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1 / 2)

>    身旁,夏莲已经识趣的为她抽出椅子。她顿了一顿,抽身坐了下去。

见她坐下,他才舒展开眉眼轻然含笑,抬手为她盛起了汤。竟是她最爱的山珍汤,配了青翠的葱丝和大红的枸杞,盛在描金花鸟的细瓷汤碗中,正丝丝的冒着热气。

她疑惑的目光落在他正细心的搅动汤匙的手上,他的手指细而长,虽然长年练功射箭,却不带丝毫的粗糙,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右手的拇指上套了一个绿莹莹的翡翠扳指,上面用刻着精致的麒麟图样,那翠绿的颜色竟衬着他白玉一般的手掌更加好看。

待汤放凉后,他才轻轻的将其放在她的面前,俊朗的笑容里饱含着层层温情:“知道你爱喝这里,所以本王特意让膳房为你准备了一些,你身体有伤,一定要好好调养才是。”

她静坐不动,清凉的眸中除了疑惑外更多的是不解。她不明白他何故如此?心思慎密而狡黠多变的南宫澈,不会突然无缘无故的对她好。或者,是他又有什么阴谋吧?

他抬眼望她,唇畔的笑因了她的疑惑二多了一丝忧伤,感伤的道:“茗一,如果你与本王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前尘旧事,而只是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你说,该有多好?”

茗一心中莫名的颤了一下,做一对平凡的夫妻?这曾是她与羽共同的梦想。南宫澈,连你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你变了,还是,倦了?可是这些,她不敢问。

见她不语,南宫澈便又笑了,笑的有些凄凉:“是不是本王吓着你了?自从你嫁来亲王府,本王还从没有这般关心过你,也从来没有想过你的饮食起居,还处处为难你,茗一,你恨我么?”

茗一抬眸看他,细细探究片刻才自伤的笑道:“茗一不恨王爷,这些都是茗一咎由自取,茗一从上花轿开始的那一刻就知道,茗一嫁给王爷不是来享福,而是来还债的。所以,王爷也不必内疚,王爷对我所做的这一切,是出自你对我们万家的恨意,不是单单只针对一个茗一。”

南宫澈闻言不觉眉心微跳,一阵心酸,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简单的女子,竟有如此宽大的胸怀。或者,没有权利欲望的人,才会这般淡然吧?如此想着,不免叹息一笑,眼里的温情更甚:“那一切已经过去了,现在对我,只希望可以为你弥补一些,可以么?”

茗一略带勉强的笑笑:“我说了,王爷不曾欠我什么,所以不用弥补。况且,茗一也不需要。”

南宫澈知道她话中所指,遂自嘲的笑笑:“你这么说,倒让本王有些无地自容了。好,本王不勉强你,本王知你心中所爱是他人,或者这世间,最难强求的便是一个‘情’字吧。”

“王爷说的极是,‘情’字最难求。”茗一掩了心中的不安,端起汤碗细细品尝。想不到,入口竟是如此清香美味,看的出是下了功夫熬煮的。樱红的唇角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好像很久都没有喝过这么美味的汤了。再抬头看他时,眼中便稍稍多了一点感动,带着淡淡的感激。

南宫澈将她的变化收入眼底,眉心丝丝舒展,像是忽然得了大人赞赏的孩子一般。伸手又为她盛了一碗,柔声道:“慢慢喝,若喜欢,本王让人天天做来给你。”

动作是那么轻柔,语气是那么自然,竟是一点也看不出演戏的成分。此情此景看在一众下人的眼中,还以为自家王爷忽然转性,真正的开始关心起王妃来了。

“谢王爷。”茗一垂眉浅笑,许是喝了热汤的缘故,她的脸上泛起少女特有的红晕,分外迷人。

南宫澈放下手中的汤匙,凝眸看她优雅喝汤的样子。恍惚中,仿佛对面的女子化身成了画中的紫衣少女,正望着他浅笑如丝:“澈哥哥,你以后,会天天盛汤给我么?”

