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去,那是什么情况?”霍陵易坐在苏见川副驾上喊道,还上手去扯苏见川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苏见川稳住方向盘,避免撞上旁边的车,先不耐地看了眼霍陵易,大早上的感觉有点糟心,开口随便损了他一句,“你是会大惊小怪的,霍少爷。”然后朝前边望了眼,难得地沉默了。
两人亲眼看见林宴行和那个新来的Omega从车里下来,林宴行手里拿着不属于他的水杯,说话时还会照顾Omega的身高微低下头跟他讲话,两人错开半步一前一后地朝校门口走去。
换了的Alpha或许只是寻常,可那是林宴行,草木都不沾身的林宴行!
眼见此情此景,车还没停好霍陵易就解开了安全带,嚷嚷着叫苏见川快把车门打开放他下车,苏见川只好把他先放下再把车停进车位。
霍陵易拎着书包,下车后把车门一甩,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冲,边上学生以为迟到了也跟着他跑起来,跑了两步后感觉不对才停下来,恢复原来的步调。
在霍陵易跑到一半时就因闹出了一阵类似暴|乱的动静让前面的林宴行和许映注意到,林宴行眼看是他,习以为常地转过身接着走,并对有些紧张的许映说道:“没事的。”
许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是时间来不及的原因,问林宴行,“他也是怕迟到了吗?”
林宴行脚步放慢,眼底染上笑意,“什么迟到?”
“就是你那会说……”
本来正在全力奔跑的霍陵易在两人注视下双腿交替频率逐步变慢,丝滑地转变成悠闲逛街的速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骗你的,没迟到。”林宴行打断许映,毫无愧疚地说。
许映不想接连上当,问道;“真的没迟到吗?”
“放心。”林宴行说道。
许映没有被他耍过一次的自觉,很轻易地相信了林宴行的话,“好吧。”
霍陵易总算追了上来,跟林宴行打招呼,“嗨,宴行,”和他使眼色,丝毫不感到丢脸地询问,“怎么这么巧,你也来学校啊?”
是十多年的友谊让林宴行对他比较宽容,边走边对他简短的介绍道:“这是许映。”
霍陵易没想到他这么坦荡,刚才打招呼的时候他就刻意忽视掉许映的存在,经他这么一提再也不能了,摸不准林宴行到底是几个意思,只能朝许映伸出手,说道:“你好,霍陵易。”
许映刚抬起手准备和霍陵易握手就被林宴行用话拦住了,“他手上有伤。”
许映记得他手没受伤,被菜汤泼到的左手臂也早就不疼了,却理解到林宴行话里不能握手的态度。
许映转而朝林宴行伸手,接过林宴行手里拿着的他的水杯,霍陵易一耸肩,说那算了。
许映去到教室后,林宴行和霍陵易需要再爬两层楼才到教室。霍陵易迈上一级台阶,总算问出口,“你怎么和他一起过来了?”
“我说是半路碰上的你信不信?”林宴行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觉告诉霍陵易不可能,说道:“不信,没这么简单。”
“昨晚他在我那住的,早上就一起来了。”林宴行抛出这么一句话。
饶是多年的兄弟,霍陵易看向林宴行的目光有些谴责。
林宴行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紧不慢地补充,“凭我们两人的关系住在一个家里,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
霍陵易这才反应过来,咂摸了一下林宴行话里话外的意思,眼神变得有些严肃,问道:“宴行,你打算就这么原谅他们?”
林宴行没说话,经过教室脚步没停,在走廊尽头人少的地方住脚,靠着护栏看向远方,平淡地说道:“我没这个资格。”
“那你打算怎么做?他都把那个叫什么许映的安排到你眼皮子底下来了,还由着他?”霍陵易神色一凌,压低声音道。
苏见川赶来,听着霍陵易的话难得没反对,舒展地倚着墙站着,扶了下眼镜问道:“需要我吗?”
林宴行笑了下,说道:“那倒还不至于。”
“那你总得让我和见川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吧,这事我们还能不帮忙?”霍陵易说。
“你能帮什么忙?别添乱了你,”苏见川把手搭在霍陵易肩上,“宴行心里有数。”
霍陵易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甩下去,“就你明白,”他看上去还是有些不放心,嘱咐道,“那要是有什么我俩能使上劲的,一定告诉我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宴行点头。
“宴行,对许映你是怎么看的?”苏见川问道,“你的计划里有他吗?”
