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2)

“上门行凶,罪加一等。”文无忧忍俊不禁:“这样加下去,你也是杀头的罪名。”

宇文四老爷觉得自己的爱妾和女儿栽大跟头也不冤枉,这小姑娘确实伶牙俐齿很难反驳。

但他是个成年人,不会在唇舌上计较长短。

断喝一声,打算以势压人:“来人,私进宅园,强买官宅,殴打姨娘小姐,这还了得!一般的衙门治不了她,捆了,送到刑部去,让她也尝尝刑法。”

宇文绿二姑娘乐了,走上一步,恶毒的对文无忧道:“刑部尚书是我大伯,我父亲是五品的郎中,给你上大刑,让你每天都过一遍…。”

春草打断她,吃吃的嘲笑:“五品?好大的官儿啊。”

桃婆婆也报以鄙夷,也是眼里没有官员的模样,把手中的扫帚一横,挡在文无忧面前,气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房中,又惹恼一对人。

高大的身影携带玲珑身形大步出来,文天和顾氏站到女儿身旁,都冷下脸儿。

寒冰似的眼神,也由文天面上看到宇文四老爷眼中。

倚着父母,文无忧温暖但是不依:“爹爹母亲,来的路上说好,无忧大了,凡事儿交给无忧处置不是吗?无忧要长这个见识呢。”

宇文绿则兴奋道:“都抓走,一起送到刑部去……”

还没说完,“通”地一声巨响,把她的下半截话打断。

众人回头,发现一旁的宇文四老爷一头撞到他劈坏的门上,此时正抱着头,疼的浑身发抖。

“是你是你,宇文天,原来是是是你……”宇文四老爷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指着文天,惊呼喃喃。

……

“老爷,您怎么了?”春姨娘见状,尖叫着跑到四老爷身边,想搀住他。

四老爷却一把挥开姨娘伸出的手,失魂落魄的朝门外狂奔。许是奔的太急,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被他劈坏的木门边,立着一根尖刺一般的碎木。

“啊啊啊!”

又是一声惨叫,碎木狠狠的扎在四老爷的大腿上,让周围的人看的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龇牙咧嘴间,四老爷又回头看了一眼文天,发现他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这让他不禁虎躯一震,顾不得腿上的伤,像鬼赶脚似的,双手扶地,连滚带爬的逃出大门,很快便无影无踪……

望着这一幕,宇文绿傻眼。

春姨娘傻眼。

带刀剑的奴仆们也跟着傻眼。

春草用力跳上前去,双手乱舞撵鸡似的大声斥责:“滚,赶紧都滚回去……。”

春姨娘和宇文绿不知道听懂话里的贬低没有,但却让提醒,她们倚仗的宇文四老爷已然逃之夭夭。母女们齐齐打个寒噤,面色一白,也步四老爷后尘,拔腿就跑。

狂奔乱流的脚步声,把跟来的奴仆们惊恐带动,在春姨娘母女的后面,又一队人缩身逃蹿。

他们一旦让开,破碎的院门没有遮挡,日光下闪动出碎木的狼藉。

春草咬牙,往自己脑袋上一拍,忽然发现自己做了件蠢事。疾步飞行,没几下子追出大门,起劲儿吆喝:“哎,给我回来!不修门吗?修好门再许走……哎,耳朵聋了不成,赶紧的给我回来修门……。”

院门外是一条直路,笔直对着无忧站的地方,轻轻易易的就看到,春草喊声一过,春姨娘等跑的就更快。

“哈哈哈哈……。”文无忧再也忍不住,为这滑稽的一幕银铃似大笑起来。

……

初春的午后,风中带着轻暖。泡上一壶适意的香茶,一家人暖暖和和的聚在一起闲闲说话,是莫大的享受。而四老爷来闹过以后,无忧也有好些疑惑要请父母解开。

这和月院里准备的东西很是齐全,足见原主人的诚心。除去正房厢房里摆设精美,还有一些类似请客用的高几、小几、雕花椅子,及成套的茶具坐褥等收在耳房里。

看着摆好一张紫檀雕梅花凌寒的方几,旁边呈“品”字形摆好三张红漆梨木玫瑰椅,文无忧亲手放下茶具,把红泥小火炉里再加几块炭火,烧的水将开时,走到正房门外露出俏皮的笑容:“爹爹母亲出来说故事了。”

