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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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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姐。”

我笑了笑,走过去。阳光照在他古铜黑的脸上,反射着黝黑的光芒。风过,带过些许干草清爽的味道,格外的清新。

“怀敬,在这里还习惯吗?”

“嗯,我很喜欢这些马。”他笑脸干净如同晨露般明亮。

“那就好。”我笑了一下,看着他脸上晶莹的汗水,心底还满是愧疚,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方手帕递给他。

他看到我递过去的手帕不好意思起来,黝黑的脸上竟然也升起些许的害羞的红云。他微微伸出手,又赶紧缩回去,缩到头上,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

“没关系,拿去擦擦汗吧。”我笑着说。

他低头看着手帕上清秀的荷花,看了看,最后终于伸手接过去。

“擦擦汗吧。”我笑着说。

“嗯。”他点点头,拿起手帕在脸上轻轻地擦了擦。

“怀敬,”我犹豫了一下,拿出那支箭,“你知道还有哪里可以打听到关于这支箭的事情吗?”

怀敬收起手上的手帕,接过箭,眸子忽然抽紧,聚起尖利的光芒。我怔了一下,不知如何安慰。这把箭肯定又让他想起死去的老伯了。

半晌,他低声道:“姐姐,我真希望我能成为将军,上阵杀敌,为师父报仇。”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虽然没有办法深刻的体会到那种突然失去相依为命的亲人的痛苦,但是我知道那种全世界都突然变得陌生的孤独感。

綦毋怀敬沉默了许久,忽然抬起头,说:“姐姐,我知道有个人也许可以打听到。”

“谁?”

茂林丛深。

我跟着綦毋怀敬在树林里走了很久。本来这次想自己行动的,但是他坚持要来。从他口中得知,那位徐老知识渊博,不仅精通历史,还能预知未来。而且徐老跟綦毋怀敬和老伯的关系很好,他们经常往来。怀敬还说,徐老伯预知未来的本领还救了他们几次。我怀着怀疑的态度跟着他。

雨后的树林影影绰绰,空气清新。偶尔有鸟划破天空的鸣叫声,抬头却只能看到一片苍绿的叶子,看不见鸟的踪影,而鸣叫声却久久的回荡在树林里。

我们沿着小路走了很久,终于看见前面有一个茅草屋。草屋不是很大,墙壁用粗木搭成,门和窗子也很简单,甚是鄙陋,却又与四周的树木相称自然。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来,把草屋照得很清晰。

“徐老应该在家,今天下过雨,他应该不出门。”怀敬说完走过去敲门。

过了许久,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个污糟的老头站在门内打着呵欠,稀疏的头发被一块黑布裹着立在头顶,用一根木簪定着。粗陋的黑布衣有些乱。显然,他刚睡醒,而且睡觉之前还喝了酒。

原来是个酒鬼。

目光再次移到他脸上的时候我硬生生的吓了一跳。我想起来了,这个徐老就是那日在城西大树下给我算卦的老先生,我给他留了一个英文单词后就走了。

但愿他不是一个小气的老头,或者他记忆力不好,我心里急忙祈祷。

他看见綦毋怀敬特别的高兴,“怀敬,是你啊,这些天去哪了。唉,怀敬一个人还习惯吗?”后面一句声音放低下去,变得充满伤感的慈爱。

看来,他已经知道老伯死了。

怀敬顿时眼底弥漫忧伤,他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道:“徐伯,我今天带了一个人过来,她有事找你。”说完,他站到一边,让出一条道来。

徐老转头看了看我,脸上堆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老先生,真是有缘啊。”我应道,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叫苦,这老头的记忆力也太好了吧,他看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可是看了他好几次才认出来的。

“你们认识吗,太好了。”怀敬高兴叫道。

“一面之缘,一面之缘。”徐老笑呵呵的道,头顶的裹发有些摇摇欲坠。

我真的看不出,他有哪一点厉害,竟然让怀敬这样赞不绝口。

“姑娘,我们到外面去坐吧。”说着他指着草屋北边的草地。

透过草丛,隐隐约约看到那里有一张石桌,而桌旁似乎还有几块大石头。

去那里坐吗?

我心底不禁嘀咕起来,那里该不会有蛇蝎之类的东西出没吧?

