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死了死了的,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什么地方,山上的那些俄罗斯人是什么人?是白俄土匪吗?你小子不会也是土匪吧?”马上的骑士一连串地问道。
“不是的,我们不是白俄的土匪!相反,我们是专门打白俄土匪和日本人的红军游击队,山上的那些人都是游击队员,是苏维*埃政权下的红军游击队。”何宝胜说道,他有一点后悔没有听他家婆娘的唠叨,否则就可以多说一点苏维*埃的事情,以证明自己非白俄土匪。
“红军?苏维*埃?这倒是很熟悉!在法国,我也有一个女人是法国红军,她也经常说起苏维*埃这个词,喂!老乡,你家的女人是当红军的吗?“
“有的,我有一个乌克兰的婆娘,整天唠叨着苏维*埃,我嫌她唠叨,没有听进去多少。”何宝胜说道。
“看来我们是连襟。”骑士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不要听太多,听我们长官说,这东西会着魔,听得多了,会把自己家的财产拿出来分给别人,甚至连自己的婆娘也拿出来分了…很可怕。”
“我宁愿将家里的恶婆娘分给别人,果真如此,这苏维*埃还有一点用处。”何宝胜说道。
“里面的那个女人是你的婆娘吗?”
“不是的,她是一个红军游击队员,她受了伤。”
“把你里面的那个女人交给我,你去把那些游击队叫下来,把领头的叫来,我带你们去见我们的长官。”骑士说道。
“这姑娘受了伤,这是一个好姑娘,长得很漂亮,请你们照顾好她。”何宝胜说道。
“我们有卫生员,会替她包扎的,你放心,对于这一片地区的俄罗斯女人,我们不敢碰,怕惹上梅毒。“
“不,这是一个纯净的姑娘,心地很好,我家里有一个恶婆娘了,否则我已经娶了她。”何宝胜说道。
“纯净?俄国人也有纯静的姑娘…”骑士哈哈笑了起来,“这里已经被日本人污染了,安全第一,再纯静也不敢碰!”
张一平越过这条小河,就在这个小村里住了下来,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艳丽而慵懒的太阳在烟雾缭绕的松树枝头若隐若现。
他洗漱干净来到屋子外面,在一棵树荫下有一套实木做的厚实桌椅。虽然现在已经进入了春季,天气依旧寒冷。但是难得的是。外面的空气如此清晰。
张一平住的是一座圆木搭的小屋。一些警卫在屋子的旁边忙碌着,烟囱里一道发蓝的轻烟袅袅上升,屋顶上有树脂渗出来。
一只巨大的黑嘴啄木鸟,在林边认真地啄木,发出“夺夺夺“的声音,在那边的一棵树权上,一只猫头鹰态度安详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悠然自得地享受着森林里的这一切。
在木屋和头顶的上空。是一片原始森林中的静谧,弥漫着树脂的芳香。
几个警卫在旁边的空旷地里架起来铁架,烧上了木炭,一只野羊剥去内脏和皮毛,涂上了盐和香料,放在铁架上烤。
木炭很快燃起炽热的蓝色的火苗,向上乱窜,野羊外面的油脂遇到猛烈的火苗,爆出一溜溜的油花,叭叭地响。
石尉兰从屋里拿出一个大铁壶。里面烧着的是牛奶,给张一平倒了一大碗。就着干粮就当早餐。
喝完一碗牛奶,烧烤架上的野羊已经香气四溢。
警卫带着何宝胜以及两个俄国人过来,一个身材粗犷,满脸胡子;一个是清秀的少女,头上还绑着绷带,模样儿文静温柔,两条泛金光的亚麻色大辫子,从肩后滑到前面。她的迷茫的大眼睛,柔软的发辫。温暖黝黑的双手,首先给予张一平的强烈印象是一种几乎是无边的善良和温柔。
“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张一平一开口就轻声问道。
“我是何宝胜,是吉林人,来这里很久了。”何宝胜自我介绍道,
张一平微微抬起了眼皮,看了看说话的人。何宝胜的脸有一点长,深陷的双目炯炯发光。他的身板很结实,但是有一点瘦长挺直,他伸出一只粗硬的手来,要与张一平握手。
张一平甩甩手,说道:“知道了,我是问这位漂亮姑娘的名字!”
何宝胜把手在身上擦了擦,说道:“她叫阿加塔,俄语的意思是美丽善良的意思,她的确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她还是一个识字的人,是一个布尔什维克党员,受列宁的委托,来这里宣传革命的,是我们红军游击队的政治宣传员。”
张一平皱了一下眉,对她的兴趣减去了一半,何宝胜又介绍旁边的阿历克赛说道:“这位是游击队长阿历克赛…”
“坐吧!”张一平说道,同时又对何宝胜说道:“让你做我们的翻译,累着你了。”
“不累不累,都是中国人,应该的。”何宝胜说道。
“你知道这里有多少游击队吗?”张一平问道。
何宝胜说道:“我们只知道我们这里老老弱弱的,加起来只有不到四百人。至于其它地方,我就不知道了,我家的婆娘有时候会唠叨一下,但是她也只是小角色,知道的不多。我对他们这些事也不上心,要不是家里的婆娘硬拉着我,我也不干这些个什么游击队,好好的田不种,捕兽夹不去看,搞什么革命呀。”
“那你替我问问他们两位,这远东地区,赤塔以东的日军占领区内,到底有多少游击队。”张一平说道。
何宝胜把张一平的话翻译过去,阿加塔和阿历克赛两人用俄语小声快速地商议一下,然后是阿加塔通过何宝胜的翻译问张一平道:“您为什么要这样问?”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你们昨天也看到我们追击日军,我们来这里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打击日本人和白俄军。
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日本人和他们的傀儡—白俄军队,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统一行动呢?所以我建议我们和所有的游击队结合起来,一起行动,一起打击日军和白伪军。”
阿加塔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能够代表中国政府吗?“
“我叫张平安,事实上我已经得到中国政府和军队的授权,与你们进行接触,商讨合作事宜。”张一平说道。
阿加塔又说说道:“张平安中尉,你能否告诉我,在赶走日本侵略者之后,中**队怎么做?是继续留在远东,还是退回中国去?”
这是问题的关键,不过张一平并不想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她不过一个小姑娘,没有资格谈论这国家大事。
张一平说道:“虽然我不能够决定国家的政策,但是我想中俄两国为邻邦,应该和平相处,至于远东的问题,本着友好协商的原则,应该不难解决的。
而且,1911年中国爆发了辛亥革命的时候,列宁在《新生的中国》一文中称:我们的政党主张,必须废除与中国不平等条约,待革命取得成功,把沙皇侵占的领土,尽快归还给中国!
1919年7月25日,俄国苏维*埃政府发表第一个对华宣言,宣布废除沙俄同中国签订的一切不平等条约,废除俄国在中国的特权。”
“我想,在这两个宣言的前提之下,两国领导人应该有办法妥善解决远东的问题。”张一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