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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第二部)第17部分(1 / 2)

>真气缓缓的全归于气海,我慢慢睁开眼。

唔,真是神清气爽。

把锦被挥开,跳下床去推窗。

外面依旧大雪纷飞,雪片旋舞著落在我的手上,晶莹剔透,凝而不化。真奇怪的一门功夫,自己练得暖洋洋的,但是发散出来的却是寒气。

我不明白这种内功到底是个什麽原理,管他那麽多,好用就行。

提气轻轻纵身,从桌上越过如履平地般容易。

嗯,好,逃跑不成问题了,最起码不会成明宇的累赘。

明宇应该在下层……

我看看阴沈沈的天空,灰色的云层低低的象是要倾下来,看来这雪还有得下。

河上没有结冰,船行的很快。我看不到下面,但是可以听到河水拍击船头船舷的哗哗声。

龙成天大概是在前面的舱房里处理公事,想到他的时候心里有些怪怪的。

明宇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被……

应该是,从他和我说话的语气看,我想他已经知道。

以前不是没有过,那时候身爲皇帝的男侍,那种事,虽然不光彩,却也是顺理成章的,由不得我说不。

可是现在却又发生,明宇他,不会介意吧?

我知道我无聊又无稽,明宇冒著千险万险来救我,我不计划著晚上逃走的事,却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

可是没办法,不去想。没法不想。

明宇介意吗?

可是以他的性格,介意他也不会说出来。

龙成天对我做那种事,以前还可以忍受,因爲那时候我没有现在如此反感。

从知道他真正喜欢的人是明宇之後,对他的恶感真的难以掩饰抑制。

忽然木制的舱板有微微的颤抖传来。我怔了一下。

这不是水流拍击的颤抖。

怎麽回事?这是运河,人工河啊,又不是天然河道,难道还有暗礁不成?

船身只这麽轻细的颤了一下,再没有别的动静。我想了想,也许是锚没有盘好,或是什麽东西擦到了船边。

这艘船并没有我印象中见过的龙船的装饰气质,难道龙成天这次是微服?

不过排场还是不小的。

雪静静的落下来,我茫然的趴在窗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脑子里似是一片空白,又好象有巨大的隐忧,正蓄势待发要向我袭来。

船板颤动,这次我分得清楚,是人拾级而上踏地之声。

人头从廓道那端冒起来,气势轩昂,正是杨简。

我站在窗口,他已经看到了我,抱拳说:“雪大风紧,公子多加件外衣,暖和些。”

我倒不觉得冷,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回复内力,总不能让他看出破绽。便伸手将窗扇合起,轻轻闩上。杨简已经进了门:“皇上请公子下船。”

我一愣。

他道:“船底被人做了手脚,已经进水,更行半个时辰恐怕便沈。岸上车马已备,请公子收拾一下。”

我愣了下,刚才那一下是明宇弄的麽?他不是说晚上?

啊,也许是是船上不好行事,到岸上要方便些。

想通了这节,我点点头:“好,我也没什麽好收拾的。”

他伸手上来似乎是要扶我,我淡淡的道:“不用,快些走吧。”

他挥一下手,门口有两个侍卫模样的上来收拾了下衣物细软,我注意到船已经开始靠岸。下沈之前如果靠岸停泊,最起码不会落个沈船河底的下场。

再说运河是水路交通要道,这船体积甚大,若是沈在河道之上,难免妨碍漕运水运。

下舷梯时我不著痕迹的注目四处看,这个小小的码头不够繁华,看起来不是什麽重要城镇,顶多是个小港口。

没看到明宇,他已经上岸了麽?

不过,到了岸上不,不比坐船那样的开放监狱。明宇扮成太监估计是不能过来陪同我,所以改成了武功不错的杨简。

如果他武功已经到了和苏远生不相上下的程度,我要想不著痕迹从他手下溜走就不太可能。

心里有些发急,又看不到明宇。

岸上停了几辆篷车,其中一辆车帘掀开,龙成天说道:“上来吧。”

我头皮发麻,心里叫苦。

得,双保险。

和这个家夥同车,又有杨简看守,明宇怎麽来找我?