“当然会啊。”紫色少女对面的少年一脸阳光,眸中满满的都是宠溺之情:“只要云儿喜欢,我便天天陪着云儿,为云儿盛汤添饭,陪云儿笑看风云,一直到我们都慢慢老去。”

那时深情如斯,今时却只剩下了一腔思念与回忆。云儿,我的云儿,逝去的人,是否也会有这样的思念呢?那样抽丝拨茧的痛,每一时每一刻都不会停息,云儿,你懂么?

“云儿也是极爱这汤的。”他语气微凉,唇畔惨笑成霜:“只可惜,她再也机会了。”

茗一一愣,抬头时,却见他已起身离去,凄凉的背影片刻融入风中,在她眼中渐渐迷离。南宫澈,让我亲手喂你服下剧毒,我,竟是如此不忍。可是,我又能怎么做呢?

细瓷碗中的山珍汤慢慢冷去,那些精心烹制的食物,终究熬不过时间的流逝。

第七十八章、书信

早膳过后,心事重重的茗一静默回房,心里却一直暗自揣测着南宫澈今日的举动。虽然她知道自己对他不甚了解,但却可以肯定那个温柔的他绝不是空穴来风。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对自己转变了态度,难道,真的如姑姑所言,是因为她为他挡了那一剑吗?

此刻的她,正静静的端坐在窗前,眸中无神的凝视楼下姹紫嫣红的花丛,偶尔有风吹过,吹落一地被雨打湿的残花,残花落地,碾碎成泥,连一丝叹息都留不住。

“噔噔噔噔。”有人轻步上楼,随即,珠帘“哗哗”做响。

“王妃。”身后,秋荷清脆的声音响起,她几步走至茗一的身旁,恭敬的伸手递了一个封的严严实实的土黄色过来,道:“刚刚小厮送来一封信,说是给王妃的,请王妃过目。”

茗一疑惑的接了过来,她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不曾有任何的朋友,无缘无故的谁会写信给她呢?轻轻的拆开后,有张字条从里面翩然而落,她俯身捡起,凑在亮处细看,只见上面写道:“一切都好,偶有挂念。夜半初醒,常常惧怕。只求安身,不必拼命。娘亲留字。”

茗一一愣,拿信的手不禁抖了几抖,娘亲留字?娘亲留字?是娘亲?对,是娘亲的笔迹没错!太好了,娘亲还活着!娘亲,这么久了,你到底在哪里?茗一好生挂念娘亲。

泪,一滴一滴的滴在纸上,晕染了黑色的墨迹。茗一慌忙的抹去泪痕,又激动的将信捂在胸口的位置,似乎是要感受一下娘亲残留在上面的气息,以此来抚慰自己的担忧。

低头时,一股奇异的香气自指间传入鼻中,那样淡雅而幽然的香气让茗一一愣,旋即将信举到面前,放在鼻间细细嗅了片刻,那一刻,一抹凄然自她的眸中盈盈滑落。

这样清雅的香气,她是从哪里闻到过的?印象中,自己的母亲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味道,淡雅中又透出点点的高贵,似曾相识却又恍如隔世。而这个味道,恰又带着那般熟悉的感觉。

慕然的,她想起那日在凤朝宫,她曾闻过同样的味道,她当时还问过姑姑这是什么香,因为以前,她从未闻过。姑姑说:“这是天竺香,你若喜欢,哀家送你一些便是。”

那些天竺香拿回来之后,她从未用过,是因为她觉得这香太香了,即便只是焚上一点,那香气便可沾染在衣物上,几日不去。那么这封信呢?一定也是在焚烧着天竺香的地方书写的,不是么?

那么娘亲,她一定是在凤朝宫里,是么?想到此,她突然侧头,问一旁的秋荷:“秋荷,彩蝶呢?”

“回王妃,彩蝶一早便出了府。”秋荷恭敬的回道:“奴婢见她形色匆匆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遂问了一问,她却说无事,急急的走了,连早膳都没吃,至今也还未回来呢。”

茗一点头,将信塞入袖中,回身吩咐道:“秋荷,你让人准备马车,我要进宫一趟。还有,这封信的事情莫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王爷。若王爷问起来,只说我进宫探望姑姑,没有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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