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理不出头绪,容格也不再计较。四人随便吃了点干粮,便分成两拨人休息。脱了外套毛衣,容格简单梳洗完就钻进被子补眠去了。
日落月出,战烽见容格睡的香甜便没叫醒他。自己和两个姑娘凑在火边聊天,忽然战烽耳朵一动,少顷用一块烧黑的木柴,在地上写到:假装说话,院子里有东西。
杨玉李格林面色一紧,纷纷把武器握着手中,嘴里依旧刚才的话题。
战烽推醒容格,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往院子的方向指。容格瞬间清醒套上外衣外裤,带上所有武器跟在战烽身后。
容格紧贴在靠墙的窗户边,仔细打探院子任何一样东西。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过去了。院子里的外来者,终于沉不住气。
紧闭的房门忽然大开,蛇一般的诡异黑影如闪电急射出去。啪啪两声,接着就是扑通一声,好似有什么重物摔倒在地。
杨玉李格林雪饼,嗖嗖嗖全都扑了过来。
冰冷的枪管顶到绵软的帽子上,战烽握着手枪揭开那人的风帽。“不请自来的客人,请让我们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是你?”杨玉打着手电,照在来访者的脸上。双眼一暗,声音阴沉起来。“洛小阳!!”
容格收回缠在对方脚上的鞭子,把男人从地上拽起来并搜走他的武器。容格眯着眼瞧了他几眼,这个曾经胸怀壮志的土能者好像过的并不如意?!
乱蓬蓬的头发,充满血丝的眼睛,消瘦的身体,肮脏的衣物。进了屋子后顺着火光,容格甚至看到他左手的小指整个不见了。除了惨,想不出第二个字形容。
洛小阳阴沉沉地站在火堆旁满是警惕,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那是刚被鞭子抽出来的。
杨玉不知从哪找来一根麻绳,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人捆了,系的还是猪蹄扣。洛小阳到是想反抗,但被枪顶着脑袋没办法。
“哟!你也有这天?”杨玉乐得吹了个口哨,满脸幸灾乐祸。
洛小阳咬了咬牙,把涌到喉咙的血咽回去。
李格林是后来的,并不知晓杨玉和洛小阳的恩怨情仇。所以,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容格洗了下手脸回到火堆边,战烽把晚饭递给他,白粥咸菜配油饼。饭食一直煨在火上,到是都热着。
“说说吧,深夜到访有何贵干?”战烽见容格开始吃饭,便把注意力转回洛小阳身上。
“找药。”洛小阳哑着喉咙说话,语气里透出浓浓的疲惫和消沉。刚才被制住的一刹那,他甚至有了解脱的感觉。这些日子以来东躲西藏提心吊胆,如耗子一般见不得天日,他真是受够了。
杨玉掀了下嘴角,难道是给那个人找药?
“你认为我们会给?”容格同雪饼分享完油饼,一顿不知算晚饭还是夜宵的加餐吃完了。像是极无意地问了一句,洛小阳无语相对。
“罗莹在哪?”杨玉终于还是没忍住,到底把话问了出来。午夜梦回,母亲那张惊恐万分的脸时时出现,这叫她如何不恨?
容格战烽也把目光移了过去,那个脑残小表妹难道还和他在一起?
“罗莹?”洛小阳忽而一笑,轻轻念出这两字,似怀念似憎恨。这个曾让他倾心爱恋呵护的女人,去哪了呢?“看到我的手没有,少了一个指头呢!说漏嘴说漏嘴,她只是说漏嘴就把我卖了呢!哈哈哈……知道被通缉的滋味嘛,你知道吗?”洛小阳突然大笑,把窝在容格腿上的雪饼吓了一跳。
杨玉看着又哭又笑的洛小阳良久,真是觉得解恨。站起身来,踱着步子走到洛小阳跟前,用悠闲地口气说道:“矮油!知道你都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杨玉……”李格林动了动嘴唇,看着那个悲伤的身影走开,突然觉得好心酸。
容格的手拍到李格林肩上,对她摇摇头示意别过去打扰杨玉。锥心刺骨的逝母之殇,除了当事人自己解脱谁也帮不了。
战烽一掌把疯癫的洛小阳砍晕,拧着眉头,倒是捡了个麻烦。“这家伙怎么办?”