“我们过去吧。”怀敬看见徐老后心情特别的好,他蹦蹦跳跳的跑过去了。我勉为其难的跟着过去,徐老看着我们走出去后转身回屋去了。

出乎我的意料,石桌是摆在一片小空地上的,只是因为四周的草长的太高,所以遮住了。但是这张石桌又摆得实在是妙,与草木相容,相得映彰。树影投在地上摇摇晃晃,把这个位置藏得相当的隐蔽,明明是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却又不易被发现。这个地方还有一条小道通向屋后,而屋后是一片更深的丛林——这是一条逃跑的好路线。

看来,他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单看这个石桌的设置就知道。这个位置利用了地势,光影等条件。甚至还利用了人的心理,就如我当初忽视了它一样。

但是,更出乎我意料的是,坐在这个位置上能把周围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窗内屋内的一切。而且,最是让人惊叹的是,透过树缝,依旧能把五十米之外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这、、、到底利用的是什么原理?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人,不管身处何地,都有看透一切的本领!

第十六章

更新时间2011…1…14 17:54:44  字数:1621

“来来,喝茶。”徐老左手提着茶壶,右手拿着杯子从屋里走出来,脚步敏捷,一点也不像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他在我对面坐下,然后给我们倒茶。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他身上,明晃晃的。

茶杯上有一层污垢,陈黄的茶水冒起了一层细细的泡沫,不过很快就消失掉了。怀敬毫无顾忌的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拿起茶壶自己倒起来。我伸出手犹豫了很久,在徐老目光盛情的邀请下,还是拿起茶杯小酌了一口。徐老满意的摸着那小戳胡须乐呵呵的笑起来。

风过草动,一阵草香袭来,树影纷纷,摇落满地。

“先生,此地妙哉。”我放下茶杯笑道。

“此地甚陋,姑娘何以说是妙地?”徐老饶有兴趣的问。

我左右打量了一番,草木茂盛,南面向阳,北面不远处一条溪水东流去,好一片繁盛景象,然后回头不语,仅是幡然一笑。

这一笑却让他意外满意,乐呵呵笑着,声音健朗,笑了一阵后,“姑娘可曾记得那日字卦?”

我怔了一下,看着他脸上的皱纹被笑容展开一层又一层,“先生可有解释?”

“时候已过,姑娘还想听?”他试探的问道。一粒阳光透过叶缝落在他黑亮的眸子里,甚是黑亮。

“时候虽过,时机未过,不是吗,先生。”我用同样的语气回道。

听到我的回答,他似乎特别欣赏,又乐呵呵的笑了一阵。

“姑娘,你看,这个字是这么写吧。”徐老左手摸着胡须,右手点起茶水在桌子上流利的写出了字母today。写完后,他抬起头来对我深深一笑,接着说,“姑娘请看左边,一字缺一口,正好在右边,而右边上正好有一口补上,是一个“叵”字,你看是不是,姑娘?”

石桌上那个水印的叵字渐渐隐去,只留下一些薄的几乎看不见的痕迹。叵?确实可以这么解释,我笑着点点头。

“姑娘再看,中间两个口,左边一个一柱顶天,右边一个一脚立地,一个顶天一个立地,是否一个“申”字?”他边摸着胡须边在石桌上比划着。

风移影动。

看着那个正在隐去的申字,我笑道:“妙,实在是妙。”

“姑娘又看,最后一个缺两个,两口均指天,两个天,一上一下,是否青天和白日?”

我拿起茶杯啜饮一口,点点头。

“叵、申、天、日。”他一字一顿的把四个字连起来读着,然后拿起茶杯,把最后的一口茶水喝下去。完后,放下茶杯看着我。空气安静下去,只有草木摇动的声音。

“先生,这个怎么解释呢?”见他久久不回答,我只好自己开口问。

“你看,叵申天日和叵申天意是否相同?”他边卖关子便说道。

“那又如何?”本来只是想随便听他说说的,但是现在反而变得紧张起来,好像他说的真是关乎我生命大事一般。

“叵、申、天、意说的是天意不可测,姑娘现在身在险境,但并非全凶,俗话说天意不可测,是否能化险为夷,那就要看看姑娘的造化了。”徐老一瞪眼看着我,满脸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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