心与心的距离,我暗暗想。再想到也许她对我只是好奇,或许她让我讲讲自己不过是为她渐枯的灵感找找素材,我好像一分钟都不能多呆,只想快快离开。宁可一个人坐在床上与纽遥在冥想中聊天,也不愿与话不投机的人多说一句。〃江水春。〃
听到这个名字,我就起身,向小雅告辞。〃怎么?〃
〃我想回去休息!〃
〃你不想谈这件事!〃卢小雅脸上有些嘲讽的表情。〃你可以很轻松地劝我息事宁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因为这不是你的心血。如果有人抄了你的小说,属上自己的名字,还恬不知耻地说你卢小雅是她的笔名,你会平静地笑笑说没什么吗?〃
卢小雅将大波浪的浓发向脑后拨,轻描淡写地说:〃我会。〃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表情很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仿佛在说:乔米,我原来以为你是一个心性儿清高的女人,没有想到你也会为了这些名声上的俗事,与人争个分明。
在本应是秦可卿的脸上看到了属于妙玉的表情,我纵声笑了起来。我与她,毕竟不是一种人,而我开始还可笑地以为会在她这儿得到理解,得到类似于纽遥的友情,原来,抛弃和其不说,我与她,也始终难以真正沟通。〃我不和你争。〃她听任我动静不小地换鞋,只将手足无措的错错抱在怀里。
我甩头,拉门准备出去。〃我们合作的小说你有了配图的思路了吗?〃她忽然问。
卢小雅早就将她新写的小说发进了我的信箱,而我却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事情,将这回事甩到了脑后。我说:〃让江水春帮你配图吧,我没有时间。〃
〃可以和江水春过不去,甚至可以和我过不去,但是如果你和钱过不去,我就会骂你是傻B。〃她嘲笑。
我定在门口,铁着脸看她:〃你〃
〃好好看看吧,这本书可以让你和我都赚些钱,至少可以在短暂的时间里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她自负的语气仿佛与我合作是给了我极大的恩泽。
我傲然说:〃我没有时间。〃
她大声笑了起来,声音在空旷的夜里,居然显得有些寂寥。
我终于悻悻地离去。
做了一夜梦,梦里都是与卢小雅争吵,甚至我们荒唐地都变成了武士,各有兵器,在沙场上做着你死我活的拼杀,直至东方发白,血溅荒野,也没有决出胜负。
早上醒时,我忽然发现,这是纽遥死后,我第一次可以不借助酒精如此酣畅地睡觉,而且没有她入梦。
12。老实话与大冒险
原来世界最难的事情是发财与恋爱,其他,都有各种手段来解决。
在我向江水春下手之前,我需要弄清楚他与卢小雅的关系。
请了私家侦探——原以为这种人只有海外或小说电影里才有,没有想到长沙这样的小城市也有这样的人物。
他不肯说全名,收了我五千元费用之后,笑眯眯地告诉我叫他阿汤。我面无表情,告诉他我姓纽。
“你主要想查谁?卢小雅还是江水春?”
“卢小雅!”
“唔,好像是作家?越有名的人越好查,一个星期,给你答案。”阿汤两只手不停地磨擦,神色激动。
我准备走,他却迟疑着开口:“不过,纽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你查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当然,你不想说也可以,我只是想了解清楚一些,这样可以省得做一些无用功。”
我冷冷地看他:“那就做无用功吧。”
回到家里,电话铃便响,错错在电话那边嘻嘻笑:“乔米妈妈,我回来了。”
“在桂林呆了两个星期,好不好玩?”
“还好啦,和其陪我玩,还教我骑自行李。”她一提到和其,我的表情便僵了起来。
我与方哲刚刚回长沙一个星期,这期间没有接到和其或者卢小雅的任何电话。他们也许经过这次旅游,关系有了质的飞越,世外桃源,郎情妾意,乐不思蜀。
“你们住在那儿?”可耻如我,居然向个小孩子打探。
“住在象鼻山对面的宾馆里。我拿照片给你看呀,等我过去。”
“……”
错错极快地按响我家门铃,打开门,一身大红色唐装袄裤的她,像小灯笼一样圆滚滚地钻进来,手里捏着一个纸袋。
她响亮地给我一个吻,虽然分别很久,却没有心思表达想念之苦,只忙着献宝一样将相片与送我的礼物拿给我看。
我也将从青岛带回来的一些海产品拿给她,她边咬着鳗鱼干边催我快看礼物。
礼物是一个大大的烟嘴,造型是一棵丝瓜,我咬在嘴唇中给她看,她乐得哈哈大笑,帮我放进一枝烟,点燃,看吸吐。
“哈,乔米,你的嘴上像架着一门炮!”她笑得格格不停。
我亲她的脑袋,抱着她一起看照片。
照片的主人公多是她,偶尔有几张与和其或卢小雅合影的。刚因为没有他们三人合影而松口气的我,却无意看到卢小雅脖子上的一块玉坠。玉坠相当眼熟,是和其开玩笑说永不离身的那块。
“卢小雅的这块玉真漂亮,在桂林买的?”我问错错。
错错想了半天,困惑地摇摇脑袋:“不记得了,好像没有买啊,又好像有买,我不记得啦,我的照片好不好看?”
“好看!”我应付着。玉,欲。一时间脑海里满是和其与卢小雅纠缠一起的身体。心烦意乱。
卢小雅打电话来问要不要晚上过她家一起吃饭,错错在一边怂耸我答应,我却拒绝。
卢小雅那样的聪明女人,我害怕她会看穿我的心思,毕竟现在我在请侦探查她,见她总会有些心虚。而且,我不想看见她脖子上的那块玉。
与错错一起走到楼下,与她挥手告别,看她抱着一大堆我送的海产品回家,我心情沉重地去酒吧喝酒。
我想喝特基拉。
相熟的酒保看着我笑,说新年好。
我也问他好,让他给我一套特基拉。
多嘴的酒保说:“真奇怪,现在好像大家都喜欢上了特基拉,那边的先生都喝了两套了。”
我顺着他的手看,却是和其。
我想了一想,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新年好。”
他恍然地抬头,看见是我,愣了一下,表情复杂:“乔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