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远目光投向斜上方的古树,尔后侧眸冲霍庚笑笑,微微点头示意。
“我无话可说!”
他还是淡淡的,波澜不惊,目光冷冷扫过一眼满脸笑意的霍庚,微微弯了唇角,“霍兄客气了!”
他们两个,根本视龙芩鸢于无睹,倒是欧阳远见了龙芩鸢身后的幕夜斩,表情微微讶异,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将幕夜斩打量了一圈。
幕夜斩抿唇,刻意发出声音把手中的剑提了两提,跨前一步稍稍站在龙芩鸢身侧,一双眸子迸射出黑暗光芒。
“欧阳远,你看什么看!这是幕夜斩,他已经说了剑不在他那,现在人证都在,你还有什么话?”
欧阳远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放在幕夜斩身上,好似充耳不闻龙芩鸢的话,尔后竟然突然笑出声。。
她第一次看见他这般笑,他从来都是抿嘴笑,这次居然发出声音,而且还咧开嘴巴,只不过这样的笑声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跟他的人一般,冷漠冷清。
她瞧见他总是瞟幕夜斩的剑,听见他说:
“天下第一剑——幕夜斩,在下今日终归是得见了!”
依龙芩鸢看,这幕夜斩也是个怪人,是脾性古怪,他冷哼一声便扭头,活像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幕夜斩斜眼睨她,一手把剑抗在肩上,一手叉腰,蔓延不耐烦地瞅了一眼欧阳远,便问龙芩鸢,“人给你找到了,现在如何?”
龙芩鸢后退一步,眼睛正视幕夜斩,却是把对面的两个人都当做是敌人,不外乎其中一个是她的二夫,
“我要紫金宝剑!”她纤指一扬指向霍庚,但见身前一个黑影晃动,接着便是刀剑合并的声音,一阵刺耳。
幕夜斩的影子已经没了,她都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起脚什么时候落地的,只是一瞬,他就跟霍庚拼上了。
她用眼角的余光见欧阳远还在原地,但她感觉的到他在看自己,龙芩鸢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出手帮霍庚,仿佛一切都跟他无关,他的视线仅仅停留在她身上。
虽然幕夜斩先前受伤,但是对付霍庚绰绰有余,他的剑极快,她甚至只能看见一道道剑气,却不见剑身本体,她见霍庚根本招架不住,便也不担心幕夜斩会怎样,就权当看一场好戏。
她看得出来,幕夜斩没有想要他命的意思,他的目的只是紫金宝剑,也不知怎么的,她没看清,幕夜斩突然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个当隙,霍庚转身提脚,一溜烟就消失在林子深处。
“幕夜斩!别追了!”这种人,真本事倒未必见有,逃跑的功夫还真是一流的!龙芩鸢不想让他追,霍庚能出现再次想必定不是没有准备,她不想让他冒险,更不想欠他什么人情,而且这个夫君,她倒还要考虑考虑是要还是不要。
可幕夜斩不肯善罢甘休,许是他们练武之人的一股子冲劲和倔强劲儿,偏偏要追,“我一定把剑给你找回来!”
“喂,喂!幕……”人,已经没了,龙芩鸢气得在原地跳脚,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不听话!还是她的小书生招人疼,最听话了!
瞪一眼欧阳远,他从始到终都未曾看一眼霍庚,这会霍庚跑了,他才回头若有所思瞧上一瞧。
“公主,我送你回客栈!”他瞥见她膝盖上有血,淡淡转开眼睛,上前牵马。
他勒住马缰,站在马前等他,龙芩鸢走过来,却没有上马,而是扯过他手中的缰绳纵身一跃,
“驾——”
马蹄绝尘而去,留欧阳远一个人在树林中,他嘴边泛出一丝冷笑,便转身去骑自己的马。
龙芩鸢的马飞快,似乎就是想要摆脱身后的人一样,可是那马总是跟上她,不远也不近,怎么甩都甩不掉。
渐渐地,她的马速慢下来,她承认她是不太记得路,而且方才完全是幕夜斩带她一路狂奔过来,现在她不认得回去的路也是正常。
她停在一个岔道口,不知道往左还是往右,身后突有一声嘶鸣。
欧阳远骑马往左边的道而去,龙芩鸢勒马在原地打转,低眸想了想,还是一挥鞭子,也上了左边的道路。
很快,就又到了集镇上,龙芩鸢瞅了一眼前面的马正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走,反正到了这里她也认路了,却见欧阳远突然勒马,飞身跳下去,往一堆人群里去。
她想着看热闹,便也在老远的地方下马,凑近人群里,她见欧阳远蹲在地上,在他面前的是两只腿,龙芩鸢使劲往里挤挤,这一看她也吃了一惊——此人浑身抽搐,口吐白沫,面部表情极为痛苦,这人……龙芩鸢心里一颤,是幕夜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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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能猜出其中是怎么一回事了吗?对欧阳远,大家怎么看?ps:今天可能只有一更~抱歉,裙子有机会会补给大家!)。
84 情蛊无解
*** 更新时间:2011…10…2 2:04:06 本章字数:5288
。 此人浑身抽搐,口吐白沫,面部表情极为痛苦,这人……龙芩鸢心里一颤,是幕夜斩!
