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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开张那天,姜醴穿了一件火红色的衣服,眉目间掩不住的喜气,一身的鲜艳的赤色更显得他俊美潇洒风神如玉,沈执也硬是被他拉来套了件红衣,说是开张大吉能揽财神,穿惯了黑色的他此时有些不习惯,刀刻的面庞上透着不自然的羞赧。

姜醴在家中苦思冥想了好几天,终于给酒馆安了个名儿,名唤醉生楼,兴高采烈跑来对他说时,沈执额上青筋一跳,想这怎么听着像个青楼名,迟疑了好半天,也是依了他。

鞭炮齐响,锣鼓震天,醉生楼的首日迎客,搞得像承办喜事一样。

姜醴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合了扇子向众人鞠了一躬。

“承蒙大家关照,今儿醉生楼首次开张,希望来客能像这酒馆的名字一样‘忘却世俗红尘,图一杯醉生梦死’。” 姜公子嘴角一勾,“今日就算是我姜醴做东请客,大家不要客气,愿醉生楼的酒水能让诸君满意,今后大驾光临也是对我等的照顾。”

说罢身子优雅地侧到门边,欣然抬出手做了个请。

宾客满座,觥筹交错。

沈执被店里的客人呼来喝去,忙得不可开交,用袖口擦去额上的汗,端着杯盏赶紧朝正向他招手的中年男人疾步走去。

“哟,生意不错嘛。”

人未至声先到,王老板一身绛紫从门口走进来,笑意盈盈打量了一周,悠着步子走到姜醴面前。

“还真是恭喜姜公子了。”

“瞧你这衣冠禽兽的样子,”姜醴正忙着清点花酒,抬起头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像烫手的山芋一样扔给他。

“你要的合欢散,拿去。”

王老板接过,笑容可掬地收进怀里。

“夏日炎炎,降降暑气也好。”

姜醴从头到脚都抖了一抖,“大白天发什么骚,注意点形象啊你脚下踏的可是本大爷的领土。”

王老板哈哈大笑,敲了敲桌沿,“喂姜老板,不是说请客么,倒是给我带个位置啊。”

姜醴眼睛不离账本,大声喝了一句。

“愣头青!”

不过一会儿沈执气喘吁吁地跑来,看着面前的王老板呆了半天,听见姜醴在一旁说,“这位是城东茶铺王祁尧王老板,我刚来时一直受他照顾,带他去二楼雅座吧。”

“好,好。”忙不迭地应诺,看了看眼前三十好几的男人,谦逊地说道,“这边请。”

王老板笑笑,拱手行礼,“有劳沈公子了。”

将他带到雅间后,正准备离开,王老板斟了杯酒推到他面前,笑笑看着他。

沈执碍于他是姜醴的朋友不好拒绝,看人面相又像是个温和宽厚的兄长,撩了袍裾便坐在了他对面。

王老板抿了一小口酒,对他道,“姜醴那小子很是让你头疼吧,一身少爷脾气改是改不了,当初不是你收了他,按他那誓死不归的性子早就流浪街头了。”

沈执有些羞赧地摸摸鼻子,“没有。。。阿醴他人很好的。。。又聪明又有本事。。。”

“什么本事?”王老板调侃他,“是吃喝嫖赌的本事还是油嘴滑舌的本事?”

“别这样,”对面的人眉间一紧,男人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表情,心中好笑还真把这娇惯的小少爷当宝了,清咳一声,撑着下巴问沈执,

“听说沈公子是临安人士,怎么突发奇想来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迟墨定居了?”

