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哥哥!她再也不管他了,她干么要在乎他要娶的女子是不是他真心喜欢的。
秦雨乔一走,秦夏生也觉得自已不该把气出在她身上,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也改变不了。
算了,从今以后再也不管隔壁的事,做好他的生意就是。
他正准备磨墨写字时,柳叔来了,有些吞吞吐吐的说:「少爷……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下……夫人要是怪罪下来,我也认了。」
秦夏生有点不耐烦,「你说吧,我听着呢。」
「刚刚兵家夫妇在门口吵吵闹闹的说要见夫人,夫人便要人把他们赶出去:.…我听守门的阿幅说,他们言词间似乎有侮辱到少爷你。」
「那又怎么样?」兵兰生的父母?他们上门来做什么?
「可不知道为什么,夫人后来还是见了他们,还说了一会话,我看兵家夫妇离开的时候笑咪咪的,一点都不生气了。」
「那很好呀。」秦夏生没什么表情的说。
他这种反应柳叔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于是结结巴巴的道:「那、那我也说完了。」
反正买下隔壁也不是什么大事,少爷原本就要买的,由夫人出面买下也不奇怪。
「说完了就走吧。」他已经够烦了,不要再有人来烦他了。
「真的吗?」兵兰生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当然是真的!」兵大吉笑得阖不拢嘴,「我伸出一个手掌,想说五百两,结果那个老太婆居然说给我五万两!」
「还好我聪明。」王大利也一脸沾沾自喜,「赶快拿了房地契过去换银票,她就算想反悔这会也来不及啦。」
五万两,足够让他们活到下十辈子啦!想当初死老头买这屋子也没花那么多钱,屋主只用一百两就卖给他们了。
「老爹!你把屋子卖了,我们要住在哪里?」
「我早上跟那群兔患子说过了,王丰帮咱们在安化租了一间小屋子,后面还有﹂小块地,就像咱们老家一样,我跟你娘商量过了,也觉得从前的日子好过。」
王大利喜孜孜的,「有了这些钱,咱们也不用租房子了,直接买下来就好。你这死老头别想再把钱拿去送人了。」
「可是、可是……」兵兰生可是了半天,找不出不搬的理由,最后终于想到一个了。「可是弟弟他们的师傅、夫子怎么办?他们都是大好人,一毛钱不取的教他们谋生、读书,现在走不是辜负人家的一片好意吗?」
「咱们有钱了,要学读书识字还怕找不到夫子吗?」兵大吉开心笑道:「咱们家有这么好的运气可都要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呀?」兵兰生莫名其妙的问。
「那老太婆说了,咱们的屋子本来没值这个钱,为了你才肯多付的。」
「老太婆?老爹,你们把这个房子买给谁了?」
「就是隔壁的秦夫人呀!本来我跟你娘是上门去提亲的啦,谁知道那老太婆蹋得很,居然不让我们进去,我火了,就站在门口骂她那个不成材的儿子。」
「你在秦家门口骂夏生?」兵兰生恼怒的瞪大眼,「老爹,你干么这么做!」
「不骂他进不去呀。」他很无辜的说。
「那你们到秦家去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你?我是想说你喜欢就好,我们才不嫌弃他们钱多又讨人厌,这才去提亲的。」
「谁说我喜欢,你们这么做叫我以后怎么见他啦!」她知道爹娘的脾气,过去一定是大闹一顿的。
要是夏生以为是她指使的,那该怎么办?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厚脸皮,然后就不跟她做朋友了?
「那就好,我看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躲着不出面就算了,还叫他未婚妻出来说,讨厌你死缠着他。」
兵兰生呆一下,「他这么说?」
「哪还能有假呀?我看他那个母亲势利得很,未婚妻也不讨人喜欢,还是别嫁过去得好。刚好她提到要买房子的事,我和你娘就欢欢喜喜的卖出了。」
「他不喜欢我死缠着他?他这么说?」兵兰生不敢相信的重复,「我不信。」
她要去问他。
「兰生!」王大利喊问:「你去哪呀?」
「姑姑,让她去吧。」王丰心想,这丫头大概真的喜欢了人家,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还好正巧换个新环境,相信开始新生活就没事了。
回到后院的兵兰生攀到墙上,冲着秦夏生的房间喊,「秦夏生!秦夏生!」
他屋子里的灯是亮的,他的影子映在窗子上,似乎是在写什么东西。
「我有话跟你说。」
奇怪,是她喊得不够大声他听不见吗?
于是她翻过墙去,跑到他的窗边敲着窗户,「夏生,你开开门好不好?」
秦夏生明明听见了,可是并不理会她。
他不想再管她的事了,她跟他原本就八竿子打不在一块。
「我知道你在里面,干么不理我?」难道他未婚妻说的是真的吗?他不喜欢她死缠着他?
可是、可是她还以为他们是朋友!
「夏生、夏生,我真的想跟你说话,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难道是因为你要娶新娘子了吗?」
她又敲了敲窗子,「夏生,你回答我一下好不好?」
「我不想跟你说话!」他不耐烦的说,「我也不想再看见你,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
明天他就叫人把墙加高,让她翻不过来。她尽管去跟别人当好朋友,他﹂点都不在意。
早就该让她滚出他的生活了。
「为什么呢?」兵兰生嘴﹂扁,站在窗下就哭了起来,「你不想见到我啦?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朋友,他真是受够了这两个字!「谁跟你是朋友,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的朋友?」
他听到她哭了,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他不喜欢她掉眼泪,更不喜欢她窝在别的男人怀里。
「可我以为你是我的朋友。」她把手放在窗上,轻轻的摸着他的影子,「你一直对我很好、很好。」
昨天还跟她吃同一碗面的夏生到哪去啦?那个好关心她的夏生到哪去了?
她没办法回答自己这个问题,但也不能一直站在他房间外面哭。
她吸了吸鼻子,「那我走喽。」
他还是没有开窗,也不回答她的话。兵兰生觉得,自己是真的被彻底的嫌弃了。
为什么她不能是个有钱人呢?如果是的话,他们就能是朋友了吧?
兵兰生走了一会,秦夏生才推开窗。
看着越来越少的杨桃,有一种叫作后悔的情绪悄悄的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他不知道自已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用这种态度对待兰生?
可想到她和她丰表哥如此亲热,他就忍不住感到烦躁,忍不住对兰生发起脾气、不耐烦了起来。
或许得等到丰表哥走了之后,他才能恢复正常吧?
可是他对兰生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他摇摇头,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
况且,他干么要觉得对她太过分?不对的人明明是她呀!
算了,她肚子饿了就会再来的。
「你再说﹂次!」秦夏生揪住邓春鸿的衣领,大声的问。
「我说不是我不帮你忙,是那两个学生没办法来,因为他们搬走了。」
「搬、搬走了?」他诧异的差点停止呼吸,「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他们搬走我不知道。」
「可他们真的搬走了嘛!三天了。」好恐怖的脸呀,他的样子活像要掐死他似的。
他不想六个妻妾成了寡妇呀。
「搬到哪去了?」那天,兰生说有话跟他说的那天,她要告诉他的是这件事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问。」邓春鸿满脸无奈,「况且那两个小鬼也不知道怎么了,原本一提到你就笑咪咪的,似乎崇拜得不得了。」
「那天我不过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而已,差点被那两个小鬼宰了。」他教他们的时间太短,还没救到他们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
「听起来跟我的情形很像。」王二倚在门边说,「早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