他竟然比自己还快,先一步到了镇子,莫不是霍庚也往这个方向逃脱不成?
“喂,幕夜斩!”龙芩鸢推一把欧阳远,自己挤到幕夜斩跟前,用手拍拍他的脸颊,他还有意识,甚至眯眯张开的双眼中,好不容易积聚的光芒也朝她这边投过来。。 懒
突然,龙芩鸢的手腕被狠狠扣住在地上,她吃痛皱眉,嘶了一声骤然闭紧双眼,再睁开时只见一只青筋暴突的手死死卡住自己,而她的手背因为血液不通而瞬间变为青色。
“幕夜斩,你弄疼我了,快松手!”她本是一只手抚在幕夜斩的前额,方才被抓痛本能救要用指甲挠他,可她终还是将手掌贴在他额上,五指不曾蜷曲。
可幕夜斩明明是看着她,她确定他能听到她听懂她的话,可他就是不松手,反而越扣越紧,真不知是不是想把她的手腕给折断他才肯罢休。
他口中断断续续还在冒白沫,想要说话,却又含混不清,他双腿不停抽搐,一跳一跳的,加之胸膛起伏得厉害,整个人就好像一条脱离水面的猛鱼,不断挣扎,却无从可去,四周都是稀薄的空气,他拼命呼吸却再也无法回到水里,渐渐地,失去生命的希望。
龙芩鸢忍痛,一直叫他,
幕夜斩……幕夜斩……虫
她的手背已经发紫,可她就是连想去要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了。
哐——!
一记刀手砍落在幕夜斩的脖颈上,一时间他便合上双眼直直躺在地上,手上钳制她的力气也骤然减小。
人群早已经开始沸腾,所有人把中间的三人围成一个小圈,七嘴八舌,龙芩鸢听见人群里有人喊:
“哎呦杀人了啊杀人了!快去,快去报官、报官呦!”
随后,便有人附和,原本议论的声音就成了骂声一片,幸得这里的人一贯安分守己,不惹事也怕惹事,不然就怕他们二人早就成为众矢之的,被人打骂了。。
龙芩鸢侧目,阳光透过密集的人群洒下斑斑光点,映落在那人身上,人群罩下来的影子遮住他的侧脸,他依旧淡淡的,双手伸过去拖起幕夜斩的上半身。
她就想到,是不是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他的情绪,即便是天塌下来。
突然,她想去印证,她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冷库的冰山,还是他也有软肋,而他的软肋又在哪里?
欧阳远用整个上半身将幕夜斩从地上驮起来,龙芩鸢跟在后面,可她的手还在幕夜斩手里攥着,她使劲挣了两下,便用另一只手去握住幕夜斩的,两只手一起用力,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手拉出来。
还想着,正好这两个人都是龙芩鸢不想再见的,他们走他们的,自己走自己的,再无瓜葛便是最好,可哪知欧阳远突然回头,也不喊称呼,直接吐了一句,“我们一起回客栈!”
龙芩鸢无语,这敢情非得赖上自己不可了!
眼看晌午时辰马上就过了,龙芩鸢不想耽搁,而且这镇子上客栈只有两家,另一家离这里很远,她索性就扁扁嘴,没再吭声,上马之后便往客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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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房间,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可无人去用,只等饭菜都凉了。
三个人围坐在床榻前,都盯着欧阳远的脸。。
郜茗岚刚给龙芩鸢准备了一个暖手袋,龙芩鸢抱在手里神情焦虑。
欧阳远食指中指搭在幕夜斩腕上,头微微朝左下方倾侧,眼眸中的光芒锐利而淡薄,一会儿便又去翻看幕夜斩的眼皮,龙芩鸢看见他的唇角微微动了一下,之后便再无波澜,心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