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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你好,许映(2 / 2)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映依旧晚去了一会儿,在他昨天待的位置就餐,下午上课前乔时早来了一会儿,带了两碟精致的点心和许映分享。乔时只吃了一点,点心有点甜,许映吃了两块有点开心。

下午第二节是游泳课,许映上不了,跟老师请了假,写了一会儿作业,不可控制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教室里开着窗,送来轻柔的风把许映脸侧自然垂下的头发吹乱,他安静地闭着眼睛,只留轻轻浅浅的呼吸。

下午课少,过得也似乎比上午要快一些。放学后许映回到家,进门后把书包挂在学习桌前的座椅靠背上,把会做的作业写完,打开冰箱见里面空荡荡的,又不自觉地看了眼比冰箱还干净的餐桌,关上冰箱门,头抵在冰箱上靠了许久。

家里静悄悄的,除了楼上楼下不时传来的小孩子跑跳、大哭的动静,听不到别的什么声音。

许映沉默着把金灿灿的小猪存钱罐从床头柜里拿出来,打开封口把里面的零钱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攥着钱去楼下商铺里买了一块巴掌大的肉和两样青菜回到家门口。

许映拎着买回来的东西站在门前,在口袋里摸了摸没摸到钥匙,翻遍身上所有口袋后承认自己出门前把钥匙落在了家里。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家里进不去,在家门前徒劳地站了十分钟,是邻居大婶路过发现许映这个情况,帮他叫了开锁的工匠来。

许映支付了开锁费,向大婶道谢,委婉地拒绝了到她家去吃饭的邀请,经过一番折腾后总算回到家,蒸上米饭,处理了蔬菜,吃完了一顿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睡前许映看到在床头灯照耀下愈发夺目的存钱罐,心想家里没有钱了,在克服失眠后浅浅睡了过去。

早上六点,许映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纯白的天花板,他翻了个身给昏暗下去的圆球型床头灯充上电。洗刷的时候想起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学,下楼吃了早餐,反身回来带上画具等物品没有乘车,徒步去到玫瑰广场。

今天天气很好,蓝天朗阔,雪白的鸽子成群结队在许愿池边溜达,路过的人们步伐悠闲,沉浸在珍贵的闲暇时光里。

许映在广场边一大棵柳树下把带来的绘画工具摆好,在一块正方形白板上写明作画对象及价钱,贴上带来的作好的两张肖像画,等待顾客“上门”。

忙了一上午,许映在白纸上画下五个小孩的模样,再加两对情侣。许映的作品线条挺秀,人物逼真,他们把画拿走时脸上都挂着甜蜜的笑容,许映心里同样感到松快。

黄昏快收摊时,许映画了一个少年,他不愿把半遮住眼睛的头发撩开,许映也不强求于他。

他在拿画时站在许映面前显然有点局促,把钱递给许映后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许映要画他自然看过他无数遍,听闻此言又多看了他几眼,有些歉意地笑了下,说不好意思。少年Omega拿画的手紧了紧,帮助许映回顾了前天发生在走廊上的事件,又说了道歉的话,问许映被他烫到的胳膊好了吗?

许映恍然地点点头,把衣袖卷上去,大方地给他看,表示自己已经完全好了,叫他不要在意。

斜阳拖出血色残影,许映穿着一身有些旧且粘上各色颜料的衣服站在璀璨天色下,温温柔柔地对少年笑,安抚他愧疚的心理。

少年晃了晃神,告诉许映他在八班,和许映在一层楼,知道了他的名字是宋青苹这三个字,许映的名字也从他口里念了出来。随后宋青苹要了许映的联系方式,许映没有顾虑地给了他,两人说了再见就分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九章

假期第二日许映又去了玫瑰广场,他有了小小的积蓄,这天坐了云轨,去得早了一点,比昨天多画了三个人。许映今天新认识的一个蓄着长络腮胡的大叔,他在离许映不远的地方买小孩子玩的玩具。没生意的时候他就坐在一边看许映画画,知道许映的定价后说他的价格太低了,劝他把价格定得高一些。

许映画画的手不停,凑近毛大叔,小声跟他说:“不会,我觉得这个要价是可以的,我的画不值钱的。”

大叔胡子一翘,偏着头豪迈地说:“你可不要诓你叔不懂欣赏,你这画我一看就知道画得很好!”

