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佛月过去问道“玉大哥,这些时日你可安好?”
“好。佛月,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我有事离开了花城,先才回程,又偶遇云教主,听闻你在此地寻做香囊的人便来了。”
“哦!那事情可曾办好?”
世佛月点点头,云觞做了别便出去了。玉清风和世佛月续了一会儿久,直到下午才开始做香囊。
玉清风在手工这方面不差,学的很快,恰好,白色布匹上的图案不难,却也费了一个下午方才做好。
世佛月帮他修理了一下,等用完晚饭后,玉清风就迫不及待的在屋子里做。世佛月陪在身边,看他认真的样子,心中有些伤感。
“玉大哥,如若有一天你发现我并非好人,是否,还愿与我说话亦或做朋友?”世佛月看着快成型的流苏问道,视线不敢放到玉清风的身上。
而玉清风却不以为意,用力的扎流苏,笑道“我自己也非好人,再则,没有正邪之分,世人都一样,只是,各有所求。”
玉清风的话让世佛月顿时暗淡了许多,正邪自古同冰炭,而他说的如此简单,是敷衍吗?“这个世界容不下邪,玉大哥,你知道吗?”
玉清风用剪刀拆掉多余的紫线,拿起欣赏自己的杰作,至于世佛月的话他不觉什么不对,道“话虽如此,可正离不了邪。黑与白,相生相克,就如同正邪。”
“玉大哥你看的似乎很轻。”
玉清风淡淡一笑。他非看的轻,而是,无心去辩解这些无聊的事情,什么正什么邪,他都无心。
对玉清风的话,世佛月仍旧揣测不到是不是属实,但,还是缓了一些。
可玉清风却不知道自己的话给了世佛月多大的错觉,也给她多大的借口。
这一夜,玉清风点灯苦做。等做好之后,已是一更了。玉清风拿起香囊在眼前晃了晃。雪白色布匹绣着紫色桃花,一朵桃花却开六片花瓣,而那多出的第七片落在了角落上的三生石上;上面是同心结,在同心结与囊袋相接之处又有一颗白玉珠,透着剔透的光;下面则是从白玉珠穿出的四根线,三根不长被打结串着白玉珠,而中间最长那根则是挂着两个细长流苏的流苏绳子。看似简单却花了玉清风心思,还有囊袋之中的铃铛更是让他觉得喜欢。
想起要赠送与慕容策,玉清风就觉欢喜,笑了一会儿就起身,但见还有云觞送来的线,他又起了心事,编了两根红色手链。
等事情全都办完之后,是三更,而玉清风是拉开门就出去了,准确的说是回花城去了。
赶回花城已是四更,玉清风直接朝着慕容策的房间走去,可回去后,又见屋子黑着,心中疑惑了。顿时,也有了不好的预感,转身去找卿瑾凉的房间,他不在房间里,就只会在卿瑾凉这边。
去了卿瑾凉的院子,玉清风怒气冲冲的进去,准备一脚踹开她的门时,却被今晚看守的一个侍卫拦住了。
“滚开。”玉清风手一挥。
这人正是慕容蓝,他看玉清风这样眼里很不屑,却不能放任他。“主子不在这里。要找他,去问司徒胤。”
玉清风本是准备踢门的,忽而听闻他的话,连忙转身去找司徒胤。慕容蓝不屑的说道“真不懂礼!一声谢也不说。”
☆、爱人难为
玉清风跑到司徒胤这里,真的是一脚踹开了门,然后,大步大步进去了。也不知为什么司徒胤点着一盏灯,被踹门声吓得连忙从梦里醒来,掀开被子之时,却觉脖子一凉。
“说,慕容策在哪?”人未见却闻其声。
司徒胤顺着剑看去,果真是玉清风,这可让他缓了一下。“是你啊!怎么”
“我问你慕容策在哪?”他大半夜的跑回来,还天天吃烟,换来的却是一座空房。在花城,在花城。人呢?
