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悍点头,这样的安排比较合适。指挥骑兵作战,无疑是赵云的强项,而周仓的水性不错,忠心更不用说。留守看船最好不过。
“子龙认为这张辏б换锏比绾未恚俊?br />
赵云略加思索,向北一指:“送给曹州牧,可收一石二鸟之效。”
马悍摸着下巴:“说说看。”
赵云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曹公得到杀父仇人,仇恨得泄,加之武原(陶谦已移防武原)坚固,攻之难下,或可借此罢兵,并因此而欠下我们一个大大的人情。而陶公那边,若因我之助。徐州之围得解,百姓消弥刀兵之祸,想来无论城守提怎样的要求,陶公也无不予以满足吧。”
马悍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道:“这种情况的确有可能出现,但可能性不大,曹操攻徐州,可不是为父报仇那么简单。此人乃政治雄才。决不会因仇恨而打一场没有利益的战争。”
马悍边说边用手指沾水,在案上画出早已烂熟于胸的天下势力图,侃侃而谈:“子龙你来看,这里是曹操的兖州势力。正是中原之地,北面是袁绍,那是盟友。西面是京辅之地,虽有李、郭之乱。但天子居其间,也不是曹操一介州牧可以问津的。接下来是南面,荆州刘表。单骑入襄阳,合纵连横,已将整个荆州整合一新,豪强归附,带甲十万,其势方炽。这,也不是曹操眼下敢伸手的地方。那么曹操的兖州势力若要发展,就得假定一个对手,拟定一个出击方向,他能选哪里?”
赵云摇头苦笑:“只有东向。”
马悍手指向徐州地形图一点:“陶谦垂老,二子羸弱,后续乏人,兵势不彰,臣下人心各异。如此弱敌,不打他打谁?曹操对徐州垂涎久矣,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这张辏в薮乐伲褪抢咸焖屠吹淖罴呀杩冢皇翘彝戳诵!?br />
马悍最后总结道:“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只要还有政治利益,这场仗,就有得打。光是一个张辏В姑挥薪崾秸哪芰俊!?br />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赵云反复咀嚼马悍这句话,连连点头,心悦诚服,只是略有不甘,“如此说来,张辏Т巳怂渎淙胛颐侵郑蠢貌涣恕!?br />
“不,至少他有一个作用,而且是大作用。”马悍推开窗格,目光投向西方,“他可以救命,救很多条命。我可以不要曹操感谢,不要陶谦感激,但有一样必须要,而且也最值——那就是徐州的民心!”
赵云正想问一个张辏г趺茨苁杖⌒熘菝裥模胀馊创匆簧鞅ǎ骸百鞒鞘兀芫钏巡槭保龅揭患种拢氤鞘厍淄还郏宰鼍龆稀!?br />
棘手之事?马悍与赵云交换了一个眼神,笑道:“他还真搜查出什么花样来了。财宝?本来就有,不会让他感到棘手;谷米?再怎样也不可能变出更多;如果是兵器,这家伙只会开心,不会说什么棘手……等等!不会搜出什么大活人来吧?”
那士兵一脸吃惊的表情:“城守真是料事如神,的确是搜出一个人——一个女人!”
……
这是张氏十多条客货混装船中最小的一条船,平日只有几个煮食漂衣的仆妇居住,船上都是蔬菜与锅碗瓢盆。这条船只在淮阴启程时搜查过一次,之后再没查过,一来是不便,二来船很小,一目了然,基本没什么碍眼之物。偏偏就是这最不起眼的小船,居然藏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
小船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浓的混合着蔬菜、柴薪、烟火的怪味,马悍却浑若不觉,他与赵云、周仓及一众护卫,目光全为眼前所见而震撼。在他们面前,是一个很大的箱子,大到可以装下一个人——一个身着素色衣裙,肌肤如雪,眉目如画的少女,蜷曲着侧卧于箱子里。
她的双手双腿自然弯曲,额头光洁饱满,秀眉细密,双目紧闭,眼皮白腻幼嫩,长而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五官秀美精致,微贲的胸脯微微起伏,睡姿安详静谧,好一幅海棠春睡图。只不过,眼下正值黄昏时分,并非睡觉的好时辰,尤其不应当在众目睽睽下睡得如此之沉。很显然,这种睡眠是不正常的。
周仓破天荒的用一种低沉而非平日打雷一样的声音道:“据这几个仆妇交待。此女上船时曾被绑缚掩口与她们混居一处,因是妇人,属下盘查不严,请城守降罪。”
周仓见城守目不转睛盯住眼前这俏佳人,似乎心不在焉,心下稍安,续道:“这女子被下了迷药,别无他事……”
马悍的心神的确被眼前这少女吸引住了,因为他认识这少女,准确的说。他认识少女皓腕上那枚绿玉镯——这正是三日前,在广陵城里看到的那个被尾行的少女!
