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饿,现在只想睡觉,你们吃吧。”小慧一门心思的要再睡回到原来,说什么也不肯睁眼睛。
见叫不起她,秀心也就放弃了,心想,小姐突然遭遇如此变故,心里肯定不好受,想睡就让她睡好了,等睡醒了,什么时候想吃,再给她做。于是,轻声说道“小姐,那我就先出去了,要是有事招呼一声,我就在外屋候着。”小慧点头,嗯了声,秀心退出去,把门关上。
没了人打扰,躺在床上的小慧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一会儿,睁眼瞧瞧,见景物依旧,又继续闭上眼睛,过一会儿,又睁开眼睛看看。如此周而复始,到最后她自己也烦了,叹口气,坐起身想道,怎么说她也算得上是心想事成,来到过去,还是富家小姐,有点不尽如意的地方也是当然的,上哪去找十全十美的事呀!大不了她以后要是出门,不带着她俩就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琢磨,小慧又来了精神,嘻嘻,她俩再美,不还得归她管?不行,她不能光在床上躺着,到处的得走走看看。小慧平日我行我素惯了,那习惯让人侍候?欲下床,便自己坐到床边,弯腰刚要穿鞋时,她发现自己是大脚。她照镜子时知道自己已非从前容貌,也就是说当她穿越时空来到这儿,变成花家小姐时,就连她的相貌身形也一并变成了原来花家小姐的样子,这么说来,这花家小姐是个大脚。
小脚始于南唐后主李煜时代,他的嫔妃窅娘,美丽多才,能歌善舞。李后主专门制作了高6尺的金莲,用珠宝绸带璎珞装饰,命窅娘以帛缠足,使脚纤小屈上作新月状,再穿上素袜在莲花台上翩翩起舞,从而使舞姿更加优美。
后来,凡寻找民间美女,均要看脚是不是小的。女为悦己者容,古代的女人把男人当成天,男人喜欢,她们当然就照着打扮?这样就造成了当时一种时尚,凡大脚女人就是难看的妇人,全国的女子,不得不也全裹起小脚来。
现代人只知道古代女人缠足,却不知怎样缠?其实缠足是件很痛苦的事,一般女孩子长到六、七岁,家里人便用一条很长的白布使力紧紧的裹上脚,那劲力,不把人的脚骨给勒折了也差不多,然后坐到床上,或地上,让两只脚底相对,再搬来一块大青石板压在上面,真到将脚骨压折,压成畸形,完全不再长为此,这得用上好几年的时间。
缠了足的脚并不好看,它不往大了长,却往厚了长,脚面鼓鼓地,不比脚脖子大多少,像个马蹄子。
后来的各个朝代,也都基本推崇小脚。这种陋习,直到“五四新文化运动”,才遭到以陈独秀、胡适、鲁迅与周作人等人的猛烈批判,此后,才渐渐绝迹。
小慧想,也就是说她现在所处的朝代是在那之前,确切是哪个朝代就只有问过她们之后才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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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 如愿
(更新时间:2008…05…14 23:16:00)
小慧穿鞋下地,把被子叠好,转到外屋,便瞧见锦儿和秀心她俩正依着窗下案几下围棋,不禁看得痴了。“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不及此情此景之万一,美人弈棋,兰指轻伸,她若是男人,只怕恨不得变成那黑白子,被她们握在手中。
想到自己毫不出众的外貌,小慧有些泄气,不禁又自怜自艾一回。忍不住埋怨起这花家小姐来,真是弄不明白花家小姐当初是怎么想的,弄这么两位芭蕉大绿叶摆在身边,谁会瞅得见她这朵小到不能再小的小花呀!锤头叹气,命苦啊!
听到叹息声,锦儿和秀心双双抬头,见是小慧,两人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锦儿笑道:“怎么睡这么会儿就起来啦?想是饿了,小姐想吃什么?锦儿给你做去。”
这倒把小慧给问住了,找了个椅子坐下,茫然的看着锦儿,不知作何回答,她根本不知道过去的人都吃些什么呀!
秀心将窗子关上,怕小慧刚睡醒着了凉,见她迟迟没答话,心思一转对锦儿说道:“小姐不是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吗?自然不记得爱吃什么,你就照着小姐平日爱吃的弄几样来吧。”
锦儿一拍脑袋,笑道:“你看我,就是不如你心细,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对小慧说道“小姐,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弄去。”说完便掀帘子出去了。
小慧则长舒口气,寻思道,她怎么把失忆这事给忘了?
