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怨自艾对自己抱着无限同情的时候,王老板嘴角上扬,悠悠然道,“我倒是有一法子。”
姜醴一惊,赶紧凑过来,“兄弟一场,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那你得帮我捎个东西。”
“行行行,女人的肚兜我都给你偷。”
王老板狭长的丹凤眼一眯,凑到姜醴耳边,轻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事我绝对不干!”
院中的杏花树一震,惊得树上的鸟儿都飞了起来。
在姜醴第四次好言引诱后,沈执又一次坚决而果断地拒绝了他。
“哎小执。。。不过就是去青楼偷几个钱嘛。。。这有什么。。。”
“绝对不行。”沈执眉尖拧紧,“偷盗乃是不善之举,何况。。。何况还去那种地方。。。”
脸上红了红,没有再说下去。
“我说小执啊。。。”姜醴被自己的称呼恶了一恶,继续哄骗道,“我们这不算偷啊,怎么能算偷呢,我们这是善良而正义的劫富济贫啊,是值得世人称赞的事情啊。”
“不。”沈执背过身去,挺直的背影留给姜醴,拒绝的意思不言而明。
姜醴绕到他面前,扶住他的肩膀,义正言辞地说,
“青楼里的姑娘都仗义,应该很乐意把钱借给我们的,只是苦于没有一个契机罢了。”
他比他要高出几分,姜醴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眸里墨色汪汪,扰得沈执心神不宁。
“姑娘家的钱更不该去偷。。。”
“谁说我们要去偷她们的了?”青年笑得奸邪,“我们去会会老鸨。”
在姜醴死缠烂打无数次以后,沈执终于迟疑着点头应许了他,但是强调在收回成本后一定要把钱还回去,姜醴笑得咧开嘴,一个劲打保票,“好,好。”
可是沈执死也没想到,偷银子的道路充满了困难和险阻。
月黑风高杀人夜,夜半无人放火时,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摸着墙根溜到了东巷花间楼处。
迟墨的青楼零零散散聚集在东巷,其中最大的两家便是珞桃苑和花间楼,里面的姑娘一个个人间绝色,媚眼一抛,真真叫人失了魂,纵使前面是火坑也毫无怨言地往下跳,春宵一刻,保准你欲/仙/欲/死,一掷千金也全然无悔。
此时正当东巷繁华之刻,花灯闪烁,人群熙攘。大腹便便的富商头一抬,便看见楼上佳人娇袭凭栏,纱巾半掩,媚眼含羞,对着他嫣然一笑,便鬼迷心窍地走进去,良辰美景,红纱帐内春宵短。
姜醴凑过头看着满大街的喧哗,正愁往哪里进,忽的看见一旁巷子里有个小门,便拉着正在发愣的沈执溜了进去。
进去便是花间楼的后廊,花娘们换洗下的衣裙都挂在绳上,姜醴猫着腰走过去,扯起两件衣服就往下拉,拿完立马拉着沈执躲在了一旁暗角处。
“这。。。这是什么。。。”沈执看着他怀里团着的衣裙,羞得脸都快要烧起来。
姜醴拿出一件丢给他,“傻在那干嘛,还不赶快换啊,你当我们真要大摇大摆进去啊,就我们身上这两个钱,不被扔出来才怪。”
“那。。。那为什么要穿。。。这个。。。”沈执用两根指头拎起蓝色的翠烟衫,红着脸眼睛都不敢往上面停留片刻。
姜醴一边解扣子,一边急急跟他说,“你不装女人你能进去吗,现在不是正人君子的时刻了,我们是贼,贼也要有贼的精神,快换乖,忙完这事我给你买糖葫芦。”
沈执犹豫了一会儿,死就死吧,便低下头去解腰间束带。
黑暗的角落里两人靠的很近,沈执都可以闻见姜醴发间的清香,姜醴除去了上衣,光裸着身子站在他旁边,正把裙子匆匆地往头上套,略带凉意的肌肤有时会碰到他,沈执有些热,躁动的火焰细细密密地烧过他的身体,却又希望这样的碰触能再更多一些。
好不容易将裙子拢在身上,却半天找不到胸前的系扣,裙子穿得歪歪扭扭,沈执看了看自己,皱起眉头想要把它理平展,却不料越扯越乱。
“别动别动,我来。”
温暖的身体一下子靠了过来,姜醴抬起手伸到他胸前帮他系扣,湿热的呼吸喷在他颈窝处,挠得人心里痒痒,沈执大气不敢出,僵直着一动不动,脸上烫的可以煮虾子。
“好了。”拍拍他的肩,姜醴笑眯眯的看着他,这里太黑,没注意到眼前人脸上的红一直烧到了耳朵尖。
趁着没人一步一踮地进了后门,躲到一个无人的厢房,姜醴抓起桌上的脂粉就往沈执脸上扑。
“咳咳。。。”沈执被他漫天的粉呛得半死,盯着扑得正开心的人问,“你在干嘛?”
