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我闭上了双眼
我们变成一双蝴蝶
我一直喜欢这首歌。我想你也一定喜欢。志豪你在哭是吗?我想你一定在。好了自己擦眼泪吧。我没有办法帮你了。我走了,你还有爱你的女人。我走了,家里只剩下老爸一人了。所以应该哭的人是我。可惜的是没有人听见过蝴蝶哭泣的声音。最伤心的还应该是我的老爸。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女儿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走了。为一个从来没有爱过她的男人。但是我相信你会知道怎样让我开心的。然而你不一定会去做。看遗书去吧。一封是给我老爸的。希望你亲自送给他。还有一封是给你的。亲爱的。我爱的男人。
难以抹去的往事历历在目。我是在流泪。我很容易伤感。同时我用衣袖拼命的擦拭。我企图擦拭掉心中的黑点。我现在才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王雁最了解我。然而她已经不在了。她只留下这封带有她的生命气息的信给我。
志豪:
你好!
不知道你是否还有看信的习惯。但是我一直保存着写信的习惯。常常写信给自己。没想到这次写信给你竟然是绝笔。在决定怎样离开你的时候其实我想到很多方法。比如说去流浪,去广州或者海南或者一个寥无人烟的戈壁荒漠。圈在广州的某个角落里去想你。在那种满是富华的高楼大厦中去体量心中的悲哀。当我从艾艾姐的嘴里知道你有几个女人的时候我就几次冲动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但是我最终没有战胜自己。我在想假设我真的出走了的话。幸许我还活着。诚然在城市的角落里被强暴。哪怕我呆在某个城市里的收容所里但是我坚信我仍然活着。但是我最终没有战胜自己而选择了一个连我自己也吃惊的道路。离开一定是一个错误。我很悲哀。活着是更大的错误。我更加悲伤。上帝总是这样折磨爱人的人而袒护被爱的人。然而我是爱人的人所以我受到上帝的折磨。我知道这不能怪你。对我这个整天在传统文化熏陶和古典诗词的海洋里游泳的人死是绝对了的。海子死了,顾城死了。喜欢诗的我死了。我相信一个能够背出十年生死两茫茫的你应该会知道一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死就是黑夜。爱就是黑色的眼睛光明就是离开。只有死才是彻底的离开。我选择了自己寻找光明的方式。生命就是黑夜贞洁就是眼睛爱就是光明。我没有贞洁也就没有了眼睛所以就没有了爱,无爱的我因此无法面对你。让我重新回到死亡光明上来。因此我注定离开。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志豪你懂我吗?我的男人。但是我没有做成你的女人。这是我唯一的遗憾。我的柔情我性感的肌肤送给你你却没有摘取。我现在走了。带着上帝给我的丰乳肥臀走了。留一个宁愿自慰也不愿意侵犯我的你在花花绿绿的世界里。我钦佩你同时怀疑过我的魅力。一个男人连我的身体都不想要的时候还有什么爱的可能。我已经死心了。因为死心所以死人。我走了。永远爱你的人。
王雁绝笔。
我决定有机会去见见王雁父亲。我总觉得和王雁的这段感情是前时因果的轮回。就象歌里唱得一样今生最感伤的终点,来生化作感动起点,饶得路太远不后悔,我们是最美的轮回。我仔细的检查了自己的双臂。右臂上真有块蝴蝶越过的痕迹。
我把王雁留给她老爸的信,用一个精致的礼品盒装了起来。日后好交给他。装信的盒子是绿色的。一种生命的颜色。我相信生命应该是朝气蓬勃的。每一个生命都应该坚韧不拔的走完属于自己的历程。王雁的路我决定自己?她走完。我知道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我坚信我能寻找到战胜自己的机会。
下午我特地去了趟招屈亭。几个闲人谈论着这件事情。他们始终坚信的说女人是跳沅水大桥摔死后被一个好心的人从水里捞起来背在亭子里的故事。他们有的还希望能寻找到这个好心的人。他们还谈起了一个奇特的现象说:这几天有一个文理学院的男生在这里徘徊。手里拿着一本发黄的诗集。警察盘问过他。也盘问过其他人,当听说涉及到花街。他们决定放弃盘问。仿佛小姐应该去死的样子。警察走了。男生还是每天都来。我想可能他还有些心里的话想对那个死去的人诉说。
我躺在草坪上晒了一会太阳。起身去看闸门旁边的诗墙。上面记载的是《桃花源记》。王雁的家就在桃花源附近。虽然地形复杂但我相信我有能力靠自己找到她的家。
奇怪的是我在这里见到了以往的一个同事。他还是那样嘻嘻哈哈。我见到他很开心。那时我还企图让我买他的传销产品。并且他整天我公司他公司的企图让我加入他们的“公司”。他的阴谋虽然没有得逞但是我们奇迹般的成了最好的朋友。在谈话中我得知自从单位破产买断后他一直在高山街卖洋娃娃什么的。他还是那样总是手舞足蹈的告诉我:早没有了。他说他现在是巡警。城北派出所的便衣。我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怀疑的说:不可能。就你这样子连只猫都打不死。他还是象从前一样嘻嘻哈哈的神态。看。他拉开小夹衣我看见了他的证件。亮了证的他告诉我说: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尽管找我。当了警察的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笑嘻嘻。一看就是一好警察。我挺羡慕他的。我们互相留了手机号码。他还告诉我:最好不要嫖娼怕抓人时熟人见面不好意思。我说不会。心里暗暗的沉了一下,我开始意识到我已经开始犯罪。但是我学会了打死不承认的本领。杨伟常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我相信兄弟的话。我不太相信警察。
他还问我现在在哪里混?我说现在还没有固定的职业。他琢磨了一下问我:城北派出所还需要一些巡警问我干不干。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因为在我的记忆里除了他给我推销传销产品我没有答应以外其它的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他。
他看我很忧郁继续做我的工作:平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的时候才集中起来行动。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抓赌、抓嫖客、再就是抓吸毒的。我问怎么不抓小姐呢?他嘿嘿笑。说了实话。小姐没有了怎么有嫖的人呢?抓不到嫖客搞罚款我们怎么得分成?
