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儿马上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慧玲这丫头对恭少钦春心荡漾了…也难怪,恭少钦长得不错,为人又很正直!磬儿拉着慧玲的手,轻轻地摇摇头:“不是的!小王爷待我就像兄长,日后你会明白的。”磬儿不再多言,有些话只能适可而止。
告别了慧玲,磬儿悠悠地逛着园子,一路走回上殿。就在经过被矮冬瓜折磨的那座废园子前面时,磬儿揉揉眼睛看得仔细。前面的两人鬼鬼祟祟,其中一个正是矮冬瓜,另一个磬儿有些咂舌,怎么会是钟炳臣?
怎么想都想不通,磬儿躲在暗处,就见到矮冬瓜点头哈腰的,听着钟炳臣吩咐什么似的。难道这个钟炳臣和矮冬瓜相识?难道昨日的相救,不过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
越想越气愤,磬儿隐在暗处,就这么巴望着。不多会儿,矮冬瓜朝磬儿来的方向走了过来,磬儿藏好不敢乱动,但见矮冬瓜一路笑嘻嘻地走了过去。磬儿撇撇嘴,这两人究竟算计什么呢?矮冬瓜竟然能笑成那副德行…
矮冬瓜走后,磬儿继续藏好,就看见钟炳臣来来回回踱了两圈儿,而后也朝着磬儿的方向走过来。
“呦!钟医官可是好兴致啊…怎得来赏月么?”磬儿穿出林子,假装刚刚看见钟炳臣,嬉笑着打趣儿道。
“是你啊,姑娘!”钟炳臣看到了磬儿,喜滋滋地走了过来。
磬儿吓了一跳,怎得他这么喜怒无常呢?今天一天陪在王爷身侧,他都装作不认识磬儿一样,现在却又乐呵呵地像老朋友似的打起招呼来了。
一见磬儿朝着上殿的方向走,钟炳臣皱了皱眉头:“姑娘怎的到这里来了?难道迷路了么?”
“不是,我只是想来看看这个园子。昨日在这里,让我受了这么多苦,我是来咬牙切齿地回味一番的!”磬儿果真“咬牙切齿”地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瞅瞅钟炳臣。
钟炳臣愣了:“既然是要咬牙切齿的去回味,干嘛还要想起来呢?不如忘了算了,还落得清静…”
磬儿挑眉,可不可以认为,钟炳臣这是在替矮冬瓜说话?
“凭什么要我忘?不光光是那个矮冬瓜,凡是和他一伙的人,或者是要替他求情的人,我一概不会放过!”磬儿故意恶狠狠地说道。
钟炳臣倒吸一口凉气,拍拍胸脯道:“还好我没有替他说话!”
磬儿忍住笑,沉声问道:“怎么,难道你要替他求情?或者,你跟他是一伙的?”
“是打算要替他求情不假!方才还碰到他了,他点头哈腰的求我找你说说好话。这不,银子都塞给我了…”钟炳臣从腰间掏出两锭亮闪闪的银子在磬儿面前晃了晃,接着调侃道:“我说姑娘,你还真是个厉害角色!真不吃亏呢…他把你扔水缸里,你就敢把他打成肉包子啊?啧啧啧,今儿我一见他,愣是差点儿没认出来!”
磬儿低头一看,啧啧啧,搞了半天这厮也不过是贪了人家钱财…这见利忘义的家伙!
“姑娘,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钟炳臣将银子很是顺手地又塞回了自己的腰包,磬儿看着真是寒心啊。
可是,最让磬儿寒心的,居然是这个笨蛋还要恬着脸问自己的名字!王爷一口一个磬儿,足足叫了整一天,他居然还不知道磬儿叫什么…
“我叫磬儿,固若磐磬的磬。”
“哦?和我认识的一个女子是一样的名字呢,她也叫磬儿。”钟炳臣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不已。
磬儿真是无语…
这人是猪不成?我这身衣服和他见到的那个磬儿不是一样的打扮么,他愣是没看出来…
“那你认识的磬儿有我漂亮么?”磬儿挑眉,望向钟炳臣。
“不知道!”
