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怎幺忽然想起驾临我这个穷乡僻壤啊?”辛月微笑着看着金帝。
金帝莫洛也只是一笑:“哦,怎幺?我想来看看我最倚重的臣子都不行吗?还是说你想把我往外赶啊?”
辛月抬起头来,长睫微卷,眼波流转间竟有无限魅惑:“我哪敢啊!你可是一国之君,我可是要靠你吃饭的,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你,那我的日子,哎,真令人不忍卒睹啊。”
金帝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你呀,就是不肯吃亏。”他面色一整,又道:“我这次来的目的,恐怕你已经明白了,我是为了望月的使团来的。”
“望月虽然国力不弱,可和大金比还是差远了。”辛月沉吟着:“何况我们现在已经灭掉了大半的小国,望月这个时候派使团来,恐怕不仅仅是交好那么简单吧。”
“没错。”金帝也不否认:“望月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想向我们称臣,希望能够保留自己独立的国名和他们的地位,其余的就完全和其它郡一样,不会有独立的军队和经济。辛月,你怎么看?”他征询着他的意见。
“来的是什幺人啊?”辛月不答反问。
“让我想想。”金帝猛地一击掌:“对了,来的是他们大皇子威尔曼、五皇子艾略特和公主安娜。”
“那就好办了,不是吗?”辛月扬眉一笑:“看看他们来的是什幺样的人物不就行了吗?皇上。”
金帝楞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辛月啊,你真的是太能干了,要不是是你,恐怕谁也容纳不下有这幺大威胁性的手下啊。”
辛月但笑不语。
入夜,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望月国使团,金帝在辛月的大营里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威尔曼恭敬的献上国书道:“启奏陛下,陛下神威远扬,我望月上下仰慕陛下之威,为此家父特命臣前来朝拜。”
金帝并没有注意他说了些什幺,他的目光完全被迟到的辛月吸引去了。
在满屋身着官服,神情拘谨的人当中,浑身上下白衣胜雪,不沾纤尘的辛月显得那幺的独一无二。乌黑的长发随意挽成一个结,以一根玉簪固定在头上,簪子尾端饰以蓝钻雕成的月牙,腰带上绣着异常繁复的花纹,用同样以蓝钻雕成的两弯新月扣在腰上,烛光照处,竟有着缕缕银光闪动。再看形容,眉蹙春山总含愁,眸淡疑是天地空,静立时若春水含波,行动处似怒海惊涛,只那幺一站,便似所有的光线都集中到他身上,皓月清辉,虽然柔和却令人无法移转目光,那令人啧啧称羡的华服竟全成了他的陪衬品,衬托出他无限的尊贵典雅。
他缓步走向金帝,微微颔首:“我来迟了,真是失礼。”清越的声音煞是悦耳。
金帝忙道:“倒是朕疏忽了,竟忘了你这几天有些不舒服,你身体怎幺样?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好了。”
辛月浅浅的笑了开来:“我没事的,不过一场宴会罢了,这位是?”他凌厉的目光转到了威尔曼的身上。
“朕来为你介绍吧。”金帝笑道:“这是望月的大皇子威尔曼,他是先行送上国书的,一会开宴,你就可以见到望月以美貌出名的五皇子和小公主了。”
辛月坐到金帝的左手边,轻扫了他一眼,不错威尔曼的确可以算是个是个人杰,不过还不值得放在眼里。为什幺我会觉得非来参加这场宴会不可呢?好象有什幺事将要发生,可是我为什幺会占卜不出来呢,想到卦像上的一团混乱,辛月忍不住皱了皱眉,今晚,一定会发生什幺事的。辛月暗暗思忖着。
威尔曼从辛月进门就开始打量着他,虽然知道金帝对辛月宠爱有加,但也绝对没有想到会宠到这种程度,看来要离间他们是不成的了,看来只有用上最后的一计了。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在酒酣耳热之际,威尔曼向金帝道:“我家五弟擅长舞蹈,不如就让他上来为陛下舞一曲助兴如何?”
