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闲话做征战的人,想有成效,除非绝对压制。比如一城之主管辖本城,一族之长约束本族。这是京城,绝对压制的只有皇权。云家没有约束的能耐,又怕明三爷手中的具结。
“退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云浩然赤了眼眶:“谁去的!”
“是你母亲,和你大伯母。我们都不知道,我们要是知道,怎么也不能让她们出家门。你好好的一门亲事,你岳父可是刑部尚书,在京里想抓谁就抓谁,又威风又气派,唉……浩然你去哪儿,咱们祖孙还没商议完…。”
云浩然愤然对着自己住处走去。
还没有到,房里尖叫声起:“二太太,你不能寻死啊,”
云浩然飞身进去,见到母亲踩着凳子,梁上挂着布条。扶她下来,一个不注意,她又去抱住门拿脑袋撞。
“我要去看无忧!”
“你去吧,你去我就死给你看。别丢人了,人家定了好亲事,比你好,你还见她做什么!”云刘氏不听严氏的,也不愿意儿子再见文无忧。
她怕惹上长公主府出事,也认为文无忧会说自己一堆坏话。就算不再是一家人,也有可能挑唆母子关系。
云浩然心痛的不能自己:“我不退亲,我不愿意退亲!父亲回来您怎么解释!”
云刘氏尖叫:“让我死了吧,与其等你父亲回来杀了我,不如我现在就死,你别拦着我…。”
云浩然放声一大哭:“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有满腹的冤屈,他有满怀的怨恨,他有…。无忧是不是也一样的恨,一样的冤?
很想现在就见到她,安慰她,对她说这事儿可能是做梦,是场噩梦。
但是,半个钟点后,云浩然暂时的屈服于眼前。
他不屈服也不行。
顺天府来了两个衙役,把他的堂伯父堂叔抓走两个。云浩然看过具结,原因不用细究。
老太爷们再一次到云祜房里,要求云祜休妻。严家的人昨天就来了好几个守在这里,大家争吵起来。
云刘氏要寻死。
老太爷们要怒骂。
严家分一半的人和云浩然商议:“亲事已退,你们家休妻能换回你的亲事吗?倒不如你去见宇文天的姑娘,让她在明三爷面前美言几句,不然,凭一个具结,你云家可以是灭顶之灾。”
家里乱成了一锅粥,不想活的,保家族的,龙卷风一样刮到云浩然脑海里,随后,就在那里刮了起来。
云浩然什么也听不到,双手抱着脑袋茫然不知所措。
自己是去见无忧呢,还是去见无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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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哈哈,仔上午去听个王阳明的讲座。图书馆一直有讲座,但是呢,仔总是忘记看时间。这一次赶上了赶上了赶上了。哈哈哈哈哈……。不过明儿要早起。
第一卷 第八十一章 ,强抢还是始乱终弃?
面对他的母亲要求不再和文无忧相见,云家的长辈们却要他见文无忧能有个通融,他的大伯又让逼迫休妻。云浩然想见文无忧的心冷到极点。
他有什么脸去见无忧,谣言已起来。起因虽有严氏在旁,但只能怪他的母亲糊涂。
他木着脸呆坐,任由长辈们的劝、母亲的哭、严家人的据理力争在耳边翻滚。
……
恼人恨人这些事的日子里,偏偏在春天。不是花草不解主人意,而是春风遍吹,哪管你心头郁结,它只管开得姹紫嫣红一片,花香沁人心脾。
暗香妍影能解忧愁,万安长公主所以把文无忧安置在花丛中。
紫玉兰在头顶上盛放,茶花笑脸迎人在早开的碧桃树下。杏花催了骨朵儿,成团的挤在枝头,只待再有一度的春风,或者是微雨丝丝,就春意上云霄。
万安长公主府上的花草在京中有名气,在她院子里的,经过她细心照料,自己也觉得颇拿得出手。
“来来来,你看这西府海棠也要开了,满树都是花的时候,还要好看呢。”
长公主看上去沉醉在花里。
对于殿下,文无忧几天里想了又想,她没有不尊重长公主的道理。
不算母亲顾氏临走时的交待:“你就不当她是个长辈,她也是皇家身份。”文无忧带着一个丫头春草独居在她府上,横眉怒目也不明智。
而从进府的第一天开始,长公主对她极为宽容。当众说过不要她晨昏定省——文无忧考虑到身份相关,不愿意给别人拿住把柄,自愿按时问安。
长公主为她安排的衣食住处都不错,给了几个侍候的人,也看得出来得体而有分寸。没有呼唤从不轻易进到房里,给文无忧和春草大把的说话空间。
嘘寒问暖关心的背后,还是只有两个字——文天。但人家不这么浓浓的关心,也未必不可以。
刀来刀往,话来话回里,也没有在双方能耐悬殊的时候,往别人笑脸上插一把刀。
何况敌我还没分清楚。
何况定亲虽透着迷雾重重,但长公主对待很好的诚意早就能看出来。
长公主含笑地说,文无忧强打精神的回。挤出的笑容虽然单薄,但总是笑容。
“爹爹曾对我说过海棠诗,又说皇家园林里常有这花。”
“是吗?”万安长公主轻笑:“这话原没有说错,我自小生长的宫里,海棠树最多。”
一角,兰花也开了很多。万安长公主半侧面庞:“你认得这是什么兰吗?”
文无忧一眼看过去,眸中有了水光。这个季节开的兰花,也可能是春兰,也可能是蕙兰。这是一株蕙兰,那色泽恰好是云浩然的心爱。
焦灼的心又一次抽干似的有了痛,文无忧怔怔。
长公主知道只怕又戳中这姑娘的伤心事,打算寻个其它花草再对她说话,一个管事的走过来:“有客呢。”
她报上名字,却不是云家。看她的神色,也不似作假。文无忧就说回房,在房里苦盼三爷的消息。
“吧哒吧哒”的脚步声啪啪作响,似乎直奔这里房门而来,文无忧精神一长,忘记长公主的府第没有什么人敢大奔小跑,带上一丝喜色,先于春草打开房门。
“姐姐,就是她!”一个糖块指了过来。
文无忧得低下头看,两个小孩子,一个五、六岁,是个男孩子,糖块就是他的。另一个八、九岁,是个小姑娘,生得杏眼雪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起劲儿的瞪着,小手叉到腰间,是个就要发难的姿势。
“是你!”小姑娘眼睛溜的更圆。
文无忧也有诧异,这不是留芳园里见过的,排名仅次于小青的京中第二难缠精。据凌甫说是个郡主。凌甫什么时候见到她,什么时候离得远远。
“是她!”小男孩嚷的更响。文无忧只更纳闷,是我什么?正要问个来意,第二难缠精哇啦哇啦的凶起来:“是你跟我抢表哥吗?”小男孩再助声势:“姐姐,我昨天来认过了,和三表哥定亲的是她。”把糖塞回嘴里吃一块,含含糊糊地道:“圣旨定亲。”