“不知道?”磬儿再次咂舌。
钟炳臣倒是十分肯定地说:“嗯!她一直蒙着面纱,我没见过她的长相。”
真是傻的可爱!
磬儿无奈地摇摇头,刚巧瞅见身侧的这个园子,看它干干净净的样子,好似并不是废弃的园子。磬儿一指门前的匾额道:“这园子,你知道为什么王爷要下人禁足么?”
钟炳臣抬头一望,悠悠道:“这园子是王爷最爱的一个女人曾住过的!听说是北琰国的女子,美得就像天仙一样…你没听说过么?”
“我才进府多久啊,知道个鬼!”磬儿隐下自己心底的一阵慌乱,谩骂着假装事不关已。暗暗打着哈欠,拍拍钟炳臣的肩膀道:“我先回去休息了!明日见到你那位蒙面的磬儿,记得替我问声好哦!”
“恩,磬儿姑娘慢走!”钟炳臣一脸喜滋滋的模样,目送磬儿远去,自己也悠悠地走回园子。
一路上,磬儿都心神不宁的。一想到那是娘住过的园子,而且娘走后,王爷就没再让下人随便进出过。如此一来,园中会不会保留着娘曾经的一些物品?或者,娘真正的镯子就在这座园子里!再或者,娘那么爱王爷,也许会把那个很重要的令牌藏在这里?
会不会呢…磬儿咬着下唇,越想越觉得兴奋。
第二天,磬儿依旧嘱咐婢女们服侍王爷的饮食、运动,可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的。钟炳臣这才有了一些反应,偏着头对磬儿说道:“姑娘,下官不才,觉得姑娘好似有心事,这样心不在焉的还怎么照顾王爷的饮食起居呢?”
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恰恰好好落入了王爷的耳朵里。磬儿龇牙咧嘴地将钟炳臣骂了一遍,这厮是故意的吧?
他就巴不得磬儿被王爷撵走,而后完全按照他的意思为王爷治病。不温不火的,入药三分,让王爷的病总这么吊着,他好一直留在王府里捞钱…真是条敢吞象的贪婪的毒蛇!
王爷在园子里走着,回身瞅了瞅怒视着钟炳臣的磬儿,那一双眼眸很是闪亮,让他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总觉得这双眉眼似曾相识…却又太过遥远,抓不住,又忘不掉…
“怎么了?磬儿丫头为了什么事心不在焉了?”王爷并没有生气,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对斗嘴的人。
磬儿立即收回了目光,颔首低眉道:“回王爷的话,奴婢只是在想,有一种药酒疗效很不错,只是口感稍稍刺激了一些。奴婢一直不敢禀报…”
“哦?说来听听…”王爷来了兴致,任何一种能尽快让自己复原的药,他都乐意试一试。
磬儿沉声道:“是新鲜的鹿血!鹿血配酒,摇匀后早晚各饮一口。如此坚持下去,不出一个月就会有成效了。只是,这新鲜的鹿血不好日日得到,而且日日杀生亦是令奴婢实在不敢恭维…”
第一百八十七回 好一只装傻的狐狸(一)
雅珍在一旁听得也是微微皱了眉,不忍心地瞅了瞅父王的脸。虽然,祈盼着父王的病能够得到良药的医治,可是每日的新鲜鹿血单单是取来就已经实属不易,倘若因为父王的病宰杀这么多小鹿也未必太残忍了些…
王爷沉默了半晌,悠悠道:“漠北有天然的巡牧场,得到新鲜的鹿血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本王年轻的时候,常年喜好狩猎,这宰杀的动物不计其数…也没必要这个时候悲天悯人什么的…我必须尽快好起来,不管什么样的方法都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