姜醴坏笑,“当然是把你这庸脂俗粉变得美艳动人。”
妆容整理完毕后,面前的两人也有了半分姑娘家的模样,沈执棱角分明,本来硬朗的男人相被姜醴胡乱化了个妆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知所措的时候,姜醴抬起他的下巴,对他说,
“来姑娘,给大爷笑一个。”
于是沈执露出了森森白牙,笑得让人不寒而栗。
姜醴打了个哆嗦,别开脸干干的笑了两声。
“算了你还是别笑了,我都要被你吓哭了。”
姜醴生来白净,平时摇着扇子的时候是个秀气的公子小生,这回瞄了眼线,点了胭脂,倒是变成了个清秀的美人,皓齿朱唇,肌如凝脂,美人风情万种地对他笑了一笑,“公子,你说奴家美不美?”
沈执咬紧下唇不敢动,直愣愣看着他。
姜醴以为自己火候不够,皱了皱眉,“怎么?不像?”
语罢,一手扶腰,一手拎着随意捡来的绣帕羞赧地掩住面庞,摇着骚气的小步子一步一扭地踮起脚往前走,走了两步一个急转回身,半倚在门框上吊着嗓子娇滴滴地拉长了一声,
“哟~~~~~~~~”
沈执看着抽搐着向他猛眨眼睛的姜美人,心中反复默念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作者有话要说: 喜闻乐见的青楼梗终于来了!!!
话说我还真喜欢换装啊(望天
阿醴和小执都穿女装的样子真是骚气满满令人欲罢不能啊!!。。。(擦口水
小执你加油扑倒他!!~w(亲妈脸
姜美人:对不起作者话唠请大家继续!!!。。。(拖走
求撒花求支持求包养yoooooooooo
☆、青楼·下
两人打点完毕后,偷偷摸摸出了门,有时沿路碰见嬉笑打闹的戏水鸳鸯,也是低着头匆匆走过,除了时而从闺阁里传出了声声娇吟让沈执迟步不前以外,这一路上也是风平浪静。
找了半天没找到老鸨的房间,姜醴拉着沈执藏到角落里歇气,看着楼下肥耳宽唇正媚笑迎客的老板娘哭丧着脸,“大婶我求你给我指条明路吧,你闺房藏那么深谁能找到啊,我祝你健康快乐生活节节高啊。”
沈执好脾气地安慰他,“没事没事,我们再找找,最里面还没走过呢,走我们去瞧瞧。”
刚一出拐角,迎面摇摇晃晃走来一个男人,脸上浮起不正常的酡红,跌跌撞撞偏偏倒倒,眯着眼伸手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姜醴带入了怀里,湿热的舌头煽情地舔过他白皙的脖颈,嘶哑着声音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小爷我怎么从来没看见过你。”
大手胡乱地袭上他的胸,皱了皱眉,奇怪地喃喃,“你的胸怎么这么平。。。”
男人嘴里浊重的酒气熏得姜醴快要缺氧,从袖口牵出一张香巾掩住口鼻,黏糊糊地嗔道,“官人你真讨厌,平胸怎么了。。。平胸为国家省布料,”伸出手轻轻拂过脸颊,“看公子你衣冠楚楚一表人才,奴家心里真是。。。”
男人眼睛里□更盛,将他抱得更紧,身下欲望抵着姜醴一阵恶心。
“小娘子声音好低沉。。。好特别。。。好喜欢。。。”
姜醴默默朝天翻了个白眼,感情倒了八辈子霉遇到变态了,给了一旁都要挥拳头砸人的沈执一个眼神先别着急,继续捏着嗓子道,“。。。只是奴家现在有要事得去找妈妈,但是现在喝了点小酒脑袋不清明了,不知官人是否能为奴家指路?”
埋在姜醴颈窝处,头也没抬,宽大的袖袍一挥,懒懒地指了个方向。
“喏。。。那边就是。”
姜醴眼里放光,不着痕迹地推开他,“好的官人,你先进屋等我吧,不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