林宴行顿了下,身上散发的信息素让同为Alpha的二人感到有些不适,本能地去抵抗,这种如同要被海水侵蚀掉的感觉并不美妙,不过很快林宴行便收敛了,他看上去更冷淡了,“谁知道呢。”他说。
许映进到教室后发现教室里还有近一半的空位,不少学生还没来,原来自己没有迟到,他等乔时到后问她要了一份作息表和课程表,乔时很快给他发过来,还加了许映好友,把他拉进了班级群里。
乔时拨弄着手机,点进许映的朋友圈,发现许映半年可见的朋友圈里只有一张图片,连配文都没有,乔时摇摇头叹道:“许映,你真的好小气哦。”
许映正把书包里的书摆到桌上,收到这个评价只是对乔时善意地笑了下,没说话。
乔时把贴着彩钻的亮晶晶的手机拿到许映脸前,说道:“你自己看,就这么一张照片,还是两个月前的,你怎么让别人了解你,交到朋友呀?”
“这张不是照片,是我画的,”许映纠正道,又说,“是这样吗?”
听到这话乔时很吃惊,赞叹道:“许映你也太厉害了吧!这是你的房间吗?这杯牛奶画得也太真了吧!”
许映也看着图片,对乔时笑了下,眼底藏着很深的悲伤,像随时会碎掉那样说着谢谢。
乔时在课前有些喧闹的环境里,对许映认真地说:“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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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配置的老师教学水平自然是精尖的,任课教师们学识渊博,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对自己所任教学科的理解很深刻,教学内容却不晦涩,方便学生从他们这里汲取知识。
许映因故休学了两个月,而且诺什教学进度很快,再加上他状态也不是很如意的样子,学起来有些费劲。
他有时感觉走一会儿神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上下课铃反复响起,他很少喝水也不怎么去厕所,留在座位上几乎不怎么挪动。
有一节文化课上,梳着低马尾的气质干练的女老师要求许映回答一个问题并不困难的问题,许映对老师叫出的自己的名字没有给出反应,木木地坐在位子上。还是乔时回过头来在他桌上不重地敲了下,许映不知是回过神来还是被吓了一跳,“噌”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课桌摇晃地厉害,桌上书本摇摇欲坠堪堪没掉,座椅翻了个跟头倒在地上。
一连串的变故足够让许映清醒,他不知所措地站着,手脚不知道怎么放,班上学生因他而起的嬉笑声不止,像在一个很平常的日子里找到了乐子。
他们越是吵闹,许映的脑子里越是感到一片空白,心底一片死寂。
讲台上的老师欲言又止,最终在把许映请出教室后课堂得以继续。
许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教室的,难堪的情绪被一种更强大的钝感密实地包裹在里面,许映没有鲜活的感受。
他站在前后门中间的走廊上,站得虽不笔直,但没有靠墙,双手贴着裤缝,头没有抬起来,看着斑驳的地面。
在学生自由朗读时,老师走了出来,她亲眼见到教室外罚站的许映有些不忍心。
这是她给许映上的第二节课,却对这个转学生有着不一般的印象。不论是许映外在显而易见的格格不入,还是他整个人给她的感觉都很微妙,说来奇怪,她似乎能在这个处于青春的少年身上看到他的生命正在湍急的流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告诉老师,”她在许映肩膀上轻轻拍了下,示意他不要走神,听自己讲话,“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我们很想帮你。”
许映慢慢把低着的头抬起来,他还是不能很好地处理别人的关怀,白着脸笑了下,说道:“谢谢老师,我会注意。”
文化课老师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再说别的,只告诉他回去上课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映依旧晚去了一会儿,在他昨天待的位置就餐,下午上课前乔时早来了一会儿,带了两碟精致的点心和许映分享。乔时只吃了一点,点心有点甜,许映吃了两块有点开心。
下午第二节是游泳课,许映上不了,跟老师请了假,写了一会儿作业,不可控制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教室里开着窗,送来轻柔的风把许映脸侧自然垂下的头发吹乱,他安静地闭着眼睛,只留轻轻浅浅的呼吸。
下午课少,过得也似乎比上午要快一些。放学后许映回到家,进门后把书包挂在学习桌前的座椅靠背上,把会做的作业写完,打开冰箱见里面空荡荡的,又不自觉地看了眼比冰箱还干净的餐桌,关上冰箱门,头抵在冰箱上靠了许久。
家里静悄悄的,除了楼上楼下不时传来的小孩子跑跳、大哭的动静,听不到别的什么声音。
许映沉默着把金灿灿的小猪存钱罐从床头柜里拿出来,打开封口把里面的零钱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攥着钱去楼下商铺里买了一块巴掌大的肉和两样青菜回到家门口。
许映拎着买回来的东西站在门前,在口袋里摸了摸没摸到钥匙,翻遍身上所有口袋后承认自己出门前把钥匙落在了家里。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家里进不去,在家门前徒劳地站了十分钟,是邻居大婶路过发现许映这个情况,帮他叫了开锁的工匠来。