许映弯弯眼睛只笑。

大叔还在和许映闲聊,他不懂绘画的门道但很健谈,“你这孩子画画得这么好,跟打印出来的一样,这本事是跟谁学的?”

许映行笔顿了下,一句话勾起无数回忆,看着坐在他前面的被他画的小男孩,时光倏而回溯,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小时候。

许映小时候和大多数喜欢满世界疯跑的六七岁小孩不一样,他不贪恋外面的游戏,对孩子眼中处处新奇的事物也没有兴趣,他喜欢呆在母亲身边,不要求她哄着自己,只是陪她待着。

妈妈画了许多画,画里是他从没见过的风景,这让许映有了想出去看看的念头。他和妈妈躺在凉席上,小许映躺得四仰八叉,抱着妈妈的手臂问她什么时候去过那么多好看的地方,为什么不带上自己。

许宁被他逗笑,摸摸许映的小脑袋,拿着蒲扇继续给他扇扇子,轻轻地说:“其实妈妈也没有去过,想小映长大后带妈妈去看一看呢。”

她颈后外溢失衡的海棠花气味把许映包围,这让他感到无比安全。

许映从床上爬起来,学电视里的超级英雄“噔噔噔”地绕着床边跑了两圈,嘴里还嚷嚷着,“耶!我要快开长大,长大后和妈妈一起去全世界最最好看的地方……”他卡了下,绞尽脑汁地说出了一个超出他认知范围的高级词汇,“旅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宁坐起来,眼睛追随者许映跑动的身影,笑着满口答应,眼角都有了笑纹。

许映有时会模仿者母亲画画的样子在薄薄的白纸上涂画,有一次还把颜料弄到母亲画好还没来得及收的作品上。他犯错后有些不安,头一次盼着妈妈不要那么早回来,却很快地产生思念。

母亲开门回来看到许映就知道他闯祸了,因为小孩子的心思太好猜了,他把对妈妈的喜爱写在脸上,犯错后愧疚的样子同样写得明明白白。

但母亲没有责怪他,她把身上背着的帆布包放到椅子上,弯腰抱起许映,问他喜欢画画吗?许映点头,然后母亲在窗前教许映画画。

时至今日许映已经不不清妈妈当时教他画了什么,只是他每一次拿起画笔都像有她陪在身边。

记忆的深处总会不清晰却又是甜蜜的,许映没有往后想,他回答大叔的问题,“是我妈妈教我画画的,”回忆如一把温柔的刀把他割开,有裹足不前的眷恋就要有能承受它带来的漫长孤寂,许映试过许多次,也慢慢明白,“但我没有她画得好。”

大叔夸他的阵势很大,叹道:“虎母无犬子!”

许映从没被人夸过这样的话,一时被震撼到了。

周一升旗那日人来得很齐,班里空位上平日里几乎不得见的同学都来了,许映经过时似乎听到了林宴行的名字,班里几组人私密地交谈着,许映想到这三字会心跳加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校领导讲话后,林宴行从高台一侧缓步走到正中间,接过话筒,他出现的瞬间,迟钝如许映都能感觉到周围同学的振奋,他们听林宴行讲话要比听校领导讲话时要认真得多,同时也有压抑不住的惊呼屡屡传来。

许映身前的Omega和他身边并排的Beta小声交谈,“陈校真是心机,每次学校上人少的时候就把林宴行推出来,啧啧……”

Beta长相清秀,此时脸颊有些泛红,她看着台上的林宴行,毫不挣扎地说道:“心机不心机什么的你先别管,就说管不管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Omega多看了台上两眼,又扫了眼乌泱乌泱朝圣般的人群,认命地说:“屡试不爽!”

