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在她说出这番话时,如此无力。他努力了那么久,连守护一个都做不到吗?更何谈复仇?
她是为了他们,甚至违心承诺。
他开始变得想要强大起来,而目的却多了一个,守护自己所想守护的人。而她在他心中存在的意义也渐渐明朗。
但那份仇恨,却仍是没有放下。
再后来,他知晓念的存在,便是全心投入的修行之中。可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是具现化系这般废物的存在。他要怎么做?具现化出一堆现实里便可以知道的东西,然后去复仇吗?开什么玩笑!这跟那鸡蛋碰石头有什么区别?
一次巧合,智喜说漏了“制约”这种东西存在。他想追问,智喜却已经紧捂住嘴巴,不肯再说出任何东西了。为什么云古师父不告诉自己这件事?
他去找她,觉得她也许会知道什么事情,但她的态度却是异常坚决,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种东西。之后去找云古师父,他则是跟自己打太极,对此事含糊不清。
在他一再逼问下,云古师父终于松口。
云古问,你想好了吗?
他答,我用这种力量不单单是为了复仇,更多的是为了守护我所想守护的东西。
失去族人的打击,令他一度颓废,甚至崩溃。他好不容易才站起,已经再也经受不起任何失去了。所以他要守护……
云古却无奈地笑了:“你们……还真是……彼此竟然都持有这么强大的守护信念。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真正订下制约是在第二天,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想把一切都由他扛起。
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满脸泪水地推开门,用几近疯狂和绝望的语气对他们喊。他怔在那里,一时惊慌失措,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被抓包。脑中只剩下向她说明一切的念头。
不是的,小迪,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她没有回头,决然地向前走。等候在门口的却是西索。
她什么认识的西索?和她什么关系?
他眼看着电梯门关闭,她离他而去,越来越远……
“小迪!”他狂拍电梯门,镇静早已不复存在,无法冷静思考。
所有的理智被她一人打乱,说出来的话也毫无条理,甚至到后来小杰和奇犽闻声而至的时候,一时之间他竟然没能解释出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味地说:“小迪,她跟西索走了。”
只有这一句话,毫无意义。却是急的小杰和奇犽不停跳脚。
没有她的日子,像是回到了刚得知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心情一样。
练习的时候也总是失神,锁链常常甩出去,回打到自己。
即便知道她是去修行,也总是放不下心。
“酷拉皮卡!我知道你也担心小迪!可是这个样子你要怎么去西索那里要回小迪?小迪她已经为我们付出的够多了。都是因为我们给她拖后腿,她在揍敌客那里才会答应那个什么束缚。我们要变强才行,变得更强,比小迪强,比西索强,我想要担心小迪的心情一点也不比你们少啊!”
小杰看不惯这般的他,如是喊道。
这一喊,也唤醒他几日恍惚的灵魂。
对啊,这样的自己有什么用呢?唯有变强才是唯一的出路啊!他要的是复仇和守护的力量。两种如此矛盾的力量,可他却非取不可。
他同小杰和奇犽三个半月以来,疯了似地训练自己,不分昼夜。为的就是挑战西索,只要挑战西索,小迪也必定会出现!即使不出现,他们也有足够的能力取缔楼主之位,二百一十一层的高度就不再会是挡住他们步伐的障碍!
他要跟小迪解释清楚,解释一切。
然而在这三个半月里,他也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呢?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她呢?自己独行的五年来,见过的人也很多,但竟没有一个人给他如此强烈的归属感和想要守护的欲望。
一开始的时候,他当他不过是个小妹妹。可是当他知道她也许并非是表面的年龄,甚至与他同岁时,他再就不能压抑自己的感情。
那种感情叫什么?
他曾问奇犽,有一个人要是面对另一个人心跳会加速,而且还在意的那个人的一举一动,在她哭得时候会想把她拥进怀中,在她快乐的时候自己也会快乐。而在那个人出了危险的时候,自己一贯有的冷静不复存在,心里想的只有她。那种感情是什么?
奇犽回答说,那种感情叫做爱情。纵横“杀”场十几年,这种东西他看得最多。怎么,酷拉皮卡你喜欢上了什么人吗?
他笑着说不是,心中的答案却已经显现。
这份感情终于由友情过渡到爱情。
小四岁?这不是什么问题吧?更何况,真论起来,是他更小才对。
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和自己一起复仇。
民族的仇恨和私人的感情,他还是难以取舍。
解释不解释,又成了一个问题……
之后,在看到她的断了的右臂那一刻,无论自己心中有多么希望那不是,可那黑色藤蔓却不能欺骗自己——那是她对他轻吐的秘密,连她的亲生哥哥他也未曾说过。
疯了似地连夜赶路,把身体每一个因子的力量都激发出来。
他之前也许还在犹豫,可这一次他只想尽早看见。跟她说明白一切,无论她是否接受要和自己的一起复仇,他都要说。他要她明白,她不再是一个小孩子的存在,不是一个单纯的同伴存在。
他是她想守护的人,与复仇同等重要的人。
她说:“呐,酷拉皮卡,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如果你执意要复仇,让我和你一起好不好?让我知道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好不好?”
看着她哭得不能自己,一字一语都打在他心上。
原来……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是同等重要的人……
他完全没有了犹豫,他想让她成为窟卢塔族的一员,和他一起复仇。
不管这条路的未来……会怎样……
他半跪着,执起她的手,轻吻。
“愿意接受我的守护吗?My Princess。”他看着她,眼神真挚非常。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九幕,再见,贫城区(上)
时间停滞,风沙声仿佛消失无踪,空旷的地域内仿佛只剩下对视的两人。两颗心不约而同地加速跳动。
“扑通……扑通……”
天气开始莫名升温,令人有些燥热。少女的呼吸略有急促,翠绿长发下精致的小脸更是有些绯红,平添一抹妖娆。
令人动心的琥珀色眸子里倒映出他异常认真的面容,细碎的金发是如此夺目,清澈明朗如晴空的眼瞳也散发出异样的魔力。
那魔力是沼泽,心甘情愿地堕入,无法自拔。
两人相距不过十几厘米,长长的睫毛像在剪辑对方的一言一行,气氛如此暧昧。
轻颔首,仿佛命中注定的一切。
轻阖双眸,仿佛早已预知的约定。
两人的距离在不断减小,彼此都能感到对方略有温热的鼻息。
靠近,再靠近。
紧张不已,却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