司徒胤从未见过今晚这样的玉清风,凶残冷冽,跟暴君一样,瑟瑟的说道“在西边的莲花池旁的屋子里。”
知道了位置,玉清风收起剑直接要走,管不了身后的司徒胤。而等他走后,司徒胤像是在地狱走过一遭似的倒了下去,双眼直瞪着帐顶。
玉清风左拐右拐,最终,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找到了莲花池和屋子,不过,这四处似乎有很多人。玉清风光明正大的走向屋子,走进堂内,走进水榭长廊,最后,顺通无阻的走进了某个没有关门的屋子,而里面,似乎全是灯。
玉清风放缓了步子靠近,他要看看慕容策在做什么,好好的屋子不待,偏要跑到这里来。而且,极其可疑的是他与何人在一起。
越来越近,玉清风的眼睛越来越亮,距离真相也就越来越清楚。床下只有一双鞋,而帐子里只有一个人,玉清风脑中的弦立刻断了,反弹震的他浑身一颤。我又犯了如此大的错误,还是不信他。
心中有所愧疚的玉清风立在那透过帐子看着沉睡的人,不知如何迈出这一步。这一步是轻易的怀疑与长久的不信任,也在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到底对他有多么不信任,已经到了黑白不分的地步。
灯火浸着两人,照亮一个人的心,跳动着却不如死了。
“你不睡吗?”就在四处安静的只有灯火声音之时,帐中传来了清晰的声音。
这一言敲动矗立的玉清风,迈出麻木的双腿靠近,等他走近,掀起帐子,依旧看他双眼被蒙着。然而此刻,他却无心询问这些。
“只有你一人吗?”
慕容策眉头一皱,侧身背对玉清风,再道“一切都如你亲眼所见。”
玉清风也没多问,的确自己看见的都不是料想之中的样子,而他也没提出来。玉清风从怀中取出香囊搁在他的枕边,而银铃清澈的声音却让慕容策转身,似乎想知道是何物。
明白他的玉清风伸手抓住他的手,笑道“我亲自为你做的香囊,没有用你的一分一两银子,而且,上面的图案也是我绣的,流苏是我亲自制作,里面藏着一个铃铛。”
慕容策此刻就像是一只即将被宰杀的小羊似的,躺在那也不动。等玉清风说完后,才道“你离开花城就为做个香囊?”
“对。你赠我紫玉簪,虽已不见却是我的物品;后来,你又将碎羽长玉给我。你送我的物品不止这两件,我却从未送你何物。这香囊算是我与你的定情信物,若是那日我先走一步,你就带着它来寻我,听到铃铛声我一定会回来。”玉清风坐在旁边趴在他的身上轻声说道。这铃铛上八个字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知晓,不过,正好。
“我知道了。天快亮了。”慕容策有些不想谈这些事情,淡漠的带过去。紫玉簪在哪?似乎已经碎了,到底为何碎了?好像是长仙台前紫玉簪已经碎了,不,是在边疆与他相杀那日,可是为何会碎了?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玉清风不知道慕容策此刻再思索什么,只当他无心不会思及这些东西,刚好身心匮乏不如好好休息一下。
等玉清风歇下时,慕容策却转过了身去背对着他。玉清风也只是微微一惊,随即,倾身上前问道“为何背对着我?”
“我累了。”
“那好好休息,明日,我为你熬些汤。”
“嗯!”
事情谈好,玉清风很快的就抱着慕容策的背睡着了,可他的回来却让慕容策睡不着。转身回来时,伸手轻轻将他推开,然后,平躺着。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紫玉簪为何碎了?是谁先毁了它?
慕容策在哪想了许久,终于对那日的事情有了点醒目,可一刹那全是玉清风血腥张狂的样子。
“慕容策,现在,剩下的兵马是你们的了。”当时,他听闻玉清风在断崖时便带兵赶了过去,不想他被萧玉暮寒带走,亦或伤害。可是,看到的却是满地尸体,鲜血城河,而他一身红衣执剑立在血泊之中,双目无情浸着红色的玄光。那刻,他想一切都还是有回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