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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1 / 2)

>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甚至慌了,却还是隐着呼吸,明德定是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许多年后,谁举兵进城?他四面楚歌,万箭攒心,还能如凤凰涅槃般义无反顾;

谁乱了礼法?他骂名累累,万人唾弃,还能真性不改,万缘不挂;

谁的国破城倾?他刀剑吟唱,天下厮杀,还能澄心定意,笑渡三途川。

一切的一切,都说着我命由我不由天,殊不知一直顺着谁布下的局在沦陷。

☆、不离不弃帐前灯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也许是哭得累了,累得不可招架,便闭上了眼。

想来,可能是睡着了吧,缓缓的放下心来。

其实,明德渴得厉害,只是不愿意起身去,又恼不能入眠,便挣扎着要起来,眼见他捂着伤口 ,深深的颦着眉头。

明明那么不忍心,却还是挪不动步子却帮他,想看清楚那人是不是真的天塌下来也不动声色,想看清楚面对这样的困难他还能不能如此清淡,想看看那单薄的人究竟有多坚强。又或许这些只不过都是借口,原因无他,只因他平静得可怕,遮掩的太过隐蔽,让人不放心。

冉凌在屋里来回踱步思考着,冉凌从还是个孩童开始就学着为奴的本事,又是御前公公亲自**,大世面也是见过的,自然要沉着些,诸事物都能妥当应对,否则也不会被指派到少爷身边。可是,以少爷的身份,若真的眼盲,乃大事,若满朝文武尽知,又不知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想着,此时慌乱不已,少爷这样,最好的办法本是请御医医治,可是从此地到建康路程太远,少爷伤势不宜奔波。

此般境地必须要有个主事的人才行。这才急忙提笔临书后,赶出门托人传书乌镇,沈先生与上交好,又与少爷师生情重,为人清廉,不与奸臣佞徒为舞,江湖朋友广布或许还可以寻得名医,请他过来是最好不过的。

想着,明日,再寻来几个大夫瞧瞧,毕竟少爷的病是大意不得的,不能随便找个大夫就妄信。

冉凌提灯走近明德的房外,正直曻儿把廊里的灯挑得更亮,难怪师父让把廊里的灯添亮,原来,这一行人,有谁是师父看不透的。

冉凌坐在屋外的石阶之上,尹清抱剑倚柱。冉凌自然是为自家少爷,那尹清这样又是为谁?只不过是结识两天而已。尹清识破他心中所言,昂着头,一副理所应当,又心虚的样子。

明德终于起了身,两脚至于蹋上,本就畏寒的他这赤脚至于蹋上便冷得不可开交。等到习惯了冰冷之后,他站了起来。

一直要在黑暗里过一辈子吗?写不了字,看不上书,见不得母妃,又想想这一生只怕只有这一丝牵挂了,轻笑一声。

他在笑?一瞬间,林佐穆甚至是怀疑自己看错了。他就这样立着。他是在害怕吗?那一抹淡淡的白影,像是要羽化而去。

摇摇晃晃走,右手捂着伤口,左手试探性的摸索着,是什么绊住他的脚,又撕扯到他的伤口。

林佐穆隐隐一动,又不得不顿住

也许,摔一跤醒来,一切都会好,如往常一样。有人会告诉他,这是一场梦,一场噩梦,醒来就没事了。

不期,却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谁?”其实,自己知道这是明知故问,分明的紫檀的味道又怎会不知道是谁。

“少爷”冉凌和尹清闻声进来。

原来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没有扭着追问他是不是一直在这屋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此般害怕。

“我只是渴了,想起来喝点水,不想惊了你们,真是对不起。”扶他坐好后,“这茶早就凉了,喝了对身子不好。冉凌,劳你去换来”

冉凌看着少爷实在心疼,他那么爱干净,以前是定不会赤脚走在地下的,他那么畏寒,而现在只穿了一件亵衣就起身。我的少爷,这是怎么了?

冉凌拿了一件衣服为他披上“少爷,你等等,我去换水”他微微的笑了一笑,笑得让人心痛。“尹姑娘,劳你来搭把手”尹清虽是不愿意却也不好发作,便随着出去。为什么不叫佐穆,偏要叫尹清,原来他是还不放心尹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佐穆本就与公子好。佐穆忧心道“先在床上暖着等,这样冷得受不了”“不用了”此先他是怎么了,他也说不清楚,只是现在清醒着,断不让自己不干净,还顾着赤脚。

佐穆替他拢了拢搭在身上的袍子“谢谢”他的话越发没了情绪。

不久,冉凌打了热水进来,尹清跟在身后端了素茶。佐穆为他满上了茶杯,把他的手轻轻放在杯上。

他喝水的样子多么优雅,谁忘得了?

