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蓦地,感觉到下身的异样的雨果睁开眼睛,发现这一切并不是梦!
“汤、汤玛斯!”他开口喊压在自己身上人的名字,开始类似挣扎的扭动。“你要干什么!?快住手!”
早已下定决心的汤玛斯更用力按住他,再次亲吻那令他销魂的唇。
“对不起,雨果……对不起……”犹如念咒语般地反复低喃,俊美的脸蛋扭曲起来。
在酒精的驱使下,汤玛斯占有了雨果的身子。两具身体彻夜纠缠在一齐,合而为一,沉浸在快感中—;—;
活了27年,汤玛斯从未如此鄙视自己。
最后,雨果是没有了反抗,甚至配合了自己,可是强暴就是强暴,这是一辈子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忘记这一切吧!”雨果在事后的早晨对自己说的话在脑中再度响起。
—;—;忘记这一切吧!请当没这事发生过。我们都醉了……
已穿好衣服,坐在对面的椅子面对刚起身,尚赤裸的汤玛斯,雨果痛苦地道。
说出这些话需要多少勇气?他在膝盖上的双手止不住颤抖,红红的双眼证明他刚才又哭了。
接受他的话需要多少决心?自己的感情简简单单地以一句“我们都醉了”便抹杀掉,当时的汤玛斯以为自己会控制不了上前勒死他!
他,汤玛斯·;马克森,会因为几杯酒就抱自己不喜欢的人吗?
然而,一切的愤怒在注视著雨果苍白、颤抖的身子的同时逐渐消失了,换来无限的爱怜。让自己决定扼杀感情,决定不离开他的,就是眼前这无助的身躯。
也许当时立即消失在他眼前便好了吧!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活在没有雨果的日子里了。
为了补偿,他以前所未有的温柔对待厌恶自己的雨果,不惜一切要帮他,无论在任何一方面:私生活也好,公事也罢,汤玛斯把自己的所有都投注到雨果身上,只望伊人能原谅自己,对自己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我是在说笑吗……”汤玛斯痛苦地掩住双眼,苦笑著。
留在潘朵拉盒里的希望是一烛弱小的烛火,而汤玛斯已经不晓得自己是否还能再为它努力下去了。
§§§
因为圣诞节过后的突发事件,马克森家的除夕在阴暗的气氛里渡过了。
千年一次的世纪交替,这么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对现在的四人来说什么意义也没有。
偌大的马克森邸自除夕夜开始放大半的佣人两天假,使有著十间睡房、两个大厅的大宅更加缺乏人气,而且留下的每个人都感染到主客四人的凝重气氛,没人有心情享受新年。这样的情况居然持续了一个星期!
当夜,事情被揭发以后,雨果当著众人的面前,“咚!”一声地倒下,犹如一具忽然失去灵魂的身体。
依照麦克的说法,这是他反抗外界的侵害的一种方式。在无能再自我防卫的时候,头脑选择暂停运作,一举赶走所有有害物。会做到这么极端的,在医学界里少之又少,初步推测是受过去的环境或接触的人物所影响—;—;玛莎曾多次当面叫雨果一死了之,使雨果潜意识里以为这也许是最好的逃避方法。
“她的前妻为何要这么虐待他?”
“你没听说吗……?”
“类似如此的隐私并不能随便问外人,而且我没有想过要雨果去回忆那段惨事。”
面对汤玛斯的问题,伊安显得不知所措。他不晓得该如何对汤玛斯解释,而且自己是否述说整件事情始末的合适人选。
“拜托你,伊安。”汤玛斯再求道。
“……这些事都是在我负责雨果和玛莎的离婚案时,从双方的朋友和亲人处听来的。”伊安叹一口气,决定说明。“玛莎是雨果大学时的同学,说她是妓女也不过分,三天两头换男朋友,凡是男人都睡过。这种女人本来和循规导矩的雨果本来应该没任何关联的,直到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玛莎发现雨果的父亲是曼哈顿一家有名的美术馆的经营人,知道他家境富裕,而且雨果又好操作,才会决定勾上他。两人交往了一年多,毕业以后立刻在玛莎的诱惑下结婚。”
说到这里,他痛苦地拧眉,嘴角露出苦笑,又仿彿;在诅咒著话题里的女人。
“结婚以后,那女人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对了,却因为受不了雨果安静又内向的个性,开始露出本性。你应该可以想像出来的,两个性格过度极端的人根本不可能相处得来,更何况玛莎这么不安于室的女人。因为生活太无聊,她开始喝酒,甚至于酒精中毒一段时间,后来搭上了其他男人,就开始处处为难雨果,出言不逊,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都说得出来。雨果也真是的,居然忍那女人忍那么久,在她嗜酒的那段时间曾搞到胃穿洞!要不是身边的朋友再也看不下去,力劝他当方面提出离婚的话,他现在搞不好已经……”
“为什么?”汤玛斯铁青著一张脸,不晓得是太愤怒了还是过于惊讶。“为何要这么容忍她?那种女人……”
“雨果一直认为自己是无趣的人,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以为玛莎会那个样子都是自己害的。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伊安摇头,随后冷笑道。“哼!玛莎大概是对他下咒了吧!要是我早杀了她!”
