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就在孟浪凑上前去点火时,听胡鹏飞这么一问,愣住了,火在烟头上燃烧,他却没有吸。胡鹏飞示意之后,孟浪才对着火吸着。
“犯案了。”胡鹏飞把打火机扔在桌子上。
“犯了什么案子”孟浪警觉地问,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点数目了。
“贩毒。”
“严重吗”
“一百克。”
“逮了”
“这个社会不缺乏告密者。”
“谁”
“你想知道”
“想。”孟浪说的是真话。
“派出所的日子没这里好过吧。”胡鹏飞没有直接回答孟浪的问题,而是脸带微笑地反问道。
“谢谢你的关照。”
“有些事情,就是我打了招呼也没办法。”胡鹏飞把打火机抓在手里,把玩起来,“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应该算运气不错的人了。”
“我会控告他们的。”
“怎么控告”
“我被打了一百五十个耳光,被电警棍抽了三十下,打晕过去六次,跪了二十个小时,被剥光身上的衣服,在小屋子冻了两个晚上……”
“这些我都熟悉。”胡鹏飞笑笑,自己点上一支香烟,“即使所有的事实都证明你无罪,再把你再关上两个月,身上所有被打的痕迹都不见了;还有,谁来证明你被打了。到这个时候,你还是那么幼稚,就难免被殴打了。”
孟浪没有说话。
“若是在一个月内,辛佳丽还没有影子,你就算完蛋了。其实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不相信你绑架了辛佳丽,但公安局不是我开的,既然有人报了案,就得查,辛佳丽在延陵市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她也算得上是名声显赫的私营企业家,是吉陵市树立的榜样,是国家改革开放政策的体现,市委市府的要员对辛佳丽的失踪案,关注的程度远远比我胡鹏飞要费心得多。”
美女上司回来了
148。美女上司回来了
“陈见明会怎么样”孟浪关心着陈见明。
“最多五年。”胡鹏飞想了想,说。
“饭碗就砸了。”
“还谈什么饭碗”
“有通融的余地吗”
“什么意思”
“若是我承认绑架了辛佳丽。”
胡鹏飞的脸上有了光,“陈见明的材料还在我抽屉里压着,还没申请逮捕。”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那就看你自己的判断了。”胡鹏飞在审讯室里转了一圈,“你最迟什么时候能交代”
“三天之后。”
“可以。”
“谁告的密”
“什么谁告的密”
“陈见明贩毒。”
“陈见明和校长吵了一架。”
“谷大红是告密者”
“这个世界谁都会成为告密者。”胡鹏飞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宜察觉的笑。
回到牢房后,孟浪对谁都不说话,好在同一牢房中的几
个人,都是老弱病残者,要不然,像孟浪这个态度,早就被
人揍了,即使白天不揍,到了半夜,等他睡着之后,肯定会被人用被子捂在头上,暴打一顿。
第一天:孟浪在睡觉,躺着,眼睛看着屋顶。
屋顶上有一只蜘蛛,悠闲地躺在它结的网上,等待着蚊蝇,别的小昆虫振翅而来。在孟浪对它观察的时间中,除予等之外,那张网没有被别的任何东西碰撞着动过。蜘蛛也没有动过。
第二天:孟浪在睡觉,平躺着,或侧身。眼睛闭着或者睁开。
孟浪没有再看屋顶的蜘蛛,而是看着室内的狱友们,一个个小心翼翼地坐着或者站着,说话或者微笑,其中的绝大多数人,心事重重。他们在移动身子前,总习惯抬头看看窗户上,有没有正在经过的巡逻哨兵。若有,他们就会喊报告,立正。在得到允许之后,移动身子。
第三天:孟浪仍然在睡觉。半躺着。视线又落在屋顶的蜘蛛网上。
蜘蛛还是孟浪第一天所看到的姿态。
禅。
这是孟浪给蜘蛛的一个另外的名称。
菩提本无树,明境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孟浪想起了佛家的“顿悟”。这与孟浪有什么关系呢孟浪说不上来,可孟浪关心忽然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在大学读书时,教授说绘画要捕捉灵感。灵感就是突然出现在脑子里的,瞬间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按照秩序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
有了“顿悟”之后,自然需要参照。孟浪记忆起佛教的“渐悟稿”
树是菩提树,台是明境台。时时勤擦拭,不教惹尘埃。
孟浪觉得自己需要的是“顿悟”。孟浪清楚自己并非是真的为了解救陈见明,才答应胡鹏飞,说自己愿意承受绑架了辛佳丽,而是为了自己,他倒想看看,在毫无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单单凭借他孟浪的口供,法院如何来判。既然自己参加了一场游戏,那么尽量把这场游戏完美地进行到结束,也就是自己的责任了。更何况,他不愿意就这么被羁押着,若是真的能判自己的徒刑,也能早点离开牢房这个鬼地方,不管是送往哪里改造,他都不愿意继续呆在臭气熏天的牢房里。有了这些想法之后,孟浪也就不再去想自己将一连串做出的决定是否幼稚了。
第四日凌晨三点,他在牢房里大声地喊着。
胡鹏飞在孟浪叫喊了二十七分钟后,独自一人赶到看守所。
那天下班前,我就和辛佳丽约好,在望景公寓等辛佳丽,我开着车把辛佳丽带到阳光花园别墅。容我想想是几号别墅,11号。是1l号别墅。然后我们在一起,就是在一起,没别的意思,如果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就是在一起。后来我向她提起,我需要钱,需要一百万,或许比这还要多,可以分期分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