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1 / 2)

>  早饭过,云刘氏继续昨天没盘算完的,独坐窗下盘算开。

她是在外省与丈夫成亲,生下独子云浩然时,才见到京里去人道贺。由他们的言语里,才知道云家在京里是个望族。

望族这话,相对于刘氏的娘家小而言。刘氏进京后见到,也就因为娘家人丁单薄,认定夫家是个大家。其实呢,她还没有见过真的大家。

日光下,云刘氏欢欢喜喜的。整个云家,包括大部分住在京外的亲戚们中,本科只中云浩然一个人。

去年秋闱京里闹事,说郭公公泄露试题,把云家别的人尽情刷落。云浩然因外省得中,他安然无恙进京赴试。

举家的希望放在独子一个人身上,不由得云刘氏眼前舒展,眉前光明,只等着儿子得官后荣耀满身。

正想着,廊下有脚步声走来,带进京的一个婆子守着门,嘶哑着嗓子回话:“大娘子,本房大太太来了。”

云刘氏暗恼,骂声老货不懂事体。

她随丈夫在任上时,本乡本土称呼是县官娘子,婆子这样叫没有错。但进京后,见平辈妯娌们是“太太”的称呼,云刘氏嘱婆子改过,婆子记不住,依然是大娘子见大太太。

这是哪家儿媳见婆婆吗?云刘氏悄骂着,起身上不敢怠慢,面上一团和气,往前迎出几步,见本房大太太,云老爷云祝的长嫂严氏走来。

此时形容儿呢,也有些儿媳见婆婆的意味。云大太太严氏深得家中尊敬,刘氏不敢不折腰。云大老爷云祜运道背,离成亲还有数月与人斗殴,重伤不能人道。严氏深明大义不弃婚约,赢得家中人人翘拇指,但也就不可能有孩子。

“你我这房头下,两房的重担全由浩然一个人挑,弟妹,你可知道?”严氏坐下后,就说出的这句话,也情有可原。

刘氏哪有不明白的,笑问道:“嫂嫂说哪里话,我怎么会忘记?”

“那你怎么敢把浩然亲事许给宇文家!”严氏的面色苍白,身子微有颤抖。

刘氏大吃一惊:“我亲口告诉大嫂,浩然定的是文家姑娘。”隐隐的不高兴上来。这大嫂,嘴上说的两房全是浩然的,自己丈夫也答应浩然为他们夫妻养老,却把儿媳的姓氏弄错。

严氏还不放松,黝黑的眸子里两小簇火焰炽烈,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没有骗我?”

刘氏忍无可忍垂下黑脸:“我自家的儿媳,我们两家比邻这些年,哪可能弄错!”

气呼呼的,刘氏半侧身子把脸扭开,正眼不想看严氏。

越想越觉得这大嫂嘴里没有半句真话,自家虽不想要他们一房的东西,不指望他们把浩然当亲儿子。但冲着侄子,你也得听清楚我说的话吧,我定的儿媳是文家。

没有人给你们养老,可是你们自找的。就不是对浩然真上心。

严氏对外招手,又进来几个人。刘氏愕然中,严氏对其中一个人道:“老三媳妇,你二堂婶说不认得宇文家,想是你表妹说错了吧?”

放声大哭出来,一个少女抹着泪水跺脚:“我没有看错,我让从留芳园里撵出来,怎么会弄错?带我的亲戚怪我开罪宇文家,呜……表姐,你婆家的人也欺负我,她们不信我……。”

三房里媳妇左右为难,说声:“好表妹你别哭了,”少女不理她。只能来求刘氏:“二婶娘,您好歹疼疼我吧。我在婆家还有您疼我,远比家里强。”

指一指大哭的少女:“我家只疼表妹这一房,因此红娟表妹比我体面多,好婶娘,要是她冲撞您的儿媳,麻烦您说开来,以后别再撵自家人。”

刘氏气的胁下一阵难过,对这“望族”的敬重一扫而空。怒道:“我的儿媳又不认识你,好好的为什么撵你?她文家与我家定亲时,声明再无亲戚。留芳园是什么地方,我进京日子短也听说,那是权贵们享乐之处,我的儿媳哪有能耐撵出你?”

这岂不是上门讹诈?

红娟顶着个泪脸儿反驳:“我亲眼看到浩然哥哥在!我表姐亲眼认得宇文家的人!”

“呵呵,”刘氏冷笑:“宇文家我不敢忘记,把大伯打伤的人就出自他家。”眯着眼睛想:“我丈夫对我说过一回,叫什么天还是地?”

严氏咬牙,一字一迸:“宇文天!”