“少爷,把脚温一下”懂他的依然是他,冉凌缓缓的把他的脚放在木盆里,少爷的脚冰得可怕,冉凌恨不得把手上的温度全部传给他,又怕他坐在这里受冷。悟了一会儿,又换了水来,为他清洗。

尹清有些恼怒,又是悻悻而去。有钱家的少爷就是这样,真是恶心,还当是有多高尚。

清洗后,搀扶着他走近木蹋;他的手冰得渗人,冷到骨子里,出宫到现在这是第一次让他这么冷。替他掖好被子又朝佐穆说到“林公子,你也回房休息吧,少爷这里有我呢。”

是啊,我已经到了一刻也离不得人的地步。虽然他是不想离开,可是他会不自在的吧。

一夜未眠,佐穆担心那水一样的人。冉凌见不得他受苦。真真是人在两处情倾一人。尹清第一次那样在意一个人。明德倒像是睡得极安稳,许多年来第一次睡得那样沉。到了正午也没有醒来,冉凌虽是离不得,但还是得多请几个大夫来就诊。那信可能明晚才能到沈先生手里,希望会带来好的大夫。

他出去寻了几处医馆,都没有大夫愿意过来诊治,说是那关大夫便是这镇上医术最好的大夫,要是他都无法那便是无法了。

冉凌还是四处寻着“大夫,请随我去为我家少爷诊治”冉凌在前面带路,大夫跟着急急的行着“见这位小哥像是外乡人?”

“是的,少爷病在途中总是不好的”

“下榻在哪家客栈?”

“暂住在关大夫家”

“可是东巷子关大夫?”

“是的,有何不妥?”

大夫停下了脚步“住在关大夫府里,让老朽去有何用?”

“这是什么话?”

“小哥你们是外乡来的可能不知道,这关客容大夫是我们镇上最好的大夫……”“您说是关客容?”

“是啊,怎么?不是东巷子的关大夫?”冉凌像是想起什么又有些怀疑“这个关客容大夫可是这镇上土生土长的人?”“不是,他是两年前到此来定居的。”

这便符合了,他岂止是这镇上医术最好的大夫,他可能是整个大梁医术最好的人。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原来是到这里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自由自在,万金抵不上。

这关客容便是两年前吾皇想要强留太医院却留不下的人,医术高明,若是他都无法,那御医怕也是束手无策。还白白的在这里寻大夫做什么,是该庆幸还的,不是吗?

☆、有匪君子迷心智

如果他早知道他醒来是这个样子,恐怕他不会想醒来,或者不要清醒,活在这一世只有心是自己的,若是迷了心智,这虚活着又有什么用?他忽的睁开了眼睛。

“少爷,醒了”“谁?”冉凌一愣,是哪里不对了,是哪里出错了?佐穆清了清声音“是冉凌呢”

“冉凌?”

“少爷可要进食?”

他又要起身,像是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伤,佐穆上前“现在身子不便又起来做什么,要什么只管说就是,难不成还有外人。”

他说了一窜,又要拿了软枕让他靠着,明德却是略略侧了身子避开“你是谁?冉凌又是谁?”他在问他们是谁,不是因为看不见才要问是谁

“少爷……”尹清早已去请了大夫,此时关大夫带了小徒儿进来。

就要探脉,明德又变得越发激动“谁?”“林公子,是老朽,可否让老夫探脉?”他似乎很恐惧,不时缩到了床角,瑟瑟发抖

“少爷”一时间也别无他法“大夫,少爷他是我们都认不得了。”

闻冉凌的声音又像抓到救命的稻草“冉凌,冉凌,你在哪里?”他一惊“少爷”他靠近了,明德亦抓住他的手“冉凌,点灯呀,为何不点灯?”

“少爷……大夫,少爷这是怎么了?”“让老夫好生看一下才行。”可恼他又不许,犟得很。

佐穆看得又急又气,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这么扭动着怕是伤口又会裂开。又不让大夫看病,执拗得像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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