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托的兄弟,就算有些凶险,也是要去救援的。
“也罢,就依谢兄弟。”江彬想想也是,现在突然停下来的话,
反却是容易引起旁人的疑虑,还是继续前进的好。归正事先已经刺探清楚了,金州卫那里只有数老弱残兵,对自己一行人构不成任何威胁。
只要包管谢宏的形迹不过lù,就不会有大股仇敌的呈现,仇敌要是不多的话,自家这边的准备也很充分,应该不会有意外的。
“警戒规模再扩大一些,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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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金州卫
辽东是个地广人稀的处所,不过各个卫所之间多有异同,不克不及一概而论。''
金州卫就是相对特殊的一个处所,比起辽东其他卫所,这里的气候要温暖很多,即即是冬季最冷的时候,也不会象辽东都司周边地区那样,让人无法忍耐。
气候温暖,庄稼也就更容易种植,再加上靠着大海,经常还能弄点鱼虾打打牙祭,日子还算好过,在永乐年间,金、海、盖三州的屯田不单告竣了军粮自给的目标,甚至还有结余用以支援奴儿干都司。
相对富饶的处所,自然会吸引更多的人口,因此,辽南也是辽东镇人口最集中的处所,而金州卫则是辽南之冠。
同是边镇之地,金州卫与辽镇的卫戎目标也不合,金州地处辽东半岛的最南端,鞑子是不成能绕到这里来进犯的,曾经对这里造成过威胁的,主要是海上来的倭寇。
不过,那也是老皇历了,只有在刚开国那会儿,中原战乱不休,无暇他顾,倭寇才有胆量来这里滋扰。在永乐年之后,深受郑和舰队震慑的倭寇,早就被吓破了胆,无论如何也是不敢来这里冒犯了。
因此,到了正德年间,金州卫也是荒废了下来,名义上却是有六个千户的规模,但实际上,这些大都都是农民,少数是渔民,能称得上是兵的,也只有数百人罢了,其中多半也都是些老弱。
不过本地苍生也都安心,辽镇的仇敌主要在北面。东面的女真曾经蹦跶过一阵子,可在成化年间已经被扫平过一次了,近些年虽然恢复了些元气,那个头目还给自己起了个汉名叫怀山,可却很有自知之明,远没有董山那么狂悖。
所以,如今的辽南,算得上是辽镇最平和平静的一块处所了,而在这一方面,金州卫同样居于辽南之首。
老刘头是金州卫的老军户了,据他自己说,他祖上还能跟昔时的辽东总兵刘荣攀上点亲缘,可这也就是他自己说着解闷罢了,历来也没人信他。
要知道,那位总兵大人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昔时曾在金州歼灭过数千倭寇,就老刘头这副模样,跟那位总兵完全就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啊。
何况,刘总兵家里总也算得上是将门了,若老刘头真的跟刘家有些牵连,又怎么会沦落到木城驿当个驿卒?
金州卫也有很多城堡和烽火台,初时是为了匹敌盘踞在辽东的余孽,后来是为了防倭寇,永乐年之后,就是纯粹的安排了,完全派不上用场。
而木城驿就是其中之一,这个驿站的位置极其偏僻,在旅顺南城的附近,堪称辽东最没用的一个驿站了,因为根本就不成能有人经过这里。
这里的驿卒与其说是从戎的,不如说是看房子兼扫除卫生的杂役。朝廷却是有邸报送往各地,可那邸报顶多也就是送到辽东都司,遇到大事了,偶尔倒也会送到金州卫一份。
可木城驿还在金州卫所的南面,送邸报的也好,还是金州卫往辽阳送信也罢,都不会经过这里的。
因此,这是个极其冷清的处所,在金州卫,论冷清寒酸,也只有南城的仓库和烧毁的港口可以跟这里相比了。
天底下总是有新鲜事儿,这一天正午,老刘正坐在驿站门口晒太阳确当口,却冷丁看见远远的过来了一群人。
老刘头心里有些纳闷,过了木城驿就是南城的仓库,那里历来都是空空如也的,向来就不招人。再往南就是烧毁的旅顺港了,朝廷禁海已经很多年了,那港口自然也不会有人去,虽然附近也有很多渔民,那那些小渔船出海,又哪里用得着港口?
难不成是奔着自己这里来的?老刘头暗自摇头,怎么可能呢?自己在这里守了几十年了,除附近的那些熟人,生人一年都见不上一个,来这木城驿能做什么?
等那些人走的再近一点,老刘头打量清楚之后,心下立即即是一惊,也不敢继续闲坐着了,腾的站起身来。
他说祖上跟刘总兵有些渊源倒也不假,昔时他祖上正是刘荣的亲兵,在围歼倭寇的战斗中受了伤,于是就近在金州卫这里落了户。
家学渊源,他又是老军户,见识也多,对军伍中的事很熟,一看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不凡了。
一是气度,来概有十几个,那些皮肤黝黑的一看就是厮杀汉,并且是上过战场,手上沾过血,杀过人的!
这样的人在辽东镇倒也很多见,可中间的那个人就更加了不得,看那形容气度,分明是个念书人,并且还是做过官的念书人!
这样的人物在辽东实属千里挑一,怎么会呈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木城驿?
另外,看那些军汉腰间手上的兵刃也都不是凡品,一看就是精铁所制,别说普通军汉了,就算是千户大人自己用的兵器,能不能比得上都是个问题。
难不成这些人是总兵府上的亲兵?而这位大人是传说中的那位巡抚大人?传说风闻中虽说那位大人是个少年,可传说风闻终归是传说风闻,总有谬误的时候。尤其还是从京城传到蓟镇,再到辽镇,最后才到了辽南,经过了这么多人的口,有些讹夺也是正常。
想到传言中,那位冠军侯的权势和恐怖,老刘头哪里还坐得住。不过站起来后,他又是茫然了,既然那位大人有那般权势,怎么会只带十几个随从就出门?并且来的还是这么偏僻的处所?
不过,不管来的是什么人,看这架势,总不是自己能够开罪得起的,等人到了近前,老刘头恭恭敬敬的施礼道:“标下是木城驿的驿卒刘敢,敢问大人……”
他是想问问对方的来意身份的,可又不知道直接问会不会犯了忌讳,冒犯到对方,于是一句话也只是说了一半,不过脸上的神情却是显lù出了他的想法。
“老伯免礼,本官乃是王守仁,奉了皇命来此出任木城驿的驿丞,敢问……”对方说话也颇为客气,可老刘头听了这话,好悬没被嘴里衔着的那口气憋死。
驿丞!木城驿的驿丞?还是奉了皇命?这位大人不是失心疯了吧?别说皇上了,据老刘头的估量,就连辽镇总兵或者分守辽南的参将都未必知道这么个处所。
一个空dngdng的土堡,还是在这么偏僻的处所,自己这个驿卒都是年岁大了,千户大人瞧不上眼,才打发过来的,这么个处所,皇上居然派来了一位驿丞?
老刘头也顾不得许多了,他揉揉眼睛,又掏掏耳朵,最后嘎巴了两下嘴,用很是不成思议的眼神看着王守仁,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并且他也没听清王守仁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