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秦铮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桂菊一杯茶都喝见底了,他居然还没有来。桂菊心中正等的焦急,不想这时候秦碧空却是突然说道:“前天老家主已然找到了早些年定亲的人家,如今正商量着,要将大公子嫁过去呢!”
“呃?”冷不防秦碧空出声,桂菊顿时吓了一跳,一时间心中不由暗道:幸好这茶杯里没有水了,不然被他吓得呛死岂不难看?
当然,桂菊心中腹诽,但是她却并没有忽视秦碧空传递来的信息,于是心中又转念道:若是这件事成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可以离开了?
她心中正想着,却不防秦碧空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想着,这件事若成了,你便可以离开?”
桂菊闻言自知自己的心思不难猜,因为她早先就曾表过态,此时自然也不会突然反骨做那媚颜趋于富贵之人,于是点头道:“我家中早有夫郎。秦公子若是跟了我,实在是太委屈了。所以这是桩好亲事的话,我自然是希望皆大欢喜的。”
秦碧空闻言点点头,道:“你倒是想的不错。只是可惜,这桩亲事实在不好。所以,我也不得不用你了。”
桂菊早知道一旦秦铮的婚事不理想,这秦碧空就必然会用上自己这枚棋子。于是闻言满是无奈道:“只是不知秦保父要在下怎么做呢?不过不管怎么做,在下都要提前声明,在下不做那些有悖人伦道德的恶事。”
桂菊实在很怕秦碧空让自己休了七郎然后跟秦铮成亲,所以赶忙将话说得圆满些。她原还以为秦碧空听了会恼怒,哪想到这秦碧空听了只是神秘一笑,道:“放心,我也不会逼你做什么杀夫弃子的事儿。我只是需要你在这个房间里呆上一晚上就是。”
“在这个房间里呆上一晚上?可这不是大公子的住处么?我呆上一晚上像什么话?”桂菊一听就觉得不好,于是赶忙反对。
秦碧空听了立时变了脸色道:“你不待也得待,不然我把你儿子卖到卿馆里去。”
“哼,你糊弄谁?我要是真在这儿一晚上,别说卖到卿官去了,我跟儿子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么?”桂菊不是傻子,秦碧空的话她能相信半分已是觉得多了,所以这时候她可绝对不会就这么便宜放手。
果然,秦碧空见桂菊如此坚持后才道:“你放心吧,我也不过就是需要个假象。我保证,只要你待过今晚,我立即将你跟你儿子送出秦府,从此海阔天空,你想怎样就怎样!如何?”
形势不如人,桂菊也只能在有限的谈判空间里尽力为自己争取机会,于是点头道:“好,只要明早一早你立刻送我们母子离开,那就从此天高云淡,不然,我便是拼得个鱼死网破,也绝对不会放过~秦铮。”
桂菊早就发现,这秦碧空似乎于秦家并无什么归属感,不但如此,他还有那么点恨意。但是对于秦铮,秦碧空却是显然还有些感情,所以桂菊要威胁,自然就会捡最有用的来。
秦碧空显然是没想到桂菊最后的威胁居然是秦铮,当下不由一怔,随即却是满眼寒意的冷笑道:“哼,不愧是~罢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你只要完成这件事,明日你就是求着咱们见面,咱也不会答应的!”
因为事情已成定局,所以桂菊不愿意跟这老妖头再做什么口舌之争,于是第一次没有争论下去,反而眼睛一闭,就那么坐在椅子上,假寐起来。
看着桂菊的表现,秦碧空眼中的寒意慢慢退去,随之而来的却是满意。她轻轻冲屏风后点了点头,而后起身对桂菊道:“我走了,你好好呆着,明早卯正,我会来送你们母子走。”
说罢,秦碧空抱着小莲生便出去了,留下桂菊一个人在小厅之中。而直等到再也听不见秦碧空的脚步声,桂菊才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房门轻轻一叹~
“唉~”
桂菊刚叹了一声,却是猛然觉得不对,这屋中叹气的似乎不止自己。她因为顾及秦碧空狡猾,所以极担心这里面还有其他阴谋,于是对于这突来的一声,她不由毛骨悚然道:“谁?”
“是我,小胡夫人莫怕!”叹气的那人似乎也明白自己吓到桂菊了,于是听桂菊一问,马上便出言回答。
既然有人回话,桂菊自然明白这恐怕是秦碧空早安排好的,毕竟他武艺高出自己许多,屋里有个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且,这时候桂菊也听出这声音是秦铮的,所以心下更是确定,这是秦碧空的安排。
“秦公子,是你么?”因为有屏风隔着,所以桂菊即便明知道对面是秦铮,但是这种时候,她还是不得不先说了一些确认的话。
“是我,小胡夫人,刚刚吓到你了吧!”秦铮显然要比桂菊热心些,于是在回答之后,便赶忙关心起来。
“哦,没有。只是秦保父走时并未交代公子尚在,所以一时有些惊讶罢了!”桂菊现在已然明白秦碧空的意思,无非是要借着自己玩一场空穴抓奸的戏码,那样秦铮的名声败坏,再想要跟世家联姻,就根本不可能了。所以对跟自己一样要演这场戏的秦铮说话,她倒是依旧很随和,只是对于两个人要隔着一面屏风说话,感觉有些奇怪罢了。
桂菊心中虽然奇怪,但是这毕竟是一个男子的闺房,所以纵然心中如何觉得别扭,但是她也不会主动要求秦铮出来说话。只是她不要求,秦铮在冷场了一会儿却是道:“小胡夫人,你我隔着屏风说话有些不便,还是请进来吧!”
啥?听了秦铮的邀请,桂菊顿时惊的大张了嘴巴。她虽然保持了前世的许多思想,但是到底来这女尊国也十几年了,这男女大防,她还是记的清清楚楚。于是赶忙道:“不必,我听的清~”
这种明显拒绝的话,显然是很伤男人的面子,所以秦铮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可是我听的不是很清楚~”
在这女尊国,一个未出阁的男子说出这种话来,显然已是将姿态放的极低的了,甚至连自尊都有点不顾的意味。可是这若是个其他没份位的男子说出来也就罢了,由秦铮口里说出来,却是叫桂菊想到别处去了,难道,这秦公子是出了什么需要别人帮助的事儿,不然他干嘛不走出来,反而叫自己进去?
想到秦铮的为人,桂菊越想越觉得很有这个可能,于是她对着屏风询问道:“秦公子,可是有事要在下相帮?”
“嗯~”秦铮的回答几乎不可闻,但是以桂菊的耳力,还是听到了。于是她赶忙转过屏风,向卧室看去。
秦铮的卧室东西很少很简单,但是布置的却很漂亮,尤其是浅红杏黄的纱幔摇曳满室,给人一种温馨中带着喜气的感觉。只可惜的是,这看在桂菊眼里却是有点奇怪,总觉得这布置有些夸张,似乎不像秦铮喜欢的格调。
不过人都有另一面,或许秦铮的性格之中就有这一部分也说不定,所以桂菊倒是没在这上面投放太多注意,反而一门心思关心起秦铮的问题。
当然,桂菊关心秦铮,可不是因为她对他动了什么心。她只是觉得,在贞洁问题面前,秦铮犹豫也是正常。所以不管怎样,秦铮待自己总还算不错,也曾多次为自己说话,所以,如果能帮他解决一点小麻烦,也算作另一种报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