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顿了顿,终究什么都没说上了楼。
他并不是不听话,娶老婆嘛,就想娶个自己满意的,毕竟每天都睡在一起,不说看得舒服,起码在做的时候要爽!
男人的心思往往都很下流,也很简单。
如果让母亲知道他真正的心思,叶薇然怕是有麻烦,当前情况,陆景琛只能暂时用叶明娟做挡箭牌,他并不是怕什么,而是有些麻烦实在没必要。
婚期敲定,程以铭大病初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叶薇然一起去墓地看望哥哥。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来到墓地,他们不再是一前一后,两人十指紧扣站在墓碑前,程以铭脸色不是很好,却难掩心里的激动,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哥,我和薇然要结婚了,你祝福我们吧。”
他永远也忘不了,程以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帮我好好照顾薇然,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她。
是的,他一直都喜欢,因为哥哥的原因压抑这段感情很多年,哥哥死后,他依然选择默默的守候,也是怕吓坏了她。
程以铭直到今天才知道,任何感情都是需要自己争取的。
叶薇然和他的心境截然不同,只要每来一次墓地,她的心情就会跟着沉重,全然没有即将结婚的那种欣喜。
须臾,叶薇然推了推身旁的男人,“你下去等我,我想和以维说说话。”
“好。”程以铭应了声,脱下身上的外人给她披上。
“我不冷。”叶薇然意欲拒绝。
程以铭只是说了句,“听话,别让哥哥担心我们。”
秋风瑟瑟,阴沉的天色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西山墓地,叶薇然独自站在墓碑前良久,她没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哪儿,端详着照片上的男子。
她想起他们的曾经,还有和陆景琛的种种,比较起来,一段是青葱岁月,一段是刻骨铭心,虽然后者时间短暂,可藏在心里怎么都无法抹去。
脚步声由远及近,叶薇然感受到某人的靠近,她胡乱抹了把泪,开了口,“以维,你祝福我吗,我走过来了。”
“如果你在那边有合适的人,就娶了吧。”
“我相信,我们都会幸福的对么?”
简单的几句说完,程以铭已经来到她身后,男人五指按在她瘦弱的肩上,眸光看向照片上的男子,程以维和他容貌神似,这些年程以铭也清楚,每次叶薇然看到他,就像看到了程以维,让她内心挣扎,不安,惶恐。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她应该是走出来了吧。
叶薇然唇角扯出一丝很浅的弧度,她扭头看向身旁的男子,“一会儿我们去采购,结婚还需要准备很多东西。”
“好,都依你。”
想了想,叶薇然又道,“不行,都到晚饭时间了,我们先去吃饭,你的胃可不能再饿着了。”
程以铭温热的掌心落在她头顶,轻柔的吻着她的脸,“薇然,你要相信,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一如当初他初见她时的那种感觉,走进他心里,便再也无法抹去。
“婚礼我不想有太多人,从简好不好?”
“好。”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一一应允。
——
结束江城之旅,陆景琛刚下飞机就被江澈急匆匆的接走了,叶明娟只好给叶家的司机打电话过来接。
车内,江澈的一句话连同一张报纸彻底让陆景琛傻了眼,胸腔内的火气迅速蔓延,男人那双原本深邃的黑眸此时闪着嗜血的光芒。
“你说什么?!”良久,陆景琛的反映也仅限于此。
江澈暗自抹了把汗,惶恐道,“爷,您手上拿的是今天的报纸,头条。”
陆景琛闻言,摊开手里的报纸,浑身透着一股极淡的杀气。
‘程叶两家联姻,轰动全城,郎才女貌成为云城的一段佳话。’
叶薇然,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答案!
嘶!
顷刻间,男人手里的报纸被撕成碎片,车内的空气散发诡异气息,迟迟等不到男人的答案,江澈从后视镜内看了眼面色阴暗的男人,低低唤了声,“二少?”
“回景园。”
这个时候江澈摸不清陆景琛的意思,他不敢开口乱说话,默默开着车一路前行。
叶薇然,好样的,竟敢背叛我,你的下场定会和这张报纸一样!
男人五指收紧,深幽的瞳孔里,那股杀气越来越浓。
婚礼在五天后举行,程家这么迫不及待,莫不是怕中间出什么差错?
夜晚,叶薇然回到叶家,叶卫川正在和她灌输如何做一个好儿媳的思想,陆景琛的电话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拨过来的,她看了眼,起身到一旁接起。
男人阴冷的声线透过电话穿透过来,“叶薇然,要结婚了,怎么,我们这么熟,你连封请柬也不肯给我么?”
叶薇然脸色刷的一白,她单手捂着起伏不断的胸口,好一会儿才稳定自己的情绪,“景二爷还是别来了,您这样的大人物哪里会参加我们这种无名小卒的婚礼,实在是折煞您了。”
“呵!倒真是伶牙俐齿。”
才几天不见,他们之间就变成这样了,陌生的距离和言语令男人胸口的那抹火气再次涌了上来,他极力的压抑住,阴阳怪气的道,“叶薇然,你说说,我们相识这么久,你结婚我送你什么礼物好呢?”
叶薇然五指紧揪着胸口,她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陆景琛,就这样吧,别再来纠缠了,她和程以铭结婚,真的是心甘情愿的。
末了,只听男人隐含杀气的警告声传来,“叶薇然,这么急着结婚,是怕没人要吧?”
“呵,你放心,你再没人要,我也得要你!”
电话猛的被男人掐断,叶薇然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景园。
陆景琛坐在书房一整天没出去,公司的大小适宜,包括落下的工作他都在这里完成。
打完电话,已是晚上十点,陆景琛说不清什么心情,只觉得心口的位置像要裂开一样,疼得令他难以控制。
叶薇然,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女人,都他妈的是贱货!
想他成全,做梦!
砰!
桌上的文件被他扫落在地,陆景琛瘫在座椅内,那张冷峻的容颜溢出一丝不曾有过的狼狈。
没一会儿,江澈拿着一张请柬战战兢兢的推门进来,“二爷,这是程家送来的请柬,您,您需要女伴么?”
“滚!”
江澈身躯一僵,站在原地不怕死的继续汇报,“还有,还有,夫人刚才来电话说,应您的要求,新娘礼服已经弄好了,您,要不要再过目一下?”
“出去!”相较于之前,男人的心情平静了许多,薄唇有气无力的吐出两个字,黑色的眸子缓缓磕上,像是累得不行。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