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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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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第二次调解失败,你们只有法庭见了。

见就见,我就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她非要和我周清离婚的?我奉陪到底。

常宽一直没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还有很多的调查工作需要常宽去做,常宽只知道周清那天的情绪有点失态。严重的失态。

除此之外证明不了什么,也就无法解决什么问题。

一切只能压在法庭上了。这是个很繁琐的官司。

四十四:

陆婷婷是一个人来的,她在上海没有朋友,所以她一个人来,她也只能一个人来,她穿着一件中国红的外套,陆婷婷只喜欢红色,从小就只喜欢红色。长长的粗发辩上还插了一个黑色发夹,发夹上有5朵盛开的红色花朵,花朵的四周是星星点点的银色水晶,陆婷婷喜欢水晶饰品,她从小就喜欢晶莹剔透的水晶,她认为水晶是水的结晶。她宁愿不喜欢玉器、黄金、钻石而喜欢与水字有关的物质。在她的卧室里还有一注,2米高的加厚玻璃圆柱体,是空心的,陆婷婷把里面注满了水银。她喜欢与水有关的所有东西,她乃至于希望自己像水一样的清澈透明。陆婷婷还有一个足有一个洗澡盆那样大的金鱼缸,她养了一群的金鱼,起先几年她一半养的是红的金鱼一半养的是黑色的金鱼,红色的是她,黑的就是周清,他们在水里游呀游,周清不在家的时候,她就对黑的周清说话,很多的时候她就这样生活的,所以她没有朋友,就只有周清、金鱼、水银柱、水晶饰品、还有她后来种的那些水灵灵的青菜,然而周清并不喜欢这些,他只喜欢有象征意义与纪念意思的饰品,比如说图腾、法器、中国结。

婚后周清也没有过多的去干涉陆婷婷的生活,他只想赚更多的钱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他成了一个赚钱的机器,他习惯了那种程序化的机器人的生活方式。

他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程序化了。也许周清是对的,很多人都变成了只会赚钱的机器人,信仰丧失,道德危机,但陆婷婷不是,偏偏只有陆婷婷不是,而陆婷婷的内心世界的真实想法周清根本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他也只会说陆婷婷幼稚,所以陆婷婷也没对任何人说起,就包括周清在内。

陆婷婷的这种生活她过腻了,她有时觉得自己比一只鸟都不如。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种感觉,屋里有人时哪怕就是周清在,这种感觉马上会被冲淡,化为虚无,不值一提,然而只要人一走,这栋房子里只剩下陆婷婷时,这种感觉又涌了出来,又显得异常的严肃与严重起来。严重近似痛苦。

所以陆婷婷想离开这里以求解脱痛苦,她想把自己这尾鱼放进社会的水里去,她就不相信一条非常小的鱼苗放进大海里都能生存,何况自己还是个人,社会还只是一条生活的河而已。她应该比鱼苗强,再说她也并不是一个只是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人,她有手有脚,有头脑,她就是靠体力应该也可以养活自己。

然而周清并不这样认为,他觉得陆婷婷是他的女神,是有别于别的女人的精灵,他心甘情愿的用自己打拼赚回来的钱不求回报的养着她,陆婷婷是他的精神支柱,周清简直是把他当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一个磕拜的标志,就象传说中的绿母一样的神圣不可侵犯,是他的生命,是他的爱情,是他还能养精蓄锐勇往直前在社会上打拼的精神原动力。他乃至认为与她上床都成了对她的亵渎。

然而周清内心世界里对爱情的理解和对生活的真实想法同样陆婷婷也不知道,周清也同样没对任何人说起,他信仰爱情,信仰精神恋爱。他崇拜泊拉图式的爱情。他觉得这才叫爱情。才配叫爱情。

然而,陆婷婷恰恰相反,她觉得爱应该在床上,爱应该在被窝里,爱应该在男欢女爱的一瞬间,一个男人连他爱的女人的身体都不喜欢了,陆婷婷固执的认为那不是爱。叫虚伪。叫敷衍。

周清却不这样认为反而认为这叫玩弄,他可以玩弄所有的女人和任何一个女人发生关系,而绝对不能亵渎自己的真爱——陆婷婷,他错误的认为陆婷婷与他的想法一样。

然而陆婷婷渴望在床上被男人弄得飘飘欲仙的感觉。她害怕自己的身体不在对周清有吸引力。她简直害怕自己的老去,她害怕自己以后满是皱纹的脸面对周清。她想在自己尚未老

去的时候早早的离开他,她想回武陵。回到赵良平那里去,她觉得自己更适合赵良平,更适合那片,过了时的木板屋区里生活。

在那里她不会怕老,她什么都不怕。她就是不洗脸都敢面对赵良平,她就是穿着短裤衩都敢在巷子里走来走去。她从小就是在那里长大的,小时候她还赤身裸体的掉着两根臭黄鼻涕在巷子里晃来晃去,所以她什么都不怕!她非常的自由。她还可以到处窜门,和堂客们一起议论、谩骂各自的男人。她还可以一边大声的痛骂别人畜牲,一边把洗脚水泼在躲在外面偷看她洗澡的男人的身上。她认为这才叫生活。才叫生活得有意义。才叫一个女人的生活。

四十四:周清,这是法院不是你的办公室

四十四:周清,这是法院不是你的办公室

四十四:

诸如此类的离婚案,按照法律程序,人民法院会进行民事调解,其实就此离婚案法院已经调解过两次,最后一次常宽还参加过。最终结果不尽人意,所以常宽才决定全面的了解这起家庭纠纷的真实的背景和原因。

常宽呆在法院门外等待开庭的时间,他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他把文件夹揣得更紧些,他顺便看了看带有天平的国徽,又想起了第二次调解时的一幕。

那天常宽与他的当事人:周清,一道走过法院的长廊,走廊上人很多,看来现在打官司的人还挺多,有一对当事人的双方在走廊里在法警的眼皮底下差点打斗起来。周清、常宽躲闪着走过,一边朝前走一边朝后看,假设今天他俩没官司的肯定站在旁边看一会儿,其实围观的人挺多,不少他俩人,那对冤家对头一边骂对方一边要围观的人判断个一二三,围观的只看不说,就跟木头人一样。

周清说,有什么好吵的,想干就出去打去。光用嘴没用。

常宽说,这人遇事都靠打架斗解决,这法院的人吃什么?我们律师吃什么?大家都得吃点饭,虽然现在的法律不完善,执行情况也不乐观,但也有它的中国特色规律,我们就按照它的中国特色玩,越不完善越好玩,越赚钱。

周清说,这可不像一个律师说的话。

常宽说,律师和证人在法庭上都得说真话,从这个角度出发我还真是个律师。

周清说,你这张律师嘴,我说不过你!都说真话,这案子这官司根本就不需要打了。法官问你,你杀人没?被告人,我杀了。这案子不就结了。

常宽说,有道理,但谁会说真话?谁又会说出不利于自己的真话?不要看常宽说真话就以为人人会说真话的。

周清看了常宽一眼用拳头打了常宽一下说,算你能说。我说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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