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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2 / 2)

“那精壮小伙见男孩说得斩钉截铁,也有点半信半疑,转身挤出人群,径直去了。有好事之人,也跟着一同去看热闹,都想知道这小孩子的卦到底是准还是不准。”

“那小男孩倒一点也不担心,坐在摊后悠悠然,和旁观的熟识打着招呼。不一会儿,就有好事者奔了回来,一到卦摊就喊道:‘神算,神算,牛果然在那人堂兄家中寻得。’这下人群顿时沸腾起来,纷纷夸赞男孩子的卦算如神,男孩子只是笑而不语。”

“果不多会儿,那精壮小伙复又奔来,一见男孩就直呼神人,掏出卦资,双手奉上,说:‘你真是神算,牛确是我一堂兄所偷。前几日那堂兄找我借钱赌博,我没应允,还损了他几句,致使他怀恨在心,趁我熟睡之时偷了牛去,本欲赶去外地卖了,谁料我发现得早,又发动了众乡亲帮忙寻找,怕露了行藏,就将牛藏于自己家后院之中,我一进去就发现了。’”

“男孩也不推辞,收了卦资,那精壮小伙辞别而去。小伙刚走,早有好事之人守在那里,等男孩算卦。男孩刚一坐下,那人就道:‘小家伙,帮我算算,我近日连赌连输,什么时候能转了手气,大杀四方?’”

“男孩微微一笑,一指桌上的竖册道:‘我有三不算,一不替奸恶之徒算;二不替赌徒、方外之人算;三不替同行算。’”

“那人一听就急了,急忙道:‘小家伙怎么能这么说呢?大家都是人,有什么分别?还分什么三六九等!难道我不给你卦金吗?’”

“男孩道:‘非我不算,此三种人,其第一种,奸恶之徒大多心胸狭小,一旦言语中触及其痛脚,说不定会怀恨在心,招其祸害,不如不算;其第二种,赌徒由于赌博时精神高度集中,赌博之时的情绪起落甚大,或喜或悲、或怒或惊,导致相貌、令纹、格局都会大有改变,根本无从把握,所谓相由心生,命无久驻,就是这个道理。’”

“说到这里,缓了一缓接着道:‘至于方外之人,四大皆空,不入俗尘世,不问凡间事,超然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还何必卦算。’”

“男孩没有再往下说为什么不算同行,我却清楚得很,历来同行是冤家,而且一般真正有学识之士,又有几人愿意出来打卦看相的,所以这一行中,大多数是招摇撞骗之辈,男孩是怕万一把人家的底给揭了,也就砸了人家的饭碗,易招惹仇家不说,还容易被孤立。所谓‘枪打出头鸟,树高风先摧’就是这个道理,这是出力不讨好的事。”

“那人听得明白,却仍欲赖着不走,非要算一卦不可,男孩被他纠缠无奈,只好说道:‘我给你算可以,但万一说话难听了,你可不许生气的!’”

“那人一听,连忙答应,男孩见他答应了,看了看他道:‘你这面相,贼眉鼠眼,颧骨高耸,耳小嘴尖,鼻根之上还有颗黑痣,观面相就知你福薄缘浅,尤其是那颗黑痣,相书有云:’痣压山根,穷其一生。‘又观你说话间鼠目乱转,眉头额下之处,也有一黑痣,相书亦有云:’痣上眉头,非盗即偷。‘当不是善类。’”

马四哥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抽了两口烟,接着说道:“那无赖一听大怒,一把抓住那男孩就要打。我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三拳两脚将那人打倒在地,揍了一顿后,将他赶走了。那男孩过来谢我,从那以后,我们就算认识了。”

“我担心那痞子再回来找那男孩报复,问清楚男孩家没有什么亲人了后,干脆将男孩带到了我那朋友家,托我那朋友照顾。当时我也没有想到,那男孩后来成了大名鼎鼎的铁口神算。”