“不过他这学期来学校越来越少了,每天上学都没有动力了呢。”Beta说道。

Omega和她握手,“谁说不是呢,能多看两眼就多看两眼吧!等他毕业后看都没得看了。”

林宴行今天穿了件白衬衫,风也偏向他,将他扎进腰间的衣服吹鼓又收紧,清淡日光打在身上,他好像在发光。

林宴行作为校学生代表上台,手里没拿演讲稿,毫不卡顿地发言。他的声音不高也不低,吐字清晰,简单的令人沉醉其中。

许映的视线没离开过他,恰巧林宴行目光看过来,许映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自己,但仍有一种被细小电流电到的感觉。

林宴行的目光没有停留,他是随意而从容的,台下的学生或许都有一种被他注视的感觉。林宴行下台后仪式结束得很快,许映他们三三两两地回到教室,上楼时听到有Omega在讨论林宴行,话题缺少过度地延伸,大胆地打听林宴行的信息素究竟是什么。

有个Omega的哥哥和林宴行在一个班级里,说同学三年也没闻到过林宴行身上出现过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许映想起生理课上老师说到,刚成年Alpha的信息素往往会随情绪的起伏而外露,等级越高的Alpha信息素会更加张扬,平常在抑制类产品的作用下虽远不及易感期来得可观,但总会证明自己的存在,只有那种极其克制强大的Alpha才能隐藏这些痕迹,不在人前泄露分毫信息素,而这种人一般很难被打动。

聊着聊着有人猜测林宴行可能是个无性恋的性冷淡,毕竟从没有人见他接受过任何一个人的情书,和异性走到一起,被他拒绝过的人倒是遍布诺什的角角落落。

话音刚落,得到一片赞同,下一秒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走在后面的许映抬起头,正好和出现在上方楼梯拐角的林宴行对视,林宴行不知听没听到他们的讨论,神色冷淡,是众人所熟悉的他的模样。他礼貌地说了句借过,楼梯上哗啦啦地让开一大片人,始作俑者们看他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地站在那儿,许映也让到一边,靠到了楼梯扶手上,林宴行经过他身边时揽了他一下,说道:“小心。”而后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十一章

“妈,怎么没在家,你去哪里了?”

“在海边,我把菜用盘子盖起来了,应该还是热的,赶快吃。”

“好的,需要很长时间才会回来吗?”

“嗯,是的。”

“那等我写完作业去找你,妈,一会见。”

“再……再见,小映。”

许映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自己似乎知道这是个梦,他一直在跑,不住摆臂,稍微松懈下来都会喘不上气。他看不到任何东西,跑不了多久就会撞上冰冷坚硬的墙面,他却像个没头苍蝇加不倒翁,会晕头转向地爬起来却不怕碰壁。

这么努力,要去哪儿,不知道。

回去的路,早已崩塌,找不到。

他一头扎进去,不分冬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映躺睁开眼睛,缓缓眨了眨,霍陵易坐在沙发上支着脑袋的手放下,把手机装进裤兜里,走过来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你可算醒了。”

房间里还有别人,许映收敛心神,尽量伪装成正常的样子,头朝他偏过来,发出沙哑的一个音,然后把话补全了,开口先问:“宋青苹呢?他没事吧?”

“他就不用你操心了,”霍陵易看着许映,“我听说他的情况可比你好多了。”

许映点点头,说那就好。

霍陵易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又多看了许映两眼,问他要喝水吗?

许映说:“不用了,谢谢。”

“嗓子都这样了,你确定?”霍陵易可没错过许映发出的那个劈了叉的声音,看许映脸色苍白,还是不舒服的样子,不知道他在犟什么,难得好心泛滥,屈尊降贵地给许映倒了杯水端过来。

许映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觉得哪里不对。他小心坐起来,尽量不牵动挂着点滴的右手,接过霍陵易递过来的水杯。

许映记得当时他是被人从水里捞上来的,可那个人是谁,他却没有亲眼看到,只莫名地感到安心。

既然坐在病床前守着他的人是霍陵易,那么救他的应该就不会是别人了。许映没有妄加揣测,怕辜负他的好心,郑重地说:“谢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霍陵易挑了挑眉,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问许映谢他什么,下午的事都记起来了?

