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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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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到第五辆奥迪时,方哲那台灰色的宝马车跳进视线。他从打开的车窗里向我看,我匆乱地笑:“真巧!没有想到在这儿遇见你。”

“遇上麻烦了?”他还关心我,不然他不会仅仅因为看到我出现在律政所便这样担心。想到这里,心里甜蜜许多,表情也松驰下来:“没有,我只是顺路来看看伍鸿。她有案子,我便离开了。”

“我也是来找她!你说她现在正忙?”

“是的,很多人在她办公室,我想她一时两时是没有时间的。”我拉开他的车门,不等他同意,便自做主张地坐了进来:“如果没有事情,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看着越来越远的办公楼,我长松了一口气。

我不想让鲁北与方哲见面。他们,一个是过去时,一个是现在进行时甚至是我的将来时,我不要让过去回来破坏我的现在。

“那天,我……”

“那天是我不对,不管什么理由,向女人动粗都是错误的。”

“不,是我做得不够好……”

车忽然停了下来,我以为遇上红灯,可是身边的车辆却穿梭不止,喇叭声响成一片,向后看已经堵了一条车龙。

“我想说,我们不要被过去的事情影响现在的感情!”他拉着我的手。

我垂首:“这也是我想和你说的。”

指上无端的发凉,看过去却吓了一跳,一枚指环静静地俯在我的无名指上,闪着幸福的光。

“方哲?”我惊异。

“我希望你做我的妻子!”

有人敲车窗,警察铁着脸站在车外。

我去拉车门,方哲却拉住我不让我动弹:“你不答应,我就不开门。”

“小心你的驾照!”我威胁,他仍不放松。

“我答应了,你快将车开到路边,你堵着路会被车主们骂死的。”

这一刻,真是甜蜜。我将这一段在记忆里刻了又刻,希望随时随地会想起这一切。

“是不是天天在身上装着指环,随时随地向女人们求婚?”

与交警交涉完之后,我与他又坐进车里。他刚刚告诉警察:“没有办法,我在进行我人生中最大的事,才会违章!”

人生中最大的事情。呵。

“是买了很久了,但是没有勇气。”

“为什么?”这样的男人也会不自信。

“我毕竟是离过一次婚的。”

“方哲,我们都说过了,不让历史来影响我们的现在。”

气氛在此刻升华到了高潮,我玩弄着手指上小小的环,硬生生将喜形于色的表情闭在脸颊上,像童时偷食梅干怕被撞上的父母发现,死死地将梅干含在齿颊间,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已经双腮发酸。

女人原来再强悍再嘴硬,也硬不过这粒小小的石头,不管收或不授,都不可避免地被这粒金刚石在心上刻下一道重重的痕迹。

他不是第一个说想娶我的男人,却是第一个向我求婚的男人。我满怀柔情地看向他,他从反光镜里向我微笑:“结婚后,我们一起回海边,离开这里。”

“好。”我点头,因为兴奋,话也比平时多:“以前,和朋友一起玩过一个心理测试,在四种居住环境中选择自己最喜欢的一种,我便是选择在海边居住。”

“心理测试?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记不太清了,仿佛选择在海边居住的人都是喜欢有着自己独立空间的人,不喜欢拘束……”我笑着摇头:“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真是想不出。”

我天生好水,游山并不能唤起我的乐趣,而一汪小湖哪怕是游泳池里的一滩清水,都会让我欢天喜地。在圣诞夜走近我的方哲,慷慨地将我的DREAM一一圆上。

“如果你愿意,我想听听你和他的事情。”他专注地开车,闲闲地这样说。

我愣了一下,迟疑了几秒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卫真。”

对着现在的爱人回忆过去的伤痛与快乐是件困难的事情。多说了痛苦,会有被现在的恋人轻视的隐患;夸大了快乐,会有向恋人暗示今不如昨的隐忧;一切云淡风轻,又担心会不会被恋人误以为自己对感情一下能拿能放家家酒般常办常散……

“你,很在意这件事?”我问。

“你说呢?”他嘴角浮出酸溜溜的微笑。

“那封信写得很清楚,我与他曾经……”

“不是这个!”他打断我。

“你想知道什么?”

“我只想知道,从我和你在一起之后,他是不是还存在于我们之中。他,他是不一直都存在。”

我莞尔。这样成熟的男人面对爱情还是小男生般青涩无手段,几句话,将他对我的关切与在乎全流露。情场与战场其实并无分别,虚虚实实情不厌诈,谁先交了底,谁便少了胜算。

我极认真地告诉他:“我很早就不再爱他,与你在一起的时候,他早已不在我心里。我发誓。”

窗外飘起了雨,车窗蒙蒙的,心仿佛雨中的湿发,忽然重了起来。

我的爱情直到今天才单纯干净起来(卫真与我在一起时,我是卢小雅的替身;我与鲁北在一起时,鲁北是卫真的替身;和其与卢小雅在一起时,卢小雅是我的替身;我与方哲在一起时,方哲又是和其的替身。)从此不再是大面积的多边图形,而是一条直线——两颗心之间最近的距离。

与方哲手拉手走进红杉咖啡,他的手握我握得太紧,那硬硬的指环硌得我有些疼痛。

我们正准备向里间走,我忽然看见熟悉的背影。

“俏君!”

陷在沙发里的女人扭回过头,果真是丁俏君。但是她脸上却没有往常那种春风洋溢的笑容,因为流泪,眼影化开,在脸上留下两道淡青色的痕迹。

桌上两套咖啡杯,咖啡还是丝丝地冒着暖意,烟灰盒里已有七八枝僵硬的烟蒂。

“出什么事了?”

我坐在她的对面,将手从方哲手里抽出时,方哲体恤地说:“你看看朋友怎么回事,没事儿了到休息室来,我在那儿等你。”

“失恋。”她睁大眼睛看着我,然后哈哈地笑,皮肤被干的泪痕绷得紧紧。

我给她面巾纸,安慰她:“谁不是失完又恋,恋完再失?他不要你,是他没眼光,这样优秀的女人……”

“我和你们不一样。”她神秘且凄惨地微笑,伸手去拿烟。

帮她点烟时,她看见我无名指上的指环,愣了一下。被烟呛得垂下头去,仿佛又有泪水出来。

“俏君,我可能快要结婚了。”

“我看见了。”她不肯抬头。

“会有一个最合适你的人出现,你看,我不是等到了吗?”

这个时候真希望卢小雅在,她只用几句话,便可以将男人们奚落得一钱不值,将受伤的心像缝泰迪熊的毛衣般细细密密快速缝得天衣无缝。而我,话刚出口,便后悔不迭,什么都可以搬出榜样来让别人学,惟有爱情不可以,尤其是对方是一个伤心的女人时。

“乔米,我和你们不一样。”她只会得重复这句话。

“你当然和我们不一样,你那样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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