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出宫是偷偷摸摸,来去匆忙的,恨兮都没有好好玩上一番。
这次是经过批准才出来的,而且身边还带了一个位高权重的人。
尽管他不是陈国的人,但是应该对于陈国的境内也是十分了解的。
这里是宛丘,当然在几千年的发展之后,会称作河南,准确的说是河南的淮阳县。
恨兮前世的时候是没有来过这片土地的,所以对这里的景观也很是好奇。
她记得淮阳县最有名的景点就是七台八景,她现在就有幸来到这个地方看到最原始的景观。
想到这里,恨兮有些难以抑制的喜悦,她掀开马车的窗帘向外望去,轻快的问道:“我们是去哪里?是去看七台八景吗?”
“七台八景?是什么?”她这一问,纵使是知识在渊博的履薄,也回答不出来。
恨兮放下了掀开的窗帘,伸出手指一个一个的向履薄解释着:“七台就是画卦台、弦歌台、读书台、梳洗台、五谷台、望鲁台、紫荆台,八景就是羲陵岳峙、蓍草春荣、蔡池秋月、弦歌夜读、卧阁清风、望台烟雨、苏亭莲舫、柳湖渔唱。”
正好前七个,后八个,一个都没少,但是至于记错没记错,她就不知道了。其实她这么了解也是有原因的,记得前世她与朋友即将开始工作,便打算趁上班之前出去游玩一番,每个省市都选了几个有名的景点,然后再把所有的景点聚集在一起,组成旅游路线,当然河南省的景点他们选的是这个,没想到……
也许这就是上天跟她开的一个玩笑,她想来这里玩,上天就送她到这里,让她看到最原始的、无污染的、无人工雕琢的景点看个够,想想上天带她还真是不薄。
履薄皱着眉头,垂头深思了一会,才认真的说道:“你说的那些,我确实大多都没有什么印象,想是我才疏学浅了。”
恨兮下意识的问道:“没听过?”
她闭上眼睛努力的回想了半刻,才恍然大悟的拍了下额头道:“是我糊涂了。”
她怎么就忘记了,现下是什么年代,那七台八景此时应是不够完全的,约莫现在最多也就只有三台四景。
履薄靠在车上莞尔一笑“那现在想去哪里呢?”
现下恨兮也有些发愁了,名胜古迹都没有了,别处纵使再好还能好到哪里去呢?
仔细想想也罢,三台四景便三台四景吧,难得来古代一回,也难得有人陪自己光明正大的出宫一回,就去看看吧,就算是去看看还没建造剩下的四台五景,考察考察地形也算没有白白出来一趟。
况且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再想去看看荒地都未必会有那个机会了呢。
恨兮眼波流转,略带调皮的笑道:“去龙阳湖”
履薄点头,开门吩咐了车夫一声,便关上车门,继续靠在那刚刚的位置上。
两鬓的长发由于刚刚关上车门的动作,而微微晃动着,摩擦着肩上的衣料。
直到履薄在车上舒舒服服的倚好,不在动了,恨兮才问道:“你有去过龙阳湖吗?”也许是那样倚着很舒服,履薄的声音显得有些慵懒:“恩,我虽不是陈国的子民,却也走过了陈国的大半个境地,龙阳湖我倒是去过几次。”
“那你感觉那里怎么样?”