李格林对他耸耸肩,打着哈欠转身走开。麻烦什么的,还是留给别人去考虑吧!
“明天走的时候再放了,能怎么办?要不然,让杨玉干掉他?”容格把雪饼放回它的专用垫上,“你睡吧,我来值夜。”
战烽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拉好,两手交叠枕在脑后。“他看起来也可怜巴巴,我这心里怎么有点不对劲?”同为异能者,洛小阳的境遇让他唏嘘。
“睡吧,你又没脑残小表妹!”容格翻了个白眼,真是替古人担心。
战烽莞尔,翻身睡觉了。
容格点开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标志,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没游戏玩可要怎么过哟。
第二天早上近九点的模样,四人小队准备再次出发。
“哎,这个人要怎么办?”李格林瞅了眼,已经清醒过来的洛小阳,瞧他呆呆愣愣傻了一样。
容格皱了下眉头,让战烽和李格林先把车开出去,这才返身把洛小阳松开。“我和你没有深仇大恨,也用不着要你的命。你走吧!”
洛小阳突然向前一扑,他并没有做出伤害容格的事,反倒是跪在了对方的面前。“药,我知道你们有药。不是给我用,是救孩子用的。”
容格退了一大步,手已摸到别在腰上手枪。见鬼,这都什么破事。
“容格,走了。”战烽歪着脖子,在车里叫到。
容格端着枪一步步倒退出去,洛小阳的眼眸逐步暗沉下来。想起那个拼命把自己拖回去的小女孩,他忽然站起来冲向依维柯。
“药,给我药!”洛小阳手脚大开,挡在车前。
战烽牙疼,这人要干嘛?容格站在车门旁,只觉额头上青筋乱跳。这是要闹哪出?
砰!一只冒出来的拳头,把洛小阳打翻在地。杨玉眼冒凶光,恶狠狠一副母夜叉的模样。“还真有不怕死的?!”话音未落,飞起一脚就把他踹出老远。
“咳咳咳……”扶着墙洛小阳一点点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又跑回来。“药,给我点药。”
杨玉怒极,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狠揍。洛小阳抱着脑袋,蜷缩身子任凭杨玉打骂。
“行了,再打就死了。”容格靠着车门,见差不多便开口提醒。
杨玉涨红了眼,撑着腰呼呼喘气。
“药,给我点药!咳咳咳……”一口血沫合着一粒牙齿,被洛小阳吐了出来。满脸青肿的他趴在地上,明明只剩下一口气,却还惦记药的事情。
杨玉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堵在胸口快憋死她了。狠狠瞪了洛小阳一眼,举起的拳头慢慢放下。
“问问他要什么药,给他点算了。”战烽心里怪怪的。
容格瞥了战烽一记,慢慢走到杨玉身旁。“什么药?”
“消炎和退烧的。”洛小阳青肿着眼,只剩下一条眼逢能看人。即便如此,他还是高兴起来。
容格回车上从盒子里拿了六粒药各三颗,刚要递过去就被杨玉劫走了。
“这药到底给谁,还不知道呢!”杨玉表情仍旧不是太友好,把药握在手里阴森森地说话。
洛小阳极力压制怒气,忍了忍开口。“不信,就和我一起去好了。”
杨玉挑了挑嘴角,把药往口袋里一塞,示意对方带路。“我很快就回来。”
昏暗的房间里,不大的床上挤着五六个年龄不一的孩子。最外面的一个女孩烧得满脸通红,满头白发的干瘦老人在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