许映点点头。

房间里开了灯,许映病床边上堆了许多台精密的检查仪器,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挂在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窗外的树木隐匿在黑夜里。

霍陵易笑了笑,五官的锋利被冲淡,他靠在椅背上问许映,“那你想好怎么谢我了吗?”

许映把水杯放到柜子上,说:“住院用的钱我会尽快还你的,还有谢谢你给我倒的水。”

杯子里的水他一口未动,说出的话虽真诚但有要划清界限的意思。霍陵易开始觉得有趣,身子往前倾了下,问许映,“就这样?”

许映安静地看着他,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警惕,回答:“是的,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什么要求你都能答应吗?”霍陵易说道。

他有时候老是一副不大正经的态度,锁定目标后一秒切换成穿梭于纸醉金迷中游刃有余的样子。

许映反应了一会儿,听懂他话里的暗示,看霍陵易的眼神冷下来,还没说话就听到房门一声轻响,林宴行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许映的眼神追随着移到林宴行站定的位置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宴行姿态随意地扯住霍陵易的衣服后领把他往后拉去,霍陵易仿佛知道来人会是谁,没有反抗地随着他的力道变成端坐在椅子上,并和许映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听见林宴行说“没你事了,回去吧”,顺势站起身,林宴行正也松开手。

“正主来了,”霍陵易一摊手,对不知实情被他蒙骗的许映说道,“好好看清楚,爱丽儿公主可不要又报错恩了哦。”

说完他拍拍林宴行的肩,说完拜拜,潇洒地离开了。

轮到林宴行坐在那把椅子上,他在霍陵易迈出病房门口的一两秒内,不轻不重地说了句“关门”,已经走出几米的霍陵易倒退着走回来,露出一只手把门带上又离开。

“他说的……”

“饿了吗?”

两人的声音一同响起,许映说到一半就停了,林宴行则把话说完了。

又是一阵沉默。

林宴行先开口说:“你问吧。”

“不用了,”许映摇着头,用那种无忧无虑的眼神望着林宴行,说道:“我知道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映没有问林宴行之前去了哪里,只要他眼下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好了。

“嗯,刚才霍陵易说的没信吗?”林宴行说。

许映脸颊上浮现出一抹很淡的红,让他看上去少了些病态,说道:“信了一点点。”

林宴行告诉他,“一点都不用信。”

“嗯,知道了。”许映乖乖点头。

许映容易相信他人,但显然更偏心林宴行。

“饿了吗,喝点粥?”林宴行说。

许映说不饿,有点渴了。

林宴行看了眼柜子上的水,起身给许映重新倒了一杯。

水有些烫,恰巧是许映喜欢喝的温度,他喝了整整一杯,林宴行问他还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映说:“不喝了。”

“现在觉得饿了吗?”林宴行问道。

许映昏睡了四个小时,记忆停留在下午,他看见窗外的天色和硕大的黄绿色月亮才确切的知道此时已经是晚上了。想到林宴行这是第二次给他准备粥了,告诉林宴行“饿了,要喝一点粥”。

林宴行把刚带进来的餐盒打开,里面是一碗南瓜粥。

许映问他吃晚饭了吗?林宴行和他说吃过了。许映喝着粥,把他想到的告诉林宴行,“这是你第二次给我粥喝了。”

“下次想想要吃什么?”他靠着椅背说,“这会喝粥会好消化些”。

许映不擅长提出要求,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他说:“没有,这就很好了。”

等许映喝完粥后,林宴行站在病床旁,用比平时冷淡的声线,“以后做什么事,自己不要受伤,”他说,“能做到吗?许映。”

许映作出不值得信任的保证,“好的,知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十二章

不知林宴行有没有相信许映作出的保证,反正没再说什么。

视线留在倒悬的药水瓶上,许映向正在给他拔针的值班护士询问道:“请问我需要交多少的药费?”