许映支付了开锁费,向大婶道谢,委婉地拒绝了到她家去吃饭的邀请,经过一番折腾后总算回到家,蒸上米饭,处理了蔬菜,吃完了一顿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睡前许映看到在床头灯照耀下愈发夺目的存钱罐,心想家里没有钱了,在克服失眠后浅浅睡了过去。
早上六点,许映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纯白的天花板,他翻了个身给昏暗下去的圆球型床头灯充上电。洗刷的时候想起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学,下楼吃了早餐,反身回来带上画具等物品没有乘车,徒步去到玫瑰广场。
今天天气很好,蓝天朗阔,雪白的鸽子成群结队在许愿池边溜达,路过的人们步伐悠闲,沉浸在珍贵的闲暇时光里。
许映在广场边一大棵柳树下把带来的绘画工具摆好,在一块正方形白板上写明作画对象及价钱,贴上带来的作好的两张肖像画,等待顾客“上门”。
忙了一上午,许映在白纸上画下五个小孩的模样,再加两对情侣。许映的作品线条挺秀,人物逼真,他们把画拿走时脸上都挂着甜蜜的笑容,许映心里同样感到松快。
黄昏快收摊时,许映画了一个少年,他不愿把半遮住眼睛的头发撩开,许映也不强求于他。
他在拿画时站在许映面前显然有点局促,把钱递给许映后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许映要画他自然看过他无数遍,听闻此言又多看了他几眼,有些歉意地笑了下,说不好意思。少年Omega拿画的手紧了紧,帮助许映回顾了前天发生在走廊上的事件,又说了道歉的话,问许映被他烫到的胳膊好了吗?
许映恍然地点点头,把衣袖卷上去,大方地给他看,表示自己已经完全好了,叫他不要在意。
斜阳拖出血色残影,许映穿着一身有些旧且粘上各色颜料的衣服站在璀璨天色下,温温柔柔地对少年笑,安抚他愧疚的心理。
少年晃了晃神,告诉许映他在八班,和许映在一层楼,知道了他的名字是宋青苹这三个字,许映的名字也从他口里念了出来。随后宋青苹要了许映的联系方式,许映没有顾虑地给了他,两人说了再见就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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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第二日许映又去了玫瑰广场,他有了小小的积蓄,这天坐了云轨,去得早了一点,比昨天多画了三个人。许映今天新认识的一个蓄着长络腮胡的大叔,他在离许映不远的地方买小孩子玩的玩具。没生意的时候他就坐在一边看许映画画,知道许映的定价后说他的价格太低了,劝他把价格定得高一些。
许映画画的手不停,凑近毛大叔,小声跟他说:“不会,我觉得这个要价是可以的,我的画不值钱的。”
大叔胡子一翘,偏着头豪迈地说:“你可不要诓你叔不懂欣赏,你这画我一看就知道画得很好!”
许映弯弯眼睛只笑。
大叔还在和许映闲聊,他不懂绘画的门道但很健谈,“你这孩子画画得这么好,跟打印出来的一样,这本事是跟谁学的?”
许映行笔顿了下,一句话勾起无数回忆,看着坐在他前面的被他画的小男孩,时光倏而回溯,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小时候。
许映小时候和大多数喜欢满世界疯跑的六七岁小孩不一样,他不贪恋外面的游戏,对孩子眼中处处新奇的事物也没有兴趣,他喜欢呆在母亲身边,不要求她哄着自己,只是陪她待着。
妈妈画了许多画,画里是他从没见过的风景,这让许映有了想出去看看的念头。他和妈妈躺在凉席上,小许映躺得四仰八叉,抱着妈妈的手臂问她什么时候去过那么多好看的地方,为什么不带上自己。
许宁被他逗笑,摸摸许映的小脑袋,拿着蒲扇继续给他扇扇子,轻轻地说:“其实妈妈也没有去过,想小映长大后带妈妈去看一看呢。”
她颈后外溢失衡的海棠花气味把许映包围,这让他感到无比安全。
许映从床上爬起来,学电视里的超级英雄“噔噔噔”地绕着床边跑了两圈,嘴里还嚷嚷着,“耶!我要快开长大,长大后和妈妈一起去全世界最最好看的地方……”他卡了下,绞尽脑汁地说出了一个超出他认知范围的高级词汇,“旅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宁坐起来,眼睛追随者许映跑动的身影,笑着满口答应,眼角都有了笑纹。
许映有时会模仿者母亲画画的样子在薄薄的白纸上涂画,有一次还把颜料弄到母亲画好还没来得及收的作品上。他犯错后有些不安,头一次盼着妈妈不要那么早回来,却很快地产生思念。
母亲开门回来看到许映就知道他闯祸了,因为小孩子的心思太好猜了,他把对妈妈的喜爱写在脸上,犯错后愧疚的样子同样写得明明白白。
但母亲没有责怪他,她把身上背着的帆布包放到椅子上,弯腰抱起许映,问他喜欢画画吗?许映点头,然后母亲在窗前教许映画画。
时至今日许映已经不不清妈妈当时教他画了什么,只是他每一次拿起画笔都像有她陪在身边。
记忆的深处总会不清晰却又是甜蜜的,许映没有往后想,他回答大叔的问题,“是我妈妈教我画画的,”回忆如一把温柔的刀把他割开,有裹足不前的眷恋就要有能承受它带来的漫长孤寂,许映试过许多次,也慢慢明白,“但我没有她画得好。”
大叔夸他的阵势很大,叹道:“虎母无犬子!”
