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中的是第几名?”安灵好奇地问:“状元?榜眼还是探花?”
“呃……”周生顿了一下:“第一百零六名。”
“咦?”安灵有些失望:“那么靠后啊?”
周生大怒:“你懂个屁,全国几万名秀才考试,你知道一百零六名意味着什么吗?”
安灵摊手,表示不知道。
琵琶声响起,在席位上劝酒的几名女子整顿了水袖,款款走到中央,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旁边喝酒的那些人也都安静下来,欣赏歌舞。
安灵眼睛不眨地看着这些舞姬,过了一会儿小声地周生说:“这些姐姐穿得好少,唔,好害羞哦。”
周生面无表情地抬手遮住他的脸:“那你别看了。”安灵从他的袖子里钻出来,继续观看。
座位中有些是周生同乡好友,有些则是当地的乡绅公子,那几个公子平时流连烟花柳巷,也玩过小倌,颇懂风月,为首的是一名叫做胡三的富商公子。这胡三仗着自己容貌英俊,自以为没有勾引不到的人。平时但凡遇到顺眼的少男少女,总要想办法弄到手。
自安灵进门之后,胡三的眼光就一直滴溜溜围着他转,而且看到安灵腼腆娇羞,一直缠着周生的衣袖,别人和他说几句话,他只红着脸作答,稍微逗弄几句,就躲在周生身后不说话了。胡三看他如此,误以为他也是同道中人,心中起了引诱的念头,频频朝安灵丢眼色、举酒杯。然而安灵的目光只围着舞女和周生,根本没在意他。
舞罢,几个佣人重新将酒端上来。安灵用筷子沾了一点酒,放在嘴里吮吸了一下,然后掩着嘴小声对周生说:“先生,那边穿蓝衣服的公子好像患了眼疾,一直朝咱们眨眼睛,眉毛都快要飞起来了。”
周生皱眉,刚要教训他不许说别人坏话,待看清楚那跑眉毛的人是谁,心中一思索,有了不好的猜想,他压低声音说:“安灵,这些话我只和你说一遍,别和那些人混在一起。要是养出那种下流毛病,先生再也不见你了。”
安灵听到最后一句,吓得缩缩脖子:“先生,我不理他。”
过了一会儿,安灵起身到后院净手,院子的小路上还站了另外一个人,正是胡三。安灵背过身,撩开小衣,自顾自地尿尿,并不理他。
旁边一个小厮端来一盆热水,胡三绞了一把热毛巾,亲自递给安灵,温和地笑道:“你是谁家的小公子,怎么平常没有见过。”
安灵擦过手,将毛巾丢在水盆里,转身走了。胡三讨了个没趣,再接再厉地赶上去,赔笑道:“你多大了?在哪里读书?不是本地人吧,改日我带你四处走走。”
安灵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自己这样不礼貌,但想起周生的话,他还是紧抿着嘴唇。胡三做出苦恼的样子,叹气道:“我不曾得罪你,你为何对我冷眼相加呢?”说这话的时候,他扯住安灵的袖子:“先别忙着进去,我有话和你说。”
安灵甩开他,正要发怒,瞥到他腰带上几个玉佩玉环,不由得怔住,那其中有一个青绿色的玉片,约有半根手指大小。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和自己的玉片十分相似。
“啊,你的玉片……”安灵忍不住叫起来。
“你喜欢?”胡三忙不迭地从腰上解下来,递给他:“送给你玩。”
“不,我不要。”安灵摆手,然后解释说:“我以前也有一个类似的,后来丢了。”他挠挠头说:“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种玉片是谁给你的?”
胡三手里拿着玉片,笑道:“这种玉片值不了几个钱,只是送给我玉片的人比较特殊,所以我一直留在身边。”
他沉思了一会儿,眼神中露出一点入迷的色彩,低声说:“是一个绝色美人,那种美丽在似乎根本就不属于凡间。”他望着安灵的脸,说:“是和你一样的美人呢。”
安灵疑惑道:“是个女人?”