护士一愣,随后笑着告诉他,“您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这是免费的,诺什的所有学生都能享受这个待遇。”

她还告诉许映,他们会把他恢复成最初的样子,与之前完全一致。

可许映知道,免费的东西比过无价,不是他能要得起的。

护士走后,许映走到还未离去的林宴行身边问他方不方便送他回家。校医室的病房看上去宽敞且奢华,许映身体虚弱手脚发软,本是很适合他修养的地方,可他却不愿意乖乖留下。

“想回家?”林宴行问。

“嗯,回家睡觉。”许映仰着脸告诉他。

相处起来,林宴行认为许映的实际年龄要比他档案上记载的要小一些。他眼神纯净,喜爱外露,睡觉还要回家,像个小朋友。

“那走吧。”林宴行答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楼后,林宴行拉开副驾车门让许映坐进去,从陈钟手里接过车钥匙,亲自送许映回家。

许映很少看前方,眼神多在开车的林宴行身上,林宴行看出他的欲言又止,问他想说什么。

许映握着安全带,困惑地说:“为什么,你好像总会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他毫不偏移地看着林宴行,希望得到答复。

林宴行短暂地看了他一眼,前车突然亮起鲜红的刹车灯,林宴行跟着紧急减速,“不要把我当成救命稻草,”他面无表情地说,“许映,这些都只是意外。”

随着刹车带来的冲击,许映往前倒去,束缚着他的安全带把他固定在原位,听到林宴行的话,被勒紧的胃里泛起酸味。

“意外?”他眉头蹙起,很苦恼的样子,说道,“可你还是来了,不是吗?”

其实在许映陪宋青苹去游泳馆的路上,思虑再三,他给乔时发了一条短信,简短地说明情况,附上地点,让乔时把这件事报给老师。乔时十四分钟后看到消息,去了教导处,林宴行经过教导处时听到许映的名字,去而又返,出现在游泳馆内。

那是他第二次看见全身浸泡在水里的许映,不同于上一次他被一个浪头扑倒在海里后,还会站起来和他说话,这次的许映被梦魇困住,不会说也不会笑,更像一个破烂的木偶。

林宴行把许映横抱在怀里,去校医室的路上,听他呜咽的微弱却分明泣不成声的音节,也曾想过怎么偏偏是他这么难过。

“可这又代表了什么呢?”林宴行有所保留,对许映的看法并不赞同。

许映轻轻地说:“原来这都不算什么啊。”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慢,像是不忍心尾音飘散在夜风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似有所觉——林宴行心里有道红线,永远拒绝许映过界的靠近。

许映有些后悔让林宴行送他回家的请求,如果重来一次,他愿意选择乘坐云轨,那里不会有林宴行,也不会有人对他说这些话,他可以毫无所知地继续生活。

许映不笨,完全能够听懂林宴行的暗示,他缺乏纠缠的能力,只会把脸埋进掌心,希望车子开得快一点,再快一点,让他这只蜗牛能够尽快躲进安全的壳子里。

车子停在许映家楼下,林宴行叫他的名字,抬起头来,他空白的脸上挂着几道透明的痕迹,林宴行最终还是给他擦了下,和他说,“上去吧。”

六楼的灯亮起,林宴行发动汽车,驶离小区。

许映回到家后径直一头扎进了衣柜,脸埋进黑色外套,属于林宴行的味道淡到几不可闻,却神奇地给他抚慰。虽然心口那一块还是空落落的,喉咙里的酸涩到底压了下去。他把外套穿到身上,拥着自己倒在床上,睁着眼睛流着泪,没有感到很难过。

第二天许映是被闹钟吵醒的,他把闹钟关了下,重新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早上八点了。许映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穿衣下床,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他只好慢慢挪动着就势坐下,把裤腿捋上来一看膝盖果然变红了,他揉了揉撑着床站起来。