我才发现所有的人都在打嫖客的注意。他还透露给我花街的一个姓罗的有贩毒嫌疑。假设同意的话。等两天行动时通知我。我听到这个我来兴趣了。我二话没说。对他说:我干。
只要能干掉姓罗的我什么都愿意。
通过他的关系我顺利的当上了一名编外便衣。
我没有把我做便衣的事情告诉文文。一是她不会相信我。第二我很了解她现在和杨伟的关系怕她高潮时说露了嘴。虽然她没有对我说,但我知道杨伟干那事时有咬乳的怪癖。并且不要右边只咬左边。是穆穆告诉我的。文文的波波上面就有一只蝴蝶样的咬伤。并且不是右边正好左边。
我没撕破那块遮羞布。也许这就是文文对我的工作不理不问的原因吧。撕破了就失去了。我是一个守家的男人。我不喜欢支离破碎的感觉。爱和家应该没有多大关系吧?有时候我这样麻痹自己。
文文好骚。
文文都不知道;那就谁人都不知道。我开始过两边拿钱的生活。
现在的便衣就这样没有人做吗?连我这样的人都有资格。
说我是便衣不如说我是线人。但吴影并不知道我的底细。所以我仍然只能是便衣。也有可能吴影早知道了我的底细又没有确凿的证据指控我们所以利用了我和罗子的矛盾引我入洞寻机找出突破口。反正谁也没有跟我说过。我只是猜测。
我只知道事情的唯一结果:就是,我是个便衣。并且我知道这事情对谁也不能说。连局里也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的工资和吴影捆绑在一起发。他的一半就是我的。
(十九)接头暗号
王雁的死除了警察,花街全都知道。有些小姐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被世界所抛弃。她们意识到自身的全部卑污,她们自己也认为该受到这种惩罚,并且对此念念不忘。这本身就是一种品格。
她们把自己也作为厌恶对象。她们对自升的蔑视常常超过正常人。她们遗憾自身的堕落,为脱离这个行业而设计过一些方案甚至作出过努力。但是所有的努力大多无济于事,而且最使她们绝望的是:她们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是社会的污泥和残渣。
有的时候恐惧去外界接触。仿佛她们的脸上写着小姐的字样。有的还开始自残。比如说在自己的手腕上刻上忍、苦、爱的字样。同时她们慢慢的形成了自己的封闭社会。她们在自己的圈子里去互相关爱。
她们是一群弱势的群体。一点点外界的动静就让她们想到许多的事情。当然她们会强烈的反击。她们已经不仅仅是为个体活着的人。她们为由众多姐妹组成的群体而活着。面对一个姐妹遇到了死亡或者家里有疾病她们会群体协助。要是哪个姐妹姐妹受到伤害她们会一起去报复。从睡醒到上床。过的是集体生活。她们不愿意有片刻的独处。她们不隐藏任何东西无论是她们的肉体还是灵魂。她们之间充满温情,分担愁苦和秘密。共同生活使她们互相亲近而组成她们日常生活的是同样的希望,同样的劳累和同样的反抗。她们分享一切,有时分享顾客经常一起过夜。
几个变态的嫖客扰乱了花街的平静。老是喜欢给小姐扎毒针。
我发疯似的揣了艾艾一脚。“你给老子跪下。”
艾艾极其痛苦的趴在地上。李明珍拼命的拉着我。
“老子跟你们明说。不管别人怎样。觊觎的小姐绝对不能吸毒。”
“老子看你再吸”。我又朝艾艾的头部揣了一脚。才解恨。
我看到艾艾象狗一样圈在地上的鬼样子。嘴角流着血。真想操把菜叶子(菜刀)把她剁了。
吸毒。她不是自己找死吗?
“豪哥,是罗子的人害的我,他让跑社会的人扮成顾客,趁我不注意给我扎了针。”
“你的毒品全是找罗子买的?”
“嗯。花街的小姐都是找的他。是一个以前跳过脱衣舞的女人送的。”
“老子会查的。”
杨伟说我小姐管理得不错。他还说假设艾艾继续吸毒的话就做了她。
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