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界非常的大,能够接纳他的地方很小
九:世界非常的大,但是能够接纳他的地方其实是非常的小
秘书告诉周清说是一个叫张德才的人要见他。人就在外面。
周清连忙起身,有什么重要的事把三福集体的高层惊动了,还亲自出马找到办公室里了,他异常的纳闷。他走出办公室远远的看见着休闲装的张德才的的确确的就是那个张德才朝他走来。面带微笑,神似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朝他走过来。
“忙不?”张德才问周清。
“不忙,请了那么多人。会很忙吗?”周清笑着回答,亲自倒了杯绿茶递给张德才。
“我们聊聊?”张德才设计过很多个开场白最后落起实来居然如此的简单。
“好呀!我也很久没闲聊了。你穿休闲装比穿西服帥气多了。”看来虽然周清在生意场上对张德才霸道,但是他并不是针对张德才这个人。从语气看起来更有些主动的成份在里面。
“呵,别说你还真象一个人?”张德才很认真的说道。同时深吸了口烟。
“谁?”周清也点燃了一支张德才递给他的中华烟。等待着答案。
“一个明星,张国荣。”张德才若有所思的说。
“怎么大家都这么说。真象吗?”周清每次有人说他象张国荣就习惯性的反问这句。然后给说者一个习惯性的微笑。
“象,嫒嫒也是这样说的。”周清故意的提到了嫒嫒的名字。
“我比张国荣强多了,他已经死去,我还活着。”
“你还记得嫒嫒吗?”张德才又特意提到嫒嫒。这次比上句来得直接,他觉得必须到直接了当的时候了。
但是;周清并不知道张德才今天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他一直以为张德才是来和他闲聊,和他的一个同乡在上海,自己的办公里面闲聊。
身在上海的周清心一直牵挂着自己的家乡,那里还有他的家,他的父母,还有他的儿子。虽然他的父母在上海的创业中与他产生过多很大的争执,虽然他们的父母一气之下离开了上海,丢下周清,让他一个人闯世界,但是他们毕竟是他的父母,他得原谅他们。同时他也知道万一生意失败,那里才是他唯一可以回去,唯一可以接纳他的地方。
世界非常的大,但是能够接纳他的地方其实是非常的小。
还有他的弟弟:一个非常不争气的人,仿佛永远的长不大,在上海,生意没做成几笔,挥霍掉公司300万。诚然如此,他的父母还是坚决让其呆在周清的身边,这是周清和父母产生激烈争执的矛盾的焦点。弟弟是周清心里的一块心病。弟弟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败家子”,就象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外表看似异常平静,然而实质上孕育着激烈的家庭危机,这一切对公司的发展不利,对自己辛辛苦苦创作的周家事业不利,对上上下下几百号周家人不利,这些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所以谁也不知道,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感受。对待父母,周清自己都不知道是爱多一点,还是尽一个儿子的义务多一点。对于他的弟弟只有恨,恨他不争气。不务正业也罢,关键的是他总要把自己的东西看成是他的。在弟弟的心里,有一点周清是非常清楚的:哥哥赚钱,弟弟花销,是天经地义的。花周清的钱并不惭愧,并且理所当然。
然而在周清的心里却不这样认为:弟弟已经长大成人,他是个个体的人,他应该有他的世界和事业,而他的世界应该与自己的世界不发生任何关系。尤其在金钱方面。
“嫒嫒,我记得。那天你醉得象头死猪,一个合同没签你就成这德性。是做大生意的吗?要说嫒嫒比你强多了,举止大方,看似柔弱其实刚强,那天硬是不要我们的人抬你上车,非要和司机一起弄你,自尊心和独立性特强,这倔强劲让人看了心痛同时又好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她了,一合同的事至于这样吗?”
张德才正要接口解释什么?
周清又接着说:“这个女孩子厉害,为了一次见面准备的得非常的细心,你知道吗?她连我是什么地方的人,读的哪所学校,以及兴趣爱好她全了如指掌,就连我是哪天离开武陵来上海创业的日子都调查出来。的确是个很用心的人,现在的社会,一个女人能做到这点令人感动,的确不错,是个人才。你们三福的确人才辈出。”
“哪里哪里?”口直心快的周清说得张德才心藏内疚,他没想到上次的宴会居然还有那一幕。同时他也找到嫒嫒在周清中的真实地位与感觉。
同时周清也不是他想象中的周清:好色,多疑,霸道,反而觉得他是一个很有主见宽容的人,他觉得周清的眼睛里看到的别人只留优点而故意的忽视别人的缺点,周清的确是个做大事的人,和嫒嫒一样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他们都很善良和具有主见。
同时知道了周清和他妻子的感情波折与嫒嫒一点关系都没有,张德才感觉到在周清的眼里嫒嫒只是一个很有势力和最佳的合作伙伴而已。至少现在是这样。
在周清的办公室里两个男人正津津有味的谈论着一个都乐意谈论的话题:关于女人,关于一个叫嫒嫒的女人。周清刚说道,张德才和嫒嫒还挺般配的玩笑时。突然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两个男人,一个是老杨,一个是上海市兢添城律师事务所实习律师常宽。
老杨看了张徳才一眼欲言有止。常宽看到两个男人虽然谈笑风生但也拿不准他们关系的亲密程度,所以随口说闲话道随便体会两人的亲密密度:“两位老总什么事情乐成这样?”
“说一个女人,他公司的一个新员工。”
“一个新员工能让两位老总成了谈论对象想必非常优秀了。叫什么来着,有机会我得好好向她学习学习。”
“叫嫒嫒。你”没等周清把话说完,老杨在一旁着急了,他转过脸去说:“老杨有什么事?说吧,张总是我的同乡又即将是生意伙伴,没事。”
“我刚刚收到法院传过来,她的离婚协议书,所以我把兢添城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也带来了,她非要离婚我们得想个办法。”
“她这次上诉理由是?”
“性生活不和谐,情感单薄,分居2年以上。”
“如果我不同意,我们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周清的笑容退却了脸上随之而来布满了无奈的彷徨,他将目光投向了常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