“小姐,你先坐着,我进去把被子收了。”
“不用了,我出来前已经叠好了。”小慧拉住欲往里屋走地秀心说道:“你坐下,我们聊聊天。”
“是吗?”秀心有些意外,不是说她们家小姐不好,只是平常她从不做这些的啊?不过还是依言在小慧对面坐下道:“小姐,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想问问现在的国号和年号。”小慧满心期盼,心理默默祈祷,是唐朝,是唐朝……
秀心怔住,没想到她们家小姐睡醒了,不问父母家世,却关心这些个没用的,但还是照实回答道“国号是唐,现在是贞观八年。”
哈!是唐朝,还是贞观年间,小慧心里先前枯萎的两朵小花瞬时又都重新盛开,开心地站起身上前拉起秀心,边跳边叫道:“太好了!真太好了!哦,秀心,我爱你,爱死你了!”
“小姐,你怎么啦?小心,别再摔倒啰。”秀心吓了一跳,不明白小姐为什么突然发起疯来。
“没事,我是看你人长得美,声音又好听,所以特别欢喜。”小慧停住,重新坐到凳子上“对了说说你和锦儿,我想知道你们的事?这般美的人儿,家里就舍得让你们出去给人家当侍女?”她真的好奇是什么原因让花家小姐留这两人在身边。
“我和锦儿都不是这府里的卖身丫头,我姓齐,闺名秀心。因为家里穷,孩子又多,养活不起,便被家人卖到青楼做娼妓的,不甘心就趁其不备,偷跑了出来。鸨娘带着十几个大汉来追,我被逼急了想跳河,是小姐把我拦住,出钱为我赎身,还把卖身契撕了让我自由,见我无别处可去,怕我回家后再给父母卖了,又好心将我留在身边。”秀心说到这儿,语气充满了感激之情。
小慧听了频频点头,可怜秀心的身事。心里又想,这花颜还蛮善良的嘛,又问道:“那锦儿呢?又是怎么回事?”
听小慧提到锦儿,秀心扑哧笑了出来,“她呀,说出来可利害着呢。她姓商,闺名回雪,家里本是地方富绅。听她说她母亲当年生下她后,取名字时正好她父亲读曹植的《洛神赋》,读到‘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便给她取了回雪这名字,希望能养出个如洛神般的女儿来。只可惜她不爱女红爱刀剑,却是个孙权妹子,刘备夫人的样貌。从小就到处追着人练武,并给自己取名齐男,把他父亲气个半死。”
呵呵笑过,秀心轻叹,又接着说道:“幸福转瞬间便会消失,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后来她父亲与人结怨,被那人顾了杀手一夜灭门,也多亏她功夫好,才得以逃脱,那年她才十四岁。之后她就潜进那人家当丫鬟,伺机报仇,仇是报了,得手后却被那人家人发现,差点将她打死,受了重伤逃了出来,刚巧碰到小姐,小姐就把她带回来医治,救了她一命的。她要走时,你问她以后做何打算,她说要浪迹江湖。你觉得女儿家孤身跑江湖太危险,便要留下她,可她嫌咱这儿太无聊不愿意,你就以要她报救命之恩为由,强把她留下。你见她不喜做女儿态,偏偏给她取名叫锦儿,不许她再叫齐男,直把她呕得三天没吃饭。”
小慧听了也不禁感叹人世,平地就会起风云,问道:“那为什么她不叫回自己以前的名字回雪呀,我觉得很好听。”
“她将那人杀了的事,已经惊动官府,这商回雪是断不能叫的。”秀心说道。
小慧了然的点点头,调整心情,嘻笑道:“没想到我以前这么坏心。”
锦儿正好端饭菜进来,听见秀心的部分谈话,知道小慧话中所指,边往桌上摆饭菜边说道:“小姐,你也会说自己坏心,那就让我再叫回齐男好不好?”那可是她的夙愿!
“不好,想都不要想,你就乖乖的叫你的锦儿吧,没得改!”小慧坏心笑道,说完,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菜,只是几样寻常菜,没有特别之处,这不禁让她怀疑她家是不是真的很有钱?而且从早上到现在,在这屋子里出现的,只秀心和锦儿儿两个人,就没再见过其他丫鬟。小慧越想越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穿越到大富大贵人家了。她猜的没错,外屋与里屋一样,只摆了几样简单的家具,平实无华。
秀心听了小慧的话,笑了出来,锦儿则是一脸颓废,无精打采的坐到一边伤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