原来如此,当日那两个尾行的汉子,竟是张氏仆役,嗯,应当说是张辏У氖孔洹;蛐硭且丫⒘诵砭茫皇遣槐阆率郑约旱牡嚼矗怂浅鍪值幕帷?br />
那么。张辏叭耍堑ゴ恳蛭郎故橇碛性倒剩?br />
马悍挥挥手,让人全部退出去。让仆妇弄醒少女,同时提来张辏а省R晃史街虑槠涫岛芗虻ァU抨'逃至广陵后,某日出门。偶遇此女,当即为其姿色倾到,便尾随其后。窥其住处后,着人提重礼上门提亲。但以张辏У钠废啵龅侥侵植晃窠鹚蟮氖橄忝诺冢峁上攵?br />
求亲失败,对张辏д庋錾砘平淼那咳硕悦皇裁创蟛涣说模淼牟恍芯屠从驳模≡窈鲜实氖被5甭砗返穆ゴ游槌鱿质保抨'苦等的时机成熟了,当下立即命人盯梢,确认女子在屋内后下手掳人,挟之登船。
由于这几日一直在马悍的严密监控下,美人虽到手,张辏匆恢蔽吹没崛局浮1鞠氲榷嵯麓又螅僖约讶俗裘谰苹队椋怀上氲酵防粗窭捍蛩怀】眨颓土杆兔廊恕?br />
这时卫兵禀报,那女子醒了。
马悍来到楼船二层的飞庐舱室——这里本是弓弩楼船士的居所与攻防之处,但马悍手下的楼船士兵员严重不足,弓弩楼船士就更少,还不到三十人,分别配置于两艘楼船,根本没什么作用。而马悍也没打算据船防守,所以将飞庐改成居所。
舱门推开,几名仆妇一齐惶恐行礼。对这些被雇佣而来,只知听命行事的妇人,马悍也没必要去为难,挥挥手,让她们出去。
少女已经梳洗一番,跪坐于席上,正象一只受惊的小鹿,瞪大着乌亮的眸子,忐忑不安地望着一步步走近的马悍。当马悍从阴影中走出,一室烛光投映在他脸上、身上时,似乎听到少女长长吐了口气,浑身一松。马悍知道,应当是自己的形象,令少女感到舒心而放松。
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好似马悍这样的阳光大男孩形象,总是能比较容易得到女孩子的信任的。
少女显然已从仆妇们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拢去脉,恭恭敬敬敛袖为礼,声如黄莺:“民女甘氏多谢都尉救命之恩……”
少女后面还说了一堆感恩的话,但马悍已完全没在意,他的注意力被“甘氏”这两个字吸引住了。如果换做是大汉别的什么地方,“甘氏”这两个字绝不会引起马悍如此失神,只是因为这是徐州,而与之相关的那个刘备,则在数百里之外……会那么巧么?
马悍下意识问道:“你是何方人氏?”
少女甘氏答道:“民女本是沛国人,因曹军入侵彭城,小沛亦遇池鱼之殃,遂与族人东逃至广陵暂避兵锋。本想待曹军退兵后返乡,没想到却被那无耻之徒掳走,幸赖都尉相救,民女感恩不尽。”
小沛?历史上甘氏是否小沛人氏,马悍却是不知,所以这信息等于无用。
“你叫什么?”马悍方问出口,突然醒觉又是白问了,因为他也不知道历史上甘氏的名字是什么。
少女白玉般的脸颊浮起两朵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