许映从没被人夸过这样的话,一时被震撼到了。
周一升旗那日人来得很齐,班里空位上平日里几乎不得见的同学都来了,许映经过时似乎听到了林宴行的名字,班里几组人私密地交谈着,许映想到这三字会心跳加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校领导讲话后,林宴行从高台一侧缓步走到正中间,接过话筒,他出现的瞬间,迟钝如许映都能感觉到周围同学的振奋,他们听林宴行讲话要比听校领导讲话时要认真得多,同时也有压抑不住的惊呼屡屡传来。
许映身前的Omega和他身边并排的Beta小声交谈,“陈校真是心机,每次学校上人少的时候就把林宴行推出来,啧啧……”
Beta长相清秀,此时脸颊有些泛红,她看着台上的林宴行,毫不挣扎地说道:“心机不心机什么的你先别管,就说管不管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Omega多看了台上两眼,又扫了眼乌泱乌泱朝圣般的人群,认命地说:“屡试不爽!”
“不过他这学期来学校越来越少了,每天上学都没有动力了呢。”Beta说道。
Omega和她握手,“谁说不是呢,能多看两眼就多看两眼吧!等他毕业后看都没得看了。”
林宴行今天穿了件白衬衫,风也偏向他,将他扎进腰间的衣服吹鼓又收紧,清淡日光打在身上,他好像在发光。
林宴行作为校学生代表上台,手里没拿演讲稿,毫不卡顿地发言。他的声音不高也不低,吐字清晰,简单的令人沉醉其中。
许映的视线没离开过他,恰巧林宴行目光看过来,许映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自己,但仍有一种被细小电流电到的感觉。
林宴行的目光没有停留,他是随意而从容的,台下的学生或许都有一种被他注视的感觉。林宴行下台后仪式结束得很快,许映他们三三两两地回到教室,上楼时听到有Omega在讨论林宴行,话题缺少过度地延伸,大胆地打听林宴行的信息素究竟是什么。
有个Omega的哥哥和林宴行在一个班级里,说同学三年也没闻到过林宴行身上出现过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许映想起生理课上老师说到,刚成年Alpha的信息素往往会随情绪的起伏而外露,等级越高的Alpha信息素会更加张扬,平常在抑制类产品的作用下虽远不及易感期来得可观,但总会证明自己的存在,只有那种极其克制强大的Alpha才能隐藏这些痕迹,不在人前泄露分毫信息素,而这种人一般很难被打动。
聊着聊着有人猜测林宴行可能是个无性恋的性冷淡,毕竟从没有人见他接受过任何一个人的情书,和异性走到一起,被他拒绝过的人倒是遍布诺什的角角落落。
话音刚落,得到一片赞同,下一秒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走在后面的许映抬起头,正好和出现在上方楼梯拐角的林宴行对视,林宴行不知听没听到他们的讨论,神色冷淡,是众人所熟悉的他的模样。他礼貌地说了句借过,楼梯上哗啦啦地让开一大片人,始作俑者们看他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地站在那儿,许映也让到一边,靠到了楼梯扶手上,林宴行经过他身边时揽了他一下,说道:“小心。”而后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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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怎么没在家,你去哪里了?”
“在海边,我把菜用盘子盖起来了,应该还是热的,赶快吃。”
“好的,需要很长时间才会回来吗?”
“嗯,是的。”
“那等我写完作业去找你,妈,一会见。”
“再……再见,小映。”
许映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自己似乎知道这是个梦,他一直在跑,不住摆臂,稍微松懈下来都会喘不上气。他看不到任何东西,跑不了多久就会撞上冰冷坚硬的墙面,他却像个没头苍蝇加不倒翁,会晕头转向地爬起来却不怕碰壁。
这么努力,要去哪儿,不知道。
回去的路,早已崩塌,找不到。
他一头扎进去,不分冬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映躺睁开眼睛,缓缓眨了眨,霍陵易坐在沙发上支着脑袋的手放下,把手机装进裤兜里,走过来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你可算醒了。”
房间里还有别人,许映收敛心神,尽量伪装成正常的样子,头朝他偏过来,发出沙哑的一个音,然后把话补全了,开口先问:“宋青苹呢?他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