恨兮决定在自己当小导游之前,先做个问卷调查,她之前也都是在一些书籍上查看的资料,还是听去过的人亲自描述一下比较好,以免自己过于夸大其词。
也许是因为去过的次数太多,也许是因为那里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履薄几乎都没有思考,便道:“龙阳湖上有一座台,却是叫画卦台,只是不知是不是你说过的那个,台上画有八卦,是较早的一位王——伏羲在上面留下的,周围还建有一些庙宇,不过建的也没什么特色。”
听了履薄的叙述,恨兮真的觉得她当不上导游了,履薄虽然讲的简单,她知道的也并没有比履薄多多少。
不过听履薄说了之后她也是有些高兴的,因为在她看到那些资料中好像是说一些庙宇被损坏的几乎都没有了,看来她现在还能看看别人想看也看不到的东西。此刻的恨兮一派轻松的笑道:“你说的画卦台的确是我要去的地方,不过我先给你讲几个小故事,定会让你以另一种眼光去审视那里。”
履薄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恨兮,他才会觉得自己放松了下来,而且是完完全全的放松。尤其是看到此刻的恨兮,犹如广阔天空中的一抹云,只要有微风轻轻托着她,她就能悠闲地飘荡。
她可以在蔚蓝的天空中留有一抹独白,可以在似火的天空中渲染成温暖的绯色,可以在炙热的时候遮挡太阳的强光,也可以干燥的时候带来滋润的雨滴。
恨兮一件一件的讲着,履薄就认认真真的听着,偶尔也会蹙眉、会讶异、也会与她会心一笑。
恨兮觉得履薄就是最好的倾听者,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会认真地听,认真的记着。这边恨兮与履薄在马车中说说笑笑,聊得不亦乐乎,而在他们离开的地方——陈国的宫内,却是忙得不亦乐乎。
各国都听闻陈国出了一位二公主,是陈国的沧海遗珠,便争相前来一探究竟。
传言桃花公主面若桃花,目如秋水,声音好比黄莺出谷,有着倾城绝代之姿,一眸一笑都如从画中来,尤其是眉间那盛开的一朵嫩粉的桃花,宛若花神降世。
此刻各国的使者都在陈国的皇宫内齐聚一堂,可是这宫内却惟独少了他们前来探望的人——桃花公主恨兮。
国君称恨兮身体嬴弱,感了风寒,不能出来见客,可谁不知那只是借口。
大家都认为是陈国君不想他国前来恺觑他的掌上明珠,可是谁又知他们之所以不能一览尊容是因为本尊根本就不在宫内,而是扮成了普通少年的摸样游走在青山绿水间。
等了半日,都未曾见到公主,各国的使者都相继离开,这让国君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起来,怕是此番传扬出去,各国都要说他陈国无心与他国交好。
正在他忧心之际,却听下人来报,楚文王熊赀亲自来访。
国君急忙召来国师,与他亲自去宫门迎接。
因楚国是各国之中可以与晋国抗衡的一个大国,所以纵使是依靠晋国的小国也是不敢得罪熊赀的,更别说是毫无势力背景的陈国。
见到陈国君与国师匆匆前来迎接,熊赀不以为意的道:“听闻陈国的遗珠归国,寡人恰好路过此地,便前来看上一看。不过听闻公主此刻并不能见客,不知熊赀此番是不是要不获而归了?”
语气虽然随意,却有一股压人的气势扑面而来,让国君的心里更是忌惮了几分。
国君虽略感无奈,但是也只能勉强笑道:“楚文王前来,是小国的荣幸。只是小女从小便在宫外长大,身体嬴弱,此番染了风寒,确实是卧床不能起。”
“哦?”熊赀虽疑惑的轻叹了一下,却也没有态度强硬,只是随口问道:“那这位二公主可是许与了息国侯?”
蔡国和息国这两块地方熊赀早就想占为己有,只是一直都苦于没有出兵的缘由,才一直推脱至今。
陈国出了两位美女,却偏偏一个嫁了蔡国侯,一个许给了息国侯,更是让熊赀心中不快。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他雄霸一方的熊赀。
陈国的大公主他其实是见过的,只是他见到的时候大公主还小,而且也缺少一些吸引人的气质,也就没有在意此事,但那二公主,他却是真真的知道晚了,让息国侯抢了先。
国君弯腰正正的施了一礼,道:“小女却是许与息国侯了。”
熊赀轻哼了一声,也便没再说什么,转头向陈国相反的方向走去。
陈国君连声道:“楚文王难得驾临小国,还请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