“那你放心吧,这亲事是我丈夫作主,还能定成打伤兄长的仇人家?人家姓文,姓文!”刘氏对红娟拂袖:“进京里会客,我个个尊重。但表姑娘你气人不是,请回,这里不欢迎你。宇文家的姑娘惹到你,请去宇文家门上哭也罢。”

红娟溜圆眼睛:“如果你弄错了呢?”

严氏也冷若冰霜。

刘氏严肃回道:“我若弄错,我们退亲!”

------题外话------

云二老爷决定攀亲事时,他对妻子把话早说出口。没改,刘氏不知情。

这位红娟姑娘,是促成明三爷好姻缘的头号大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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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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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严氏的算盘

为了家里和睦,刘氏做出尽可能的保证。这与红娟姑娘没有半点儿关连,却成她的止泪药方。

还能甩出泪水的面容上得意的笑了,凑上来追问刘氏:“退亲以后,云表哥定谁家呢?”

她的表姐,三房里三奶奶都为她涨红脸,拽她一把小声道:“这不是姑娘该说的话。”

红娟姑娘瞪她一眼,两个还泪光盈盈的眼睛继续盯着刘氏面容,等不到回答不甘心。

刘氏知道她的为人,一来红娟姑娘表现太明显,二来,三侄媳妇为这表妹特特到跟前解释:“二婶娘可别把我怪上,我娘和表妹的娘虽是一个家门里的堂姐妹,但姨妈嫁在高枝儿上,姨丈实权官职,每年进项都比我娘家多。姨妈眼里早就没有我娘,表妹眼里也没有我。是那天我回娘家,为赌气说了句,有个堂弟下春闱,家中唯一的一个。表妹本着不相信跑来看了,看过浩然堂弟后,她见天儿往这里跑,我劝不下来只是着急。”

对着这无端诽谤自己儿媳的隔房头又隔房头亲戚,管她家实权不实权,刘氏又不指望沾她的光儿,沉下脸道:“我再说一回!我儿媳姓文!”

退亲退亲的,凭什么总说在嘴上。

“我说过,她姓宇文!”红娟姑娘苦等的那句话没有出来,气的顶撞一句。

严氏也看不下去,三房里三奶奶要照顾到姐妹脸面,与严氏有何关系?

“表姑娘,多谢你通风报信儿。但你报过信儿,接下来是我们家,我们房头自己说话。二太太已说了又说,没有你不相信的道理。纵然你说的对,她让蒙骗。我两房还能再选不出一个媳妇,你小人儿家就不要管了吧。”

严氏把“我们家又我们房头”重重落音。

三房里三奶奶眼角抽抽,心想表妹你还不知趣吗?我和婶娘他们还隔开房头呢。

正经严氏和刘氏是一个房头,但以后子孙各有家业,又自成房头。离红娟姑娘只会越来越远。三奶奶腹诽道,还是赶紧回家去吧,这里没有人卖你脸面。

红娟姑娘也听得懂,嘴噘着高高的出去。到外面,一肚皮火气出在三奶奶身上:“都是表姐你在婆家没人缘儿,一门亲事也拆不散。”

三奶奶惹不起她,这位相与的人儿,她父亲那枝还能带她去留芳园,哦,又让撵出来了。但也不能得罪,说一车好话把这“闹神”送走。

……

严氏没有回去,她知道和刘氏已有心结,留下来说自己错听,刘氏重新笑容满面时,慢慢的把厉害告诉她。

“就是浩然结交知己,也不要一个宇文家的人。实话对你说吧,宇文家当自己是枝头新结的好果子,他当云家是片半枯树叶子。就没有结仇,道不同也不相为谋。”

刘氏微张了嘴,让人看得这么扁,云家就有这么差吗?

“万幸的,你们进京以前,咱们有了盼头。风水轮流转,宇文太师大势已去,朝中如今是郭公公当家,”

刘氏虽小门小户出身,只会经管家中穿衣吃饭,也疑惑打断她的话:“一位公公?怎么能当朝中的家。”

“皇上喜欢他,皇上信任他,他是皇上幼年就离不开的服侍人,天子的话最大,别人能有什么办法。”严氏说的一板一眼。

刘氏有些恍然:“大嫂,去年秋闱泄露试题的那个,举子们闹事,把十几家的子弟名次都抹了,咱们家也受连累,如今全家只盯着浩然一个。听说是位郭公公,是他吗?”

“那是宇文家指使举子们闹的,不然他们怎敢到宫门外喧哗。”严氏板起脸:“所以我听表姑娘说儿媳姓宇文,即刻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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