我听得一愣,这故事结束得有点仓促,四哥似乎隐瞒了什么,但四哥不说,自是有所难处,所以我也不好追问,只好隐忍在心底。

张藏海摆手笑道:“四哥提及此事,藏海每次回想都感恩不尽。当时年轻气盛,要不是四哥及时援手,只怕藏海定难逃一顿暴打。后更多受四哥帮助,想来实在惭愧。”

马四哥“哈哈”笑道:“自家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我这次召集大家帮忙,老郝和小龙都没你快,足以说明你对四哥的情义了。”

张藏海苦笑道:“四哥有所不知,我来得快实在是事有巧合,正好我在拉萨朝圣,接到四哥电话,就赶了过来,所以比其他朋友早到了。”

马四哥又笑道:“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过你怎么会有时间来西藏朝圣的?我可听说,你家门前的达官贵人都够排成一个连了,门槛都换了好几根了。”

张藏海又苦笑了下,伸手丢了烟头,又找四哥要了一根,点上吸了两口,吐出一团烟雾,将自己的面孔笼罩在烟雾之中,缓缓说道:“不瞒四哥,我算出今年正是自己大劫之年,劫数方位应在西南高峰之处,所以我才前来西藏,看看自己的劫数究竟是什么?凑巧四哥相招,想来是应在此事上了。”

四哥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自己来找死?这不是傻吗?人家发现自己有难了都是躲避的,你怎么还自己往这儿送呢?不行!明天天一亮你就回去,我不能让你以身涉险。”

张藏海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四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这些年为别人指点迷津,泄露了不少天机,就算我不随你们去,也无法逃过天命。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生何欢死何惧,我虽不敢说自己深知天命,却也看透了生死,早将生死之事置之度外。再说了,像我辈玩命理周易之辈,反而对自己的劫数更感兴趣。所以,并不是完全为了四哥之事,我也想看看自己的功力,到底能不能渡劫。”

马四哥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张藏海笑着拦住,打过岔去。我却从张藏海的笑容里,看见了一丝寂寞,一丝苦涩,还有一丝骄傲。

我却能理解他,当一个人的技术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达到一个高度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对手,没有对手的人,是寂寞的,是孤独的。学武之人,可以天下遨游,四处寻访高手切磋;学文之人,可以遍寻文人墨客品茶论章;玩弄窥视天机之人呢,也许只能斗斗老天了!

第三章 不死金刚

几人一时无话,只好各自躺下闭目休息。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天刚一亮,我就被大家起床的嘈杂声吵醒,等我洗漱完毕,蒙战的早点都买回来了。

反正也没有了李光荣等人的消息,大家反倒不赶了,全都放开来吃了个饱。西藏地区气候干燥,蒙战考虑得还是挺周全的,又搬了两箱子水分别放在车上。

收拾妥当继续开车上路,蒙战一如既往地跑在第一个,以他火药包般的脾气,开慢了估计也难受。

到达加查的时候,蒙战只是下去问了问,就直接穿过加查,接着穿过曲松、乃东,一直开到扎塘,指着前方道:“这一路来都没有追上他们,再往前就是曲水,到了曲水顺着三一八国道走,可以一直到定日,定日有条路线可以攀上珠峰,我相信李光荣那孙子一定是按这个路线走的。”

老六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追呗!追上弄死那孙子,大家就都没事了。”

蒙战喝了口水道:“上了国道,大道朝天,车辆极少,可以放开来跑,就更难追了。为了防止追不上,我得先联系下日喀则的朋友,看看能不能帮忙在日喀则设了拦截点,实在不行,也能帮忙搞一些装备,免得万一需要登山,也好省点时间。”

打完电话,又去买了点吃的喝的放在车上,说是一上国道连人都不容易看到了,必须先备一点吃的。我们也没来过,当然听他的安排。一切准备就绪,再次发动了车子,穿过扎塘,直向曲水而去。

车子刚奔离扎塘不足十里路,就停了下来。当然不会是因为车子坏了或者没有油了,而是在我们前行的道路上,多了一口锅,一口大铁锅!

这张锅足有两人合拢那么大,周围镶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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