这时许映发现地上,他刚刚坐过的地方留了一小块水迹,许映愣了下,抽了纸巾蹲下身把它擦掉,这时才被提示发觉身体的异常,下身的粘腻湿热。

他只能去换了件下身穿的衣服洗刷后照例去椅子上拿书包却捞了个空,想起昨天根本没有把书包带回家,带上钥匙饭也没吃,打车乘坐云轨去到学校。

许映是在第一节课的末尾来到教室的,他在出租车上用手机向老师请了一个小时的假,但不好意思贸然闯进教室打扰他们,站在教室后门听课,等老师下课后才走进教室。

一走进教室,许映便收到了很多注目礼,就像他第一次转学来的那天早上,只不过那一双双眼睛里除了打量还有一些别的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时像头次见面那样,给了许映一颗味道更甜的水蜜桃味的糖果,告诉许映吃了她的糖果,务必保持开心一整天。

之后在课间、中午以及放学路上;各种或公开或隐秘的场所,尽管许映无意打听,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说到自己的事。

独自走在操场跑道上,许映想问他们口中遭报应的私生子,丧失信息素性吸引的“哑炮”、“假花”“石女”,这些不确切但猛烈地传播着的声音里说到的真是自己吗?

许映在操场外缘漫无边际地不停走着,犹如一颗失去运行轨迹的星星。在上课铃打响前五分钟,他去休息室冲了个冷水澡,换下校服,穿上一身平常的衣服,把后颈上不发挥作用的信息素抑制贴撕下来扔进垃圾桶,回到教室在座位上坐下。

很多人扫过他的后颈,惊异于他选择把“遮羞布”毅然扯下的出格与淡然,许映的座位也被经过了不少次,没有闻到本该出现的味道,更多的人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众所周知,Omega的信息素无法通过种种手段进行隐藏,只能根据能供给的财力、医疗等手段进行比重不同的压制,如同一个暴露的器官,天然吸引着Alpha本能的追逐与狩猎。于是很多Omega选择使用信息素抑制贴,哪怕他们已经进行过压制手术,仍然需要这片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而当一个Omega罕见的没有任何的信息素气味,足以比他的家庭背景更能够丰富诺什学生几天无聊的课余生活。

许映再一次被人提起,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其实还好,流言蜚语追不到他家,也吹不进海底,许映从来不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十三章

许映已经两天没来学校,他人虽不在,众多非议却围绕他而产生。有消息格外灵通的好事者打听到消息,说是许映身体不好,请了病假,在家休养;也有分析能力超群的断言家说,他就是寻了个由头,想避避风头罢了,毕竟在脸面为重的诺什,没人能顶着那些不堪的标签旁若无人地行走在校园内。

第三天上午课空,许久不见的林宴行出现在校内咖啡馆内,和霍陵易、苏见川两人一聚。

霍陵易走进咖啡馆,一眼就看到等在那儿的两人,他拉来空座坐下,把椅子往前拉了下,双手分别拉住林宴行的苏见川的胳膊,有些激动地说:“你们猜我刚碰到了谁?”

苏见川不着急猜测,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招来服务生,给霍陵易点了杯他喜欢的拿铁,林宴行不喜欢与人亲密接触,不动声色地把手臂从霍陵易手下抽走,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个名字在心中跳了下,他抬起眼眸问道:“碰到了谁?”

“没意思,”霍陵易“啧”了一声,“都不猜一下。”

苏见川和林宴行对视一眼,他扶了下镜架,镜片下光芒一闪,慢悠悠地开口,“是三班的宋玉擎?”

“猜对了一半,”霍陵易眼神一亮,又来了兴致,抓苏见川的手紧了下,“你猜他和谁在一起?”

“这还用猜吗?”苏见川慢条斯理地说,“和他那个弟弟罢了。”

“高!”霍陵易端起苏见川手边的咖啡灌了一口,“我是在舒茂那边瞧见他们的。”说要微笑着等两人给出反应。

舒茂公园,景致秀丽,趁此时节户外空气怡人,是很多人会去散步的地方,更是小情侣们的游玩圣地。公园南边有一片小树林,传出过不少声音和故事。

看见霍陵易深邃眉眼里流露出促狭笑意,答案呼之欲出。

霍陵易不再卖关子,“宴行约我的时候没看手机消息迟了点,来的路上就抄了个近路走的‘鸳鸯林’,不巧瞥眼间看到树枝里冒出一个大猪头,亏得我眼神好,我盯着他看了两秒才认出那是宋玉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咖啡上来了,却没顾上喝一口,“那孙子不知被谁给揍成了这个逼样,呵,谁让他平日里那么猖狂,这次可算被人见义勇为了。”