“接下来就是遇到你这罪不可赦的恶魔,对好不容易解脱的雨果落井下石。”
“麦克!”伊安转向刚现身的麦克,出声阻止他。“雨果的情况?”
“我给了他安眠药,让他睡了。”麦克选坐在离汤玛斯较远的伊安的旁边,两只眼睛瞪著汤玛斯,没有离开过。
事发之后,要不是不得不面对现在的季节,旅馆不好找等诸如此类的现实,麦克是拖也要把雨果和伊安两人带离“魔鬼汤玛斯”的住处。
“伊安,你怎么可以把事情都告诉外人?”麦克带点责备的口气问。
“你敢肯定地说他是外人?”伊安老实不客气地回瞪他。身为律师,他很快便对麦克的语病下手。
“你到底是站在谁一边了?”
“我站在雨果那边,所以不是你,也不是汤玛斯!”他快速地反驳,就像这一切都是事先写好的剧本一样。
“你是在说我没在帮雨果吗?”
“会弄到现在这地步,你敢说自己不用负责任吗?”较没性子的伊安再也受不了和麦克吵架,决定不要再留下来做他和汤玛斯的“调解剂”,快步离开客厅。“右手抚在心口上好好想想吧!”
如果你敢再造次,就绝交!!—;—;他的眼睛是这么说著。
这种像小孩子似的的作风,要是其他人,麦克绝不会当真,可是从伊安·;科鲁斯多弗身上来的话,他是半点不敢怀疑。他可没有这种勇气去试探这句话的真假呀!只见平日潇洒的麦克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吞回肚子里去,满脸委屈痛苦的表情,看在旁人眼里活像是心脏病发作前的中年人。
“伊安,你等一下……”
“不要跟过来!”
麦克·;丹尼尔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汤玛斯除了觉得二人的关系有趣以外,还感到些许的羡慕。
爱情的表现有很多种。麦克和伊安的关系无非是其中一种,像是一对欢喜冤家。相比之下,他和雨果之间却什么也不是。不是朋友,不是亲人,不是敌人,更不是恋人。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独自一人的汤玛斯,脸上露出难得的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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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色睫毛弹了几下,眼睛才缓缓张开。
“雨果?”伊安见雨果醒来,又打算回去梦境里,急忙出声喊他。
一天24小时,雨果大部份都处在昏睡状态,再这样下去,身体无疑地会衰弱下去。
“雨果,醒来吧!”伊安伸手轻拍他,把他的意识拉回现实。“你已经超过10小时没吃东西了。我拿麦片来给你,你起来吃了吧!”
—;—;10小时了?怪不得头脑重重的……
雨果呻吟一声,好不容易才坐起来,无力地倚在枕头上。
“你觉得怎样?”
“好累……”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已经早上11点了,你昨晚没吃东西就睡,空腹17个小时了吧!睡太多头脑也会昏昏沉沉的呢。”伊安笑道。“来,就算没什么胃口也要吃下去。”
自从事情被揭发后经过一个星期,雨果食不下咽,眼看又瘦了几公斤,之前的冰肤玉肌如今变得只比尸体的颜色好一点点。
“帮你开一点窗帘,好吗?”
得到的答案只有摇头。太久没见阳光了,只会觉得刺眼而已。
他小口地吃著热牛奶冲软的麦片,很明显地只是做样子应付眼前的人罢了。
“雨果,你打算怎么办?”伊安打破沉默问。
雨果放下汤匙。和盘子碰触的汤匙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不见天日,死沉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画的期限就快到了,我还是丝毫没有进展,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放弃了。”细小的声音道。“身体好一点之后我就回美国。”
伊安欲言又止。
雨果会不知道他在问的是什么吗?可是雨果把自己的脸埋在光线外,伊安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