沈执略一怔忡,偏头看向窗外,脸上复杂神色一瞬即逝,像是有千番话藏在心里,无处言说。

王老板看他这样子,也不好再问,刚准备打破这尴尬气氛接下一个话题,听见沈执语气平缓地说,“若是迟墨真能躲避一切,那留在这未尝不好。”

眉眼之间平淡异常,语气怀念怅惘,却带一点微微的苦,涩上心头。

王老板料是他想起了过去往事,没准还是为了个娇媚的小佳人,抚上瓷杯向他轻轻一扬,往事不复重提,公子更应该善待的应是眼前人才对。”

说罢一饮而尽,酒是好酒,也是烈酒,入口醇香,酒气在舌尖处萦绕不息,直至吞咽后才有辛辣涌上喉头,缠绕着一息桂花香。

沈执本身酒量不佳,喝了一点便面色泛红。

王老板眉眼含一点笑,“你私以为姜醴如何?”

“啊?”面前的人愣了一愣,像是在确认他说的话。

手指划过杯盏,细细依样描着上面的青瓷花勾边,窗外的桃花开得不胜欢喜,朵朵娇艳欲滴在阳光的照耀下一路烧到枝桠。

眯了眯眼,“虽然姜醴这个人是个小少爷脾气,为人乖张跋扈,可是心肠比谁都软,他这个人啊,看上去风流自在,其实能走进他心里的人寥寥无几。”

说着看了看面色更红的沈执,吟了一句,“莫叹韶华难再回,劝君更惜眼前人。”

眼神中缠上一丝狡黠,王老板轻轻笑道,“沈公子,放长线钓大鱼啊。。。”

沈执有些惊惶地起身,差点打翻了桌上的酒,“王老板您自便,我还有事,先。。。先去忙了。”急急下楼,背影遮不住的慌张。

“好好,”爽朗的笑声萦绕于耳,王老板转头,看见阳光洒了一地金,桃花捻了色彩,开得招摇。

沈执身形不稳地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姜醴正在核对账目,打量了一下他潮红的脸,问道,“他轻薄你了?”

沈执红着脸摇摇头。

“那他跟你说什么了?”目光落向手中的账簿,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他。。。他教我。。。钓鱼。。。”

“啥?”估计是只听到一个“鱼”字,姜醴心不在焉的应道,“你别听他瞎说,这里除了凤栖楼的松鼠桂鱼,就没什么鱼可以下口了。”

瞅了瞅专心致志的玉面公子,男人别扭地嗯了一声,还好酒不多不至于醉人,悻悻回了身,步履偏倚地继续去做他跑堂小二的活儿了。

今日,醉生楼宾客盈门,门槛都快被上门的酒客踩得脱一层漆。

门上贴了一对喜气洋洋的联,刚则铁画,媚若银钩,一看便知是沈执的手笔。

“醉卧琼楼春意笑,生当尽欢死何愁。”

作者有话要说:  阿醴:各位客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收藏文章包养作者可获醉生楼小酒二两!~

小执:可免费得对联一副。

王老板:上好龙井一壶。~

红袖:定情丝帕一张!

沉洹:你们这些没出息的都给我回家去!!!

☆、醉酒

醉生楼这阵子生意不错,难为姜公子天天起早贪黑就往那里跑,赚了点小钱抱着银子晚上做梦都在笑。

沈执很久没去集市上写字了,不禁有些怀念,告知了姜醴一声后起了个大老早揣着他以往的笔墨纸砚就出门了。

今天沈执穿了一件烟白色的袍子,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原因就是醉生楼开张时姜醴夸了一句愣头青原来穿其他颜色的衣服也不错啊,沉敛的白色收了他平时的不苟言笑,显得更加仪态翩翩平易近人。支了摊子,就听见对面的卖水果的李老太招呼,“小执啊,好久不见啊。”

沈执点点头,笑容轻轻柔柔地浮上,“嗯,最近和朋友开了家酒馆,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呢。”

老太呵呵一笑,“原来觉得你这人少言寡语,还以为你是不会做生意的料,几日不见,就成大老板了啊。”

沈执嘴角上扬,语气带上了连他都未曾察觉的温和,“多亏我那朋友。”

“朋友,就是上次跟你一起的那位白衣公子?”

“正是。”思绪一荡,仿佛那噙着秀竹的纸扇在他面前风流地摇。

“那公子长得可真俊啊~”老太略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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