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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第二部)第8部分(2 / 2)

唉,笨蛋宁莞,这种美人只可远观,近看就寒意森森,摸上去铁定冻伤手。

我把伞递到他面前,他并不接。

"你有心事?"我试探著问。

他不答话。

真无趣。

对话都进行不了,真把这样一个美人抱回家,也够闷的。

爱人过日子,得交流沟通,再漂亮的情人,只能供在桌上看,那和一张画也没区别。

我摇摇头:"不想说算了。伞不要的话也随便你。不过,雨越下越大了,你要想事情,进屋去想吧。"

他忽然说:"这样的雨,淋一夜,会冷吧?"

我奇怪:"会吧?身上湿透了风再吹著,肯定冷的。"

他点点头,忽然就转身走开,我打著伞看他一直走进廊下,转过弯不见了。

真奇怪。

好在喜欢他的是宁莞,不是我章竟。我才没那闲心和他玩什么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呢。

不过下雨天在外面打伞,是挺有意思的。

天还没有黑透,我站在外头一时不想进去。细雨刷刷的落在伞面上。

忽然听到里头有人唱歌的声音。

那个声音很特别,我绝不会听错!

居然是苏远生。

"少年爱花开,月高柳影还。画堂烛影摇,玉人移步来……"

很象江南渔乡的调子,但是词要雅的多。

关键不是这个啊。

关键是,苏教主那个成天不说一句话的人,怎么会唱歌?

还有叮叮咚咚的琴声。

我站在雨地里发呆。

我不是练功练糊涂了吧?怎么会幻听呢!

苏远生怎么会唱歌?

这个人明明,明明就是……

可是,现在正在唱歌的,是他的声音没错呀。

清泠泠的声音,像是冰下流泉,调子很好听,咬字也准,就是……歌里有股很怪的味道。

这歌子明明应该是情窦初开的少年才会唱……苏教主都一把年纪了呢!

忽然琴声歌声一起停歇,如来时一般突然。

我愣在那里。

是幻听?

还是苏教主他发了疯?

你能想像一个高贵清冷的冰块教主唱少年的情歌吗?

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冷香八十七

晚上我一个人吃的饭,喝了一杯和中午一样的酒。苏远生没露面。

晚上刚睡倒,床褥的确不够暖,不过也不觉得难捱。

听外面雨声淅淅沥沥连绵不绝,尽欢现在在干嘛?姚钧走到哪里了?他不大喜欢我和陌生人打交道,尤其那次对苏远生那样戒备。回去后会被他大骂一顿吧?

嘴角慢慢弯起来。

有人可以牵挂,真好。

有负担,有责任,才有存在感。

想一想以前在那个皇宫里,象片无根的浮萍,不知道一阵大浪卷下,下一刻会在何处安身。

那时候拼命了的对明宇好,那种无法说出口的孤寂和惶恐,也是很大的催化剂。在这里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和价值,最初的几个月是很可怕的。

后来……渐渐不那么怕了,可是对明宇……却再也收不回来了。

明宇现在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啊,不去想,不想了。

说过了,以后不再去想的。

翻个身正想睡,忽然那小僮幽蓝敲门:"公子,你睡下了么?"

我翻身坐起来:"没有。怎么了?"

他松口气:"教主像是喝醉了,叫公子的名字。公子……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我想了想,喝醉酒的人不可理喻……

算了,还是看看去。

拉过衣服披上,我下地穿鞋:"就来。"

"有劳公子。"

我套上鞋,步子迈的很大。

苏远生伏在桌上,并没有我预想的那么糟糕。酒气不算重,声音很低,在小声念叨什么。不是让人害怕的那种撒酒疯。

两个小僮不敢近他身,我凑过去,弯下腰:"苏教主?天不早了,歇了吧。"

他眼庞酡红,眼睛眯著,隐隐可见一线水光:"莞儿?"

我愣了下,和声说道:"我是章竟,宁莞不在了。"

他唔了一声,样子竟然极堪怜软弱:"在啊……"

我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味道,很复杂:"苏教主,我是章竟。宁莞已经过世很久了。"

他慢慢支著头坐直身体,眼睛眨了几下,那种淡定的神气又回来了:"是么……失礼了,对不住。"

我心里有一块地方慢慢变的柔软起来,说道"不要紧。下雨天容易让人想起过去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我站起来:"天不早了,您早些歇下吧。"

第二天起来,照常练功,没有什么异样。苏教主再没什么失常之举,很平常的一天。

不要别人来说,也不要怎么验证,我已经可以发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生变化。

并不是已经长高或是改变了。

是内部的,那种充盈的,让人觉得神清气爽的感觉,整整一天都觉得精力充沛,平静而愉快。

练内功还真不错,不象外功似的要拉筋压腿打拳吃苦。

其实我知道,是这个身体本来就有根基。

有天收功,他另取了一本小册子给我:"上面录有溅玉,无情……还有我自己悟出来的一部分断爱的心法。暗宫并没有这个藏本,苏家也没有,兴许是已经失落了。你若有兴致,便接著再练练,要是不喜欢,就收著吧。"

我很奇怪,翻开来看,前面半册字迹却是极眼熟的。

"这是?"

苏远生淡淡地说:"是从前……宁莞偷偷看了,硬记下来,又笔录了给我。无情是我另加上的。断爱……或许能练,或许不对路想错了方向……也算是,物归原主吧。"

我翻了一翻:"苏教主。"我诚恳地说:"和你说句老实话,我这个人没什么雄心大志,能太太平平生活度日就好。这些江湖上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这本秘笈如果象你说的那么珍贵,我如果留在身边,怀璧其罪,旁人来争来抢,岂不是你的一番好意反而害了我了?其实宁莞早就不在了,我是章竟。这册书,不应该给我。你要真的不想留著,或是,想心里平安,把它烧掉也可以。"

他有些怅然,虽然只是浅淡的一瞬间,那种略有些人性化的表情就消失了:"好吧。"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脱口问道:"苏教主,你知道什么人叫行之么?这人文采非凡,出过诗集的。"

他看我一眼:"明宇,明行之,你问的是他么?公子如玉,大约除了他别人当不起这四个字了。"

我怔在那里,然后有些木然的问:"他……会武功么?"

苏远生面无表情:"怎么能不会?前天尤烈说过之后,我遣人查了一查,明宇就是暗宫真正的继承人。前任宫主年前去世,明宇已经正式接任了。"

我觉得耳边静的很,苏远生将册子放在身边,两手轻轻按上我的前心:"束心,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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