霍陵易和宋玉擎是有些宿怨的,去年两人喜欢上了同一个Omega,那个Omega不知怎么最后选了宋玉擎,结果不出两周便被他玩腻了抛到一边,之后霍陵易再没在校园内见过她。

开学后他又盯上了新转来的宋青苹,霍陵易没再关注过他,却也听说过他们的关系,对宋玉擎就更恶心了。

“他们当时在做什么?”苏见川眯着眼睛笑着问,看上去没有比他更合格的听众了。

“就那档子事呗,”霍陵易压低声音暧昧地说,“那个叫什么宋青苹的被他掐住喉咙跪在地上,他看见我,双眼从枝叶后边望过来,跟只猫一样,”他骂了句脏话,“那俩货看到我,叫得声更大了,合着我是去给他俩助兴的?上了自己的亲弟弟,真他妈恶心!”

“有人给你表演活春宫,你还不乐意了?”苏见川打笑道。

霍陵易一脸的一言难尽,“你是没见宋玉擎那张脸,那副尊容看得我直想吐,快别提了。”

他说完有些口干舌燥,要了杯白开水一饮而尽,“宴行,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林宴行若有所思,他敏锐地捕捉到较远处窗边那桌正在交谈的Omega的话音,问出一个与他们这桌毫不相关的问题,“许映,这两天一直没来学校吗?”

有关许映的事,真真假假地传播很广,但他们不在一层楼,对其也没有那么关心,所以对他的事不是很清楚。

“稍等”,苏见川在手机上敲了几下,很快收到一个明确的回答,他说:“不在,他请了病假,说是发烧,算上今天是第三天。”

林宴行眉头一皱,“怎么生病了。”

“那倒也不一定真的生病了,”霍陵易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宴行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于是霍陵易又非常八卦地跟他讲了那些流传的风言风语。

说完后,霍陵易遗憾地没能从林宴行脸上看出任何情绪,他面容沉静,滴水不漏,很难让人从中发现端倪。

走出咖啡馆,霍陵易要去厕所,苏见川也一起,林宴行自己走了,但直到上完一节课,他们都没再看见林宴行的影子。

那边林宴行经过两个路口,拐进了停车场,发动车子来到校门口,门卫从监视器里看到车牌号,无需本人出面进行身份验证,二话不说放了行。

老旧的小区安保依旧十分松懈,仅有一个穿着工字背心的大爷在保安亭坐着抽烟。林宴行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地把车停在四天前送许映回家的位置,走进楼层。

电梯正在维修中,林宴行走上六楼,站在楼道里,这一层密密麻麻地挤了好几家住户,林宴行从手机里调出许映的详细信息,站在门牌号是605的住户前敲响门。

三下规律的敲门声过后,门没有打开,从外面也听不到屋内有任何动静,林宴行只能给许映打去电话。

没有接听,也没有电话铃声传出,林宴行叫出许映的名字,听到里面“嘭”地一声,像是杯子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之后又是一片寂静。

林宴行手按在门把手上,淡淡开口:“我知道你在,许映,”他说,“过来开门。”

许映冷汗淋漓地窝在床尾,蜷缩着身子缩在宽大的黑色外套里,双眸和嘴唇都是湿红的,他在发抖,积攒出最后一丝理智,过了好久才压着嗓子尽量用正常的声调哀求,“你走吧,求你……走……”

许映在哭,林宴行心想,他最后一次尝试心平气和地解决这件事,“你还好吗?”他问出遇见许映说过的第一句话,“不要让我担心,听话。”

又等了三分钟,就在林宴行耐心消失准备踹门的时候,门锁“吧嗒”响了一声,门开了一道小缝,许映出现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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