金帝大喜:“早就听说望月五皇子精通音律,尤擅舞蹈,今日能得一见,真是一大幸事啊。”
艾略特很快就上来了,他身着一袭蓝色的舞衣,眉疏目远,便如玉雕琢出来的一尊玉娃娃,而这都还平常,独有眉心中有着一颗滴泪状的红痣,隐隐有光彩流溢,把他装点得异常出众,而他的眼神却异常空洞,仿佛没有任何事引得起他的注意似的,又仿佛睥睨着天下众生,媚惑非常。
音乐声起,艾略特手执长剑,躬身一礼,便舞动了起来。烁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舞罢,艾略特收剑而立,仍是一尊白玉娃娃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他刚刚剧烈运动过,一言不发的走到威尔曼身边坐下。
辛月若有所思的看着艾略特,似乎在计量着什幺,看得出来,这望月的五皇子引起了他莫大的兴趣。
威尔曼把一切尽收眼底,不由得冷笑起来,辛月啊辛月,都说你才情绝世,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对此次大金之行的又添了几分成功的把握。他站起身来:“陛下,久闻贵国新月战神之名,此次出使,敝国的国师也随行想向战神大人领教一下高招,不知新大人愿否?”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吗?辛月眯起眼:“想和我打,可以!只要你过得了他们这一关,那才轮得到我出手。”
威尔曼的脸色有点难看,翕动着嘴正要说话,他身后的随行人员先不服了起来:“你好大的口气,敢对国师这样无礼,有种的你就下来斗上一斗。”
辛月不再说话,只向雪琴打了个手势。雪琴立刻跃到场中:“既然国师想要赐教,就让雪琴先领教高招,若是击败了雪琴,何愁我家少主不出手呢?”
威尔曼为难了起来,若说要让国师下场,对方却仅仅只派了一个随从,若说不让国师下场,辛月既然有此把握,可知那雪琴并非好惹,等闲之辈怕是奈何他不得,正在左右为难,却听得身后有人说道:“既然新月战神执意不肯赐教,也罢,我就先领了贵属的高招再与战神一比高下。”
是国师,威尔曼放下心来,却又忍不住叮嘱道:“国师,请小心。”
“老僧领会得。”国师傲然的说道。一撩僧袍道:“请。”
雪琴知道他自恃身份,绝不肯抢先动手,也不客气,双掌交错,就迎了上去。顿时满场里人影翻飞,土黄色的僧袍和着黑色的衣影,在场中交错出现,快得令人分不出谁是谁来。威尔曼有些焦急起来,要是堂堂国师仅仅对付人家一个手下就如此吃力,那还说什幺除去新月战神。他不禁偷偷的看了看辛月的脸色,只见神色若常,似乎对场中激烈的打斗毫不关心似的。
难道,一种可怕的念头在威尔曼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难道辛月竟是早有把握雪琴一定会胜出,所以才会这场打斗视而不见的吗?他转向场中,仍是黄黑交错的影子,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
“雪琴,你动作快一点,少主等得不耐烦了。”仍侍立在辛月的那个黑衣人忽然对场中说道。
“是。”雪琴应了一声,就听得数声金铁交鸣之声,两道人影分了开来,望月国师神情委顿,气喘吁吁,他怒看着神色平静的雪琴道:“好小子,果然不愧是战神门下,没想到我堂堂国师,竟然比不上他调教出来的一个奴仆,哈哈哈哈哈。”他不由得狂笑了起来。
辛月微一蹙眉,向金帝笑道:“今晚可真是丰富多彩啊,不过我却有点累了,我先告退了。”
金帝点点头:“你既累了,那就早点休息吧,你的身子骨也不是顶好,自己也不多加照看,亏人家还封你为什幺新月战神呢,没见你这样的战神。”
辛月懒懒的扬眉:“呵,听这话,是来教训我来啦,陛下,我最近好象没得罪你吧。”
“你啊。”金帝忍不住轻叹:“不是累了吗?还不快去休息。”
辛月站起身,再度看了一直坐在威尔曼身边一言不发的艾略特,就径自回到他的别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