“正等着呢,什么事儿能瞒着无忧呢?不过是故事太长,咱们慢慢的说罢了。”文天扶着妻子走出来,含笑答应。

青葱似的手指举起一个,文无忧笑道:“头一个要说的,是宇文天的故事,”

顾氏莞尔中对女儿略有责备:“不可以直称爹爹的名字。”

“果然就是爹爹,”文无忧欢呼一声,奔到文天面前,双手扯住他的袖子摇一摇,撒娇道:“先说爹爹大展威风,一露脸儿就吓跑凶人四老爷好不好?”

文天素来对女儿爱如珍宝,当下连声答应着:“好好,”又疼又怜的神色,一往平时的宠溺。

忽然,他抬头往外面看了看。文无忧和顾氏见到,也看向院门的地方。

破碎的院门外面出现几个人,都是青衣或黑衣的奴仆打扮,为首的一个人走进来,余下的人低下头等候在门外,看上去好生训练有素。

走进来的那个人也没有造次的就到院子中间,而是在走进院门三步内停下,怀里取出一张大红请帖,拿在手上举的高高的,扬声而恭敬的道:“太师命送来家宴贴子。”

文天已承认他就是宇文天,是这和月院原主人宇文家里的人,这张家宴贴子也没有让文无忧有多奇怪。

见春草接过送上来,文无忧凑到爹爹手上去看。这一看,父女们大怒。文天甚至气的呼呼喘几口粗气,把贴子大力往地上一掷,对送请帖来的奴仆骂道:“岂有此理,怎么敢侮辱我妻?”

请贴上面只有一句话:请宇文天携女宇文无忧,明日正午与瑞禧厅家宴。

却没有顾氏在内!

------题外话------

每一章都写了改,改了写,修改好些遍。呜呜。一定要喜欢啊。

第一卷 第五章 ,宇文家的家风(修)

丹如胭脂梅花的贴子在地上飞舞盘旋,最后蝴蝶断翅般落到芍药根下,添上的不但是黄泥地面一抹嫣红,还有文天父女的一道心伤。

送贴子的奴仆让这举动吓了一跳,心惊胆战中对文天望了望。

当年为这位爷亲事闹的太师雷霆怒作,他是知道的。太师让送请帖,身为奴仆他不能知道贴子的内容。

但请不到客人,却又是他的责任。

双膝一沉,直接跪了下来苦苦恳求:“贴子是太师亲手所写,天大爷您知道,请什么人,小的不当家。您不收这张贴子,明儿不肯去,按家里的规矩,小的就要让撵出去……”

说着话的功夫,“通通”,伏地磕着响头。

这个震撼不比四老爷闯进来的小,把文无忧又吓一跳。差一点儿,无忧打算同情他——但瞬间想到这悲惨举动不过是宇文家虚伪的做作,最终逼迫爹爹和自己承认这张羞辱性的请帖。文无忧涨红面庞,瞬间愤怒的跟个烧红的炭火般火爆。

有能耐欺负人,倒是有能耐自己当面来说啊?

拿个下人奴仆做幌子,可真真是做得出来。

“爹爹别心软,这与送贴子的无关,横竖有人要恼,再为难送贴子的也没有作用,他得自己个儿来才行。”文无忧的小手动了几动,很想老大耳括子抽人那感觉。

文天铁青的面上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有解释,却对一直跪地的奴仆有一丝怜悯之色。这神色落在文无忧眼睛里,她不敢置信的张大眼睛,有一句话在内心呼啸而出。

奴仆要遭殃的话竟然是真的……这这……无忧怒的山塌海陷一般,本来斥责奴仆装腔作势的话一古脑儿堵在喉咙口上,一个字也出不来。就眼前的局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要么收下这蔑视母亲的贴子,要么眼睁睁看着奴仆遭殃。好似冰与火的磨难,不管前进还是后退总得遇上一个,让人进退两难,不知道最终伤害谁才最合适。

父女都僵在原地,内心猛烈的交战着。院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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