“是个……”胡三道忽然停住了,然后笑着看他:“快进去吧,周兄该等着急了。”
安灵还要说话,胡三已经簇拥着他进去了,同时在耳边轻声说:“过几日到城里找我。”
☆、会仙术的男人
几天之后,安灵犹豫再三,还是偷偷下山了。他站在胡府门外,等待小厮去里面通报,不到一盏茶功夫,胡三领着几个嬉皮笑脸的公子迎出来。安灵本打算问出玉片的下落就走,然而胡三好不容易才逮住他,怎肯让他轻易离开。几个人围着安灵说笑玩闹,开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
说笑过后,门口准备了马车,胡三领着这些人到外面喝花酒,对神情不耐的安灵说:“别急,过会儿带你看一些美人。”
“是送你玉片的美人吗?”安灵急切地问。
胡三狡黠地说:“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马车在一幢装潢精美的楼前停下,门前摆满了姹紫嫣红的花朵,几名衣着鲜艳的女人正笑着和几个喝醉的男人说笑。车帘掀开,安灵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脂粉味。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胡三。胡三下了马车,对他伸手:“别害怕,快下来。”
安灵跳下马车,既好奇又谨慎地跟着胡三走进去。里面香味扑鼻,到处都是衣着光鲜的姑娘和调笑的男子。龟奴迎上几个人,在楼上开了上好的雅间,又找了几个十八九岁的女子进来陪着喝酒说话,安灵本来急着问出玉片的下落,看到几个香喷喷的姑娘后,就有些移不开视线了。
胡三看到他的痴相,心中暗笑,冲一个容貌最出挑的姑娘递了眼色,那姑娘心中了然,立刻端着酒杯依偎在安灵怀里,娇声和他说话。安灵不敢碰她,神情十分窘迫,然而过了不久,他渐渐地和那女子热络起来,甚至大着胆子摸了那姑娘的手背。
一群人在房间里喝酒唱歌,放浪形骸,安灵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喝酒、调情、赌博等消遣方式。几曲歌舞过后,同来的几个公子各自领着喜爱的姑娘到楼上的房间。
安灵醉眼朦胧,也嚷着要去房间睡觉,旁边的姑娘笑着引他上楼,打开门后,将他放到床上,然后出门倒茶。过了片刻,胡三端着一壶茶轻轻走进来,他悄悄走到床前,看到安灵和衣而睡,袖子抬起盖住脸,饶是如此,光是那身材也足够动人心魄的。
胡三舔舔嘴唇,轻轻唤道:“安公子?”
床上的人并没有回应,胡三大着胆子伸手撩开他的衣襟,安灵不耐烦地动了一下,抬手轻轻握住胡三的手,含糊问:“秋月?”
胡三愣了一下,正不知如何回答,安灵却在他手心摩挲了一下,察觉到这并不是女人的手,安灵睁开眼睛,略微有些吃惊:“你……”他坐起身,揉揉眼睛道:“刚才不是秋月扶我进来的吗?你怎么在这里?”
胡三此时索性也不再装正人君子了,他半跪在床沿,居高临下地看着安灵道:“服侍你。”说完他强行将安灵按在床上,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塞进他嘴里。安灵眼神朦胧,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呆呆地看着胡三,神情茫然又温顺,胡三色欲熏心,看他如此温顺,心中更是喜不自胜。
忽然安灵跳起来,将胡三踢到在地上,将嘴巴里的手帕掏出来扔掉,胡三从地上爬起来,狞笑着扑上来,嘴里道:“小东西,你乖一点,还能少吃些苦头。”
安灵顺手抓起桌边的白瓷茶壶,拍在胡三的额头上,只听“哗啦哗啦”一阵脆响,瓷片和热水淋淋沥沥地洒下来,胡三应声倒地,额头上咕咕留下一团血,身躯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安灵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