10

雪片落在我的头发上肩膀上,我借著拂落的功夫,左右看看。

小太监们可能在後面的青布车上,毕竟他们不是一般侍卫,说话走路都会让人看出他们身体与常人不同。

大概明宇也在。

龙成天已经把手伸了出来,我没有办法,但也没靠他扶,自己扶了一把车辕,上了车。

车里铺陈很柔软保暖,这麽短的时间准备好车马改走旱路,再一次印证了龙成天卓绝的领导统治能力。

他一点气急败坏的神色也没有,眉舒目展,看起来好象是他本来就打算走陆路而不是被人弄坏了船被迫爲之。

或者他不在乎。

也或者这就是王者气度。

穷极我一生,也培养不出这麽镇定高贵的气宇来。

他往里挪一挪,让一个位置给我。

其实我本来喜欢小的空间,床也好卧室也好,最好不过都是小小的。

越小越有安全感。

这车里也不大,要是平时我一下喜欢的很,巴不得窝进去打滚。现在只是小心翼翼的挨著车壁坐下,把本来应该垫在後背的靠垫推一推,隔在我和他中间。

他笑了笑,似乎不在意,但一手就把锦垫抽了,探身过来,轻轻扳住我的肩膀。

我身体一僵,很想挣脱他手。

握握拳,我忍……不能让他看出来我已经恢复了内力。

他也没有做什麽。只是把锦垫又垫在我背後,收回手的时候顺便捋了一下我肩上散碎的头发。

我的僵硬却在他收回手之後,还是没有缓下来。

大概是心虚,所以分外紧张。

他靠在另一边车壁上,我们中间隔著大概……五公分的距离。实在是车里太小,而且冬里的铺垫多了些,把人往一处兜。

“还记得你第一次去拜谒太後的时候,作的菊花诗麽?”

他忽然这麽说,我点一点头。

“再念一次。”

我看看他。

好吧,在他屋檐下,再低一下头也没什麽。

反正只忍到今天晚上。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我想一句念一句。好久了,都快忘记了。

他挑挑眉梢:“怎麽改了字,似陶家?哪一个陶家?”

我索性和他说开得了:“这些诗通共不是我作的,是前人所作,我抄来的。陶家……那是个生性淡泊之人,生平最爱菊,且以菊自比,以种菊爲乐。不肯爲五斗米折腰事权贵,愿求一心安乐。後人作诗赞菊,总要提起来此人。”

龙成天点了点头。

其实任何事说穿了,一点余地都没有了,也就没意思了。

比如,我和龙成天。

当初其实也是彼此都心知肚明是利用,不过他这个人合作起来还算愉快,团队精神还是不错,作戏不但骗别人,连我也差点被骗倒。

现在什麽都明白了,他也不肯再作戏哄骗,所以,连可以说的话也找不著。

一切就是这麽残酷。

“苏远生倒真有些手段。”他敲敲手指:“这样的天气弄穿船底,且补不起来。能爲一教之主,倒底也有些本事。”

我一怔:“你怎麽知道是他?也许是什麽反叛匪首呢。”

龙成天淡淡的道:“拿住了他一个手下。”

似是不想多谈。

嗯,我明白。

应该是爲我来的了,所以对我这个肉票也不用太和顔悦色了,因爲,估计龙成天也看明白了,我就是个爱招麻烦的体质。

在後宫里的时候,就时时有麻烦。

出来之後亦然。

原来苏远生也插了一手。

明宇呢?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会不会和我们的行动有冲突?

111

他垂下眼帘似是在养神,我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懒懒的抄著手靠著车壁。车轮辘辘的向前行,身体因爲

颠簸而左右微微晃动。

他擡起眼来看我,我全当他不存在。

不过他的手伸过来时,我还是一下子绷直了後背。

“白了……”他在我的鬓边轻轻抚了一下,手就放在那里没有移开:“你何时有白头发了。”

我摸摸头发,他不说我也不知道,很少注意。这里的镜子不算清晰。况且很久没有揽镜自照的心情了。

“嗯。”

“是思虑太重了吗?”他低声问:“还是生活清苦?”

我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麽。多半,不是因爲後一个原因。

生活其实不苦,我也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吃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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